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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糾今日倒是沒有做奇怪的直播“噩夢”,因著就寢前泡了個熱水澡,十分之解乏,所以睡得格外香甜,一夜無夢,然而睡到要天亮的時候,吳糾愣是給疼醒了!

  吳糾疼的“嘶……”了一聲,張開眼睛,就看到齊侯緊緊摟著自己,不止如此,還啜在自己的脖頸,齊侯似乎做了什麼夢,沒醒過來,嘴裡還念念有詞兒。

  因為他正在咬吳糾的脖頸,就在吳糾耳朵邊叨念,吳糾一聽就聽清楚了。

  齊侯竟然在說:“這個炸雞腿……好嫩啊,好生鮮美……”

  吳糾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剛剛天亮,就被咬醒了,本該再多睡一會兒的,今日也沒有什麼事情,就這麼被小白咬醒了!

  吳糾氣的不行,使勁推了一下齊侯,齊侯被他一推就醒了,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坐起來,因為他方才在做夢啃雞腿,坐起來之後還沒醒過來,竟然說了一句:“孤的雞腿……哎!”

  他說著,吳糾已經將被子團起來,迎面砸了過來,幸好齊侯反應快,一把接住了扔過來的被子,這才算醒了,笑著說:“二哥,起的好早啊。”

  吳糾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幸虧沒出血,但是能摸到牙印兒,狠狠瞪了他一眼,齊侯完全不知原因,一臉奇怪的坐在榻上。

  今日吳糾和齊侯都沒事兒,就等著天子傳召大家進宮朝議,所以十分閒,就在房舍中休息。

  兩個人用了午膳之後,準備出門走走,子清這個時候卻說:“王上,齊公,曲沃公這邊的從者來了。”

  吳糾還以為自己的耳朵有問題,曲沃公?那不是詭諸麼?

  之前會盟的時候,詭諸聯合公子彭生綁架吳糾,因此結怨,而且詭諸當時還被吳糾給閹了,詭諸上位十分不光彩,應該不會主動來見吳糾的。

  吳糾讓曲沃公的從者進來,那從者十分殷勤的遞給吳糾一個請柬,吳糾展開一看,果然是請他們去赴宴,詭諸擺了個宴席,想邀請吳糾和齊侯過去。

  吳糾看了齊侯一眼,齊侯挑了挑眉,吳糾便對那從者說:“回去回復曲沃公,就說曲沃公盛情邀請,寡人與齊公一定赴宴。”

  從者十分高興,連忙叩謝就離開了,齊侯拿著請柬,說:“這詭諸,不知搞什麼名堂。”

  吳糾笑眯眯的說:“從者態度那麼殷勤,你說他能搞什麼名堂,自然是有求於人了,恐怕是詭諸想要賄賂天子遇到了麻煩,所以才來找咱們。”

  齊侯一笑,說:“二哥,你定然在想什麼壞主意?”

  吳糾聳了聳肩膀,說:“寡人在想,送上門的大肥羊,你不宰一把麼?敲竹槓會不會?”

  齊侯無奈的笑了笑,說:“二哥會就好了。”

  宴席在今日晚上,吳糾和齊侯打算去赴宴,黃昏之後,兩個人便離開了房舍,往曲沃公下榻的房捨去了。

  剛到了院子門口,曲沃公詭諸竟然就站在那裡迎接了,十分殷勤的笑著對吳糾和齊侯拱手說:“楚王齊公大駕光臨,詭諸有失遠迎了,快請!請!”

  詭諸親自請著他們進去,那態度殷勤極了,吳糾走進去,就看到小重耳和小子推也在。

  小重耳站在宴廳里,規規矩矩的給吳糾行禮,說:“重耳拜見楚王,拜見齊公。”

  吳糾看到這倆小傢伙,頓時感覺心情好了不少,想要伸手捏一捏肉嘟嘟的臉蛋子,不過為了自己楚王的威嚴,還是作罷了。

  詭諸親自請吳糾和齊侯入席,還笑眯眯的給吳糾和齊侯倒了酒,說:“今日詭諸能請到楚王和齊公赴宴,真是幸事,兩位千萬別客氣,儘量開懷暢飲,咱們不醉不歸啊!”

