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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豫不醒來,吳糾也沒辦法去問,他不醒來的話,不只是毒藥的事情沒辦法問,修水渠的問題也沒辦法問,說到底吳糾和齊侯都是其他國家的人,並不是江國人,因此無權過問司空的事情。

  眾人沒有辦法,只好等著江公醒來,幸虧棠巫說中毒還好,既然已經發現了是什麼毒,而且是如此常見的毒藥,棠巫自然有解法。

  匽尚回去重新畫水利圖,吳糾和齊侯留在小寢宮也沒有事情干,因此便出宮去,準備親自舍糧,斗廉則是留下來照顧江公,若是江公醒了,第一時間去通知吳糾和齊侯。

  其他人全都走了,就留了斗廉在小寢,棠巫也出去親自熬藥去了,以免湯藥再被人動了手腳。

  斗廉坐在榻邊上,眼看著嬴豫一臉慘白的昏睡著,因為旁邊沒有人,斗廉這才慢慢伸起手來,輕輕撫摸著嬴豫的額頭和頭髮。

  嬴豫這個人看起來很圓滑,但是帶著倒刺兒,什麼事情都想承擔起來,絕不服輸,但是頭髮竟然異常的柔軟,斗廉似乎撫摸上了癮,輕輕的摩挲著。

  隨即慢慢的,慢慢低下頭來,輕輕在嬴豫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斗廉做完這件事情,才有些驚慌的抬起頭來,眼中都是不可思議,滿眼的驚訝,仿佛不明白自己剛才的動作是什麼意思,但是很快,斗廉又鎮定下來,定定的看著昏迷的嬴豫。

  “讓我進去!”

  “我是國女,為何不能來看君兄?”

  “這裡是江國,我進小寢還要被你們這些楚國人攔著?”

  斗廉聽見聲音,趕緊收了神,站起來,朗聲說:“怎麼回事兒?”

  隨即就看到江國國女和棠巫走了進來,江國國女手中端著一個小豆,裡面應該是湯一類的東西,走進來看到了斗廉,便說:“斗將軍,你們楚國人是怎麼回事兒?我這個江國的國女,進小寢宮還要被你們楚國人攔著,也太霸道了罷?”

  斗廉連忙站起來,拱手說:“實在對不住,斗廉向您賠不是,因為江公中了毒,因此棠巫才這樣萬分小心的。”

  江國國女一聽,滿臉駭然的說:“中毒?!”

  江國國女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說:“中什麼毒?行兇的人抓到了麼?”

  斗廉說:“回國女,還沒有抓到。”

  江國國女神情有些許的異樣,又說:“這樣……君兄還沒醒過來,那湯是不能喝了,我……我還是先端走罷。”

  斗廉沒看出她的異樣,說:“棠巫說江公很快就會醒過來,國女一番心意,不如將湯留下來,等江公醒了再喝。”

  江國國女卻說:“不不不……還是、還是算了,君兄病了,不好吃這麼油膩的,我還是端走罷。”

  江國國女說著,很快就轉身離開了,斗廉有些奇怪的看著江國國女匆忙而走的背影,不過沒時間想這個,棠巫已經端了湯藥過來。

  斗廉接著,端著湯藥走過去,將嬴豫扶起來,讓他靠躺在自己懷中,然後慢慢將湯藥餵他給,因為嬴豫沒有意識,不好吞咽,而且湯藥還很苦,因此嬴豫十分不配合,斗廉急得一頭大汗,這才給嬴豫餵下湯藥。

  嬴豫的脖頸上全是湯藥的褐色湯汁,棠巫趕緊拿來帕子,斗廉細心的幫嬴豫將那些湯藥擦乾淨,給他整理好衣裳,然後蓋上被子,讓嬴豫繼續休息。

  嬴豫喝了藥,似乎十分管用,天色黃昏的時候臉色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因為這次是對症下藥,專門克制砒霜的毒性,因此嬴豫恢復的很快,眼底下的烏青,還有蒼白的臉色好轉了一些,看起來不再那麼奄奄一息。

