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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他的身手,本不用受這麼多傷。

  犧牲身體去達成目的,魏子虛習以為常,只要還能湊合用,他便急急忙忙投入下一個目的。他從沒想過很久之後的未來,他用一連串目的來引導自己,假裝自己找到了方向,從不迷茫。有嚴重心理問題的人常常伴有自毀的傾向。魏子虛沒有主動自殘,他只是漠不關心。

  不過至少有一樣痛苦他是可以想辦法解決的。

  魏子虛在馬桶蓋上坐了挺久,血漸漸止住。他換了個姿勢,手肘撐在大腿上,上身傾斜,俯視地面。房間裡溫度恆定,不怕著涼,他渾身是傷,也沒有心思洗個澡換上乾淨衣服,只穿了一條平角內褲。

  而兩腿間的帳篷撐到現在。

  不愧是禁藥。魏子虛倒是嘗試過藥物玩法,不過「惡魔之吻」的功效有些強過頭了,也不知道director是從什麼渠道入手的。他拉開褲腳,親兄弟勁頭十足地彈出來,完全不見疲態。可能不只是藥的作用,魏子虛稍一回想,調查DEATH SHOW以來,他操勞過度,這方面確實積壓了很久了。

  他把內褲褪下來,用裹成粽子的右手握住,機械地上下摩擦,想試試能不能自己消火。

  紗布擦過柱體表面觸感奇特,傳來絲絲軟綿綿的快感,魏子虛加快動作,像執行一件任務一樣刻板麻木。二十分鐘後,他累得停下來喘氣。

  他都多少年沒自己動過手了,又不是缺人陪,早忘了要訣是什麼。魏子虛懊惱地抓了把頭髮。

  要不,試試想著彭岷則來弄?

  魏子虛重新燃起了鬥志,正襟危坐,一把扶住。彭岷則粗壯的脖子,被斜方肌高高撐起的領口,厚實胸肌之間深深的胸縫,馬甲線,人魚肌,肌肉隆隆的大腿和脈絡突起的腳背,雖然沒機會脫下他內褲驗明真身,但那硬物的長度讓魏子虛非常滿意。魏子虛吐息紊亂,手上發力,感覺表皮都給他搓得快要起火了,依舊完全沒有發泄出來的跡象。

  倒是紗布下面的傷口滲出了大量組織液。

  魏子虛苦笑著停下動作,他什麼時候這麼悲慘了,要靠意淫一個至今沒碰過的男人來**。

  魏子虛的意淫對象,彭岷則這個晚上過得並不像他那麼緊張刺激。

  他的房間比魏子虛大不少,一半用來堆放健身器材,除了個人愛好,另一個目的是為了掩飾投影區。

  跑步機里側留著三平米見方的空白區域,天花板上十字和對角線安插了八個投影機位。還活著的人身份他已經全部驗完,今後不需要再啟動預言家系統了。影像可以無限回放,但彭岷則最終也沒勇氣再重放一遍他的身份。上半身還殘留著魏子虛糾纏過後的痕跡,他鬼迷心竅地沒有洗去。

  如果不能在審判上一次解決掉魏子虛,一定會被他察覺,當夜斃命。狼殺人容易,但要贏到最後卻沒有那麼輕鬆。到了遊戲後期,剩下的人寥寥無幾,一票之差就能決定人的生死。魏子虛需要的是堅定站在他這邊的人,想要在魏子虛手下活著,唯一辦法是讓他相信彭岷則正是那種人。

  彭岷則並不像魏子虛那樣善於偽裝,如果他可以騙得過自己,就可以為今天的審判上不投魏子虛找到理由了。他是可以盲目樂觀地說,如果他投了魏子虛,勢必會暴露出他是預言家,那第三方陣營一定會在明天票死他,所以他棄權,永遠不跳身份。但他手指停在魏子虛頭像上時,無處可逃的悲傷感讓他喘不過氣。只需要偷偷投他一票就可以了,魏子虛哪有那麼神通廣大。魏子虛活著,他只會殺更多的人,彭岷則確定自己是在做正確的事,可是他的手指仿佛脫離了大腦控制,一動也動不了,他怎麼忍心看魏子虛那麼痛苦地死去。

  彭岷則熄了燈,在最後一個晚上前他都可以安心入睡,魏子虛還需要和他一起票死別人。

  可是,最後一個晚上呢?

  彭岷則摸上腰側肌肉,魏子虛留下的吻痕。

  他說的喜愛難分真假,對這事的表態倒是很明顯了。魏子虛想要的只是這個吧,如果遂了他的意,是不是能多看到一點他的真實面目呢?如果彭岷則表現不錯,有沒有微小的機會得到他的偏愛呢?

  彭岷則不知道。

  魏子虛輕而易舉地使他沉迷,魏子虛深諳此道。但是在爭取魏子虛的喜愛這件事上,彭岷則一點信心都沒有。

  沙沙,沙沙。

  窗外的樹林在夜風中擺動,陶然自得。規律單調的聲響讓彭岷則放棄考慮這些煩心事。他看向窗外,月亮掛在偏北的角落,樹們不卑不亢,站得筆挺。這樣靜謐的夜晚和樹林,有點像村子裡墳場後的景象。

  他在那片墳地給奶奶守靈了一整個晚上,所以他印象深刻。

  但他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哭,他只記得那個晚上他想清楚了一件事,奶奶不是海妖,海妖不會在六十歲以前因為肝硬化死去。她騙了他,她把騙術當成魔法,用帶有魔力的歌哄他入睡了無數個晚上。

  天微微亮的時候,下起了小雨,雨勢似乎在變大,他的頭髮濕成一縷一縷黏在額頭上。

  「回去吧。」

  彭岷則仰起頭,大黑傘擋住了一半的陰天。站在他身後的男人穿著黑色毛氈外套,和他坐在草地上給小孩子們講故事時穿的是同一件。他跟奶奶沒有親戚關係,卻還是鄭重地在左胸別了一朵白花。這不是村子裡出殯的習慣,村裡的習慣是一身白色喪服,所以這應該只是他家鄉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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