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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一說話,衛侯和葛伯的臉色更是煞白一片,冷汗涔涔,如今已經入冬了,他們兩個人的冷汗冒出來,濕透了衣裳,風一吹感覺要結冰似的。

  姬閬笑了笑,氣定神閒的從寬袖中將印綬拿了出來,他站在祭壇之上,本就明顯,手中托著天子印綬,眾人立刻全都看過去。

  姬閬將天子印綬舉起來,吳糾第一個朗聲說:“天子萬年!”

  他說著,齊侯跟著跪下來,緊跟著其他的諸侯也全都跪下來,朝中的士大夫們如浪cháo一般也跪了下來,一下子衛侯和葛伯就變得十分之明顯了。

  眾人紛紛下跪,衛侯和葛伯瞬間鶴立雞群,自然還有沒搞清楚實務的溫國公子,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葛伯第一個腿軟,看著旁邊紛紛下跪,口稱天子萬年的群臣和諸侯們,自己也是腿軟,想要跟著跪下來,不然實在太醒目了。

  而葛伯還沒來得及犯慫,衛侯已經一把拉住他,不讓他下跪,狠狠瞪了他一眼,說:“怕什麼!咱們不是還有其他準備嗎?”

  姬閬一笑,說:“準備什麼?準備造反不成!?”

  姬閬的話真是說准了,說到了衛侯的心坎兒里,衛侯方才被群臣嘲笑錯別字,如今就像衣不蔽體的站在眾人面前一樣,已經是丟人現眼,乾脆直接說:“姬閬你昏庸暴虐,還曾被義渠人俘虜,是我周國的恥辱,如此無德無能之人,根本不配做我周國的天子!今日我就帶周國的列祖列宗,討伐你這個昏君!”

  他說著,眾人都用一臉看瘋子的表情看著衛侯,衛侯大喊一聲:“來人啊!!”

  他喊著,就聽到“踏踏踏”的聲音,隨即有方隊從外面開進來,快速向著祭壇而來,群臣立刻喧譁起來,這樣莊嚴肅穆的祭祀儀式,突然開進來一隊武士,士大夫們能不喧譁麼。

  齊侯厲聲說:“衛侯!你真要造反不成?!”

  衛侯哈哈一笑,說:“孤怎麼是造反,孤這是順應天意,討伐昏君!振興我大周國!”

  衛侯看著武士開進來,整個人頓時就更有底氣了,不只是衛侯,葛伯也是有底氣了,衛國在葛國屯兵一萬,雖然這一萬並不是很多,但是洛師城遭到義渠人襲擊,損失了不少,仍然在修整,而且這是在祭祀,本就沒有多少兵馬跟隨,一萬衛兵要是開進來,那是相當大的數字。

  除了衛侯和葛伯,溫國公子也想撿個瓜撈,他方才已經隨著大溜兒跪下來了,結果見到這場面,“騰”傢伙就跳了起來,隨即大笑起來,比衛侯還要高興,“哈哈哈”的指著祭壇上的姬閬,笑著說:“別看他是個昏君,但是還有幾分姿色,不如留他一條命,給我做個男寵罷!”

  溫國公子大笑著,眾人全都看著他,有的氣憤,有的驚恐,有的則是驚魂未定。

  “踏踏踏”的聲音,那些武士整齊劃一的鏗鏘開來,就在衛侯高興,葛伯興奮,溫國公子暢想的時候,吳糾淡淡一笑,說:“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那是誰的軍隊!”

  他這樣一說,就聽到眾人齊刷刷的發出“嗬——!!”的一聲竟然抽了一口冷氣,那武士的方隊開到面前,衛侯臉色瞬間又煞白了,因為那方隊根本不是衛國大軍,而是洛師的禁衛軍!

  禁衛軍的首領則是王子鄭!

  王子鄭帶著軍隊快速挺近祭壇,朗聲說:“將叛賊拿下!”

