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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侯看到是宋華子,皺了皺眉,畢竟之前宋華子還對著吳糾拋媚眼,結果就看到吳糾看了自己一眼,意義不明,搞得齊侯有些莫名其妙的。

  宋華子衝進來,“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哭著說:“君上!君上您饒了我哥哥罷!我哥哥肯定是被人陷害的,他不會謀害國君的!我華家全是忠臣啊君上,想當年還是我華家扶持先公繼位!”

  宋華子正好戳中了宋公的怒點,的確,當年是華督將在鄭國做質子的宋莊公接了過來,做了宋國國君,但是華督也是為了可以控制宋國和鄭國,因此才想把宋莊公作為一個傀儡來利用的。

  現在華督死了,華家還想要利用御說,御說心中怎麼能不知道,他心裡跟明鏡兒似的,看的清清楚楚。

  御說最討厭的就是華家自封忠臣,其實野心盡人皆知,如今華大夫謀害國君,已然定罪,等待問斬,宋華子卻來捅蜜蜂窩。

  御說臉色非常不好看,這個時候戴叔皮卻眼睛一轉,如今華大夫已經必然要問斬了,朝中無人能和戴叔皮抗衡,但是戴叔皮又考慮到,宋公其實很聰明,也想制衡自己,於是戴叔皮想要表達恭敬,表達自己並不排斥異己。

  便拱手說:“君上,叔皮以為,華大夫雖然有錯,但是也是出於被逼迫,所以叔皮斗膽為華大夫求情,請君上寬恕華大夫死罪。”

  他這麼說著,為了表達自己的大公無私,都能為死敵求情,還跪了下來,其他人看到了紛紛側目。

  吳糾則是冷笑了一聲,心想著這戴叔皮,白白長得這麼狡詐了,這個時候竟然幫著宋華子捅馬蜂窩。

  果然,就聽御說冷笑了一聲,說:“好啊,連國相都給華大夫求情了,真是好啊。”

  戴叔皮感覺御說說話有點不對勁兒,連忙抬起頭來,就見御說滿臉通紅,因著喝了些酒,已經不見往日裡那種壓抑的氣質了,反而“嘭!!!”一聲,狠狠拍了一掌桌案。

  御說斷喝說:“戴叔皮!你還敢給旁人求情,你以為孤現在不辦你,你就能做你的永世國相了?!若不是因為你為了自己私慾,結黨營私,把孤身邊所有人用藉口調換,如何能讓華大夫鑽了這個空子?若不是你將宮中的醫官大部分都換成自己的親信,如何能讓華大夫插了這個第二個空子!?戴叔皮啊戴叔皮,人貪也要有個限度,你要做華督第二麼?”

  戴叔皮完全沒想到,他只是想要表達一下自己的無私,結果變成了這樣,御說從沒發過這麼大脾氣,一瞬間朝臣全都跪下來,一個字不敢說,戴叔皮也蒙了,趕緊“咚咚”的磕頭,說:“君上……君上明鑑,叔皮……叔皮沒有……”

  戴叔皮期期艾艾的說著,御說冷笑一聲,說:“你沒有?你是覺得孤是傻子,孤不懂事兒,所以想要擺弄自己的權威,將孤與大夫們全都頑弄於鼓掌之中罷?若今日孤不挑明,你還想愚弄孤到什麼時候?戴叔皮,你果然是斗膽,而且好大的膽子,自己已經堪憂了,還給旁人求情,好啊!”

  他說著,揮了一下手,說:“來人,革去戴叔皮國相職位,勒令閉門思過,不許出戶!”

