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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糾感覺事情不對頭,想要逃跑,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外面傳來聲音,說:“我王,趙嘉與咸尹求見。”

  吳糾一聽,立一蹦就起來了,身手那叫一個矯健,說:“趙將軍肯定有要事稟報,還是正事要緊。”

  齊侯覺得特別熱,燥熱無比,不知怎麼回事,或許是天氣的緣故,而且越來越熱,特別想要狠狠掠奪吳糾。

  不過這個時候趙嘉來了,齊侯不想耽誤吳糾的正事,便也起來,強行深吸氣了幾下,壓下那種無端的熱氣。

  吳糾趕緊套好衣裳,整理了一下自己,朗聲說:“趙將軍,咸尹,請進罷。”

  吳糾以為自己很狼狽,結果趙嘉和酆舒走進來之後,吳糾的目光在酆舒的褻衣配披風上一轉,頓時就鬆了口氣,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因為有人比自己還狼狽!

  酆舒看到吳糾那眼神,理解錯誤,感覺無地自容了,狠狠掐了趙嘉一把。

  趙嘉卻正色的拱手說:“我王,趙嘉有要事稟報,是……關於秦國的事情。”

  吳糾笑了笑,說:“哦?趙將軍但說無妨。”

  齊侯坐在一邊,聽著他們談話,趙嘉把秦伯找到他,想要自己說服吳糾,讓庸國地盤的事情說了一遍。

  齊侯旁聽著,只覺得真是太熱了,熱的他出了一頭一頭的熱汗,齊侯就一杯一杯的喝茶水,一杯一杯喝,可是喝了也不管用,還是熱的要死,像是黑火藥一樣,隨時都會爆炸。

  那邊吳糾和趙嘉還在說正事兒,吳糾聽趙嘉這麼說,險些忘了齊侯還吃了他做的,加了好料的鰻魚飯呢。

  吳糾笑了一聲,說:“秦國的確出力眾多,想多要些土地的心情,寡人倒是可以理解,沒關係,有分歧是正常的,到時候會盟再談,趙將軍有這份心意,寡人深感欣慰。”

  趙嘉拱手說:“王上,貪婪本是人之常情,嘉也曾經貪婪過,只是請王上小心秦國的大庶長。”

  吳糾挑了挑眉,說:“哦?趙將軍好像話中有話?”

  趙嘉說:“大庶長在秦國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官位,自從嘉來到楚國之後,大庶長的氣焰更甚,而且此人心狠手辣,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嘉恐怕他若是在我王這裡討不到好處,可能會……狗急跳牆。”

  吳糾點了點頭,說:“寡人知曉了,也感謝趙將軍這一片心意。”

  趙嘉拱手說:“嘉不敢,嘉只是……稍微想通了一些事情,有些事情,強求不得。”

  吳糾笑了笑,說:“時辰不早了,趙將軍和咸尹也早些休息罷。”

  酆舒鬆了口氣,趕緊第一個站起來拱手說:“酆舒告退。”

  趙嘉也拱手說:“嘉告退。”

  兩個人說著,恭敬的退出營帳,吳糾還想和齊侯討論一下秦國的事情,之前秦伯明明答應的好好兒的,突然變卦,吳糾就覺得肯定是有人挑撥離間,如今趙嘉過來提醒,那言下之意,便是那大庶長從中作梗,讓吳糾注意他。

  吳糾還沒開口,突聽“咚!!”一聲,嚇了一跳,抬頭一看,齊侯突然站了起來,他站起來的很猛,將旁邊的桌案給撞翻了,那隻鰻魚飯的空碗還沒收拾,從案子上滾了下來,因為是青銅的,並沒有摔碎,又因為裡面沒有任何米粒醬汁,因此地面也沒有弄髒。

  空碗發出“咕嚕嚕”的聲音,一陣翻滾,吳糾眼看著齊侯一臉要吃人的樣子走過來,猛地一把將他打橫抱起來,一下扔在榻上。

  吳糾吃了一驚,感覺不對勁兒,翻身要跑,被齊侯一把抓住,齊侯用餘光瞥著那骨碌碌的亂滾的空碗,沙啞著聲音說:“二哥,你是不是……”

  吳糾立刻心虛的說:“不是,沒有,寡人什麼都沒做!”

  齊侯一聽,低笑了一聲,聲音十分沙啞,眯眼說:“原來二哥是嫌棄孤不夠賣力?孤真是白擔心二哥身子不好了,今兒定然好好伺候我王。”

  吳糾根本沒辦法逃跑,齊侯就跟鐵索一般桎梏著他,吳糾頓時心裡罵了棠巫好幾句,心想著什麼破藥,為何盧揚窗那小身板兒都能成功,自己怎麼就不能成功?難道齊侯還是變異的不成了?

  吳糾終於明白什麼叫做自作自受了,他的確挖了個坑,辛辛苦苦挖的坑,但是挖了之後,卻是自己義無反顧的跳了下去,吃瓜撈的反而是齊侯!

  齊侯先是飽飽的吃了一頓夜宵,又是飽飽的吃了二哥,一直到天亮之後,齊侯的藥效可算是過去了,這才放開了吳糾,吳糾疲憊的不行,早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眼角夾著眼淚,在夢中還迷糊的夢囈求饒。

  齊侯輕輕在吳糾的眼角上親了一下,將他的淚水吻掉,低聲說:“小壞蛋,看你還犯壞。”

  吳糾在夢中,抗議的縮了縮脖子,蜷縮在被子裡,把頭也蒙住,並沒有醒過來,仍然沉沉的睡著。

  第二天子清和棠巫過來伺候,在營帳外面,都沒進去,就聽到裡面吳糾求饒的聲音,子清和棠巫麵皮也不算厚,瞬間都臉紅了,兩個人默默的退了回去,看這勢頭,還是中午再來算了。

  子清和棠巫中午過來的時候,吳糾還沒醒過來,齊侯倒是起了,已經自己梳洗好,見到棠巫,便笑眯眯的低聲說:“棠兒,你不覺得,該向孤坦白點什麼嗎?”

