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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入了鳳凰台,士大夫們已經準備好接風宴,款待吳糾和齊侯,等明日一早,匽尚就準備出去走走,看一圈地形,好早日將水利圖匯總出來。

  雖然江國是小國,但是嬴豫之前吩咐了,要用最好的招待楚王和齊公,因此宴席的格調可不小,士大夫們全都來參加,想要一睹楚王和齊公的風采。

  畢竟江國的士大夫們已經聽說了,楚王齊公仗義援手,免除了江國的大水灌城之禍,可謂是江國的再生父母了。

  宴席十分熱鬧,吳糾不敢多喝酒,畢竟明日一早他也要親自去看看水力,別以為水力只是司空和工正的事情,說到底也是國君的事情,江國是典型的臨水有凹陷的國家,吳糾想要取取經,看看這種地形該如何治理,畢竟匽尚是齊國的大司空,也不能總在楚國呆著,若是匽尚回了齊國,吳糾也不想自己抓瞎。

  吳糾不喝酒,齊侯就幫他全都擋了,江國不少女眷,大夫們的千金都來參加了宴席,雖然吳糾乃是楚王,不過因為吳糾不飲酒,而齊侯一直做護花使者,把風頭都給搶走了,再加上齊侯本就高大俊美,隨時泄露出一種騷包的荷爾蒙氣息,那些千金小姐們以往沒見過這麼有氣派的國君,如今一見,簡直傾心不已。

  吳糾生生看著齊侯將自己的風頭都搶走了,好幾個年輕的少女,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圍著齊侯談笑,一臉的曖昧羞澀。

  吳糾心裡酸不溜丟,但是臉上不願表露出來,感覺自己這樣子有些幼稚,齊侯在那邊攀談夠了,看到有人又給吳糾敬酒,這才回來擋酒,笑眯眯的對吳糾咬耳朵說:“二哥,這江國的姑娘都好生熱情。”

  吳糾一聽,心中更是酸,說:“是啊,誰讓齊公長得高大俊美呢,姑娘們看著自然傾心不已,不過齊公您這年紀都能當姑娘的爹了。”

  齊侯一聽,笑眯眯的說:“不怕,反正二哥比孤大。”

  吳糾心裡一陣腹誹,自己的實際年齡才沒齊侯大,只是這具身子的年齡正巧比齊侯大。

  齊侯笑眯眯的說:“二哥,你說實話,是不是吃味兒了?”

  吳糾翻了個白眼,齊侯笑眯眯的說:“二哥可要幾把勁兒,比江國的姑娘還熱情才行呢。”

  吳糾聽著,哂笑了一聲,臉上滿滿都是不屑,淡淡的說:“還想不想吃汽鍋雞了?”

  齊侯立刻說:“想!”

  吳糾又說:“還想不想做楚國男主了?”

  齊侯立刻乖巧的說:“想!”

  吳糾挑眉笑了笑,說:“還需要寡人跟姑娘們比熱情麼?”

  齊侯狗腿的給吳糾倒了一杯茶,殷勤的捧到吳糾面前,說:“不需要……二哥,喝茶。”

  吳糾伸手接過茶杯,笑著說:“乖。”

  嬴豫忙著給楚國的使團敬酒,這個時候江國國女就走了過來,對著嬴豫招了招手,拉他到一邊,低聲說:“君兄,那事情,怎麼樣了嘛?”

  嬴豫被她這麼一說,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和斗廉說聯姻的事情,因為嬴豫實在不知怎麼開口,畢竟他與斗廉曾經發生過關係,突然又想將自己的妹妹許配給斗廉,這聽起來似乎有些問題,嬴豫不知怎麼說才好,進城之後又忙碌著宴席的事情,因此還沒有提起。

  嬴豫看了看妹妹,江國國女似乎細心打扮了自己,一身裙裳柔美動人,嬴豫和女弟是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妹,因此長得也十分相似,江國國女和嬴豫有四五分的相似,同樣俊美,只是女弟更加嬌柔一些。

  江國國女見嬴豫一時沒說話,頓時撅嘴說:“君兄,難不成……你還沒有與斗she師說嘛?”

