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畢竟上輩子,公子貂也是個間諜,泄露了齊國的機密,要被處死,不過因為公子貂楚楚可憐,並且自己要求自宮,因此就免了死罪,自宮之後入宮當了近臣。

  公子貂臉色蒼白,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楚楚可憐的說:“齊公!齊公您饒了我罷!貂兒做牛做馬伺候齊公!貂兒什麼都能做的!”

  齊侯哈哈一笑,說:“方才你的話是怎麼說來著?讓孤伺候你?如今你倒是有種,還能反過來說?”

  公子貂臉色難看,但是因為被長刀搭住脖頸,根本不敢動一下,齊侯的長刀可是無眼的。

  公子貂還想要借著自己武藝高強跑出去,但是哪知道吳糾和齊侯已經吃過一次虧,就不會吃第二次,自然不會讓他逃跑。

  吳糾見公子貂賣可憐,那容貌本就好看,一可憐起來更是讓人憐惜,不由得更為生氣,說:“別說廢話了,你自己選罷,是準備自宮,還是準備五馬分屍,剁成肉泥,然後給我泡酒,等你選完了,寡人還要與義渠使臣談和呢。”

  義渠使臣恐怕遲則有變,也催促著,公子貂面色十分難看,瑟瑟發抖,嗚咽著說:“饒命啊!饒命啊!!齊公!饒了貂兒罷!”

  公子貂哭著,那義渠使臣已經不耐煩,說:“來人,把他抓起來!”

  幾個士兵衝上去,這回將公子貂五花大綁,義渠使臣說:“推出去,宮刑!”

  公子貂大喊著:“不要啊!放了我罷!放了貂兒呀!救命啊!救命——”

  公子貂一路嘶聲力竭的大喊聲,一路就被士兵推了出去,他方才對周人那麼不友好,咄咄相逼,剛才又砍了幾個義渠士兵,已經是兩面不討好,如今士兵押著他,絲毫不含糊,直接就給帶走了。

  幕府外面很快傳來嘶聲力竭的慘叫聲,公子貂的聲音很快就消失了,吳糾這才挑眉笑了笑,說:“義渠使臣誠意不小,那咱們簽盟書罷?”

  “請!”

  義渠使臣連忙與周人簽訂了盟約,簽好盟約之後,兩邊打算放人,義渠退回秦國以北,撤兵五十里,將土地讓給秦國所有。

  義渠使臣當天下午就動身了,吳糾說:“等使臣到了秦國邊關,自會見到你們的義渠王,寡人奉勸你們一句,好自為之罷!”

  義渠使臣坐在高頭大馬上,明明應該是俯視著吳糾,然而卻感覺自己根本無法俯視他,那氣勢完全不對。

  義渠使臣笑了一聲,拱手說:“楚王足智多謀,我們義渠人服了,但是今日,我們義渠只服楚國,只服楚王,並不是怕了服了周人……這天下,十年之內,定是楚國人的了,我們義渠,也只好去西北面了。”

  他說著,幽幽一笑,縱馬出了行轅,帶著義渠那些殘兵向西北而去。

  方才義渠使臣這話,是當著姬閬和王子鄭的面兒說的,這話的目的很明顯了,“這天下十年之內,定是楚國人的了”,明顯是挑撥離間,就是說給周人聽的。

  如今楚國為了周國和秦國的事情奔波勞走,義渠吃了前所未有的大虧,自然要用挑撥離間來收場了,不然走的太虧了。

  諸國國君之中,並非都是楚國和齊國的盟友,如今解決了義渠的外患,內部的分歧就變得很明顯了,眾人一聽這個,都看向吳糾。

  吳糾到不怎麼在意,說:“盟約已經到手了,天子身子虛弱,請天子進行轅休息,擇時返回洛師坐鎮罷。”

  姬閬點了點頭,還想要多謝吳糾,只是話沒說出來,已經一口氣提不上來,整個人暈了過去,王子鄭吃了一驚,連忙一把抄住姬閬,說:“父親!”

