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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來, 楚武王控制住了周邊大國, 於是開始合力攻打周邊的弱小國家,在楚武王在位的時候,楚國周邊的國家幾乎對他聞風喪當,也為楚文王上台, 一口氣滅掉鄧國和申國打下了堅實的基礎,畢竟“盟友”是不需要永遠的,鳥盡弓藏就是這個道理。

  楚武王在位的時候,做了很多利於楚國的舉動,同時還為楚國的鬻氏平了反。

  葆申入楚之後,待遇非常好,楚武王對他禮遇有嘉,申國就想要藉此機會打壓鬻氏的氣焰,鬻氏滿門都是帶兵的將軍,曾經出討過申國,申國很害怕鬻氏,就恐怕到時候楚國會讓鬻氏帶兵滅了申國。

  因此申國兩次三番陷害鬻氏,這其中還有一些葆申的功勞,畢竟那個時候,葆申還覺得自己是申國人。

  當時鬻氏獲罪,鬻拳那時候還小,鬻拳的祖父和父親,無一倖免,全都大辟,被砍了腦袋。

  在楚武王晚年的時候,鬻拳已經長大成人,他從士兵做起,最後終於能面見武王,請求武王為鬻氏平反。

  楚武王見鬻拳言辭犀利,而且有理有據,並且又是個年輕的傑出將軍,就讓人去調查了這件事情,結果可想而知,鬻氏乃是被申國陷害的,因此楚武王替鬻氏平反,讓鬻拳在自己身邊做了將軍,官職相當於虎賁中郎將。

  齊侯聽了一笑,說:“既然是先王有恩,那孤就放心了。”

  吳糾聽著他的話挑了挑眉。

  蔡侯獻舞見他們還說說笑笑,當下十分著急的說:“齊公,大司徒,這楚國可不只是一個鬻拳帶兵,因為葆申說了,誰能攻陷我蔡國,誰就是新王,因此其他三路兵馬,也準備帥兵攻打我蔡國,齊公,我蔡國是危在旦夕,請齊公一定要相助啊!”

  蔡侯獻舞說的十分誠懇,吳糾聽了卻像吃了定心丸一樣,畢竟楚國內亂,如今是三股大軍,再加上鬻拳的一股大軍,那就是四股大軍,而這些人根本就不能擰在一起,這樣便變得散亂。

  更重要的是,他們並非合作關係,而是競爭的關係,為了當上新王,誰都想要第一個攻進蔡國國度,因此大家根本沒有信任,反而互相猜疑。

  吳糾便是想要利用這種猜疑來制衡他們,這是他們的短板,也是十分致命的地方,因此吳糾根本不怎麼著急。

  眾人聽了屈完的解釋,屈完對鬻拳這個人還是很了解的,畢竟鬻拳在宮中供職,大家就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

  齊侯沉吟說:“如今賓各國貴客已經到了,而且孤也說過,要親自主持大司行的婚事,因此這婚事不能因為楚國人而中斷,還是要辦的。”

  他這麼一說,蔡侯獻舞就有些著急,大司行公孫隰朋拱手說:“君上,隰朋的婚事並不重要,君上可以先忙碌楚國的事情。”

  齊侯說:“怎麼不重要,隰朋可是我齊國的重臣,又忠心耿耿,這婚事是你應得的,孤一定幫你辦得風風光光,如今就只差半個月不到,一定要辦下去。”

  吳糾也同意,說:“況且楚國人打算這個時候集結兵力,也是有原因,說不準就是在看臨淄城舉辦婚事,無瑕抽身,若是婚事暫停,他們收到了消息,恐怕會更急促的攻打蔡國,因此糾也覺得,這婚事還是要辦,而且要辦的十分隆重,這樣才能掩人耳目。”

  齊侯一笑,十分寵溺的看了一眼吳糾,說:“二哥與孤想到一起去了。”

  齊侯本就打算表面風風光光的辦婚禮,但是其實在內地里暗自調兵遣將,等成婚的當天夜裡,宴席一完畢,齊侯立刻率兵出征,親討楚國,援助蔡國,到時候就能殺楚國一個措手不及。

  齊侯又說:“而且這個事兒,在座的各位都要各自保密,若是傳出去,別說是我齊國不幫助蔡國了。”

  蔡侯獻舞一聽,這話不就是說給自己聽得麼?連忙說:“是是,事關重大,獻舞也不敢隨便透露,請齊公放心,請齊公放心,齊公仗義援手,獻舞當真是感激不盡啊!”