  嬴豫一聽,正說中了,便說:“孤還沒來得及說。”

  江國國女撒嬌說:“君兄,母親過世的時候,是怎麼跟君兄說的,要給妹妹的終身大事兒考慮,妹妹至今還沒嫁出去,更有甚者,還被退婚了四次,這面子上都掛不住了,小妹好不容易傾心於斗she師,君兄為何不放在心上,難道真讓妹妹嫁不出去,君兄才歡心麼!”

  嬴豫聽她這麼說,自己心裡也不怎麼舒服,因為江國弱小的緣故,還連年被淹,嬴豫又是剛剛上任一年,想要將自己妹妹嫁個好人家,結果沒成想,就因為弱小,被退婚了四次,江國國女臉皮兒薄,這事兒挨著這年代的女子就是奇恥大辱,自然想要急於出嫁。

  嬴豫連忙說:“為兄只是一時忙不過來,現在便與你去說,可以麼?”

  江國國女聽他這麼說,終於點了點頭,催促著嬴豫快去。

  嬴豫轉頭看了一眼斗廉,斗廉好酒,正在和江國的士大夫沒喝酒,因著斗廉毫無架子,一點兒也不端著自己是大國的將軍,十分平易近人,因此江國的士大夫們自然喜歡和斗廉喝酒。

  嬴豫看了一眼,心想著,斗廉只是稍微有些不修邊幅,但是其實樣貌不錯,畢竟嬴豫可見過斗廉年輕時候的模樣,的確是俊逸非凡的,帶著一股虎將的氣息,如今的斗廉多了幾分老成持重,為人又忠厚老實,不懂那些火花活兒,若真是把妹妹嫁給斗廉,起碼妹妹不會吃虧,也不會愛欺負,倒是好的……

  嬴豫端起酒杯,裝作無事走過去,士大夫們連忙給國君敬酒,嬴豫笑著對斗廉說:“斗she師,嬴豫敬您一杯。”

  斗廉連忙回敬,說:“是斗廉敬您才是。”

  嬴豫喝了酒,笑眯眯的說:“斗she師,有兩句話,嬴豫想與你單獨談談。”

  斗廉還以為是公事兒,連忙跟著斗廉走到一邊兒,路上的時候遇到了江國國女,江國國女笑眯眯的,一臉羞澀看著斗廉,斗廉不知什麼情況,被看的有些發毛,趕緊收回目光,以免誤了江國國女的清譽。

  那兩個人走到一邊,斗廉說:“江公,不知有什麼要事兒?”

  嬴豫笑了笑,又給斗廉倒上一杯酒,和斗廉“噠”一聲碰了杯,笑著說:“是這樣兒的,斗she師覺得嬴豫的小妹如何?”

  斗廉沒聽懂他說什麼,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江國國女,江國國女似乎也看著他們,正好和斗廉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頓時羞澀的紅了臉,低下頭來嬌笑。

  斗廉連忙收回目光,說:“江國國女……這……秀外慧中,美貌端莊,實在是……”

  斗廉是個粗人,幸虧生在斗家,從小就跟著師傅讀書學字,肚子裡還有些文采,要不然一時抓瞎都找不到誇讚的詞兒,只不過斗廉不知道,他這誇讚的詞兒實在太套路了,一點兒誠意也沒有。

  嬴豫笑了笑,就知道斗廉是個老實人,這些好聽的他是不會說的,便說:“斗she師,嬴豫的妹妹既然如此好,那斗she師可有心動?我江國與您楚國如今交好,小妹也待嫁閨中,正好與斗she師般配的緊,不如能否成就這段好事兒。”

  他說著,斗廉臉上的笑意就慢慢凝固了,有些詫異的看著嬴豫,嬴豫也看到了他的表情變化,心中隱約有些緊張,不知斗廉會如何回答自己。

  斗廉的臉色變得十分嚴肅,一直沒說話,嬴豫被他的沉默搞得有些心虛,便笑著說:“斗she師,如何?”