  衛侯和葛伯都沒想到禁軍會開進來,嚇得睜大了眼睛,衛侯還伸著脖子往後看,想要看看自己的衛軍是不是在後面,還有沒有反撲的餘地。

  齊侯笑著說:“衛侯別看了,你的軍隊,已經被全部攔截了,根本開不進洛師。”

  衛侯聽了,頓時一臉菜色,而葛伯則是連忙跪下,“噗通”一聲,跪在人群中,想要渾水摸魚。

  只是葛伯現在跪下來已經晚了,衛侯見到葛伯的動作,氣的頭頂生煙,就要去拽葛伯,葛伯連忙推他,說:“天子!天子!不關我的事兒啊!我是被衛侯要挾的,我們葛國是小國啊,衛侯欺壓我們,我們也沒有辦法,天子明鑑啊!”

  衛侯大罵說:“你這孬種!什麼是我威脅你的,明明是你主動要和我合作!如今事情敗露了,你卻這樣不認帳!”

  葛伯磕頭說:“天子,您可別信衛侯這jian詐小人所言,我葛國忠心耿耿,對天子那是絕無二心,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全部是衛侯要挾我的!”

  他的話說到這裡,吳糾卻說:“是嗎,可是怎麼日前有證人來向天子告狀,說葛伯你主動與衛國聯絡呢?”

  “胡扯!胡說!!絕對是胡說!是誰說的,這樣誣陷我?站出來!站出來!”

  葛伯說著,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說:“是我!”

  眾人向後看去,就看到葛嬴竟然從外面款款走進來,進來之後立刻跪拜在地上,口頭說:“天子明鑑,葛伯狼子野心,聯絡衛國,企圖偷盜天子印綬,造謠生事,製造輿論,謀朝篡位,其心當誅,嬴可以作證!”

  “你……你!!你這個賤人!”

  葛伯氣的要去打葛嬴,齊侯眼睛一眯,手腕一拽,“唰——”一聲,腰間佩劍直接奪鞘而出,一下攔在葛伯面前,葛伯險些就撞在了佩劍的劍刃上,嚇得連退了好幾步。

  齊侯幽幽一笑,說:“詭計被揭穿了,就想殺人滅口了麼?”

  吳糾說:“諸位有所不知,這叫狗急跳牆。”

  諸侯和士大夫們方才還提心弔膽的,結果衛侯出了丑不說,還來了個大反轉,根本就是無驚無險,還免費看了一場熱鬧,聽到吳糾的話,都是轟然笑了起來。

  衛侯和葛伯就聽到有幾個人小聲說:“還想做天子?”

  “以為姬姓諸侯就了不起了?”

  “姬姓的諸侯也多的是,沒像他這麼自不量力。”

  衛侯臉色鐵青鐵青的,葛伯被葛嬴指證,則是癱在地上,瞬間臉色蒼白,連捯氣兒都呼呼的,好像隨時要暈過去似的。

  姬閬朗聲說:“葛國國女大義滅親,指證葛伯,乃是女中豪傑,讓寡人深感欣慰,衛國國君與葛國國君意圖謀反,人人得而誅之,來人,給寡人拿下!”

  “是!”

  王子鄭立刻下令,黑甲武士快速衝過來,衛侯和葛伯還想要逃跑,只是力量懸殊,根本沒辦法跑,頓時就被團團圍住了。

  溫國公子方才說了大逆不道的話,此時就嚇壞了,趕緊閉上自己那漏風的嘴,連忙縮起來,想要降低存在感,偷偷溜出殿去。

  吳糾則是側閃了一步,攔在溫國公子面前,笑著說:“溫國公子,這麼著急去哪裡,你的事兒還沒完呢。”

  溫國公子頓時成了焦點,方才他口出狂言,如今已經不能收場,姬閬低笑了一聲,眼中都是陰霾,說:“溫國公子口出狂言,竟然敢侮辱寡人,不過念在今日祭祀,我周國一向仁義為本,來人,將溫國公子帶下去,留他一命……宮刑。”

  溫國公子聽到留自己一命,頓時鬆了口氣,結果聽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頓時嚇得睜大了眼睛,說:“救、救命!!救命!放了我罷!放了我罷!”

