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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侯聽他問黑火藥,臉色就寒下來,這老匹夫不想出力,還要空手套白狼,若不是為了將吳糾送上楚國王位,齊侯才不管蔡國到底是死是活呢。

  齊侯不高興,臉色十分難看,眾人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鄧國和申國的國君都責怪的看著蔡侯,心想蔡侯那麼不會看臉色,黑火藥那樣的東西,怎麼可能給你,齊國肯定留著鎮國呢。

  蔡侯也好生尷尬,就怕齊侯撤軍,那自己就算是玩完了。

  吳糾見氣氛有些緊張,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筷箸,擦了擦嘴,笑眯眯的說:“蔡公和兩位國君有所不知,這黑火藥,殺傷威力太大了,寡君是個仁慈君主,就算是對陣敵國,也不忍心看到生靈塗炭,哀鴻遍野,若是使用黑火藥,固然是方便快捷的,但是會損失民心,若民心損失,就算奪得了楚國土地,打敗了楚國人,又有什麼用呢?”

  眾人一聽,好傢夥,太假了,還能更假點兒麼?擺明了就是不給用罷了。

  不過吳糾這麼一說,齊侯立刻說:“二哥說的是,孤不忍心見民心向背。”

  鄧國和申國國君立刻說:“齊公仁義為懷,齊國大司徒宅心仁厚,實在是我等楷模,我等羞愧啊!”

  兩個國君都是有眼色的,趕忙給齊侯台階下,蔡國頓時被孤立起來,也不好再說什麼。

  齊侯就抬起頭來看著蔡侯獻舞,說:“鄧國和申國雖然慘遭大難,卻不忘初心,不知蔡公打算出銀錢、糧糙和兵馬幾何啊?”

  蔡侯這下冷汗直流,只好硬著頭皮說:“兩……兩萬兵馬,如何?”

  齊侯冷冷一笑,說:“二哥你看呢?”

  吳糾笑著說:“蔡公說笑了,兩萬兵馬?豈不是比慘遭大難的鄧國和申國派兵還少?”

  鄧國和申國也看出來,蔡侯就是個混子,想要渾說摸魚,討點好處,便也說:“是啊蔡公,您這樣,恐怕不厚道罷?”

  蔡侯臉色也不太好,他畢竟是個侯爵,鄧國和申國都被滅國了,比他矮了不知多少頭,竟然還說他。

  吳糾笑眯眯的,知道蔡侯不愛聽了,便換了種說法,又說:“這樣說罷,今日在坐各位國君,親兄弟也要目光那算帳,不過咱們算的可不僅僅是今日糧糙、銀錢和兵馬,而是算的他日一舉攻下楚國之後的利益,出錢多的,出兵多的,出糧糙多的,自然就獲得的利益大,是麼,各位國君?”

  眾人一聽,紛紛點頭,蔡侯這才醒過夢來,連忙張開五指來說:“獻舞願出兵五萬!”

  好慷慨的聲音,最後才五萬,不過蔡國也小,五萬不少了。

  一和利益掛鉤,大家就爭相攀比決心了,齊侯見目的達到了,便笑著說:“好,既然各位也有決心,那麼一會兒我們便歃血為盟。”

  這個時候申國國君說:“齊公,我申國有個不情之請。”

  齊侯說:“是什麼?申公太客氣了。”

  申國國君立刻拱手說:“若是他日真的攻下楚國,我申國想懇求齊公,將葆申此人交給我申國處理!葆申忘本求榮,出賣申國,致使申國被滅國,此等仇恨,我申國不敢忘懷,因此請齊公將葆申交由我申國處置!”

