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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侯還高興著,就被吳糾打了一記,連忙捂住自己的後腦勺,委屈的說:“二哥,好疼的。”

  吳糾說:“不疼還不打呢,鄖國使臣那麼無禮,如此與你說話,你齊國國君的威嚴呢?如何不呵斥他?”

  齊侯一聽,頓時笑了起來,連忙伸手摟住吳糾,說:“原來我的好二哥是心疼我了。”

  吳糾白了他一眼,伸手去推,齊侯卻不讓他離開,將人摟在懷中,說:“孤這不是怕給你惹事兒麼,不過沒想到孤的二哥這麼愛見孤,孤真是好歡心呢。”

  吳糾見他一臉賤嗖嗖的樣子,實在沒辦法,只是說:“下次誰在對你無禮,不必顧及寡人。”

  齊侯連忙說:“好好好,孤知道二哥最心疼孤了。”

  吳糾其實是起床氣有點大,而且齊侯為自己捨棄了侯位,吳糾心中也十分感激,自然不能讓旁人因為這個欺負齊侯,不過後來起床氣醒了一些,頓時感覺自己方才有些羞恥,給了齊侯一個大棗子。

  吳糾一面吃早膳,一面就覺得實在羞恥,而偏偏方才被敲了一記的齊侯一臉笑眯眯的,滿臉幸福的吃著早膳,仿佛周身會變出粉泡泡和小花花。

  吳糾終於受不了齊侯那愛慕又溫柔似水的目光了,放得下筷箸,說:“寡人吃好了,你在這邊陪子文頑頑罷。”

  齊侯連忙說:“二哥你去哪裡?”

  吳糾無奈的說:“自然是找人處理斗家的事情。”

  齊侯一定要跟著吳糾,吳糾也沒有辦法,只好帶著他這個超大的腿部掛件去了路寢宮。

  吳糾找來彭仲慡,本想將此事交給彭仲慡來查明的,畢竟彭仲慡可是吳糾心目中的令尹,他想要給彭仲慡一些建功立業的機會,然後順理成章的提拔他。

  不過彭仲慡卻拱手說:“王上,仲慡乃是樂尹,此事和樂尹完全沒有關聯,若是王上將此時交與仲慡,恐怕會引起群臣的不滿。”

  吳糾想了想,也覺得是這樣,做國君要一碗水端平,自己太提拔彭仲慡了,而彭仲慡實在年輕,唯恐給他惹來禍端,也引起了群臣的不滿。

  吳糾笑了笑,說:“樂尹考慮的全面,是寡人的過失。”

  吳糾與彭仲慡攀談,那邊齊侯坐在一邊,吃著點心,其實他跟吳糾過來路寢宮也沒什麼事情,他本不是楚國人,不好直接探討楚國的大事兒,因此就坐在一邊吃點心。

  還是二哥親手做的點心,老公餅,齊侯吃的高興,不過至今不知為何吳糾總是時不時讓自己叫他老公,這稱謂也太難聽了,不過自己這一叫,二哥就會特別高興,一高興就會投餵自己很多很多的好吃的。

  齊侯跟著吳糾過來,本沒什麼事兒做,但是他一定要跟過來,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齊侯知道吳糾要見彭仲慡。

  彭仲慡是個美男子啊,長得太好看了,而且年輕,齊侯猶記吳糾說自己喜歡年輕的,因此齊侯戒備的很,要跟著吳糾,在一邊坐陣才是。

  吳糾和彭仲慡正說話,齊侯看他們說的特別歡,心中吃醋,感覺老公餅不是椒鹽兒味的,而是酸味兒的,將最後一口餅子塞進嘴裡,胡亂的嚼嚼咽下去,然後站起來走過去湊熱鬧。

  吳糾正想讓彭仲慡引薦一下,看看朝臣中誰能勝任這個職務,去查一查斗家的事情,結果齊侯湊了過來。

  齊侯剛走過去,就見彭仲慡沒來由的抬起手來,遮住嘴,輕咳了一聲,似乎在掩飾笑意,吳糾回頭一看,頓時想要翻白眼。

  齊侯嘴邊竟然掛著點心渣子就過來了,怪不得一向面癱的彭仲慡都笑了,齊侯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還擺出一副特別蘇的樣子,要孔雀開屏和彭仲慡比美。