  齊侯笑了笑,說:“行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來了,蔡公也不必太焦心,這些日子就安安生生的在我齊國好生休養,等到大婚的夜裡,還需要蔡公陪同,一起趕回蔡國呢。”

  蔡侯獻舞立刻拱手說:“是,齊公說的是。”

  齊侯沒有再說什麼,很快揮手,讓其他人全都退出去了,就獨獨留下吳糾一個人,然後讓旁邊的寺人和宮女也都退下去。

  吳糾看這架勢,就知道齊侯想要和自己說些什麼。

  吳糾看著齊侯,齊侯笑眯眯的說:“二哥,孤想再問你一句,你……想不想做楚王?”

  他這麼一說,吳糾沉吟了一番,淡淡的說:“糾想。”

  齊侯有些吃驚,看到他這個淡淡的表情,怎麼也不像是想,可是吳糾就是這般回答的。

  齊侯吃驚的說:“二哥上次還說不想,怎麼這次就……”

  吳糾笑了笑,不以為意的說:“因為君上,是這麼想的,對麼?”

  齊侯一聽,頓時有些震驚,心中感慨萬千,的確,齊侯是這麼想的,因為吳糾是楚武王的血脈,如今他是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而齊國又有兵力,可以送吳糾回去登基,若是吳糾能順利登基,那麼楚國和齊國一南一北,就將整個周朝夾在了中間,齊國的宏圖霸業定然指日可待。

  然而齊侯又不想讓吳糾回去,因為楚國遠在千里之外,兩個國家要走一個月,就算說快馬加鞭,也有半月余,若是分開兩地,齊侯心中定然是想念吳糾的,如今的齊侯,已然是離不開吳糾的模樣。

  再者也是吳糾不想走。

  因此齊侯在心中反覆的盤問了自己,下定決心,若是吳糾真的不想走,對楚王的位置毫無興趣,那麼齊侯也下狠心,丟掉楚國,乾脆不要這塊肥肉了。

  然而此時的吳糾卻像看穿了齊侯一樣,竟然說了想。

  齊侯一時間感慨萬千,說:“二哥,你不必如此遷就孤。”

  吳糾笑了笑,說:“君上的命里,可不只有糾一個人,還有齊國的宏圖霸業,糾並非是那塊絆腳石。”

  齊侯說:“孤的命里雖然有很多東西,但是唯獨缺了二哥一個人,就不可以。”

  吳糾一聽,笑著說:“既然如此,糾更要助君上完成心愿了。”

  齊侯聽他這麼說,還想說些什麼,吳糾已經說:“君上,能做楚王,萬人之上,是一件好事兒,並非是什麼往火坑裡跳的事情,因此君上不必有什麼負擔,而且糾……心意已決。”

  齊侯頓了頓,終於說:“好,既然二哥已經決定,那麼這次出征,二哥也要隨孤去前線,一來是讓二哥立戰功,樹立威信,二來也是為了讓楚國人知道,還有二哥這麼一個直系王子。”

  吳糾點了點頭,說:“是,糾領詔。”

  齊侯看他拱手,伸手過去輕輕撫摸著吳糾的臉頰,感嘆說:“孤當真捨不得二哥。”

  吳糾笑了笑,說:“君上,又不是生離死別。”

  齊侯也笑了笑,說:“是,二哥說的是,該當歡心一些才是,隰朋好不容易大婚,我齊國這麼長時間都沒什麼喜慶的事情了,趁著這個時候,好好沖沖喜。”

