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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侯吃的異常滿足,足足吃了一大碗,這才意猶未盡的擦了擦嘴,因為時間很晚了,兩個人便睡下了。

  一覺剛到天色灰濛濛的發涼,外面突然傳來陣陣的嘈雜聲,隨即有人在吳糾的營帳門口大喊,吳糾頓時給吵醒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外面是誰?”

  酆舒連忙大喊,說:“左史酆舒,求見我王!”

  吳糾一聽是酆舒,恐怕是有關濮族人的事情,連忙披上衣裳起來,讓齊侯也趕緊穿戴整齊,把酆舒叫了進來。

  酆舒一進來,急吼吼的就說:“王上,大事不好,行轅外面有個自稱是偃鳩水寨的男子,他說有急事兒要見偃鳩,水寨好像被濮族人偷襲了!”

  眾人一聽,都有些驚訝,要知道偃鳩之前還信誓旦旦的水,就算水寨被發現了,但是沒有熟人帶著,肯定是進不去的,不管是坐船還是徒步,都會被擱在外面。

  如今一大早上,僅僅經過了一晚上,水寨突然被濮族人偷襲了?

  吳糾說:“具體怎麼回事兒?”

  酆舒說:“那男子不肯說,要見了他們的主公才會詳說。”

  吳糾趕緊梳洗整齊,讓人去請偃鳩。

  偃鳩昨日難得醉一次,暈暈乎乎的,感覺自己做了一個怪夢,他還沒睡醒,就聽到有人大喊的聲音,似乎在喊自己。

  偃鳩迷迷糊糊的起身,揉著自己額角,宿醉讓他難受的要死,他從未喝這麼多過,因此一直沒有宿醉,這還是頭一次,頭疼欲裂。

  偃鳩坐起身來,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身邊竟然還有人,那人匆忙披上衣裳,從榻上翻身而起,十分狼狽,似乎想要逃跑。

  偃鳩來不及阻止,只是看著那人背影,怎麼那麼像屈重……

  齊侯和吳糾帶著酆舒趙嘉都等在偃鳩的帳子門口,酆舒喊話了半天,裡面可有動靜了,“嘩啦!”一聲帳帘子掀開了,從裡面跑出一個人來,險些和吳糾撞在一起。

  齊侯趕忙攬著吳糾,向後一退,那人才沒有與吳糾撞在一起。

  眾人定眼一看,都是大驚失色,從偃鳩營帳中跑出來的人竟然是工正屈重!

  而且屈重一身衣衫不整的樣子,頭髮也沒有束起,嘴角也破了,狼狽的不成樣子。

  屈重也沒想到大家都在外面,一出來瞬間傻眼了,大家也傻了眼了,兩邊對著傻眼,這個時候帳帘子又是“嘩啦”一聲掀開,偃鳩從裡面抻著懶腰走出來,就看到了一堆傻眼的人。

  屈重趕緊埋頭就了,簡直是落荒而逃。

  偃鳩的手下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連忙說:“主公,大事不好了!咱們的水寨被濮人襲擊了!”

  偃鳩一聽,剛才還一臉懈怠的樣子,猛地就換上了一臉冷酷,皺著眉說:“什麼?!這不可能。”

  那手下說:“主公,是真的!就在昨天晚上,主公帶著兄弟們來赴宴,濮人趁著主公不在水寨,就偷襲了水寨,他們不知怎麼進入了水寨,竟然猶入無人之境,殘殺了好些兄弟們!而且還扣留了水寨中的女眷,讓我來給主公送信……”

  原來濮族人昨天夜裡頭,趁著偃鳩不在,帶著兵馬偷襲了水寨,將水寨席捲一空,殺了很多寨子中的兄弟,並且扣留了水寨中的女眷,放了一個兄弟出來通信,若是偃鳩不是一個人回去送死,那麼他們就要侮辱水寨中的女眷。

  偃鳩是個暴脾氣的人,一聽到這個,什麼宿醉頭疼都不顧了,嘶啞著聲音說:“這些龜孫子!”

