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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人願意說話,吳糾則是笑眯眯的說:“這麼說來,寡人倒是有個辦法。”

  吳糾的笑容笑的十分溫和,然而卻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大夏天的,大家後背都一陣陣吹涼風……

  吳糾將自己的主意給大家分享了一下,卿大夫們立刻拍案叫絕,竟然全票通過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下來,潘崇因為是司馬,因此這事兒就由潘崇負責,去給周國點顏色看看。

  散朝之後,卿大夫們各自從路寢宮出來,往政事堂去,潘崇趕緊走出來,就看到已經大步往前走,離開路寢宮的彭仲慡,連忙小跑著跟上去,說:“彭大夫。”

  彭仲慡聽到有人叫自己,便停住了腳步,回頭去看,原來是潘崇,便拱手說:“潘大夫,有事麼?”

  潘崇似乎難得有些不好意思,說:“之前的事情,潘崇還沒來得及謝過彭大夫,若是彭大夫今日沒事兒,晚間可否邀請彭大夫到弊舍喝幾杯酒?”

  彭仲慡有些吃驚,說:“喝酒?”

  潘崇點了點頭,說:“就當答謝彭大夫的恩德。”

  彭仲慡難得笑了笑說:“恩德就不必了,沒人愛見和仲慡喝酒的,畢竟潘大夫也知道,仲慡這嘴,不知什麼時候會說出不中聽的話來。”

  潘崇說:“潘崇誠心邀請,請潘大夫一定賞臉,不日潘崇又要領命前往申地,不知日後還有沒有機會答謝彭大夫。”

  彭仲慡並非不喜歡喝酒,只不過沒人願意和他喝酒,彭仲慡是個痴人,說出來的話直來直去,十分的不中聽,因此沒人和他喝酒,就算喝了酒,下次也會被人避之不及。

  潘崇卻執意要請彭仲慡喝酒,彭仲慡便欣然答應了,明日正好彭仲慡休沐,沒什麼事情做,也不用上朝早起,兩個人約好晚上一起離開王宮,便各自分頭去做事兒了。

  吳糾和朝臣商議了給周國顏色的事情,第二日便招潘崇進宮,說一說具體細節,讓潘崇點了兵,早日趕到申地去,好行計劃。

  吳糾招潘崇進宮,等了好長時間,也不見潘崇進宮來,還以為潘崇也感染了什麼疾病,剛要讓棠巫去看看究竟,結果就聽寺人說:“王上,潘大夫來了。”

  潘崇很快從外面走進來,臉色十分難看,眼底下還都是烏青,一臉沒睡好的樣子,看的吳糾嚇了一跳,說:“潘卿可是生病了?”

  潘崇連忙拱手說:“勞煩王上關心,只是……只是有些感染風寒。”

  吳糾聽他說感染風寒,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窗外的烈日,若是這夏天也能感染風寒,潘崇的體質豈不是比自己還要弱麼?可是潘崇以前可是帶兵的,如今又是大司馬,怎麼看也不像是體質弱的人。

  潘崇見吳糾打量自己,連忙咳嗽了一聲,說:“王上召見,不知是什麼事情?”

  吳糾這才說:“就是對付周國的事情,寡人已經修書予申公,到時候申公自會配合潘卿。”

  潘崇連忙拱手說:“是。”

  吳糾與潘崇說了一些具體的事情,就讓潘崇離開了,潘崇作禮之後往外走,就遇到了走進小寢宮的齊侯。

  齊侯從外面走進來,看了一眼出去的潘崇,潘崇對齊侯恭敬的拱手,隨即就快速退了出去。

  齊侯回頭看了一眼潘崇,笑眯眯的走進來,笑著說:“潘崇這幅模樣,不知昨晚在哪裡過的夜?”

  吳糾起初沒聽懂,卻聽齊侯繼續說:“潘卿走路的那個模樣,仿佛二哥第一次與孤親密之後呢。”

  吳糾這麼一聽,終於明白齊侯的意思了,頓時白了一眼齊侯,心想著齊侯想的那麼齷齪,以為誰都跟他那麼齷齪似的。

  潘崇頂著壓力,趕緊從小寢宮出來,走路的確很奇怪,下台階的時候險些直接跪在地上。

  他腿上一抖,“嘭!”一下就要栽下來,旁邊的寺人連忙喊了一聲潘大夫,快速去扶,不過有人比那寺人還要快,一隻手猛地伸過來,一把抄住了要摔倒的潘崇。

  潘崇連忙說:“多謝,多……”

  他一抬頭,口中的話卻猛地頓住了,抄住他的人竟然是彭仲慡。

  潘崇一瞬間仿佛被火撩了一樣,猛地向後退了兩步,險些又摔倒在地上,旁邊的寺人趕忙扶了一下,潘崇這才沒坐在地上。

  彭仲慡說:“潘大夫,昨天……”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不知是不是因為昨天喝多了酒的緣故,比平日都要沙啞低沉的多,潘崇一聽,連忙的說:“對、對不住,崇有王命在身,現在要去公幹,彭大夫有事兒回頭再說罷,崇先告退了,失陪。”

  他說著,頭都不敢抬,幾乎是踉踉蹌蹌的就跑了,因為袍子太長,險些還踩了自己的袍子,趕緊撩起衣擺就跑,仿佛是抱頭鼠竄一般。

  彭仲慡也沒有攔他,只是說了一句:“小心。”

  便看著潘崇火急火燎的跑了……

  周天子裝聾作啞,但是十分生氣,因為齊侯明明身為周國的侯爵,卻帶兵幫助楚國,害得胡齊這次的計謀沒有成功。能將郢都城包圍,這是多大的奇遇,就這樣被齊侯給破壞了。

  胡齊如今恨齊國,可比恨楚國要恨得多,一想起來變牙根痒痒,然而沒有什麼辦法。

  楚國還想要胡齊去會盟,胡齊冷笑一聲,自己只有傻了,才會跑到楚國去會盟,自己又不想淹死在漢水中。

  就在胡齊裝聾作啞,以為矇混過關的時候,新上任的單伯急匆匆的趕過來,說:“天子,方才邊關來報,申國邊境有一隊楚國兵馬,這幾日總是徘徊不定。”

  胡齊一聽,心中猛地提起來,嚇了一跳,說:“楚國兵馬?多少人?”

