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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召忽特別橫,說:“想掐就掐了。”

  東郭牙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沒空理召忽,就引著齊侯吳糾,還有楚國的使臣們走了進去。

  眾人走進府邸,府邸還算可以,畢竟是齊侯賞賜的,但是裡面其實挺簡陋的,一路見不到幾個人,只有一個管事兒拋頭露面最多,笑眯眯的一臉卑躬屈膝,連忙迎著眾人進了席間落座。

  來的人十分多,陸陸續續來了一屋子人,後來又來了不少人,屋子裡肯本坐不下了,只好臨時在院子裡也放上蓆子,搭上案子,幸虧吳糾將小飯館兒的膳夫叫來一半準備壽宴,否則臨時來了這麼多人,根本沒辦法應付。

  東郭牙的府邸里人頭攢動的,好生熱鬧,宴席很快就開始了,宴廳里點著燭火,院子裡也點著燭火,大家起身敬酒,好生攀談。

  這個時候葆申帶著羋公主笑眯眯的走過來,說:“齊國中大夫,葆申敬您一杯。”

  東郭牙連忙回敬,葆申又引薦羋公主,笑著說:“葆申聽說,羋公主與東郭先生乃是舊相識,那當真有緣分得很呢。”

  東郭牙乾笑了一聲,沒有搭話兒,羋公主則紅著臉,舉著酒杯說:“東郭先生,羋敬您一杯。”

  東郭牙不敢喝羋公主敬的酒,畢竟他知道羋公主的心意,連忙推辭說:“東郭牙一介莽夫,公主乃金枝玉葉,怎麼好承受公主敬酒呢?實在愧不敢當。”

  羋公主一聽,有些不好意思,葆申何等精明的人,聽出東郭牙的推辭之意,推辭的並非是這一杯酒,而是推辭的和羋公主的婚事兒。

  那邊召忽本在和吳糾說話,齊侯在一邊醋溜溜的緊盯著他們,齊侯緊緊盯著吳糾和召忽,伸手拿了一個壽桃,下意識的往嘴裡塞,一咬下去,頓時吃到了餡料兒,麵皮仍然又彈又滑,香香嫩嫩,甜甜蜜蜜的,但是裡面……

  裡面一股海鮮味兒,齊侯瞬間傻了眼,他吃甜品只吃甜的,粽子都接受不了鹹的,更別說是鹹的壽桃了,裡面是蛤蜊餡兒的,還叼出了一根老大的大蝦子!

  齊侯一瞬間差點吐了,不是因為蛤蜊太腥,也不是因為蝦子不夠鮮,只是因為他根本不接受點心是鹹的這個設定,臉色瞬間綠了。

  吳糾一回頭,就看到齊侯中彩了,竟然吃了那個唯一一個的蛤蜊海鮮醬的壽桃,笑眯眯的說:“君上,好吃麼?”

  齊侯聽吳糾問自己,只能綠著臉乾笑說:“好吃,還吃……二哥做的,自然好吃了。”

  吳糾能不清楚齊侯的口味,瞧他一臉新鮮蔬菜的模樣,綠的好像小白菜似的,不由得有些想笑,說:“那君上一定趁熱吃,蜃醬涼了便要腥氣了。”

  齊侯心中叫苦,已經涼了!

  那邊召忽看不下去了,羋公主一直在給東郭牙敬酒,害的召忽心裡難受的要死,又說不清楚,連續悶了好幾杯酒,心想給大牙喝窮了,看你怎麼換錢,最後乾脆起身走人了,出去晃一晃,眼不見心不煩。

  吳糾見召忽起身,有些手腳不協調的樣子,好像隨時會暈倒,就連忙站起來,扶住召忽說:“召師傅,你沒事兒罷?”

