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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糾笑著說:“別著急,還有其他事情,之前本讓鄖國賠錢就可以了, 不過現在寡人改變主意了,不只是要鄖國賠錢,而且還要賠地,再賠禮道歉,不然難解寡人心頭之恨,還有……寡人請天子,為我楚國國老主婚。”

  王子鄭一一記下,說:“是,鄭一定將話帶到!”

  吳糾點了點頭,說:“有勞左司馬,出使的事情準備好,隨時都可以啟程。”

  王子鄭拜了一下,很快恭敬的退了出去。

  吳糾處理完出使天子,讓姬閬主持公道的事情,畢竟鄖國是周國的子爵封國,鄖國不聽楚國的,還能不聽天子?若是不聽天子,楚國就更加名正言順的發兵討伐了。

  吳糾一回頭,就看到齊侯還坐在蓆子上,他前面那碗湯已經喝完了,小匕扔在裡面,旁邊幾個盤子和幾隻鼎裡面的肉全都吃乾淨了,整個案子上的東西全都被他吃的乾乾淨淨,連個米粒都不剩!

  吳糾看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驚訝的又看了看齊侯,齊侯這才慢慢站起來,說:“嗯,飽了。”

  吳糾一瞬間有些要暈,感覺他們楚國可能很快就要養不起齊侯這個大胃王了……

  吳糾讓王子鄭去洛師告狀,同時也要討伐庸國,之前齊侯審問了細作,審問出的結果乃是庸國人,吳糾準備叫人去給庸國質問,正在物色使臣的人選。

  吳糾想了很久,最終選擇了彭仲慡,這天吳糾在路寢宮,潘崇正在報告準備發兵鄖國的事宜,他們雖然一邊告狀,但是也要一邊準備,沒有準備是不行的,尤其打仗的前期準備太多,潘崇事先都準備好了,這樣一言不合就可以發兵,也能做到出其不意。

  潘崇正在稟報,就聽到子清說:“王上,樂尹大人到了。”

  潘崇一陣驚訝,怎麼叫來了彭仲慡?

  吳糾則是說:“請樂尹進來。”

  彭仲慡很快走了進來,進來的時候看到潘崇也在,就看了他一眼,潘崇被看了一眼,頓時臉色通紅,也不知怎麼回事。

  吳糾看著那兩個人的小道道兒,摸了摸下巴,潘崇被吳糾盯得臉色漲紅,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彭仲慡這個時候拱手說:“我王,不知有什麼事情需要差遣仲慡。”

  吳糾笑了笑,說:“沒什麼特殊的事情,只是想要彭卿做個使臣,往庸國出使,走一圈。”

  他這樣一說,潘崇則是第一個驚訝,說:“去庸國?”

  吳糾點了點頭,潘崇頓時捏了一把汗,吳糾讓人去庸國的目的很明顯了,定然是質問庸國密謀刺殺斗伯比的事情,斗家的壽宴有這麼多使臣和國君來參加,被這樣攪和了,楚國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的確該派人過去質問才是。

  只是……

  潘崇連忙拱手說:“王上,崇以為,這……樂尹並不適合出使,他……他這個人說話不會看人臉色,崇恐怕樂尹一個不慎,可能……”

  潘崇都沒說完,彭仲慡倒是淡淡的接口說:“有去無回?”

  潘崇一聽,瞪了彭仲慡一眼,拱手說:“我王,崇願出使庸國。”

  吳糾笑了笑,說:“司馬,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潘崇趕緊請罪,說:“不知我王所指是什麼。”

  吳糾笑著說:“你與樂尹都共事這麼久了,怎麼還能不了解樂尹呢?樂尹可比你要穩重的多,在關鍵時刻絕不會沒有分寸的。”

  彭仲慡這個時候拱手說:“知仲慡者,我王也。”

  潘崇一聽,心中酸不溜丟的,心想自己一番好意,結果彭仲慡還不領情。

  彭仲慡又說:“仲慡願往,請我王放心。”

