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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茲甫用他沾滿醬汁的小肉手捏著烤鴨肉,就塞進了子魚嘴裡,子魚一臉無奈。

  齊侯十分沒風度,一直和孩子們搶吃搶喝,當然孩子們那胃口怎麼能和齊侯的無底洞比呢?

  吳糾給他卷了好幾個,卷的速度根本跟不上他吃的速度。

  這個時候正好盧揚窗也過來了,吳糾就留盧揚窗來吃烤鴨,齊侯見又有人來跟自己搶烤鴨吃,頓時警鈴大震,連忙讓子清弄來好酒。

  盧揚窗坐下來吃烤鴨,喝了兩杯酒,結果酒量太差,直接就醉倒了,根本沒吃兩卷,這下齊侯高興了,成功解決了一個階級敵人。

  不高興的是吳糾,盧揚窗喝醉了酒,不只是酒量差,酒品也差,比吳糾還人神共憤,抱著吳糾不撒手,醉醺醺的說:“爹……爹……”

  吳糾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額角,說:“寡人不是你爹,寡人是你兄長……”

  盧揚窗卻認不出人來,醉的厲害,他一喝醉,看到誰都是盧戢黎,抱著吳糾就是不撒手,旁人立刻躲得遠遠的,一邊看著撒酒瘋,一邊吃自己的烤鴨。

  吳糾怎麼也推不開盧揚窗,盧揚窗抱著他,抱怨的說:“爹……你……你總是弄疼揚窗,揚窗現在、現在還疼著。”

  他這麼一說,吳糾心裡“咯噔”一聲,心說完了,如今開著“幼兒園”,盧揚窗竟然要講限制級了?

  吳糾趕緊捂住盧揚窗的嘴,說:“別說了,你先睡會兒罷,你喝醉了。”

  盧揚窗卻使勁搖頭,說:“不要,揚窗沒有醉,爹……揚窗好喜歡你,可是……可是有點疼。”

  荻兒抱著烤鴨餅正在吃,吃的像是小花貓,眨著大眼睛,說:“甯戚哥哥,為什麼大哥哥會疼?”

  甯戚咳嗽了一聲,雖然甯戚也不算太大,不過甯戚從小是艱苦的孩子,在市井中混日子,自然懂得多一些。

  小荻兒則是一臉懵懂的樣子,甯戚沒說話,旁邊坐在子魚懷中吃烤鴨的小茲甫則開始搭腔了,說:“荻兒鍋鍋,茲兒資道,茲兒資道,一定是揚窗鍋鍋的爹爹打他了。”

  小荻兒隨即一臉恍然,用可憐的眼神看著撒酒瘋的盧揚窗,認真的說:“揚窗哥哥真可憐。”

  整個人一陣無奈,吳糾壓力山大,連忙讓子清去找盧戢黎,盧戢黎來的時候,盧揚窗還抱著吳糾喊爹,誰拉都不行,最後還是被盧戢黎給扛走的。

  這一天,大家吃著香噴噴的烤鴨,最後把鴨架子都給啃光了,吳糾還打算吃了烤鴨,用鴨架子熬湯喝,烤鴨的鴨架子熬湯,那叫一個鮮美,不過全都被大家給啃了,尤其是大白,啃得骨頭渣都不剩。

  眾人好久都沒聚在一起聊天了,小包子們都萌萌的,吳糾看著小包子們分外滿足,若說今日誰不滿足,那就是齊侯了,齊侯預約了五個大烤鴨,最後變成了四個,還要和大家一起分,雖然這四個烤鴨的量實在很大,但是齊侯的胃口跟無底洞似的,還是意猶未盡。

  吳糾稍微喝了一些酒,有些醺醺然,也是好久都沒這麼清閒了,天色黑下來,齊侯就哄著小包子們各自回房去歇息,然後自己抱著吳糾進了小寢宮的內殿,讓宮女去打熱水來,準備給吳糾沐浴。

  吳糾昏昏沉沉的,泡著熱水澡,齊侯伺候著他,吳糾喝醉了也有點撒酒瘋,撩著水,偏要往齊侯身上撩。

  齊侯衣裳濕了大半,氣的說:“你再撩水,孤可跟你一起洗了。”

  吳糾醉醺醺的趴在浴桶邊緣,笑眯眯的撩起眼皮看他,說:“齊公還不來伺候寡人?”

