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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辰飛伏低身子,把手中的畫軸呈上:“臣此次前往惠壽宮,是想將這幅繡畫獻給太后,望太后能夠喜歡。”

  太后對身旁的大太監點了個頭。

  大太監接過畫軸,拿到近處,慢慢展開給太后看。

  像是受了某種刺激,養神中的太后一瞬坐起,驟然從大太監手裡奪過畫卷,伸手摩挲著畫面,眼神變得非常熾烈,充滿了迷戀。

  這幅畫是用上乘的彩色絲線繡成,針法密度、精度極高,顏色鮮亮,質地柔和,摸起來特別舒服、特別真實。

  畫中所繡並非引人入勝的美景,而是一個鮮活逼真的人。

  ——英年早逝的先帝,柴喻臨。

  太后凝視著繡畫,眼眶微濕地嘆息道:“也只有天上的帝君,才會擁有這般風采。”

  俞辰飛附和一句:“太后說得是。”

  打開一個小小的丹鼎,從裡面拈了枚金丹餵進口中,太后道:“俞辰飛,你送的東西很合哀家心意。望你日後能琢磨出更多別出心裁的禮物,哀家等你表現。”

  俞辰飛躬身笑言:“臣定竭盡所能。”

  “哀家有些乏了,你退下吧。”

  “是,臣告退。”

  每回獻了禮物就被打發走,這是俞辰飛在太后這邊常有的待遇,並沒有別人想像中那般優越。但他從來不惱,只因他已窺透太后的弱點,太后早在他的算計之中了。

  俞辰飛退出惠壽宮已久,太后仍忘我地沉醉在那幅繡畫中。

  “他們害死了你,你卻要我容忍他們繼續活在世上……”

  -

  俞辰飛一回到左相府,就賞了曾如雪兩個耳光,只因曾如雪瞪了他一眼。

  而今的曾如雪已褪去昔日的貴女光彩,成為一個卑賤的丫鬟。從她為俞辰飛生下孩子的那一日起,俞辰飛每天都在折磨她,幾乎是往死里整她。有一段時間她實在受不了了,萌生出逃跑的念頭,沒想到剛逃出去就被抓了回來,俞辰飛殘忍至極,命人將她的一條腿打殘了。

  此刻,曾如雪被強按著跪在地上,俞辰飛揪著她的頭髮抬起她的頭,嗤笑道:“現今連你姐姐都受制我了,你還敢不知死活地對我甩臉色?”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衣冠禽獸!”曾如雪咬牙切齒,大罵道:“你連豬狗都不如,我當初瞎了眼才會招你為夫婿!我姐姐貴為皇后,你是用何種手段威脅到她的?我不相信她不管我和父親,我不相信……”

  俞辰飛屏退旁人,抬腳踩住曾如雪的一隻手掌,面帶微笑地道:“說實話,你姐姐原本是關心你們的,你連續兩月沒有進宮找她,她便不習慣了,主動來府中看望你們父女……可惜,你爹癱傻了,而你當時又住在柴房裡不能見人,我只能替你好好招待招待皇后。”

  曾如雪吼道:“你把我姐姐怎麼了!”

  俞辰飛乖戾地道:“沒怎麼,只是給她服下一顆媚丸,並找了一名年輕力壯的公子陪陪她。”

  曾如雪快把牙都咬碎了:“你……”

  “為防止你姐姐抵賴不認,我還特意留了一件她貼身穿的抱腹。你要不要看看?”

  “卑鄙……你卑鄙!”

  俞辰飛抬腿鬆開曾如雪的手掌,幽森地問:“你可知道我為何不殺你?”

  曾如雪可恥地道:“因為我給你生了個兒子。”

  俞辰飛陰惻惻地笑道:“你想錯了。我留著你不是為了孩子,而是為了繆寧。繆寧與我本是情投意合,是你讓繆寧對我寒了心,我要拿你對她表達歉意。等將來繆寧回到我身邊,我要你跪在她腳下磕頭認錯,我要你為她端茶倒水、揉肩捶背……到時你若無法伺候她滿意,我有的是辦法整治你。”

  “我不欠她什麼,憑何要跟她認錯?你休想!”

  “你曾要了她的命,難道這還欠得不夠多?”

  曾如雪根本聽不懂俞辰飛在胡謅些什麼,不停地搖頭否認:“瘋子,你瘋了……”

  俞辰飛不再與她多說,對外喊了兩個下人,吩咐道:“把她關進柴房,餓她幾天,也餓她爹幾天。她什麼求饒,什麼時候給他們父女飯吃。”

  曾如雪被拖出房外,怨毒的目光定定地鎖在俞辰飛身上。她萬萬沒有料到,曾經權傾朝野的父親,晚年居然落得如此悽慘悲涼,連她們姐妹倆也被小人坑害至這步田地。

  是報應嗎?曾如雪不願承認。

  -

  次日。

  早朝。

  大殿內,嘉慶帝高坐龍椅之上,文武百官分列左右,序班而站。

  今日的奏章多數在言黃河水患,可前日分明已經議過此事了。

  嘉慶帝不耐道:“戶部尚書,黃河水患一事怎還未著手解決?”

  戶部尚書出列道:“回皇上,國庫空虛,暫時撥不出賑災銀。”

  嘉慶帝愣住,半晌才道:“一派胡言,國庫明明很充盈,怎會連筆賑災銀都撥不出!”

  戶部尚書堅持道:“臣不敢妄言,國庫確實空虛……”

  嘉慶帝震怒:“那朕問你,國庫因何空虛?那麼多銀兩究竟花在什麼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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