  很快有人應聲,趕緊過來將戴叔皮扣起來,將他的冠冕摘下來,戴叔皮嚇得已經渾身癱軟,被人拽了下去,而旁邊的宋華子則也被嚇著了,哆嗦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御說冷冷的說:“送華姑娘回去,從今日起,不得傳召私自進宮者,斬去雙足。”

  很快又有宮女過來,請宋華子出宮,宋華子嚇得趕緊就跑了。

  一場宴席,結果變成了革職的宴席,齊侯則是微笑的拱手說:“宋公殺伐果斷,當真乃明君之風。”

  齊侯一句恭維,簡直給御說解了尷尬,御說又敬了齊侯幾杯,御說因為生氣,喝的比較急,又連喝了三杯,這回真是受不了了,便起身告辭,讓大司馬輔佐公子目夷陪坐各位,自己先撤退了。

  御說搖搖晃晃的往小寢宮走,他身邊跟著宮女和寺人扶著,沒走幾步就聽到後面有人匆匆趕過來的聲音,回頭一看,竟然是展雄。

  展雄跑過來,說:“宋公,你沒事罷?”

  御說看到展雄,有些迷茫,也是喝醉了,就定定的看著他,眼睛很快有些起霧,展雄一見,嚇了一跳,趕緊把寺人宮女都遣開了。

  因為之前宋公昏迷的時候,都是展雄照顧宋公,因此宋公身邊的宮人已經習慣聽令展雄了,很快就都散開了。

  御說看著展雄,慢慢走過來,腳步有些踉蹌,“咚!”一下往前傾斜,展雄趕緊一把摟住宋公,說:“你沒事罷?醉的厲害麼,我扶你回去。”

  御說卻抓著展雄的前襟,埋在他懷中,輕輕搖了搖頭,御說的黑冠束不住頭髮,有些散亂,顯得十分慵懶,再加上迷茫的雙眼,讓展雄有些口乾舌燥。

  展雄想要把御說扶起來,御說卻死死抓住他,突然輕聲說:“要做麼?”

  展雄嚇了一跳,就聽到御說輕輕一笑,低聲說:“展將軍好像很有精神呢。”

  展雄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出醜,連忙把御說扶起來,御說卻不離開,伸手勾住展雄的脖頸,仰起頭來,親吻他的下巴,看起來醉的真是不輕,眼睛眯起,水光粼粼,簡直是風景無限好,自動解開領子,附耳輕笑說:“展將軍?”

  展雄被他撩的呼吸都粗了,氣的咬牙切齒說:“你再這般,我真弄死你。”

  御說輕笑了一聲,仍然附耳,低聲說:“可以啊。”

  展雄腦子裡“轟隆”一聲,立馬拽著御說就走,來不及進小寢宮,御說一路的撩,喝醉起來竟然這麼要命,展雄便把他按在旁邊的花叢中,也幸虧是天黑,周邊沒什麼宮人路過。

  吳糾和齊侯從宴廳回房舍,兩個人的房舍正好在小寢宮旁邊,結果路過的時候,吳糾就聽到了奇奇怪怪的聲音從糙叢中發出來,還以為是鬧鬼,或者有小動物在叫,結果仔細一聽,頓時老臉通紅。

  齊侯也聽得清清楚楚,頓時輕笑了一聲,趕緊拉著吳糾說:“走罷二哥,別打擾了四弟的好事兒。”

  吳糾真是太無奈了,這兩個人也真是,幕天席地的就……

  吳糾回了房舍,他們已經商討完遂國的事情,也攪黃了婚禮,隨時都要準備回齊國去了,齊侯將他送到門口,笑著說:“二哥早些休息,孤也去休息了,明天或者後天就要啟程。”

  吳糾點了點頭,說:“恭送君上。”

  齊侯擺了擺手,說:“不必送了,你回去罷。”

  吳糾看著齊侯離開,這才鬆了口氣,感覺臉頰還紅彤彤的,都是剛才不小心聽了牆角的緣故。

  吳糾洗漱之後就睡覺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喝多了酒的緣故,吳糾晚上睡得熱乎乎的,出了許多汗,他體質偏寒,一般夏日也不出汗,但是今日不同,睡覺出了許多的熱汗,還做了奇怪的夢。