  齊侯雖然這麼說,不過之後的日子大家都忙碌了起來,公孫隰朋的婚禮成了一種掩護,大家都在暗處調兵遣將,吳糾統帥全局,管夷吾開始調配糧糙,周甫負責調配輜重和人馬,匽尚當年又走過蔡國和楚國,又因為過目不忘的本領,很熟悉地形,因此給大家畫了一張建議的地形圖。

  眾人分工合作,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轉眼即逝,楚國雖然一直喊著要發兵,但是其實並非是要發兵就能發兵的,一來是楚國內亂自顧不暇,二來也是楚國和蔡國還有一段距離,因此發兵會慢,三來也是因為四股勢力誰也不服誰,都知道第一個發兵的人很可能為旁人做了嫁衣,因此這才遲遲不動,倒是給了齊侯一個好機會。

  婚禮很快便如期舉行了,前所未有盛大的婚禮,仿佛是國君納夫人一樣盛大,在齊宮中召開,齊侯作為主婚,早早就穿戴整齊。

  齊侯穿戴整齊之後時辰還早,便往吳糾的房捨去,吳糾這會兒還在換衣裳,齊侯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子清正跪在地上,給吳糾梳頭。

  齊侯笑眯眯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子清,讓他走開,自己接過吳糾的頭髮,輕輕給吳糾梳理著。

  吳糾正低頭佩戴著腰上的小玉敦,根本沒有發現身後換人了。

  晏娥和棠巫一見齊侯進來了,還給吳糾梳頭,因此就默默的退了出去,都十分的有眼力。

  吳糾不知身後的是齊侯,專心的給自己戴上小玉敦,隨即說:“子清,什麼時辰了?”

  齊侯聽他叫子清,就無聲的笑了笑,探頭過去,在吳糾的耳邊輕輕一吻,吳糾果然嚇了一跳,因為就算給子清一百個膽子,子清也不敢調戲吳糾,這不是找死麼?

  吳糾感覺耳朵上一陣熱乎,縮了縮脖子,就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耳邊說:“快要黃昏了。”

  吳糾一聽,竟然是齊侯,轉過頭去,就看到齊侯手裡拿著小櫛子,方才給他梳頭的竟然是齊侯。

  吳糾驚訝的說:“君上怎麼來了?”

  齊侯笑眯眯的又親了一下吳糾的耳朵,故意呵氣說:“想二哥了,自然就過來了。”

  吳糾一聽,當真是不好意思,齊侯儘是說這種肉麻掉渣的話,讓吳糾抖了一身雞皮疙瘩。

  齊侯笑著伸手摟住吳糾,將人一下按在席上,“嘭”一下,本就沒有束起來的黑髮散開,鋪在地上,吳糾眼中還有一絲吃驚,那風景真是大好。

  齊侯親了親吳糾的嘴唇,笑眯眯的說:“二哥想到哪裡去了?一會兒有宴席,還有的忙,宴席之後咱們還要連夜出兵趕路,孤可不會難為二哥,二哥若是不舒服,孤就心疼過了。”

  吳糾聽他說的實在肉麻,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被齊侯又拉起來,兩個人趕緊梳理了頭髮,然後匆匆往宴廳去了。

  今日是公孫隰朋大喜的日子,齊侯曾經許諾,若是易牙肯女裝嫁給公孫隰朋,就封他為大司行夫人,明媒正娶,親自指婚。

  如今終於到了公孫隰朋如願以償的時候,公孫隰朋一身喜慶的衣裳,襯托著身材高大,他本就面目俊朗,此時更是容光煥發,笑眯眯的,恨不得把嘴角咧到耳朵根兒去,雖然這場婚禮的背後,其實還有其他的玄機,但是公孫隰朋依然十分高興。

  他們到了之後,很快宋公御說就來了,宋公御說身邊帶著太子小子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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