  天色很快昏黃下來,斗廉一直守在旁邊,輕輕撫摸著嬴豫的額頭,嬴豫在昏迷中,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夢中他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嬴豫還小小的,是個小肉包。

  他夢到了小時候的情景,洪水衝垮了堤壩,將嬴豫卷進咆哮的大水中,嬴豫那么小,一下就被咆哮的野獸吞噬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高大的男子突然不顧一切的跳進水中,一把抓住了他。

  嬴豫睜開眼睛,想要看清那個男子,那男子的容貌和他想的一模一樣,臉上有幾道刀疤,看起來並不難看,反而多了一些野性,他緊緊抓住嬴豫。

  將還是小孩子的嬴豫舉起來,奮力露出水面,嬴豫被他高高的舉著,一低頭就能看到那男子剛毅的臉孔,還有那剛毅的表情,仿佛永遠不會服輸,那是嬴豫心中的英雄……

  那英雄的形象,就從男子將嬴豫舉出水面的一刻起,已經根深蒂固,牢牢紮根,慢慢滋生,蔓延在嬴豫的心中,整個心中,被占的滿滿當當,再塞不下其他東西。

  嬴豫那時候便想,自己長大了,也要像那個男子一般,做一個英雄,做江國的英雄,讓百姓愛戴,讓百姓安居樂業。

  然而這一切,被洪水一下衝垮了,嬴豫感覺自己要窒息了,不知怎麼的,明明被舉出了水面,卻仍然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不停的收攏他的喉嚨,遏制他的呼吸,讓他無休止的恐懼……

  斗廉突然聽到嬴豫夢囈了一句什麼,隨即身體有些痙攣,不停的顫抖著,額頭也猛地出了很多冷汗,似乎在做噩夢,伸手亂抓。

  斗廉著急的一把握住嬴豫的手,連忙說:“江公!江公!您怎麼了?醒醒!江公!”

  嬴豫不停的顫抖著,嗓子裡發出嗚咽的聲音,深深的呼吸著,仿佛要倒不過來氣兒,猛地發出“嗬——”一聲大喘氣兒,好像要斷氣一樣,猛地一下就睜開了眼睛。

  斗廉見他睜開了眼睛,連忙說:“江公?”

  嬴豫眼神卻十分迷茫,沒有什麼焦距,只是瞪著,好像還沉浸在噩夢中一樣,明明是冬天,卻出了一頭的冷汗,呼呼的喘著氣。

  斗廉見他滿眼驚恐,伸手扶著嬴豫,結果這個時候,嬴豫卻突然將頭歪在了斗廉的胸口。

  斗廉半蹲著,嬴豫這麼一靠,十分的合適,害的斗廉猛地一驚,僵硬著就不敢動了,嬴豫不知是不是沒醒過夢來,伸手緊緊摟著斗廉的腰。

  斗廉更是僵硬著不敢動,低頭看了看嬴豫,嬴豫緊緊摟著他,不鬆手,眼睛卻是睜著,但是好像還沒醒過來。

  嬴豫的確以為自己在做夢,不然斗廉怎麼會在他面前,嬴豫緊緊摟著斗廉不撒手,似乎現在夢中肆意一下,斗廉也不敢動,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過了一會兒,斗廉慢慢的放鬆下來,也輕輕伸手摟住了嬴豫。

  嬴豫被斗廉溫柔地摟在懷中,更加確定自己是在做夢呢,喃喃的說:“我夢到自己被洪水淹沒,斗將軍還像我小時候一樣,跳進水中救人……”

  斗廉聽他呢喃的說著,驚訝的低下頭來,他似乎有些不記得小時候的嬴豫了,他的確以前來過江國,但是不記得遇到過嬴豫,那年嬴豫估計才幾歲大。

  嬴豫此時乖巧的厲害,用臉頰輕輕蹭著斗廉的胸口,這動作讓斗廉全身都繃著勁兒,不敢鬆懈,大氣兒也不敢喘。

  嬴豫繼續喃喃的說:“我是個虛偽的人……明明……明明那麼想要獨占斗將軍,卻還把自己的妹妹介紹給你……”

  嬴豫說著,斗廉更是一震,猛地低下頭去看著嬴豫,嬴豫還不知自己說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話,畢竟是做夢,說什麼也沒關係。

  然而下一刻卻斗廉猛地抓住,斗廉雙手捧起嬴豫的臉頰,讓他抬頭看著自己,說:“你說什麼?!”