  偃鳩說著,就吩咐人準備要走,吳糾一聽,趕緊攔住他,說:“偃先生,你這樣回去無異於是送死,恐怕中了他們的下懷啊。”

  偃鳩冷冷一笑,說:“想要我的命,也要看他們能個兒,再者說了,我偃鳩早就是死過的人,如今多活了二十年,也不怕跟他們拼命!”

  偃鳩說著,吳糾趕忙攔他,但是偃鳩正在氣頭上,這些濮族人竟然偷襲他們,偷襲也就不說了,竟然還拿女眷來威脅偃鳩,簡直是下三濫。

  吳糾攔不住他,偃鳩推開吳糾就要走,他臂力很大,一時也沒注意,吳糾被他推了一個踉蹌,齊侯當即一把摟住吳糾,隨即就聽到“嗤——!!”一聲,齊侯的長劍陡然出鞘,一手摟著吳糾,一手猛地甩出長劍,劍尖兒直直的點在偃鳩的脖頸上。

  偃鳩躲了一下,然而齊侯的長劍仿佛有磁性,牢牢的粘住偃鳩的脖頸,幾乎圍著他的脖頸繞了一圈,齊侯冷冷的一笑,沉聲說:“偃先生,孤的寶劍可不長眼睛。”

  旁邊的手下一看,立刻大喊著說:“主公!”

  偃鳩迫不得已,不能再往前走,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齊侯笑著說:“沒什麼意思,偃先生如此衝動,孤也是好心,怕你去白白送了死,也救不得水寨中的女眷,還被人當猴兒耍,當真可笑。”

  齊侯這麼說,偃鳩簡直要給他氣炸了,吳糾趕忙說:“偃先生勿要動怒,齊公雖然說的不中聽,但是卻字字屬實,偃先生不妨仔細想想看,濮人狡詐,偃先生就算一個人赴死,也決計救不出那些女眷,反而中了濮人的圈套。”

  偃鳩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他剛剛被怒氣沖昏了頭,畢竟死了這麼多兄弟,女眷還在那些濮人手中,隨時還會被凌辱,偃鳩自然沖昏了頭。

  吳糾說:“請先生入帳,咱們詳談。”

  偃鳩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齊侯這才“唰!”一聲將長劍收回來,偃鳩看了一眼齊侯,說:“好劍法。”

  齊侯將長劍“嗤”的收入劍鞘,挑眉說:“承讓。”

  眾人趕緊進入幕府,準備商量一下對策,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救下水寨中的女眷。

  水寨被群水環繞,在雲夢和洞庭之間,北面有雲夢的沼澤護衛,南面有百里洞庭守護,可謂是天險中的天險,而且水寨周圍有很多水糙,白天的時候,水糙收日光照she,會散發霧氣,這樣一來,水寨就被掩藏在霧氣之中,自然而然的發現不了。

  天黑之後,地勢崎嶇多變,濮族人更不可能大黑天的避開那麼多沼澤礁石偷襲他們的水寨,這聽起來是天方夜譚。

  吳糾眯了眯眼睛,說:“內鬼。”

  眾人都是一陣沉默,必然是有個內鬼的,若沒有內鬼,濮族人這麼長時間都找不到水寨,怎麼如今就趁著偃鳩不在,直接偷襲了水寨?

  他們必然是買通了水寨的內部人員,有人帶領才能直驅而入。

  吳糾說:“其實我們可以假意與濮人談判。”

  眾人都有些驚訝,偃鳩說:“我們怎麼談判?”