  齊侯一聽,挑了挑眉,哈哈大笑起來,說:“這……恐怕不行。”

  他一說話,申國國君立刻著急了,還以為齊侯是看中了葆申的才華,畢竟葆申是楚國第一權臣,不過申國國君沒有說話,齊侯已經說:“申公有所不知,這葆申與我齊國也有深仇大恨,恐怕孤是不能將葆申讓給你們的,需要親自處置才行。”

  申國國君一聽,原來也是不留葆申,那便放下心來了。

  於是眾人在宴席上歃血為盟,將盟書訂立,每人一份,各自留底兒,接下來便是準備攻打楚國三路大軍了。

  之後吳糾和齊侯在驛館又住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齊侯仍然天天躲在房舍中不出來,用膳也不出來,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不知到底在幹什麼,吳糾問他,齊侯也不說,只是搪塞過去。

  就在齊侯與吳糾留在蔡國都城的時候,葆申因為失去了和氏璧,也沒得到楚國的叛徒鬻拳,大發雷霆,派兵攻擊蔡國邊城,曹劌帥軍抵抗。

  曹劌雖然沒有吳糾那麼“足智多謀”,但是曹劌心中的兵法,那可都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正統,曹劌用奇門遁甲困住了楚軍,將他們打得連連敗退,如今三路大軍雖然蠢蠢欲動,但是誰也不敢貿然出手。

  曹劌的書信報到了蔡國都城來,吳糾看了書信,覺得戰事越發吃緊,必須要趕往邊城才行,不然這書信一來一回,實在礙事兒。

  吳糾去找齊侯,齊侯的大門仍然緊閉,不過守衛沒在,於是吳糾悄聲推開大門,走了進去,就聽到裡面隱約傳來“叮叮叮”的聲音,似乎在敲打什麼?

  吳糾聽不真切,他走進去,齊侯卻是十分機警的,他是會武藝的人,耳聰目明,一下就聽到了吳糾的腳步聲,吳糾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齊侯正襟危坐,腰板兒挺得筆直,一臉浮誇的笑容,說:“二哥怎麼來了?”

  吳糾眼皮一跳,看向齊侯坐著的蓆子,傻子也知道他屁股下面坐著東西,好像不想讓吳糾看到,吳糾還當他是下蛋呢!

  吳糾無奈的說:“君上,曹將軍送來軍報,與楚國的戰事吃緊,糾以為,還是快些派兵到邊關去,才是正經。”

  齊侯看了軍報,皺了皺眉,說:“正是。”

  齊侯很快叫來了鬻拳,眾人商討了一番計策。

  這三路大軍之中,有一路大軍非常彪悍,人頭差不多有三萬之眾,對楚國王位似乎是勢在必得,經常騷擾曹劌的駐軍。

  吳糾摸了摸下巴,盯著地形圖看了看,鬻拳說:“按照卑將對這路兵馬的了解,這路兵馬恐難對付,就拿現在的情勢來說,齊國蔡國鄧國申國發兵,定然要糧糙先行,這麼多兵馬開到邊城,糧糙肯定眾多,若是卑將沒有估計錯誤,他們一定會劫咱們的糧糙,讓大軍無糧可吃,這樣軍隊再眾,也無用武之地。”

  齊侯聽了皺著眉,吳糾則是眼珠子快速的轉著,在地圖上來回的掃,似乎在尋找什麼。

  吳糾點了點地圖,從蔡國都城運送糧食到邊城,途經一座高山,孫子兵法之中地形篇有講,“地形者,兵之助也”,主張占領高地,易守難攻,而且還可以勢如破竹,迎刃而解。

  當然了,如今這個年代,孫子還沒有出生,因此這兵法雖然很簡單,後世很多人都知道這個道理,但是目前為止也就吳糾一個人知道而已。

  吳糾看了這座高山,伸手點了點,說:“我們可以把糧糙,放在運送隊伍的前端。”

  他的話一出,眾人都是一陣驚訝,在場的人除了齊國人,屈完和鬻拳之外,還有鄧國申國和蔡國人,一聽到吳糾這麼說,都用看白痴的眼光看著吳糾。

  要知道運送糧糙的兵馬,從來都是將糧糙放在隊伍後端,或者放在隊伍中段,這樣以防不測,畢竟這年代除了劫糧糙的敵軍,還有遍地打劫的土匪,年代的動盪,促使很多土匪都會去劫官糧,而且相當彪悍。

  所以大家肯定要把糧糙保護嚴實,誰會把糧糙頂在隊伍頭上招搖過市?這不是喊著“來劫啊來劫啊,不劫我跟你沒完”麼?