  吳糾點了點頭,說:“寡人相信樂尹能將這件事情辦好。”

  潘崇也就沒說話,很快雖彭仲慡退出了路寢宮的大殿,兩個人往外走,潘崇說:“我可沒想搶你功勞。”

  彭仲慡難得笑了笑,潘崇一臉天崩地裂的驚訝。

  彭仲慡說:“仲慡知道,司馬是關心仲慡。”

  潘崇聽了之後,後知後覺的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說:“呸,誰關心你,我怕你給王上的大事兒搞砸了,到時候耽誤事情!”

  彭仲慡只是又笑了笑,仿佛今天微笑大減價,買一送一似的,看的潘崇覺得後背發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兩個人走著,大庭廣眾的,彭仲慡突然伸手勾了勾他的手指,潘崇嚇了一跳,剛要甩開,彭仲慡就說:“袖子寬,看不到的,司馬若是這麼甩開,才會被人發現。”

  潘崇一聽,硬生生就頓住了,回頭瞪了一眼彭仲慡,彭仲慡低聲說:“過幾天仲慡便要出發去庸國了,今天司馬能來我府上麼?”

  潘崇一聽,心臟噹噹當的好像敲鐘似的,磕巴的說:“你……你……你那裡窮的叮噹響,我去幹什麼。”

  彭仲慡只是對他挑了挑眉,潘崇更覺得後背發麻,前面兩個人就要分開走了,彭仲慡因為接了使臣的任務,準備去找一趟左徒,而潘崇要回政事堂繼續忙軍前準備的事情。

  彭仲慡鬆開潘崇的手,說:“記得今天晚上過來。”

  潘崇瞪眼說:“我沒答應你。”

  彭仲慡卻不理他,抬了抬手道別,就往旁邊的小路走了,潘崇氣的瞪著彭仲慡的背影,但是那人走得十分瀟灑,根本不看他。

  彭仲慡很快就出使庸國了,因為庸國就在旁邊,與楚國接壤,因此路途並不遙遠,彭仲慡只是去了短短的一個月,隨即就回來了。

  不只是彭仲慡一個人回來了,還有其他人,那便是庸國的使臣,彭仲慡被派去質問庸國,庸國人的態度竟然和鄖國來了一個強烈的對比,十分的卑微謙恭,一直在賠罪。

  不只是給彭仲慡賠罪,還派了使臣,護送彭仲慡回國,並且送來了許多珍饈美玉,金銀珠寶。

  庸國的使臣來到楚國,特意過來賠罪,吳糾與當時接待鄖國一樣,同樣設了宴席,不過並沒有太鋪張,只是將該有的禮儀做到。

  宴席上斗祁也作陪,畢竟庸國的事情,斗家也有關係,斗家是最有發言權的,一個月都過去了,斗伯比至今還沒有恢復完全呢。

  庸國使臣很快走了進來,進來之後,在眾人的驚訝目光之下,庸國使臣給吳糾行了一個大禮,“咕咚”就跪了下來,對著吳糾磕頭,說:“庸國使臣拜見楚王。”

  眾人都面面相覷,吳糾則是說:“庸國使臣何必行此大禮呢?”

  庸國使臣卻恭敬的說:“這是寡君特意囑咐的,一定要外臣對楚王畢恭畢敬,不得有絲毫的怠慢。”

  吳糾笑了一聲,庸國這顯然是做賊心虛。

  吳糾說:“請入席罷,邊飲邊說。”

  庸國使臣趕緊恭敬的入席,十分的卑微,看起來一點兒也沒有使臣的感覺,更別說趾高氣昂了。

  庸國使臣連忙說:“楚王,細作的事情,恐怕是鄖國人派來挑撥我庸國與楚國關係的,請楚王一定要明察,我庸國世代與楚國交好,怎麼可能會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法子,刺殺楚國的國老呢?”

