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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侯更是狐疑,“好事近”?二哥要跟誰好事近?齊侯這麼一想,更是連飯都沒心情吃了,一直跟吳糾套話,他哪知道吳糾其實是在“算計”他。

  吳糾一晚上笑眯眯的,因為趕路也勞累了,很快便睡下了,齊侯見他睡覺的時候還微笑,更是覺得後背發麻,也不知道他家二哥算計什麼,感覺誰要遭殃似的。

  不得不說齊侯感覺挺准,因為要遭殃的那個人正是齊侯。

  第二日吳糾一大早就醒了,很快隊伍便即上路,吳糾趁齊侯不在的時候,連忙把盧揚窗招過來。

  盧揚窗今日起的很晚,差點耽誤了時候,起來之後風風火火的衝出來,吳糾看的清清楚楚,他可是從盧戢黎的帳子裡衝出來的。

  吳糾笑眯眯的說:“揚窗,報告呢,怎麼樣,好用麼?”

  盧揚窗乾咳一聲,聲音十分沙啞,說:“還……還、還行罷。”

  吳糾完全沒有注意盧揚窗脖子上全是吻痕,神態有些睏乏,還以為盧揚窗得手了,當即十分欣喜的拍了拍盧揚窗肩膀。

  盧揚窗酸疼的厲害,一拍差點散架了,招架不住吳糾那種希冀的目光,趕緊找了個藉口就跑了。

  吳糾笑眯眯的看著盧揚窗落跑,正好棠巫上了緇車,吳糾就神秘的拉著棠巫,低聲說:“棠兒,之前那個滋補的藥,你還有麼?再給寡人一點兒。”

  棠巫一臉吃驚的看著吳糾,隨即有些遲疑的說:“王上,您身子還沒有將養好,那……那種藥,還是不宜多用。”

  吳糾之前把藥包給了盧揚窗,盧揚窗試水已經“成功”了,吳糾自然也想給齊侯試試,不過棠巫顯然會錯了意。

  這個時候齊侯正要上車,吳糾連忙說:“沒事沒事,你只管給寡人就是了。”

  棠巫又說:“沒有現成的了,有兩位藥材用完了,棠兒需要再配。”

  吳糾只好讓棠巫配好了藥再給他,齊侯上緇車的時候,隱約聽見他們說什麼“藥”,便緊張的看向吳糾,說:“二哥,你生病了?”

  吳糾笑著說:“沒有。”

  齊侯說:“若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訴孤,千萬別自己忍著。”

  吳糾又一臉微笑的說:“知道了。”

  隊伍繼續往前行進,在預期之前就到了上庸行轅,秦國的人要準備壽宴,因此已經準備好了行轅,早就在上庸紮營了。

  上庸的行轅安排的非常宏偉壯觀,遠遠就能看到成列的守兵,吳糾的隊伍緩緩而至,守兵們紛紛行禮,山呼迎接楚王,迎接齊公。

  隊伍在黃昏之前,已經緩緩駛入行轅,因為來賀壽的乃是楚王和齊侯,因此秦伯趙說是親自出來迎接。

  秦國尚黑,秦國國君作為周國的伯爵,也是一身黑色朝袍,快步從行轅中迎了出來。

  這秦伯趙說,年紀比趙嘉大了不少,趙說和趙嘉是親兄弟,同父同母,都說長兄如父,其實在趙嘉心中也差不多,早些年的時候,尤其是趙說被當時的大庶長廢了太子,轟下儲君之位之後,趙說和趙嘉這對兄弟都是同進同退的。

  當年趙嘉護送趙說逃離秦都,兩個人傷痕累累,趙說還許諾說,若有一日他們可以殺回來,定然叫大庶長好瞧,自己的江山,分給趙嘉一半。

  不過這一切,仿佛都是過眼雲煙。

  趙嘉騎在高頭大馬上,看著秦伯一身黑色朝袍,一身君王氣質,款款從行轅中走出來,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酆舒騎在馬上,就在趙嘉旁邊,忍不住“嘖嘖”兩聲,成功的將趙嘉的目光吸引了過去,感嘆的說:“趙將軍,我勸你深吸兩口氣。”

  趙嘉狐疑說:“為何?”

  酆舒笑眯眯的說:“酆舒觀趙將軍的眼神,恐怕趙將軍會君前失儀。”

  趙嘉笑了一聲,說:“嘉已經不是孩童了,怎會如此魯莽?”

  酆舒笑了笑,說:“但願如此。”

  秦伯從行轅中快速走出,同時跟著他的,還有如今秦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現任大庶長。

  秦國和楚國一樣,官位與周國和諸侯都不盡相同,不過秦國並不像楚國是不服管教的標新立異,秦國只是並非中土國家,受封之前其實也是蠻夷,總被叫做虎狼之國,因此自己有自己的一套官職制度。

  大庶長的位置,可以說是楚國秦伯之外,最有權威和發言權的人,秦國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由大庶長來處理,當然也掌管兵權。

  如今這位大庶長,乃是秦伯新提拔上來的心腹,趙嘉沒離開秦國之前,趙嘉的地位和大庶長算是旗鼓相當,其次才是秦國公子白,如今趙嘉離開了秦國,大庶長的地位凌駕於一切大臣,包括公子之上,再加上秦伯的信任,那便更是如虎添翼了。

  齊侯先從緇車中下來,隨即是吳糾,齊侯伸手扶著吳糾從緇車下來,動作小心翼翼的。

  秦伯今年已經不年輕了,不過身材保養的不錯,和趙嘉長相有幾分相似,公子白也隨了秦伯的俊美,還有幾分威嚴,乍一看果然是個威風凜凜的國君。

  而且別看他不年輕了,但是身子骨十分健朗,又是個武將出身,恐怕公子白想要繼承伯爵之位,還有的可等了。

  秦伯見到吳糾和齊侯,連忙笑著說:“可是把楚王和齊公給盼來了!”