  吳糾趕緊讓隨行的棠巫給姬閬診治,姬閬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臉色不太好,他之前一直絕食,身子已經掏空了,如今雖然吃東西,但是稍微有些厭食,再加上姬閬身為天子,被義渠俘虜,心中憂慮,他本就是一個心思過重的人,如今更是憂慮成疾,身上的病痛,再加上心中的病痛,自然要昏倒了。

  棠巫給姬閬開了個方子,讓他按時喝藥吃飯,放寬心思,並不是什麼大病,很快就會好,只怕他不放寬心思,畢竟做過俘虜的天子,不是那麼好服眾的,這次回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姬閬昏迷了一陣,王子鄭一直守在旁邊,天色昏暗下來的時候,姬閬終於醒了過來,王子鄭一陣欣喜,連忙輕聲說:“父親,父親?”

  姬閬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王子鄭守在自己榻邊,忍不住抬手撫摸了一下王子鄭的臉頰,低聲說:“鄭兒,你為何那麼不聽話?”

  王子鄭聽到他的話,立刻將懷中的印綬拿出來,放在姬閬手中,姬閬根本握不住,王子鄭就拖著他的手,握著姬閬的手,幫他握住印綬,說:“父親,您別多想,好好兒養好身子,咱們才好回洛師去。”

  姬閬嘆了口氣,說:“為父做過俘虜,如何還有顏面回洛師去,這印綬……”

  他還沒說完,王子鄭立刻說:“父親,您不必多言了,兒子是不會繼承王位的,父親如今好好兒的,兒子只想輔佐您,若有人敢說父親一個不字,兒子與他拼命。”

  姬閬聽到王子鄭說這番話,頓時心中有些發酸,王子鄭連忙輕聲說:“父親,您別想太多了,養傷要緊,棠巫說了,父親思慮過重,您安心養傷,剩下的事情,交給兒子就可以了。”

  姬閬點了點頭,正好棠巫將藥和晚膳端過來了,王子鄭就親自餵給姬閬,因為姬閬有些厭食,吃了胃裡不舒服,因此要先喝藥,喝了藥保護胃,這才好吃東西。

  只是姬閬根本吃不下藥,苦澀的味道讓他十分不好下咽,下意識的想吐,把喝進去的藥全都吐了出來。

  吳糾就知道姬閬肯定吃不下東西,便親自去膳房走了一圈,用精米熬了一些軟爛的米粥來,只要上面的米糊糊,他和齊侯進來的時候,果然看到姬閬在吐,臉色難看的不行,整個人蒼白無力,癱在榻上,出了一頭的冷汗。

  王子鄭猶如困獸一般,在周圍徘徊著,不知如何是好,吳糾趕緊把米粥遞給王子鄭,說:“給天子喝罷,這東西沒什麼滋味兒,跟水似的,卻極為養人,先吃這個。”

  王子鄭謝過吳糾,趕緊餵姬閬吃下去,姬閬竟然真的能吃這個,只是沒吃多少,不過總是吃下了肚,吃了之後,王子鄭哄著姬閬睡覺,還輕輕的拍著,仿佛是哄小孩子一般,看著姬閬睡熟之後,才鬆了口氣。

  王子鄭輕聲對吳糾說:“多謝楚王大恩大德。”

  吳糾低聲說:“不必謝了,只是舉手之勞,左司馬照顧著天子罷。”

  王子鄭踟躕了一下,拱手說:“王上,鄭有一事……”

  吳糾已經打斷他的話,說:“寡人知道,你想離開楚國,回洛師去,對麼?”

  王子鄭被他說中了,頓時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說:“王上栽培,鄭本該銘記於心,只是……只是如今父親這般模樣,鄭實在放心不下,請王上寬限些時日,等父親病好之後,鄭就回國復命,不知可否?”

  吳糾笑了笑,說:“難得王子一片孝心,王子想要留在天子身邊,等天子醒了,定然十分歡心,王子也不必介懷,畢竟寡人有親信在洛師,也是一件美事兒,不是麼?”