  吳糾笑著說:“哦?你的意思是,寡人搞錯了?”

  庸國使臣連忙說:“不不不,絕對是那鄖國人陰險狡詐,以至於欺瞞了楚王您,我庸國絕對沒有不敬楚國,不敬楚王的意思,寡君為表誠意,特意帶來了無數珍饈美玉,寶馬美人,全都獻給楚王。”

  他說著,一招手,庸國的從者趕緊把一個一個大箱子抬上來,箱子打開,一瞬間簡直晃瞎了眾人的眼睛,在明亮的燭光之下,那些金銀美玉閃閃發光,不止如此,還有很多庸國工匠製作的精緻頑意兒。

  庸國人手藝出眾,庸國的宮殿和擺設都十分精緻,他們的工匠十分出名,很多國家都花大價錢管庸國人借工匠,正因為庸國人的手藝非常出眾,因此很多地方的墉人其實也是工匠的意思。

  這一箱一箱,全是進獻的美物,金銀珠寶也就算了,還有其他的,旁的國家根本找不出來的東西,自然是一個個墉人做的小頑意兒了。

  什麼無煙燭台等等,大體是一個回首整理自己羽毛的丹頂鶴的形態,雕刻的栩栩如生,還是金子做的,看起來金碧輝煌,丹頂鶴的身體是鏤空的,裡面放上燭燈,這個年代的燭燈因為用料不好,燃燒起來會產生黑煙,這樣一來長時間點燈,室內空氣就會被污染,這無煙燭台的鶴嘴正好抵在背上,丹頂鶴的嘴和脖子就是一個中空的管道,燃燒形成的黑煙順著管道直接導入丹頂鶴的肚子裡,肚子裡放上溶煙的水或者液體,這樣一來便形成了環保的無煙燭台。

  這丹頂鶴的造型惟妙惟肖,雕刻的手法也乾脆利索,再加上巧妙的設計,奢華的用料,丹頂鶴的身上鑲嵌著各種寶石,看起來庸國人是下了大工夫了。

  除了這無煙的燭台,還有其他很多好頑意兒,例如香爐,大鼎等等,庸國人還知道吳糾喜歡理膳,特意送來了一套精美的食器。

  眾人看得眼花繚亂,楚國也是鼎鼎大國了,金銀珠寶什麼沒見過,但是真沒見過這些設計的小頑意兒。

  庸國使臣連忙說:“我庸國絕無與楚國交惡的意思,還請楚王明鑑。”

  眾人看著這些的東西眼花繚亂,吳糾則是笑了笑,說:“看起來庸國也算是下了血本兒。”

  那庸國使臣乾笑了一聲,說:“畢竟我庸國與您楚國是鄰邦,誰也不想發生戰亂,若是發生戰亂,苦的也是百姓,不是麼?因事我庸國十分有誠意求和,只要是我庸國能做到的。”

  吳糾挑眉說:“只要是能做到的?那諸位說說,有什麼看法?”

  庸國使臣雖然一直說他們是被鄖國人陷害的,但是又送東西,又想要和談的,這一看就是認罪了,只是他們不想打仗而已。

  齊侯坐在旁邊,正在吃東西,此時優雅的擦了擦自己的嘴,然後將帕子放下來,繼續優雅的說:“這事情還不簡單?割地就能解決。”

  他這麼一說,庸國使臣頓時臉色僵硬了一下,楚國的卿大夫們卻非常同意,自古以來,割地是最好的停戰辦法,除了割地,其他辦法都沒有足夠的誠意。

  吳糾笑了笑,對庸國使臣說:“使臣您怎麼看?”

  庸國使臣仍然十分卑微,笑著說:“這……外臣只是一個小人,割地這等大事兒,請外臣回國請教寡君,但是楚王放心,您既然已經給了我庸國一個機會,相信寡君是不會放過與楚國交好的機會的,您一定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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