  單伯說:“回天子,大約五十人。”

  胡齊突然有些懵,才五十個人?便說:“人這麼少?那還等什麼?給寡人打回去!”

  單伯連忙說:“可……天子,那些楚國兵馬,沒有越過邊境,只是在申國活動。”

  胡齊頓時皺著眉,說:“那便仔細盯著,看他們搞什麼鬼,只要楚國的軍隊一越過邊境,立刻給寡人打回去,聽到了沒有?”

  “是!”

  申國邊境那一小隊人馬,領頭的不是旁人,正是吳糾派來的楚國大司馬潘崇了。

  潘崇到了申國已經有幾天時間,按照吳糾的計劃,來到申國之後,很快就到了申國與洛南接壤的邊境,這幾天連續去踩了踩點兒。

  為何要踩點兒?自然是要給周天子一些顏色看看。

  這天潘崇又去踩點兒,他到了邊境旁邊,就看到邊境的那一頭竟然築起了兵營,看起來是周天子害怕了,畢竟潘崇已經連續在這裡踩了半個月的點兒了,周天子肯定以為他們不懷好意,因此築起了兵營。

  不過潘崇就帶著五十精兵,一點兒也不想衝過國界,而且他們的計劃可沒有這麼簡單。

  潘崇在邊境徘徊了一陣,對面軍營的人就走了出來,潘崇一看,雖然不認得,但是看他那身盔甲,便知不是什么小嘍囉。

  那從軍營里走出來的,正是周國新上任的單伯,因為潘崇總是在這邊踩點兒,周天子害怕了,就讓單伯親自來查看。

  潘崇見對方出來了一個來頭不小的將軍,便笑了笑,對副手說:“我看今天不錯,按照王上的計劃準備。”

  副手立刻拱手說:“是,大司馬!”

  單伯走出軍營,與潘崇他們距離並不遠,就看到對方的人突然翻身下馬,然後開始忙活起來,不知在幹什麼,拿了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也沒有越過國界,但是離界限很近很近,放了樣東西在界線旁邊,隨即就退開了。

  潘崇讓人埋好東西,隨即楚國的士兵就快速撤退,撤退到了不近的地方,而單伯和周國的士兵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是一臉懵的樣子。

  單伯狐疑的看著那些突然撤退的楚國士兵,對旁邊的副手說:“去,你去看看,他們方才埋了什麼東西。”

  那副手連忙點頭,就要過去,然而只是走了三步,還沒走過去,就聽到“嘭!!!!!”一聲巨響。

  單伯和周國士兵都給炸傻了,一瞬間土石紛飛,黑煙伴隨著黃沙,猛地沖天而起。

  原來潘崇讓人在邊界埋得不是別的,正是黑火藥!

  因為周天子企圖矇混過關,不表態,也不來會盟,只是當完全沒有這回事兒,因此吳糾打算給他們一些顏色看看,那顏色便是黑火藥的顏色了。

  其實黑火藥的威力不行,還在繼續研究,但是嚇人總是行的,吳糾特意讓潘崇將黑火藥埋在土裡一些,這樣一炸起來,就能營造出一種沙土沖天的氣勢。

  隨著“嘭!!”一聲巨響,單伯一下傻了,連忙後退好幾步,“噗通”一聲竟然摔倒在地上,旁邊的士兵也沒好到哪裡去,嚇得也是後退好幾步,摔倒在地上,眾人都是面面相覷,因為他們離的不遠,全都被崩了一頭一臉的土,那過去查看情況的副手更是給炸懵了,頭髮上全都是土石塊子,嚇得哆嗦了好幾聲,顫巍巍的說:“單……單公……是、是是是黑火藥!”

  單伯看到爆炸的一瞬間,早就知道是黑火藥了,這爆炸的模樣,就仿佛是巫術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其實在古人眼中,巫術最早的起源就是提煉食鹽,把海水變成食鹽,已經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巫術了,更別說是爆炸了,絕對能把他們嚇個半死。

  單伯耳朵里此時還嗡嗡的,覺得地動山搖,整個人還在顫動著。

  潘崇是早有準備,趕緊捂住了耳朵,等爆炸的聲音消失,這才站在遠方,揮了揮手,說:“對周人喊話。”

  單伯他們都被震得耳鳴,此時就聽到對面的楚國軍隊攏著手,集體喊話說:“周王聽著,我王說了,若周王不來會盟,三天炸一個坑!”

  單伯一聽,瞬間懵了,三天炸一個坑?

  單伯耳朵里還是嗡嗡的耳鳴聲,卻被黑火藥給嚇著了,這分明是下馬威,就是給他們顏色看,單伯不敢耽誤,跨上馬就往洛師飛奔。

  胡齊聽說楚國的人,借著申國和周國接壤的邊境,在那邊三天炸一次,邊境已經變成了大坑小坑,好像麻子臉一般,這擺明了就是示威。

  胡齊氣的不行,“嘭!!”一聲拍在案子上,喝道:“這楚國,擺明了欺人太甚!”

  單伯說:“王上,楚國人有黑火藥啊,那威力驚人,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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