  溫國公子大叫大嚷著,踢著腿,真的給嚇尿了,一股怪味,吳糾是有潔癖的人,趕緊往後錯了一步,一臉的嫌棄。

  小重耳和小子推也在殿上,畢竟是參加祭祀,來洛師的各國公子也有參加,小重耳是曲沃公的公子,自然也有參加。

  小子推看著溫國公子被拽走,一臉疑惑的說:“宮刑是什麼?”

  小重耳聽了,低聲說:“你好笨哦,宮刑就是切掉小鳥鳥!”

  小子推一聽,下意識的捂了一下自己的小鳥鳥,睜大眼睛,一臉詫異的說:“那大鍋鍋還能如廁麼?”

  小重耳想了想,也是一知半解,說:“這個……本公子也不知道。”

  就在小重耳和小子推研究切掉小鳥鳥的時候,禁軍已經將叛亂的衛侯、葛伯和溫國公子全都拿下,因為今日是祭祀,不好處置衛侯和葛伯,還要請各國國君來商議處置,不過不管怎麼處置,結果肯定是沒跑了,就看衛國和各國要怎麼被瓜分了。

  諸侯們頓時都露出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尤其是東方北方的諸侯。

  姬閬讓人將衛侯葛伯溫國公子全都拖出去,然後又下令,讓人去抓拿在驛館的宣姜。

  祭祀現場終於平息了下來,姬閬站在祭壇上,朗聲說:“今日衛侯葛伯犯上作亂,幸得葛國國女大義滅親,又得楚王齊公相助,因此才能順利解決叛亂,另外還有諸位公侯,卿大夫們臨危不懼,沒有給叛亂賊子可趁之機,寡人深感欣慰。”

  姬閬說著,又頓了頓,說:“今日祭祀的時辰已過,不過趁著今日諸位公侯,士大夫們都在,寡人正好有另外一事,想要與各位商議……那便正是冊封王子鄭為太子的事情,不知諸位有何異議?”

  之前在慶功宴上,姬閬提過一次,但是並不正式,大家也都喝了酒,不能做一回事兒,如今再提起來,是在莊嚴的祭壇上,自然要當一回事兒了。

  只是如今的情況是,黑甲武士環繞著諸侯與卿大夫們,一個個挺拔鏗鏘,手指長劍,姬閬又剛剛收拾了衛侯和葛伯,還一句話閹了溫國公子,簡直是就是預先的下馬威!

  諸侯們突然明白了,什麼衛侯葛伯,其實都不在話下,姬閬可能都沒看在眼中,而他做的這些,其實都是為了立太子做鋪墊。

  雖然眾人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但是愣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反對姬閬,大家默不作聲,你看我我看你,都等著旁人來反對,這樣一來竟然默契的沒人站出來反對。

  吳糾則是站出來,拱手說:“王子青年才俊,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且仁義為懷,謙恭好學,確是儲君的不二人選,天子英明!”

  吳糾這麼一說,齊侯也跟著說:“今日平定叛賊,王子亦是功不可沒,足見王子臨危不懼,我大周有如此儲君,乃是天下之福,天子英明!”

  吳糾與齊侯一唱一和的,兩個人配合默契,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諸侯們這樣一瞧,這風向和趨勢似乎已經被固定了,根本沒人敢反駁,連忙全都跪下來口稱“太子英明”,並且拜見太子。

  姬閬則是將早就準備好的太子印信拿了出來,王子鄭就在眾人的跪地山呼中,一步步走上祭壇的台階,走到姬閬面前,曲腿跪在地上,雙手擎高,恭恭敬敬的從姬閬手中接過太子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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