  召忽暈暈乎乎的,要出去走走,吳糾就扶著他往外走,齊侯一見,也連忙站起來,說:“二哥,好巧,孤也去透透氣兒。”

  於是齊侯吳糾和召忽這奇怪的三人組合就出了宴廳,三個人走出去,走到稍微人少的地位,召忽聞到了新鮮空氣反而想要吐,難受的臉都憋紅了,趕緊撇開吳糾的手,跑到偏僻的地方,就要對著東郭牙府邸里種的那些花花糙糙吐一口施肥。

  吳糾看的眼皮直跳,齊侯連忙拉過吳糾,說:“二哥,過來,不用管,讓召師傅吐完就好了。”

  吳糾可是有潔癖的人,召忽要對著花花糙糙施肥,吳糾自然不敢過去,就和齊侯站在一邊兒。

  召忽蹲在花叢邊,想要嘔吐,但是偏偏吐不出來,乾咳了好幾聲,心想著都怪大牙,自己才喝多了,他家的酒一定不是什麼好酒,不然怎么喝起來這麼上頭,胃裡還燒得慌,難受的緊。

  齊侯帶著吳糾靠在一邊兒,趁著人少的時候,齊侯也不想回去應酬,就將吳糾摟在懷裡,笑眯眯的非要吳糾“壁咚”自己,說:“二哥,你這些日子總是和召師傅在一起,孤都吃味兒了。”

  吳糾笑了笑,很淡然的說:“君上,多吃點苦酒,對心腦血管兒好,上了年紀就該多吃點。”

  齊侯一聽,雖然沒有全聽懂,但是立刻捏住吳糾的鼻尖兒,說:“嗯?二哥還嫌孤老了,二哥明明比孤還大兩歲呢。”

  吳糾心想,自己本身是二十幾歲的,不過公子糾這個身子比較大而已。

  齊侯說:“二哥嫌棄孤,孤好生傷心,今兒定要二哥瞧瞧,孤是不是上了年紀。”

  齊侯這麼說完,突然低下頭親在吳糾嘴唇上,先是試探了一下,親了一下就抬起頭來,就見吳糾臉上有些偏紅,不知是喝酒的緣故,還是其他緣故,但是吳糾並不抗拒。

  吳糾眼睫顫抖了一下,其實他在回絕葆申的時候,還有另外一條理由,那便是齊侯了。

  吳糾和齊侯已經開始交往,雖然是試探性的,但是吳糾其實是個內心裡渴望感情的人,渴望有人待他好,能彌補上輩子的感情缺陷。

  自從和齊侯交往開始,吳糾發現,其實這並非是什麼難事兒,其實很簡單,不在話下,齊侯這個人,霸道了一些,孩子氣了一些,貪吃了一些,不論他是國君的話,眼下待吳糾也是真不錯的。

  因此吳糾有些捨不得,在葆申提出要帶吳糾回楚國的時候,吳糾這才意識到,其實自己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喜歡齊侯一點點。

  吳糾沒有抵抗,齊侯頓時大喜過望,又要吻下來,結果這個時候,卻聽到“沙沙”的腳步聲,是東郭牙走過來了。

  因為天氣黑,這邊偏僻,齊侯一身黑色,將吳糾摟在懷中,吳糾的白衫子被遮擋著,在黑夜中都不扎眼了。

  東郭牙家裡不富裕,宴席和院落里點燈,這邊就沒有點燈,原因就是燒不起燈……

  東郭牙只是聽到這邊有乾嘔的聲音,就衝著召忽走過去,沒有看到齊侯和吳糾,不過齊侯和吳糾可是看到了東郭牙,吳糾麵皮不厚,可不敢大庭廣眾之下和齊侯接吻。

  東郭牙見召忽不見了,又不想被楚國人糾纏,就從宴廳里走了出來,走了一會兒,就聽到了嘔吐聲,趕緊過來查看,果然看到召忽那白衫子十分扎眼,蹲在地上,對著東郭牙最喜歡的花花糙糙,正在施肥……

  東郭牙以前是個花匠,很喜歡侍弄花糙,他專門把最喜歡的花糙種在偏僻的地方,以免被人弄壞了。

  召忽此時正對著東郭牙最喜歡的花乾嘔,東郭牙過去一瞧,趕緊臉黑的把召忽拽起來,說:“中大夫,這是怎麼了?”