  詭諸的臉一直笑著,感覺臉皮都要給笑的喪失彈力了,等吳糾和齊侯喝了兩杯酒,這才笑著說:“是這樣的,我晉國與楚國齊國的關係一向親厚,只是我晉國之中,有很多人一直不怎麼安生,讓我晉國變得烏煙瘴氣,因此詭諸有個不情之請,想請楚王與齊公仗義援手,幫一把忙。”

  吳糾笑眯眯的看了一眼齊侯,果然如同他所說的,說起來晉國烏煙瘴氣,還不是翼城和曲沃一直打來打去,不過說到底,翼城也是名正言順的,詭諸的曲沃才是烏煙瘴氣。

  吳糾沒說話,詭諸連忙又說:“如今天子寵信楚王與齊公,這是群臣盡知的事情,楚王與齊公忠心耿耿,又英明果斷,天子寵信,諸侯愛戴,實在是令詭諸敬仰,因此……因此……詭諸想請楚王與齊公,在天子面前替詭諸美言幾句……關於冊封的事情,這若是成了……”

  他的話期期艾艾的說到這裡,卻聽到“喀拉”一聲,小重耳坐在旁邊正在用膳,沒成想一個不注意,竟然把桌上的小匕碰到了地上,“喀拉”一聲,因為宴廳里只有詭諸一個人再說話,說的還期期艾艾的,因此這掉在地上的聲音還挺清脆的。

  詭諸的話一瞬間被打斷了,詭諸本就不知怎麼說才好,畢竟他面對的可不是盟友,而是敵人,現在好了,詭諸被打斷,氣的那是七竅生煙。

  詭諸立刻怒目而視,一把揪住旁邊的小重耳,動作十分粗魯,小重耳饒是虎頭虎腦的,竟然也嚇了一大跳,被一把揪住頭髮,愣是從宴席上揪了出來,“嘭!”一聲扔在地上,整個人人仰馬翻的,差點碰到了旁邊的案子。

  詭諸的動作十分粗魯,和他父親一個樣子,可能都稍微有些暴力傾向,小重耳摔在地上,雖然沒有吭聲,但是小包子臉都皺在一起,想必非常疼。

  詭諸則是劈手將一個酒壺直接砸過去,小子推見到曲沃公打人,嚇得趕緊跑過去,“嘭!!!”一聲,酒壺直接砸在小子推的背上,那一聲十分響亮,小子推被砸的“咚!”一下就趴在了地上。

  小重耳嚇了一跳,趕緊跑起來扶著小子推,詭諸卻給氣怒了,說:“不中用的孽種,拿個小匕都拿不住,要手做什麼用?不如直接砍掉了是!”

  他說著就要衝過來揪小重耳的手,小子推雖然小小的,但是連忙攔住,嚇得大眼睛裡眼淚打轉兒,嗚咽著說:“君上,君上您饒了公紙罷,公紙昨日和今日被罰都沒有次飯,沒有力氣自然拿不住小匕,求君上饒了公紙罷!”

  詭諸一巴掌就要拍開小子推,吳糾和齊侯同時皺了皺眉,原來昨天祭天,雖然齊侯出手給小重耳和小子推解圍,不過詭諸懷恨在心,不能對他們甩臉子,因此暗地裡就不讓小重耳吃飯。

  之前也是,只要小重耳犯了一點點什麼錯誤,就會被罰不許吃飯,有的時候是一天,有的時候是兩天,小重耳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有一次竟然餓過勁兒去,直接暈倒了。

  昨日回來之後,小重耳就沒吃過飯,小子推把自己的飯分給他吃,不過小子推是個小童,飯菜就那麼少,也不夠吃的,小重耳肚量很大,餓得不行,手直抖,剛才就沒有拿住小匕,小勺子掉在地上,引得詭諸一陣暴怒。

  齊侯看到這一幕,立刻坐不住了,一下站了起來,說:“曲沃公,孩子還這么小,您這麼打,不合適罷?”