  吳糾實在忍無可忍的,拿出帕子,把齊侯嘴邊上的渣子擦掉,齊侯這才發現自己開屏的時候沒開好,趕緊縮到一邊去了……

  彭仲慡趕緊回歸主題,說:“仲慡心中的確有個不錯的人選。”

  吳糾笑著說:“能讓彭卿推舉的人實在不多,不知是什麼樣的人?”

  彭仲慡恭敬的說:“正是司敗。王上,司敗乃是管理我國糾察一事的官員,司敗蒍呂臣本人剛正不阿,嫉惡如仇,王上如重用蒍呂臣調查此事,定然不會讓王上失望的。”

  吳糾雖然是新王上任,而且在外面的時間遠遠比在國內的時間長,但是他對楚國也是做了調查研究的,一些重點的大臣他都能記住名字。

  司敗其實相當於司寇或者大司理,楚國的官職和其他國家都不太一樣,管理糾察的官員叫做司敗。

  蒍呂臣乃是這一屆的司敗,說到這個蒍呂臣,其實與彭仲慡是好友關係,能與彭仲慡是好友的,想想性格有多耿直罷,彭仲慡舉薦的時候也沒有避諱自己好友,定然是覺得蒍呂臣能夠勝任。

  說起蒍呂臣,那和彭仲慡真是惺惺相惜,他為人十分耿直,手中辦過的大小案件數不勝數,十分聰慧,但是從不收受賄賂,以至於被人說出來名聲不太好,都覺得他太刻薄不通人情世故,哪一天定然會被拉下台來。

  蒍呂臣口碑不好,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緣故,那就是蒍家和斗家,可是世仇的關係。

  吳糾有些遲疑,說:“這事兒……寡人之前也考慮過交給司敗,只是,蒍家與斗家一直交惡,這件事情若交給了司敗,恐怕會引起斗家的不滿。”

  彭仲慡則是笑了笑,說:“王上,斗家與蒍家交惡,那是斗家與蒍家的事情,而糾察是糾察的事情,這完全是互不相干的兩件事,仲慡還是那句話,蒍呂臣定不會讓王上失望的。”

  吳糾一聽,彭仲慡對自己這個好友挺有信心的,便笑著說:“好,這事兒便交給蒍呂臣去辦罷。”

  吳糾下了詔令,此事由司敗親自辦理,不得有誤。

  吳糾與彭仲慡相談甚歡,何止是齊侯吃醋,潘崇心裡也醋醋的,倒不是醋吳糾,而是醋彭仲慡這麼信任他那個好友,鼎力舉薦,旁人都聽說了。

  彭仲慡在政事堂辦公,一直留到很晚,深夜也沒有走,潘崇見裡面還亮著燈,就晃了進來,特別悠閒的說:“呦,有人還沒走啊。”

  彭仲慡抬頭看了一眼潘崇,很快又低下頭來,說:“司馬不是也沒有走麼?難道是在等仲慡?”

  潘崇被他這麼一說,臉色漲紅,隨即說:“呸,誰等你?我不過看到這裡亮著光,進來看看!”

  彭仲慡低頭查看文書,就不再理他,潘崇氣的不行,在他旁邊搗亂,旁敲側擊的問彭仲慡和蒍呂臣是什麼關係。

  彭仲慡被他煩的文書也看不下去了,“啪!”一聲放在案子上,嚇了潘崇一跳。

  彭仲慡突然挑了挑眉,一臉面癱的說:“呂臣是我的髮小,仲慡與呂臣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

  潘崇聽著,哎呦那叫一個醋心,一口一個呂臣,叫的好生親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氣的把文書丟下,轉身要走,哪知道彭仲慡突然站起來,從後背摟住了潘崇,將他一把抱起來,潘崇可是武將大司馬,結果被彭仲慡那怪力箍著,差點喘不過氣來。

  彭仲慡將他抱起來,放在案子上,潘崇說:“你做什麼?”