  吳糾笑了笑,搖頭說:“不,不是偃先生,而是我們楚國。”

  他這麼說,眾人都很奇怪,看向吳糾,等著吳糾解答,齊侯則是一點兒也不著急,因為二哥總是有錦囊妙計,根本不需要著急。

  吳糾笑眯眯的說:“寡人可以派出人去,找到濮人,告訴他們,寡人想用黑火藥交換水寨中的女眷,因為這些可惡的水匪偷了寡人作戰用的鉤拒,又偷了寡人的軍糧,因此寡人懷恨在心,現在想要報復這幫子水匪。”

  眾人一聽,都覺得有些門道,畢竟黑火藥這三個字分量太重了,濮族人也想得到黑火藥,現在誰不知道,除了齊國,就是楚國有黑火藥,而且黑火藥的秘方保存的非常秘密,只有齊侯與楚王兩個人知道,其餘沒人知曉。

  這誘惑力實在太大了,濮族人肯定會心動。

  吳糾笑著說:“寡人假意用黑火藥與濮人談判,引開他們的注意力,偃先生就可以帶兵沖入水寨,將水寨和人質搶回來。”

  眾人一聽,都覺得是好計謀,於是便這樣敲定了,偃鳩連忙說:“我讓人通知兄弟們,準備行事。”

  那來報信的手下趕緊退出幕府,去通知其他兄弟們,偃鳩剛要起身,吳糾卻笑眯眯的說:“偃先生慢走,方才隔牆有耳。”

  他這話一出,偃鳩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說:“你的意思是……”

  吳糾笑著點了點頭,說:“寡人方才說的計劃,沒什麼誠意,如今這個細作應當風風火火的去通知濮人了。”

  偃鳩沒想到,這個來報信的手下就是內應,說:“那楚王剛才……黑火藥的事情?”

  吳糾一笑,說:“黑火藥的事情,自然是個引子了,你們試想一下,寡人拋出了黑火藥做引子,自以為擁有內應的濮人聽說了這個事情,會不會將計就計,想要騙取寡人的黑火藥?”

  眾人一聽,紛紛點頭,吳糾說:“難道只有濮人會將計就計麼?”

  大家都有些狐疑,齊侯卻哈哈一笑,說:“二哥定然又想到整人的法子,那孤就拭目以待了?”

  吳糾挑唇一笑,說:“看熱鬧就行了。”

  楚王要和濮族人做生意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還是用黑火藥,據說是因為特別痛恨那伙水匪,因為水匪三番兩次偷他們東西,實在不把楚王放在眼中。

  濮族人很快答應了,沒有半分猶豫,交易地點就定在水寨的附近,一個很小的小島上。

  吳糾親自前往,齊侯自然也會前往,吳糾讓趙嘉與偃鳩配合,吳糾吸引注意力的時候,讓他們兩邊人迂迴前進,繞到水寨後方,偷偷潛入水寨,秘密救人,切不可被人發現。

  吳糾等人劃著名舟來到小島的時候,濮族人已經在了,因為是黑火藥的交易,因此濮族將領親自而來,看起來胸有成竹的樣子。

  濮族將領走過來,對著他們哈哈大笑,因為濮族人的語言和他們不同,濮族將領還帶著一個翻譯,他招手讓翻譯出來,那翻譯從人群中走出來,竟然就是那通風報信的水寨手下。

  吳糾其實早就知道那人是內應,此時卻裝作一臉驚訝的說:“你竟然勾結了濮人,枉費匽先生對你如此信任!”

  那手下笑著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一輩子做水匪,根本沒有出頭之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麼。”

  那手下笑著,濮族將領走過來,說:“好了,你們楚國人陰險狡詐,把戲已經被我們看穿了,今日黑火藥是一定要留下的,否則就讓你們有來無回!”

  他說著,一招手,就聽到“嘩啦——”一聲,四面八方突然湧出很多濮族士兵,將他們團團包圍。

  吳糾他們一行人立刻被包圍住了,齊侯很配合的大喊著:“保護楚王!”

  跟隨的士兵人數不多,立刻全都緊張的戒備起來,齊侯的演技簡直是精湛,堪稱影帝級別,這樣一來,濮族人看到他們驚慌的模樣,全部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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