  齊侯聽著吳糾的話,感覺就是火上澆油,立刻將袍子扔在一邊,“嘩啦!”一聲欺過去。

  吳糾順從的摟住齊侯的肩背,居高臨下的低著頭,笑眯眯的說:“斗伯比要成婚了,終於修成正果了。”

  齊侯笑眯眯的說:“是啊,那咱們呢?咱們何時成婚?”

  齊侯本是逗逗他,畢竟吳糾喝醉了,哪知道吳糾眯著眼睛,沙啞的說:“早晚……”

  齊侯笑著說:“是嘛?”

  吳糾注視著齊侯的眼睛,低聲說:“早晚寡人要給你一場……楚國最隆重的婚禮。”

  齊侯一愣,還以為自己聽岔了,滿臉驚訝,吳糾十分豪邁的說:“你等著。”

  齊侯一笑,說:“好啊,孤等著。”

  他說著,挑了挑眉,又說:“不過……孤現在可等不及了,二哥你知道自己現在這番模樣有多要人命麼?”

  吳糾自然不知道,因為他喝醉了,第二日日上三竿吳糾都沒醒過來,隱隱約約覺得有人在扒拉自己,還以為是齊侯。

  吳糾腰酸背疼,根本不想起床,拉著被子準備捂住自己的腦袋,但是耳邊突然聽到“咯咯咯”的笑聲。

  吳糾這才迷茫的真開眼睛,就發現小荻兒那小肉包的臉湊在自己面前,粉粉嫩嫩的超可愛,讓吳糾特別喜歡。

  小荻兒還朝著吳糾甜甜的笑,一臉小天使的樣子,說:“義父義父,快看呀!”

  小荻兒說著,旁邊的小茲甫還幫他抱來一張銅鏡,示意吳糾往銅鏡里看,吳糾迷茫的一看,頓時就醒了過來,這倆小傢伙,把吳糾的頭髮束成了一撮一撮的小髽鬏,滿頭都是!

  吳糾連忙把自己的頭髮散開,然後伸手一撈,就把小荻兒和小茲甫全都抓過來,抱在懷中,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左擁右抱,說:“誰的主意,嗯?誰幹的?”

  小荻兒和小茲甫都搖了搖頭,一臉的無辜模樣,特別的無害。

  齊侯這個時候就從外面走了進來,端著午膳,笑眯眯的說:“二哥起來了?正好用午膳了。”

  吳糾這才看看天色,已經正午了,小荻兒和小茲甫手牽手就跑走去吃午飯了。

  齊侯笑眯眯坐過來,說:“二哥,昨天晚上,你還記得麼?”

  吳糾一陣迷茫,說:“怎麼了?”

  齊侯但笑不語的看著吳糾,吳糾喝了酒有些斷片兒,起身之後便開始吃午膳,吃著吃著,吳糾卻慢慢想了起來,頓時把額頭差點扎進盛湯的小豆里,滿臉通紅的。

  吳糾回憶著昨晚的種種,總覺得自己若是沒羞沒臊起來,連自己都害怕啊!

  齊侯則是笑眯眯的說:“曹劌從齊國帶來了兩壇好酒,今兒晚上還喝麼?”

  吳糾立刻說:“不喝了!”