  這個夢,對於吳糾來說簡直是輕車熟路,他夢到了齊侯,然後在和齊侯做奇奇怪怪的事情,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御說和展雄的影響,才會做這種怪夢。

  這次的夢和上次似乎有點不一樣,因為主動的一方竟然是齊侯,吳糾越來越被動,越來越被迫,然後事情發展的不可思議,嚇得吳糾“嗬!”一聲,猛地就醒過來了。

  吳糾大喊了一聲,嚇著了一邊送乾淨衣裳過來的晏娥,吳糾一睜眼看見晏娥和自己大眼對小眼,也嚇了一跳,連忙將自己的被子蓋好,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說:“晏……晏娥啊。”

  晏娥奇怪的看著吳糾滿頭大汗,還將被子蓋得嚴嚴實實,說:“公子,天氣這麼熱,您出了這麼多汗,再蓋著被子會中暑的。”

  吳糾也不想蓋著被子,但是晏娥是個女孩子,尷尬的是吳糾因為怪夢自己也有點奇怪了,因此不想讓晏娥發現。

  吳糾尷尬的讓晏娥先出去,自己整理了一番,這才感覺好點兒,子清送熱水過來,就看到晏娥坐在門外面的台階上,奇怪的說:“晏娥,怎麼不進去?”

  晏娥托著自己的腮幫子,愁眉苦臉的說:“子清哥,公子是不是病了,起身的時候突然怪叫了一聲,一頭大汗還蓋著被子。”

  子清聽得眼皮直跳,敲門之後端著水進去了,吳糾早就整理好自己,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樣子。

  子清說:“公子,今兒下午似乎就要啟程了。”

  吳糾點點頭,說:“好,我知道了。”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齊侯就過來了,因為齊國還有事情要處理,例如賣糧食給魯國的事情,還有就是發兵遂國的事情,還有就是臧辰準備送岑鼎來給齊侯把頑的事情,都等著齊侯回去,因此準備早些啟程。

  直到啟程之前,吳糾都沒看到展雄,後來才看到展雄匆匆跑過來,因為是夏天,沒有穿鎧甲,因此展雄脖子上的痕跡那是看得一清二楚。

  吳糾眼皮一跳,沒想到御說平時看起來挺斯文的,結果竟然這般熱情如火,展雄的脖頸上有痕跡,耳垂上還有牙印,看起來真是熱火朝天的,吳糾都不好意思再看了。

  齊國使臣要回國去了,宋公御說特意來送行,準備送到都城門口,同行的還有小公子子魚。

  御說臉色有些憔悴,不是因為昨日喝酒的緣故,也不是因為昨日生氣的緣故,而是因為昨日喝醉了膽大主動來著,結果今日起來頓時好生後悔,感覺自己是以身飼狼了,哪裡都疼,哪裡都不得勁兒,最主要是太丟人了,他都不知到自己昨晚說了什麼胡話,後悔死了。

  吳糾蹬上緇車,齊侯也上了緇車,展雄翻身上馬,準備離開了,子魚有些捨不得,被宋公抱在懷中走過去,子魚坐在宋公懷裡,伸手拍了拍展雄的馬頭,說:“展師傅,你什麼時候再來看子魚?”

  展雄笑眯眯的說:“有功夫我就會來的,好麼?”

  子魚點了點頭,說:“子魚會想師傅的。”

  展雄笑了笑,說:“乖孩子。”

  他說著,又說:“不知你君父會不會想我呢?”

  御說一聽,臉色一僵,說:“你……你說什麼胡話!”

  子魚卻笑著說:“師傅,你放心把,君父最想師傅了!”

  宋公被兒子給賣了,氣得要打子魚屁股,可是捨不得,展雄這個時候低下頭來,說:“宋公,展雄有一事需附耳細說。”

  宋公不知是什麼事情,因為展雄的表情看起來非常嚴肅,只好把子魚放下去,然後自己湊過去,展雄坐在馬上,低下頭來,附在御說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隨即快速的在御說耳邊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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