  棠巫額頭上有點出冷汗,架不住齊侯的逼供,只好說了,不過吳糾的目的是讓齊侯化作繞指柔,可偏偏齊侯沒有變成繞指柔,而是變成一頭吃人的大灰狼。

  齊侯一聽,不由笑了一聲,說:“算了,這種藥……還不錯,不過孤不用也一樣。”

  吳糾起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齊侯沾沾自喜的說著話,頓時將榻上的被子團起來,狠狠扔在齊侯的臉上。

  齊侯一把接住,笑眯眯的說:“二哥,起了?”

  吳糾滿臉通紅,狠狠瞪了齊侯一眼,齊侯笑著說:“二哥,你好霸道,明明是你自己搞的鬼。”

  吳刀也知道,但是這結果和自己想的根本不一樣,想他算計了那麼多人,怎麼會在這條“陰溝”里翻了船?!

  秦伯的壽宴在會盟之前,這個時候楚國的人十分清閒,而秦國的人則是忙碌了起來,都忙著準備壽宴的事情。

  公子白正在檢查壽宴準備的情況,在廣場上轉了一圈,這個時候秦國大庶長就走了過來,人前還是恭恭敬敬的,拱手說:“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公子白看了一眼大庶長,還是點了點頭,就跟著大庶長往旁邊的帳子走進去,吳糾也跟在後面,準備走進帳子,大庶長卻抬起手來,說:“請公子屏退左右。”

  公子白回頭看了一眼吳刀,隨即一笑,說:“屏退左右?可本公子身邊,並沒有左右,只有一條狗,也需要屏退麼?”

  吳刀沒有說話,仍然十分冷漠,沒有一點兒表情變化的站在旁邊,仿佛說的並不是他一般。

  這話倒是讓大庶長哈哈大笑起來,說:“說的好,說的也對,那就一併進來罷。”

  三個人走進營帳,裡面並沒有其他人,大庶長乾脆開門見山的說:“實話與公子說了罷,公子您的大業,就在眼前了!”

  公子白眯了眯眼睛,隨即笑著說:“這話……白不是太明白,還請大庶長指點。”

  大庶長笑著說:“指點?公子您心知肚明,您這輩子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莫過於登上秦國國君的寶座,如今就在您眼前了,君上老了,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雄心壯志的國君了,秦國正在蒸蒸日上,而君上卻不思進取,連楚國的黃毛小兒都不敢動,公子你說,他是不是老了?”

  公子白一聽,眯著眼睛說:“原來大庶長說的是楚王的事情……君父所言,也不無道理,楚國強大,若是開戰,我秦國也沒有必勝的把握,這種不受馴服的野老虎,還是能不惹就不惹了。”

  大庶長一聽,冷冷一笑,說:“公子,你可是秦國的繼承人,如今國君老了,難道連公子你也老了麼?區區一個楚國而已,如今整個行轅都是我們秦國的,只要公子點頭,只等會盟上,做掉楚王,老臣便推舉公子您為秦國的一國之君!”

  公子白聽了,眼睛動了動,但是並沒有說話,大庶長陰測測一笑,說:“公子,你這輩子最大的心愿,不就是做國君麼?若是這樣下去,您看看,君上到底還對公子嘉有所期望,不然也不會為了公子嘉的事情如此生氣,再這般下去,您自己想想,到最後,君上到底會傳位給你這個雙手殘疾的廢人,還是傳位給戰功赫赫的公子嘉呢!?”

  公子白聽出來了,大庶長是在威脅他,不由一笑,說:“大庶長,您這話是在謀求合作麼?白怎麼聽不出來呢?”

  大庶長一臉有恃無恐的說:“你還真說對了,老臣不是在謀求合作,這次大計若成功,老臣能推舉公子為秦國國君,那便是你的恩人!哼哼,若是公子你不合作嘛,也無妨,老臣這便轉身去告訴君上,君上這戰功卓著,文韜武略的優秀獨子,其實從兩年之前,就已經變成了殘廢!”

  公子白臉色一下陰沉下來,笑了一聲,說:“白有選擇的餘地麼?”

  大庶長說:“你知道便好,具體計劃,到時候老臣再通知你,只管好生聽話,都是你的好處,現在嘛……帶著你的狗,可以走了。”

  公子白臉色更是陰沉,冷哼了一聲,氣憤大踏步走出了營帳,吳刀趕緊跟在後面,公子白一直往前走,很快走出了行轅,走到旁邊的小山坡上,那地方有一條河水。

  公子白繼續往前走,吳刀身材沒他高大,腿也沒有他的長,緊追兩步,低聲說:“公子……”

  他的話還沒說完,公子白已經甩開吳刀,厲聲說:“走開,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吳刀連忙鬆開手,十分本分的站在一邊,看了一眼公子白,隨即說:“是,公子。”

  吳刀說完,便回頭往行轅走去了。

  公子白一個人站在河水旁邊,等吳刀走遠了,這才慢慢的抬起自己的雙手,他寬大的白色袖擺遮住了手臂和手腕,只露出兩隻寬大的手掌,看起來十分有力度。

  公子白看著掌心,慢慢的,慢慢的掀開自己的袖擺,露出藏在袖子中的手腕,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傷疤,一圈傷疤顏色深沉,好像一條可怕的蟲子盤曲在手腕上。

  公子白伸手握住傷疤,手腕有些發抖,他的另外一隻手也是這個樣子,兩道傷疤環繞著手腕,整整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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