  斗伯比的婚事將近,諸國都派來了使臣參加斗伯比的婚宴,婚宴十分隆重,到時候吳糾會過去,也會親自參加婚宴。

  郢都城一時間又變的熱鬧起來,楚國事物一直很繁忙,沒什麼太好的事情,不是鬧災禍,就是打仗,好不容易修個學堂還出了這樣的事情,因此斗伯比的婚禮是最近最好的事情了,眾人也想趁這個時候,沾沾喜氣。

  婚禮前夕,郢都城的驛館已經住不下人了,雖然這兩年楚國一直在打仗,但是不得不說,吳糾將楚國的地位提高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因此周邊小國都趁著這個時機爭相朝拜,以免楚國想要併吞他們。

  而離得遙遠的國家,則是爭相結交,畢竟“遠交近攻”是最簡單,最直白的縱橫道理,離得遠的國家沒有國土衝突,反而更容易結交,因此向北方的燕國、衛國,都爭相派使臣過來,以參加婚宴為名,向楚國送來賀禮。

  今日便是斗伯比與鄖國長國女的大喜之日了,這個日子,不知道兩個人等了多久,斗伯比的光陰都蹉跎在了楚國的壯大之上,而長國女的光陰則蹉跎在等待斗伯比身上,今天的日子可謂是十分不易。

  正午過後,就已經有大量的賓客提前登門,準備來參加婚宴了,斗家的大門口非常繁忙,吳糾和齊侯還沒有到,很快就聽到人群中有些騷亂的聲音,就看到一個人從緇車中下來,穿著十分規矩的官袍,手中捧著賀禮走過來。

  眾人一看,好傢夥,竟然是蒍家的宗主,官拜司敗的蒍呂臣。

  斗家與蒍家不和,這是不爭的事實,不過如今斗家的宗主斗祁,還有蒍家的宗主蒍呂臣,似乎有些罷手言和的意思。

  蒍呂臣帶著賀禮走過來,斗祁本就在門口迎接賓客,看到蒍呂臣便拱手迎上來,笑著說:“蒍大夫。”

  蒍呂臣連忙將賀禮交給斗家的家丁,拱手說:“莫敖大人,恭喜了,呂臣雖然準備了一些賀禮,但是無奈手頭拮据,請莫敖大人不要見怪。”

  蒍呂臣也是個直白的人,若是旁人絕不會這麼直言不諱的說出來,畢竟要被人笑話的,不過蒍呂臣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

  斗祁笑了笑,說:“蒍大夫客氣了,蒍大夫能來,已經蓬蓽生輝,請進。”

  他說著,親自引著蒍呂臣往裡走,眾人都有些吃驚,畢竟傳言斗家和蒍家不和呢,如今兩位宗主卻看似是多年老友一般。

  正說著話,就聽到咕嚕嚕的車轍聲,一輛青銅緇車很快行駛了過來,斗祁回頭一看,都不需要猜就知道,是楚王的車駕。

  斗祁連忙說了一句失禮,趕緊走出去,恭迎楚王大駕。

  楚王的車駕停下來,車帘子打起來,隨即就是“踏踏踏”幾聲,竟然先從車子裡鑽出幾隻白嫩嫩的小豆包來,小子文先帶著大白跳了下來,隨即是荻兒和甯戚,小茲甫不夠高,試了半天,也踩不著墊著的凳子,想要爬下去,這個時候子魚趕緊將他抱起來,抱著小茲甫就下了緇車。

  一群小豆包跑了出來,然後齊侯才掀開車帘子,扶著吳糾走了下來,眾人見到這一幕,連忙作禮,山呼楚王萬年。

  吳糾笑眯眯的說:“眾卿不必多禮了。”

  斗祁連忙說:“王上大駕,斗祁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吳糾笑著說:“斗卿不必拘禮,斗家大喜,你們是主人,寡人是客,客隨主便罷。”

  斗祁拱手說:“請王上入府,請。”

  吳糾點了點頭,就招呼著小包子們,小豆包們蹦蹦噠噠,因為不是在宮裡,就是在學堂學習,因此很少出來頑,看到巍峨的斗家,覺得什麼都新鮮,一群小豆包蹦蹦噠噠就跑進了府邸。

  吳糾說:“小心些,別摔著。”

  小豆包忙趕緊應了一聲,不過還是撒了歡兒似的往裡蹦躂。

  眾人簇擁著吳糾和齊侯進入了斗府,很快就看到斗伯比前來迎接,斗伯比還沒去換衣裳,吳糾笑眯眯的說:“按照輩分來說,國老是寡人的王叔,今日又是國老大喜的日子,何必如此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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