  詭諸本就有虐待傾向,一打開閘門就關不住了,再者說了,詭諸早就是個閹人了,好幾年前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有孩子,小重耳並非是詭諸親生的,其實是隨便找了個孩子領養的,不然曲沃公一直後繼無人,說出來太難聽了,因為不是親生的,因此打起來也沒有什麼負擔,詭諸自然不會手下留情了。

  何止是齊侯看不下去了,吳糾也看不下去了,方才“咚!”一聲酒壺砸到了小子推,不知道小子推後背怎麼樣了,這麼大力氣,定然給砸青了。

  吳糾眯著眼睛,笑了一聲,說:“曲沃公,方才寡人想了想,就如同您說的,我們楚國與您晉國一向交好,也不忍心看到晉國一直烏煙瘴氣的,如此……向天子美言幾句的事情,其實不成問題,只是……”

  他說著,稍微有些遲疑,撣了撣自己的袍子,詭諸方才還在暴怒,此時被吳糾說起這個事兒,立刻轉移了話題,連忙說:“只是什麼?什麼都不成問題!楚王想要什麼,您只管開口便是,只要我們晉國有的!”

  吳糾幽幽一笑,說:“有,自然有……”

  他說著,目光就落在小重耳,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子推身上,說:“什麼金銀財寶,寶馬美玉,寡人的楚國都有,因此寡人不想要這等俗氣之物了,但是寡人既然幫了曲沃公,自然要討些好處,您安心,寡人也安心,不是麼?”

  “是是是!”

  詭諸連忙應聲,說:“是這個道理!”

  吳糾笑著說:“既然這樣,那寡人想要一個人質……”

  他說著,頓了頓,抬手一指,指向小重耳,說:“就他罷,來我楚國,做你們晉國的人質,到時候若是咱們兩國不幸有個好歹,寡人也算是有本錢的,不是麼?”

  詭諸一聽,眼睛不由得轉了轉,好像一副賺到的樣子,立刻說:“好好好!就將小兒交給楚王做人質,楚王的條件十分之合理,一點兒也不過分!”

  詭諸感覺自己賺了,畢竟小重耳又不是親生的,就算送重耳去做人質,那也沒什麼損失,到時候晉國和楚國真的開戰,就算將重耳五馬分屍剁成肉泥,詭諸都不帶眨一下眼睛的,這又有什麼呢?反而還省下了很多金銀珠寶,詭諸自然贊同,非常贊同。

  詭諸不知,吳糾要的可不是一個質子,而是未來大名鼎鼎的晉文公,若是他能將重耳推上晉國寶座,那麼到時候楚國就能掌握北方的土地。

  試想想看,楚國在南方稱霸,南方的小國如今已經沉浮的差不多了,齊國在東方爭霸,東方的國家全都臣服在齊國的麾下,而秦國在西方獨占一面,秦國的國君是吳糾一手培養出來的,如果吳糾再將重耳推上晉侯的寶座,那麼東南西北,沒有一處不是楚國的天下了。

  詭諸根本不知重耳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畢竟重耳如今太小了,還是一副虎頭虎腦又萌萌的樣子,根本一點兒威嚴也沒有。

  詭諸還以為自己賺大了,立刻同意,恨不得給吳糾磕頭。

  吳糾笑著說:“行了,今兒這件事兒就定下了,人質直接跟寡人走罷,明日寡人就進宮,與天子說道說道晉國的事情。”

  “好好好!”

  詭諸連忙推了幾把小重耳,小重耳拉著小子推,雖然吳糾只要了小重耳一個人質,但是小子推是個小童,根本連個人都不算,其實就是奴隸,因此小重耳拉著小子推過去,詭諸連眼皮都沒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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