  召忽兩眼發暈,隱約看出是東郭牙,頓時氣怒的說:“別管我,我要吐。”

  召忽說著又要蹲下,東郭牙連忙攔住他,說:“中大夫要吐,東郭摻你過去,別對著花糙吐。”

  召忽一聽,原來東郭牙不是關心自己,竟然是關心那些破花兒,頓時氣得低下頭,一口就咬在東郭牙的手背上。

  東郭牙“嘶”了一聲,以前只知道召忽喝醉酒就抱著人表白,從沒聽說過召忽喝醉酒還咬人的。

  東郭牙甩了甩手,說:“中大夫怎麼還咬人?”

  召忽一聽,哼哼的說:“咬人?我就咬你!”

  那邊齊侯和吳糾一看,還以為召忽和東郭牙要打架,畢竟召忽喝的太醉,一副無理取鬧的樣子,吳糾剛想要過去勸架,結果這個時候……

  召忽猛地撲起來,將東郭牙“咕咚!”一聲就撲倒在糙叢中了,若不是因為東郭牙機智,就倒在他最喜歡的花上了,幸虧一錯身,兩個人一起倒在了旁邊的糙叢上。

  東郭牙連忙給召忽墊了一下,不至於磕到召忽,召忽則不管,大喊了一聲:“我咬死你!”

  他說著,竟然低下頭,一口咬在東郭牙的嘴唇上,東郭牙“嘶”的一聲,卻不是疼,而是震驚,緊跟著召忽突然摟緊他的脖頸,含住東郭牙的嘴唇,調整了一下角度,避開東郭牙高高的鼻子,急促沒有章法的吻下去。

  吳糾一瞬間傻眼了,何止是吳糾傻眼了,齊侯也有些傻眼,當然當事人的東郭牙也有些傻眼。

  召忽還含糊的說:“咬……咬死你……”

  東郭牙眼眸一深,當即喘了一聲粗氣,猛地翻起來,將召忽“嘭!”一下按在地上,召忽撇頭一看,正好掃到了東郭牙喜歡的花花糙糙,頓時好生得意,臉頰cháo紅,十分慡朗的笑著說:“哈哈哈!花兒壓爛了!大牙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東郭牙已經低下頭,堵住了召忽的嘴。

  吳糾當真沒眼看了,秀恩愛啊,自己和齊侯明明就在一邊,不到五步的距離,那邊翻滾的兩個人,一個因為天黑沒注意,一個則是因為醉酒沒注意。

  召忽大喊了一聲:“你敢咬我?顯擺你牙大呢?”

  說罷了毫不示弱的“咬”回去,然後那兩個人就“咬來咬去”了,齊侯一臉震驚,心想著自己還是“嫩”了些,要多習學一番。

  吳糾沒眼看,趕緊拉著齊侯默默的就走開了,哪知道齊侯笑眯眯的說:“二哥,你也咬孤一下罷?”

  吳糾對著齊侯翻了一個白眼,根本不搭理他。

  齊侯卻因為這個白眼兒,高興得不得了,因為吳糾竟然不是恭恭敬敬的,而是對他翻了個白眼,齊侯美得不行,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有他有被虐傾向呢,笑的吳糾感覺特別肉麻,整個人都不好了。

  兩個人回了宴廳,齊侯拉著吳糾喝酒,吳糾不敢多喝,畢竟棠巫一直在給吳糾調養身子,囑咐過吳糾,不能多飲酒,少飲養生,多飲傷神。

  不過齊侯倒是挺挺高興的,一個人喝了不少,過了好長一會兒,召忽和東郭牙才從外面走進來,召忽一臉稀里糊塗的表情,顯然醉的不行,但是面色cháo紅,一看就沒幹好事兒。

  東郭牙則是面帶微笑,雖然東郭牙這個人以前一直很隨和,除了嘴巴毒舌了一點兒之外,人緣挺好,不過東郭牙臉上帶著如此“陰險”的笑容,更讓吳糾覺的,那兩個人沒幹好事兒了。

  召忽軟綿綿的被東郭牙拽進來,還醉的厲害,坐不住,就靠著東郭牙胳膊,一臉暈頭轉向的樣子。

  羋公主剛好看到東郭牙進來,想要給東郭牙敬酒,再聯絡聯絡感情,結果剛走過去,就聽召忽用軟綿綿的口氣說:“你把我的嘴巴都咬出血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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