  嬴豫有些迷茫的仰著頭,與斗廉對視,對方眼中閃爍著光芒仿佛要吃人的野獸一樣,隨時都會撲出去咬住獵物的脖子,讓獵物永遠不能逃脫。

  一瞬間嬴豫就陷進了斗廉深沉的眼神中,仿佛是流沙,瞬間陷得更深,嬴豫就要沉溺在其中,突然嚇了一跳,猛地醒悟了過來,震驚的睜大眼睛,眼睛裡閃爍著清明,自己壓根不是在做夢!

  嬴豫受到了驚嚇,連忙收回目光,想要躲避斗廉,斗廉卻桎梏著他的臉頰,不讓他躲避,下一刻,嬴豫就感覺眼前一黑,斗廉竟然低下頭來,狠狠吻住了嬴豫的嘴唇。

  嬴豫嚇得不輕,想要掙扎,推拒著斗廉的胸口,斗廉卻仿佛聞到了血腥的野獸,猛地將嬴豫的雙手按在榻上,狠狠掠奪著嬴豫的嘴唇。

  嬴豫幾乎窒息,被斗廉瘋狂的席捲著,唇舌交纏,鼻息粗重,就在嬴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斗廉才鬆開了他的唇舌。

  嬴豫呼呼的深呼吸著,震驚的看著斗廉,斗廉居高臨下,眼神中閃爍著野性,又有些忠厚,簡直是矛盾的不行,卻又相得益彰。

  斗廉笑著說:“我以為自己只是單相思……”

  嬴豫被斗廉狠狠親吻,已經夠驚訝了,沒想到斗廉又說出這樣的話來,頓時迷茫的說:“什麼?”

  斗廉抱住嬴豫,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說:“我以為自己單相思,不過你這麼說,我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斗廉的表白實在他委婉了,不過嬴豫也足夠聽懂,詫異的看著斗廉,斗廉似乎十分高興,又親了親斗廉的額頭和鼻樑,沙啞著笑著說:“那天你介紹國女給我,斗廉氣壞了,只是當時沒有想通因何生氣,如今卻明白了。”

  嬴豫一臉震驚,隨即喃喃的說:“我……我是不是又做夢了?”

  斗廉笑了一聲,說:“是不是做夢,試試不就知道了?”

  他說著,低下頭來,嬴豫主動勾住斗廉的脖頸,仰起頭來含住了斗廉的嘴唇,那兩個人吻得如火如荼,斗廉有些吃驚,嬴豫十分主動,一點兒也不會扭捏,似乎十分渴望,緊緊攀住自己。

  “咚!”一聲,嬴豫還翻身跨在了斗廉身上,斗廉吃了一驚,嬴豫的眼神帶著痴迷,還有焦急。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咳咳!”兩聲,兩個人都嚇了一大跳,猛地醒了過來。

  因著時辰晚了,吳糾和齊侯賑災回來,想去小寢宮看看嬴豫醒了沒有,他們到了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走出來的棠巫。

  方才棠巫也在小寢內殿,不過因為嬴豫醒了,棠巫趕緊出來,準備去通知吳糾和齊侯,沒想到在門口遇到了,便與吳糾和齊侯一併進去。

  眾人走進去,就聽到粗重的喘氣聲,一眼看到榻上翻滾的兩個人,起初是斗廉壓著嬴豫,好像野獸在捕食,一瞬間就能把嬴豫撕的粉身碎骨,後來嬴豫也奮起“反抗”了,一下翻身上去,熱情極了。

  吳糾眼皮一跳,嬴豫中毒剛剛醒過來,那兩個人就開始翻餅烙餅了,連有人走進來,那兩個練家子都沒發現,吳糾趕緊咳嗽了一下,以免看到什麼現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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