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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糾連忙拉住齊侯的手,說:“不用火盆,已經夠暖了,你也把濕衣裳脫了罷,小心染了風寒。”

  齊侯聽吳糾關心自己,笑了笑,也把自己的衣裳脫下來,吳糾雖然覺得很不合時宜,不過他縮在被子裡,暗搓搓的看著齊侯脫衣裳,那光景真是無限好,好像秀身材一樣,因為雨水太大,將褻衣都給澆濕了,白色的褻衣勾勒著齊侯高大流暢的身材,看的吳糾摸了摸自己鼻子,險些流鼻血,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有這樣酷的身材。

  不過吳糾想了想,自己方才還要暈倒,可能……這輩子又投錯胎了。

  畢竟,虎狼藥都拯救不了自己,吳糾突然有一種悲傷,由心而生……

  齊侯換好了衣裳,回頭一看,驚訝的說:“二哥,你流鼻血了!”

  吳糾一摸,還真流鼻血了,連忙伸手蹭了兩把,仰起頭來防止留下來,齊侯跑過來,將吳糾仰著的頭掰下來,說:“你是三歲孩子麼,別仰頭,會嗆著的,老實呆著。”

  吳糾感覺自己真是丟人,齊侯趕忙給他止血,熱鬧了半天,這才鬆口氣,說:“二哥你老實點兒,孤去給你弄些吃得來。”

  他這才說著,就聽到“叩叩叩”的聲音,齊侯過去打開門一看,就看到了曹孫宿,曹孫宿端著一個大盤子,上面擺著兩碗飯,雖然簡陋,但是正好需要果腹。

  曹孫宿把飯端過來,怯生生的說:“王上,您感覺怎麼樣了?”

  吳糾搖了搖頭,說:“已經沒事兒了,孩子們呢?”

  曹孫宿說:“皇子師傅正照顧著,王上您放心罷,安心靜養就好。”

  吳糾點了點頭,心想著孩子們受了驚嚇,先讓他們包紮傷口,安定下來,吃了飯,然後再去問問學堂的事情,免得嚇到了那些孩子。

  曹孫宿送來飯,很快就離開了,齊侯餵吳糾吃飯,吳糾說:“寡人手又沒受傷,自己能吃。”

  齊侯卻不給他自己吃,說:“孤怕你累著,方才二哥你都昏倒了,不知道多嚇人。”

  吳糾一陣無奈,但是齊侯這種“過度”寵溺,又讓吳糾感覺很安心,乾脆就像地主一樣,讓齊侯給自己餵到嘴裡,自己都不需要動手。

  兩個人吃了飯,子清進來說:“王上,公子白回來了。”

  吳糾一聽,連忙說:“讓他進來。”

  公子白和吳刀很快進了房舍,先是作禮,吳糾說:“不必拘禮了,學堂的事情,查的怎麼樣?”

  公子白說:“學堂的事情,查的並沒有什麼眉目,好像有人故意平帳,白一直往上查,但是很湊巧,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知道的人……卻不敢透露。”

  吳糾冷笑一聲,說:“不敢透露?”

  公子白說:“正是。”

  吳糾說:“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物,竟然還不敢讓人透露了,寡人倒是不信這個邪,一定要將他連根拔出來,查!給寡人徹底查,不管他是王親國戚,還是位高權重,他身上已經掛了無數條人命,寡人決不輕饒。”

  “是,白定當盡力去查,只是……”

  他說著,遲疑了一下,又說:“王上,白敢情王上,最近小心一些。”

  齊侯眯眼說:“此話何講?”

  公子白說:“白負責秘密糾察學堂一事,不過糾察的事情似乎受到了阻礙,而且竟然還跑出了一些刺客,吳刀受了些傷。”

  吳糾一陣驚訝,吳刀的功夫這麼了得,竟然還受了傷?

  吳刀站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不過臉色看起來的確有些蒼白,應該是失了血。

  吳糾說:“一會兒寡人讓棠巫給你看看。”

  吳刀拱手說:“謝王上關心,卑將已經無礙了,只是一些皮外傷。”

  吳糾說:“有勞二位了,先去歇息一晚。”

  “是。”

  公子白與吳刀拱手,很快就退出了房舍。

  公子白快速的往前走,吳刀跟在後面,亦步亦趨樣子,雨水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兩個人順著屋檐往前走去,突然公子白定住了腳步,吳刀跟在後面,一時沒注意,險些撞在公子白背上,連忙後退了兩步。

  公子白沒有回頭,低聲說:“你救了我一命,如今我們已經兩訖了,你不必再跟著我,我知道你是趙嘉的人,等這事兒結束,我會稟明王上,讓你到趙嘉身邊當值。”

  他這麼一說,吳刀立刻抬起頭來,說:“公子……”

  他的聲音有些發緊,本就沙啞的嗓音讓人聽起來有些駭然,見公子白要走,連忙追上兩步,說:“公子,卑將想跟在您身邊。”

  公子白似乎聽到了一個笑話,立刻轉過頭來,看著吳刀,說:“跟在我身邊?我已經是一個敗寇了,還有什麼值得你跟在我是身邊的?”

  吳刀低聲說:“卑將什麼也不想要,只要公子別趕走卑將。”

  公子白聽到這裡,幽幽的說:“我待你刻薄,不時又打又罵,又如此輕賤你,吳刀……你還要跟在我身邊做什麼?”

  吳刀抬起頭來,看著公子白的雙眼,說:“可是公子在大庶長叛變之前,將卑將支開了……卑將明白公子的心意。”

  公子白一聽,冷聲說:“你懂什麼?!”