  他說著,拱起手來,吳糾則是笑眯眯的說:“秦公相迎,寡人不勝欣喜。”

  秦伯笑著說:“楚王太客氣,實在見外,來來,請入行轅,孤已經準備了接風宴,等各位貴客先入行轅歇息,歇息好了之後,咱們擺宴飲酒,無醉不歸!”

  秦伯說完,大庶長連忙躬身請眾人入行轅,笑著說:“楚王請,齊公請。”

  眾人隨著走入行轅,往裡一走,當真是壯觀無比,只不過吳糾的笑容卻有些半真半假,目光兜了一圈,更是真假參半了。

  齊侯也很快發現,秦國在這裡設立了一個行轅,竟然是以東道主的身份設立的行轅。

  要知道這裡是庸國的上庸,雖然庸國已經滅亡,但是秦國和楚國還沒有開始談判,商議庸國的劃分方案,如今吳糾和齊侯來到這裡,也是為了劃分的問題。

  現在好了,秦國先行駐兵行轅,竟然是以東道主的身份歡迎楚國使團,往裡走進去,就能看到裡面各種布置,排兵,甚至是營帳的安排,全都透露著主次尊卑,秦國無一例外,全都是東道主的身份,而楚國安排的營帳,也不能說卑微,卻是以客自居。

  吳糾挑了挑眉,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這個秦伯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人,起碼楚國和秦國這一場談判,可以說不會簡單,而這壽宴,應該也算半個鴻門宴。

  吳糾笑了笑,沒有點破,雖然心中多少有些許的不滿,不過因為這次秦國相助,他們才能攻破庸國,秦國也是大功一件,因此吳糾完全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和秦國較真兒,只要談判的時候不吃虧就行,他也不想占便宜。

  吳糾和齊侯進了營帳,不過沒有休息,讓人將趙嘉叫過去。

  公子白進了行轅,就要去秦國的營帳休息,不過他沒有回自己的營帳,而是走進了主營帳,拱手說:“君父。”

  秦伯見到公子白走進來,他正在和大庶長商議今天晚上宴席的事情,看到了他,說:“什麼事兒。”

  公子白皺著眉,說:“君父,是兒子在楚國,聽說了一件事情,關於叔父的,不知當不當和君父講。”

  秦伯一聽是關於趙嘉的,皺起眉來,說:“是什麼事情?”

  公子白仍然是一臉為難,說:“君父,兒子聽說……楚國之內有一些流言蜚語,是關於叔父的,說叔父在楚國與他們楚國的士大夫,昔日潞子國的權臣酆舒,關係不清不楚,曖昧不明,兒子雖覺不怎麼可信,只是……叔父身為秦國的質子,代表的也是我秦國的顏面,這……”

  秦伯一聽,頓時眯起眼睛,說:“豈有此理,竟然還有這種事情!?酆舒?那個潞子國的jian臣?!哼,趙嘉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看來是孤以往太縱容他,才讓他養成了這番德行!”

  秦伯說著,越說越生氣,“嘭!”一聲,拍在案上,說:“去,你去將趙嘉給我叫來。”

  公子白立刻說:“是,君父。”

  他說著,轉身走出了營帳,吳刀站在營帳外面等著,見到公子白出來,便低聲說:“公子。”

  “走。”

  公子白只是說了一句話,便抬步往前走去,吳刀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他們沒走兩步,就聽到身後有人說:“公子請留步。”

  公子白的腳步立刻頓住,回頭一看,原來是方才在營帳中的大庶長。

  大庶長也從營帳中走了出來,滿面笑容的跟著走過來,對公子白說:“公子出使楚國,許久未見,小人真是想念的緊。”

  公子白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大庶長,說:“大庶長有話請直說罷。”

  大庶長踏前一步,他遠沒有公子白身材高大,湊過來一些,低聲說:“公子嘉與酆舒的事情,為何我不知道?公子既然抓住趙嘉的把柄,為何不第一個通知我?!難道是怕老臣與公子您搶功不成?還是說……公子您膽子越來越大,想要擺脫老臣了麼?”

  那大庶長的口氣十分囂張,甚至可以說是囂張跋扈,吳刀站在一旁,眯眼說:“大庶長,注意您與公子說話的口氣。”

  那大庶長哈哈一笑,隨即抬手,“啪!”的一聲脆響,竟然直接給了吳刀一個耳光,吳刀站著沒動,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也沒有躲閃。大庶長挑釁的看了一眼公子白,似乎再打狗給主人看。

  公子白臉上青筋蹦了一下,眯了眯眼睛,但是沒有說話。

  大庶長低聲說:“口氣?老臣的口氣怎麼了?老臣的口氣一向如此!公子,您可別忘了……”

  他說著,一把抓住公子白的手腕,用力攥了攥,公子白遠比他要高大得多,被那大庶長攥住手腕,額頭上突然冒出一陣冷汗來,似乎在忍耐什麼疼痛。

  大庶長低笑著說:“你雙手殘廢的事情,還是老臣替你保密的,若是你因為受傷殘廢的事情傳出去,公子你就算是國君的親兒子,又怎麼爭得過趙嘉!?”

  公子白額頭上都是冷汗,吳刀臉色森然的看著那大庶長,大庶長卻有恃無恐,吳刀沒有公子白的指使,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公子白低聲說:“夠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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