  有些人不知吳糾的作風,用一種很嘲諷的眼神看著吳糾,覺得吳糾是浪得虛名。

  齊侯則是很專心的看著吳糾所指的地形,說:“二哥的意思是……?”

  吳糾笑眯眯地說:“引君入瓮,關門打狗。”

  吳糾說著,點了點那地圖,說:“糾方才觀察了一番,若是運送糧糙,這裡應該是必經之地,這地方離邊關已經不遠,而且地勢適合伏擊,若是楚國人想要伏擊糧糙車,說不定會選取在這裡……”

  吳糾點了點山頭旁邊的一片地,又說:“我們可以把糧糙放在車隊之前,那些伏擊的兵馬看到,一定會衝上來伏擊,我們便佯裝撤退,而且一路撤退一路丟盔卸甲,讓楚國人感覺我們的確是受到了伏擊,退到這座山頭前面,再將馬匹也都卸掉,引楚國人上山……”

  吳糾說到這裡,笑了笑,眼神中迸發出銳利的光彩,說:“只要提前在山頭上部下伏兵,等楚國人乘勝追擊,我們便一聲令下,從山上猛攻而下,占足地利優點,殺他楚國一個措手不及,必然能勢如破竹,迎刃而解。”

  眾人一聽,這才明白了吳糾的意思,大家都有些吃驚,原來並非想像的那樣,他們是小看了吳糾。

  吳糾又說:“為了引楚國人上鉤,因此咱們這些糧糙,必然要真糧糙,切忌用沙土充糧糙引起楚國人的懷疑。”

  眾人都點了點頭,很快便分頭合作。

  齊侯和吳糾先行率兵趕往邊城與曹劌匯合,鬻拳準備運送糧糙的兵馬,糧糙兵馬浩浩蕩蕩,一路從蔡國都城出發,送往邊關。

  果然如同吳糾所說,大軍將兵馬頂在頭上,一路那是招搖過市啊。

  楚國人看到這樣的糧糙車隊,不劫手心兒都痒痒。

  大軍走到山勢附近的時候,果然受到了伏擊,就聽到“殺!!!”的喊聲,此起彼伏,從四面八方而來。

  運送糧糙的車隊已經接到了命令,只要有人劫糧,不要硬碰硬,立刻丟掉糧糙就撤退,裝作措手不及的樣子。

  糧糙護送的大軍很快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眾人丟盔卸甲,把武器都給丟掉了,很多士兵大喊著:“快跑啊!逃命啊!”

  楚國人立刻繳獲了糧糙,為首的楚國將領一看,這四國聯軍簡直不堪一擊,難道只有齊國人會偷襲麼?他們楚國也會,如今便殺了個措手不及罷?

  楚國將領也是心細的人,沒有讓人立刻追擊,而是拆開糧食一看,果然是糧食,絕沒有假,如此一見,便大聲喝道:“追擊!乘勝追擊!給他們看看楚軍的厲害!”

  楚國軍隊立刻追擊,順著丟盔卸甲的痕跡,一路追上去,一路走過去都能看到地上丟著的盔甲,兵器等等。

  這個年代造兵器也困難,因此楚國將領命令大家一邊追擊,一邊繳獲武器,全都撿起來準備帶回去。

  楚國軍隊一直追到山下,便看到了好多戰馬,因為山勢比較陡峭,因此聯軍已經捨棄了戰馬,逃竄到了山上。

  楚國將領一看,繳獲了糧糙,又繳獲了武器和戰馬,這次可謂是收穫頗豐,連鬻拳都不能打敗的軍隊,他們就要打敗了,因此十分高興,也變得驕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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