  吳刀說:“就算卑將什麼都不懂,卑將也想跟在公子身邊。”

  公子白聽他反反覆覆就是這句話,似乎有些氣惱,干想要呵斥吳刀,卻見吳刀突然大步走過來,然後是“咚!”的一聲,吳刀竟然將他按在了旁邊的牆上,別看吳刀身材沒他高大,需要仰著脖頸,卻一臉“氣勢洶洶”,抬起頭來,嘴唇僵硬的吻在公子白的嘴唇上。

  公子白吃了一驚,呼吸卻陡然粗重,仿佛是見了血腥的野獸,一把抓住吳刀的肩膀,將人緊緊箍在懷中,“咚!”又是一聲,公子白反客為主,將人按在牆上,狠狠低頭吻上去,兩個人唇舌間立刻劃開淡淡的鐵鏽味道,吳刀卻順從的伸手摟住他的脖頸。

  公子白狠狠的吻著懷中的人,聽著他沙啞的嗓音變成順從的嗚咽,公子白低聲在他耳邊,帶著一股狠勁兒,說:“你早晚會後悔的,我一點兒也不溫柔,更不會體貼人,只有掠奪和束縛,這才是我的本性,但是你後悔也來不及了,你是我的了,我不會把你讓給趙嘉,也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

  曹府多了一堆孩子,下午到晚上,棠巫一直在搶救傷員,忙到夜色濃重,終於鬆了口氣,累的已經不行了。

  吳糾見他累得厲害,就讓棠巫趕緊去休息,以免棠巫再累病了。

  夜色很快濃重起來,今日為了搶救孩子們,都沒來得及去重災區看,齊侯說:“明日一早再去,二哥先好好休息,別累壞了身子。”

  吳糾覺得也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便準備就寢歇息了,前半夜很安靜,雨也慢慢的停了,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平靜。

  吳糾窩在齊侯懷中,很快就睡下了,因為疲憊,睡得十分香甜。

  不過後半夜就開始下起了大暴雨,噼噼啪啪的雨點子瘋狂的敲打在房頂和窗戶上,聲音巨大,仿佛是惡鬼在敲門,吳糾也被暴雨的聲音吵醒了,皺著眉嘟囔了一聲。

  齊侯連忙將人摟在懷中,捂住他的耳朵,低聲說:“乖,沒事兒,還沒天亮,再睡一下。”

  吳糾迷迷瞪瞪的,聽著齊侯低沉的嗓音,被齊侯溫柔的摟在懷中,那雨聲似乎都變的小了,本想繼續睡覺的,結果就聽到“砰砰砰”的聲音,這回事真的敲門,並非是雨滴。

  吳糾一下就被敲醒了,睜大眼睛騰地坐了起來,說:“怎麼了?!”

  齊侯連忙披上衣裳,說:“是誰?”

  屈重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說:“王上,齊公,是屈重!王上,剛剛又發生了洪澇!”

  吳糾一聽,可謂是一下清醒了,連忙從榻上起來,套上衣裳,讓屈重進來稟報。

  原來是因為這兩天雨水太大,重災區還在搶險,剛剛堵住了洪水,但是下雨增長了水位,洪水又涌了出來,幾乎淹到城中,雖然沒有第一次那麼大,但是已經咆哮著淹沒了郊區。

  剛剛建起來供難民臨時居住的房舍被洪水吞沒了兩個,有不少傷員,事情不小,因此屈重才半夜過來稟報。

  吳糾一聽,臉色非常難看,屈重說:“右司馬已經連夜帶兵去搶救傷員了,曹大夫方才得到消息,也已經帶著府上的官兵去轉移難民。”

  吳糾點了點頭,說:“寡人也去看看。”

  齊侯不想讓他去,只不過吳糾性子太倔,齊侯也是知道的,況且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治洪水,如今又鬧了洪水,正好去勘察一下現場,看看如何堵洪,如何泄洪。

  眾人立刻從房捨出來,齊侯給吳糾穿的厚厚的,又拿披風披在他身上,以免吳糾著涼,眾人這才快速出門,往重災區而去。

  夜色非常深沉,天陰著,都是濃濃的陰雲,仿佛要直接從天上掉下來,壓在腦袋上。

  眾人一路快馬加鞭,很快就看到了前面有亮光,首先看到的是曹孝,曹孝大喊著什麼,聽不清楚,但是肯定在指揮士兵轉移災民。

  一共四個臨時的棚子,被洪水沖了兩個,兩個棚子裡的災民需要都轉移到另外兩個去,曹孝大喊著,讓人動作快點,洪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來。

  偃鳩親自背著麻袋,衝到前面去壘住高牆,防止洪水再次襲來。

  偃鳩首先看到了屈重,他的袖子下擺全都挽起來,濕得不成樣子,一臉的泥濘,連忙衝過來說:“叔叔,你怎麼來了!?”

  屈重聽偃鳩這麼叫自己,有點彆扭,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說:“王上和齊公也來了。”

  偃鳩一聽,連忙跑過去,說:“王上,洪水隨時會回來,請王上移駕高地,這裡太危險了!”

  吳糾也看得出來,大雨瓢潑一樣,實在太危險了,那些壘起的麻袋不知道管不管用,士兵們還在爭分奪秒的築起高牆。

  齊侯說:“二哥,你幫忙轉移難民去其他兩個棚子,孤留在這裡幫忙堵洪。”

  吳糾怕他出事,有些不放心,齊侯立刻說:“快去,孤會小心的。”

  吳糾當即也不遲疑,連忙命人快速轉移難民到前面高地的棚子去,自己也親自扶著受傷的難民轉移。

  大雨還在瓢潑的下,高地上有兩個棚子,已經人滿為患,陸陸續續還有搶救出來的難民送到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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