  他說著,清了清嗓子,又說:“小妹秀外慧中,十分賢惠,又懂琴瑟音律,日後定然是賢妻良母,能為斗she師相夫教子,再者也是……能為楚國與江國拉近邦交。斗she師……您可還記得答應過嬴豫一個條件,如今……”

  他說到這裡,斗廉突然抬起頭來,那目光有些嚇人,看起來仿佛是一頭野獸,嚇得嬴豫下意識的閉住了嘴巴,不敢再說了。

  斗廉的目光只是一瞬間,隨即便說:“江公,斗廉的確答應了您一個條件,若是斗廉能做到的,一定都會做到,只是斗廉乃是一個粗人,楚國的一個士兵罷了,隨時將腦袋掛在褲腰帶上,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喪命,配不上您江國的國女,江公萬勿再提這件事情了。”

  嬴豫不知斗廉為何突然生氣,斗廉說完,拱手說:“若沒旁的事情,斗廉先告退了。”

  他說著,不給嬴豫一個反應的機會,立刻轉身走了,大踏步就走了。

  嬴豫不知斗廉為何突然生這麼大的氣,嬴豫從未見過斗廉這麼生氣,一瞬間嬴豫都不知如何是好了,這個時候江國國女還走了過來,十分期待的看著嬴豫,羞澀的說:“君兄,怎麼樣了,斗she師……斗she師怎麼說,成了麼?”

  嬴豫咳嗽了一聲,說:“斗she師婉拒了。”

  “什麼!?”

  江國國女驚嘆了一聲,睜大眼睛,似乎覺得不可置信,瞪了嬴豫一眼,隨即冷哼一聲,轉頭就跑了,嬴豫喊了她兩聲,江國國女也不停下里,很快就跑沒影兒了。

  斗廉走回來,也沒有回到江國士大夫們那邊,而是在楚國這邊坐了下來,大口喝起酒來。

  斗廉走回來,吳糾見他一直在喝酒,還以為江國的酒水太好喝了,自己也嘗了嘗,感覺就那麼一般,沒有自己釀的好喝。

  斗廉其實是全為了發泄,只要是酒就行了,尤其是烈酒,因為斗廉喝酒太有感染力了,吳糾也跟著喝了兩杯,喝了兩杯就有三杯,然後是四杯五杯,齊侯應付人的功夫,一回頭,吳糾竟然喝了那麼多杯,然後就醉了……

  吳糾喝醉了,斗廉的酒力也不是太好,還沒有齊侯好,偏偏嗜酒,很快也醉了。

  吳糾酒品本就不行,喝醉之後放飛自我,拉著斗廉說話,斗廉酒品挺好,但是架不住吳糾的“領導力”,一下將斗廉帶進了溝里,兩個人就拍著肩膀,搭著肩背,一副哥倆好的樣子,互相吐苦水。

  齊侯見他們喝醉了,沒有辦法,只好讓子清幫忙,扶著吳糾和斗廉要去休息,但是吳糾和斗廉這兩個醉鬼談的正歡,拉著肩膀還要暢談,就是不分開,齊侯吃醋都不行了,最後沒辦法,只好把兩個人都帶走,推進房舍中,總不能讓一個楚王一個將軍在江國群臣面前丟人現眼罷?

  齊侯讓子清去弄醒酒湯,他就在原地看著吳糾和斗廉,生怕這兩醉鬼干出什麼好事兒來。

  子清很快就出去了,吳糾和斗廉趴在案子上,還在互相訴苦,而且越訴苦,信息量越大。

  吳糾唉聲嘆氣說:“小白每次弄得寡人都很難受,技術太差了!”

  齊侯一聽,正在喝茶,差點噴出來,噴在斗廉臉上!

  吳糾又說:“都告訴他不要了,還一直弄,害的寡人每次都哭出來,實在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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