  彭仲慡笑了一聲說:“你這麼晚來找我,不是做這種事情的?”

  潘崇頓時臉上不自然,說:“什麼做這種那種事情,我是看看你是不是死在政事堂了,你死了好給你收屍,免得臭了政事堂!”

  彭仲慡聽了不惱,畢竟他是個面癱,不怎麼會笑,也不怎麼生氣,將人壓在案子上,說:“我倒是覺得還不錯,挺想做的。”

  潘崇一直以為彭仲慡是個書呆子,但是他總覺得自己的觀察力似乎不夠敏銳,因為彭仲慡根本不是一個書呆子。

  第二天緋聞對象蒍呂臣奉命進宮,先來到了政事堂,準備拿點文書,就看到例行休沐的彭仲慡竟然已經在了,旁邊還有潘崇。

  潘崇一臉憔悴,趴在案子上睡著了,彭仲慡的外袍披在他肩上。

  蒍呂臣走進去,嚇了一跳,說:“司馬是身子不舒服麼?”

  彭仲慡說:“無事,只是司馬昨夜一直公幹,有些勞累,現在才睡下。”

  蒍呂臣不知緣故,還認真的說:“司馬盡忠職守,乃是我等楷模。”

  潘崇聽見他們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醒了,結果聽到那兩個耿直的人的對話,他這個楷模羞恥的都不敢抬頭了。

  蒍呂臣沒有停頓,拿了文書,就準備去路寢宮見楚王了。

  吳糾今日讓蒍呂臣進宮,想要談一下斗家的事情,吳糾與齊侯來到路寢宮的時候,蒍呂臣已經侯在外面,等候多時了,是個非常守時的人。

  吳糾說:“請司敗進來罷。”

  很快蒍呂臣一身黑色的官袍,大步從外面走近來,吳糾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人。

  雖然司敗也是朝中眾臣,官居上大夫,不過蒍呂臣這個人很低調,上朝的時候也不怎麼說話,因此給人的存在感很低。

  再加上蒍家遠沒有斗家和彭家出名,因此吳糾也沒怎麼注意這個人。

  在楚國的令尹史上,除了彭仲慡,蒍呂臣其實也是不多見的斗氏之外的令尹,蒍呂臣這個人,在歷史上僅僅做過一年的楚國令尹,就在斗家人的全力反對和聲討聲中病逝了。

  吳糾仔細打量著這個年輕人,不到三十歲的年紀,也就二十五六的樣子,身材高大,一身黑色的官袍,全都束起來的頭髮,讓他看起來像是個武將,不過透露著一股文人的儒雅氣質,從外面大步走進來,恭敬的拱手說:“呂臣拜見我王!拜見齊公!”

  蒍呂臣這個人,若是和彭仲慡這個美男子站在一起,定然不會出彩了,因為他看起來挺普通的,只是身材高大,面相端正,吳糾見過如此之多的美男子之後,發現這個蒍呂臣是最平易近人的一個。

  不過仔細一看又不是,蒍呂臣這個人眉目鼻子和嘴巴長得都異常的精緻,眉如刀削般的峰巒,星目灼灼然十分幽深,眼目的稜角凌厲冷酷,鼻樑高挺,嘴唇微薄,明明仔細一看都非常精緻動人,然而拼在一起,竟然被自己的光芒所遮掩了,讓人看起來他就是一個普通人。

  吳糾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說:“司敗不必多禮,請起罷。”

  蒍呂臣站起來,吳糾說:“寡人叫司敗的來意,想必司敗已經清楚了。”

  蒍呂臣拱手說:“是,呂臣清楚。”

  吳糾說:“此事事關重大,並非是我楚國怕了鄖國,只是還有許多諸侯在看熱鬧,這麼多人等著瞧熱鬧,就要看看司敗有什麼本事,將這熱鬧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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