  王子鄭聽吳糾這麼說,心中頓時感激不盡,連忙要跪下給吳糾磕頭,吳糾攔住他,說:“好生照顧天子罷。”

  吳糾說著,就與齊侯退出了營帳,準備回去休息了。

  齊侯笑著說:“二哥,你手中的趙將軍如今回了秦國,現在左司馬也要回洛師了,損失了兩員大將,得不償失啊。”

  吳糾一笑,挑眉說:“寡人手中的趙將軍,現在乃是秦國的一國之君,是寡人親手扶持他登上伯爵之位,而寡人麾下的左司馬,馬上將要被冊封為周國太子,將來那便是周天子,寡人於秦伯有恩,於周太子有恩,齊公怎麼能說寡人是得不償失呢?這一票生意做得,那是盆滿缽滿。”

  齊侯哈哈一笑,說:“二哥是生意人,孤險些給忘了,你那飯館兒在臨淄,開的還紅火著呢。”

  吳糾笑了笑,說:“寡人還準備在郢都城也開個飯館兒的分店呢。”

  義渠人的事情徹底解決了,吳糾和齊侯也放鬆了下來,姬閬聽說王子鄭要隨著自己回洛師,照顧自己,那病情頓時好了一半兒,似乎真的如吳糾所說,特別高興,姬閬早就想念王子鄭了,當年王子鄭隨著吳糾去楚國曆練,雖然中途回來幾次,但是都是為了公務,來去匆匆的,姬閬自然好生想念。

  雖然王子鄭不是他的親兒子,然而這麼多年來,姬閬對他已經有感情了,那種感覺,比血液帶來的親緣要強太多、太多……

  周天子準備回洛師,諸國國君護送,所有國君的兵力全都撤出函谷關,回歸本國,因為這次諸國聯軍有功,因此姬閬準備在洛師擺宴,給各國國君擺一場盛大的慶功宴,犒賞三軍。

  這次最重要的功臣,自然就是楚國、秦國還有齊國,吳糾齊侯,還有新上任的秦伯趙嘉,都受到了邀請。

  吳糾還沒有回國,正好直接去洛師赴宴。

  吳糾和齊侯一行,護送周天子回到洛師,姬閬因為感激他們,邀請他們在宮中住下,不過吳糾覺得這不合規矩,所以婉拒了,還是往洛師的驛館下榻,準備在驛館住下來。

  各國國君雖然將兵馬撤出洛師,但是國君們都沒有離開,仍然留在洛師赴宴,準備宴席之後再離開,也免得奔波了。

  於是洛師的驛官簡直人滿為患,各國國君和使臣都在,大家又好不容易見到楚王,自然要攀談一番。

  吳糾瞬間成了搶手的香餑餑,什麼國家都要和吳糾攀談,還沒有到宴席的日子,吳糾卻已經連吃了好幾次各國準備的宴席,大家都爭相邀請吳糾來赴宴,和吳糾打好關係。

  尤其是一些小國家,小國家的國君們更是全都登門,親自邀請吳糾,其中有個葛國,那就更是殷勤備至。

  吳糾不認識葛國國君,葛國是洛師的周邊小國,面積很小,兵力也不強大,還是個伯爵,地位也不怎麼高,在歷史上也沒有什麼名兒,因此吳糾根本不會去關注他們。

  然而吳糾真的關注了他們,因為葛國有個女人,這女子比葛國國君還要出名,美艷無雙,據說是葛國的第一美女,姓贏,旁人叫她葛嬴。

  不過吳糾並不是貪圖葛嬴的美色,只是因為這個葛嬴,在歷史上,乃是齊桓公的妾夫人,深得齊桓公的喜愛,還給齊桓公生了一個兒子公子潘,齊桓公去世之後,太子昭帶領宋國大軍打入城中,奪得齊公寶座,沒幾年就去世了,身為老四的公子潘殺掉了太子昭的兒子,自己的侄子,自立為齊國國君。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