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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來,此次六國聯軍,包括周天子的軍隊之內,就是齊侯最大,周天子的示好齊侯感覺到了,自然歡暢無比。

  吳糾看到這小羊皮,猛然就覺悟了,原來齊侯這麼神神秘秘的,一大早便回了宮,其實是因為有洛師來的急報,而且這急報是喜報。

  方才齊侯故作深沉,其實已經悶騷的不行了。

  吳糾知道齊侯忍的難受,趕緊拱手說:“恭喜君上。”

  齊侯笑著說:“城父來向孤稟報這件事兒,孤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二哥,想與二哥先說說。”

  吳糾拱手說:“謝君上厚愛。”

  齊侯笑眯眯的說:“只是口頭上謝一謝?二哥他沒誠意了罷?”

  吳糾一愣,說:“這……君上乃是一國之君,糾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能謝君上的。”

  齊侯笑著說:“二哥知道,只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他說罷了笑了笑,揮手說:“好了,咱們說說旁的問題。”

  齊侯自己把這事兒揭過去了,說:“二哥以為,這次掛帥,派誰去為上?”

  吳糾被他這麼一問,沒有了回答,因為日前公子無虧已經親自請命了,被齊侯給涼冰冰的駁回,後來公子昭又替無虧請命,也被駁回了。

  吳糾清楚,齊侯絕對不想讓公子無虧去,至於為什麼,吳糾可不知齊侯是重生的,所以還以為齊侯厭惡衛國,因此厭惡公子無虧,心中偏頗了一些。

  吳糾拱手說:“糾乃司農,於作戰乃是門外漢,實在不敢妄加言論。”

  齊侯笑了笑,說:“二哥謙虛了。”

  他說著,又說:“二哥覺著,昭兒如何?如今昭兒也是該頂事兒的年紀了,在孤與二哥出使北杏的時候,昭兒還頂住大梁做了監國,足見沉穩過人,有膽有識。”

  吳糾聽齊侯誇得這麼好,心中好生奇怪,雖然說起來公子無虧的母親是衛國人,但是在這個時代,嫁出去的女子就是潑出去的水,頂多想想娘家人罷了,說到底,公子無虧的血脈還是純粹的老齊人,尊貴無比。

  但是齊侯似乎實在不待見這個公子無虧,吳糾心裡好生奇怪,天底下竟然有這麼不待見自己兒子的父親?

  吳糾這麼一想,心想是了,自己上輩子的父親也不待見自己,但總有個理由罷,他是因為想要得到權力,又是倒插門,所以才不待見自己。

  而齊侯呢?

  齊侯見吳糾疑惑的看著自己,笑了笑,說:“二哥,孤的臉上莫非生出花來了?”

  吳糾連忙回神,拱手說:“幼公子的確老成持重,有膽有識。”

  齊侯笑了一聲,說:“二哥也這般覺著?”

  吳糾拱手說:“正是。”

  吳糾心想,其實齊侯心裡早就有想法了,只是想找個人肯定他罷了,公子昭和公子無虧誰去都沒有過失,也都能勝任,反正是個美差,就看齊侯心中更在意寵愛誰了。

  齊侯笑了笑,說:“行了,不耽誤二哥了,去休息休息,一會兒下午還要回政事堂,二哥去罷。”

  吳糾也吃了午膳,就起身準備告辭,拱手說:“糾告退。”

  齊侯點了點頭,突然又說:“哦對了,二哥……你做大司農的模樣,更加讓孤著迷了呢。”

  吳糾本身已經停住腳步,還以為齊侯會說些什么正經的事兒,結果一聽,眼皮一跳,說:“謝君上誇讚。”

  齊侯笑了笑,說:“這回真沒事兒了,可以去了。”

  吳糾上任的第三天,便是上朝時候,早早起了,迷瞪著坐在席上讓子清和晏娥在自己頭上動土,然後糊裡糊塗的穿了衣裳,換好衣裳之後,天才蒙蒙亮起來。

  吳糾恨不得把早膳往眼睛上塞,匆匆吃了幾口,因為時辰太早了,也沒什麼食慾,只好放下碗筷準備去上朝了。

  本想騎著糾墨去的,但是子清和晏娥說什麼也不讓他這麼出門,怕他從馬背上掉下來,再摔著,吳糾心想自己怎麼可能這麼笨呢,但是那兩人都覺得,吳糾這麼迷迷瞪瞪的很危險。

  最後只好讓子清趕車,坐了軺車往宮門口走。

  因為今日要上朝,宮門口很多大夫,見到吳糾的車過來,連忙作禮說:“大司農。”

  很多人跟吳糾打招呼,吳糾連忙回禮,這時候有人“啪!”的一下拍在吳糾的肩膀上,把吳糾整個人都給拍醒了,一瞬間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竟然是展雄。

  展雄一身鎧甲加身,笑著說:“二哥,早啊!”

  展獲也走過來,連忙說:“展雄,勿唐突了大司農。”

  吳糾擺擺手,說:“沒關係。”

  展獲將自己一份文書遞給吳糾,說:“大司農,這是展季這兩天擬定的文書,關於大司農日前所說資格證的問題。”

  吳糾點了點頭,笑著說:“有勞了,展大夫動作就是麻利。”

  眾人正說著話,就順著路一直往裡走,很快進入了路寢宮,進入之後分別坐好,恭敬的等待齊侯從裡面出來。

  齊侯走小寢宮出來,正好從內殿往外走,很快便出來了,眾人起身行禮,齊侯回禮之後請眾人落座。

  齊侯今日心情也不錯,笑眯眯的說:“眾卿有什麼呈稟的,可以說了。”

  王子成父第一個站出來,拱手說:“君上,日前北杏會盟的文書天子已然批下,准奏了討伐遂國一事。”

  這件事情齊侯早就知道了,吳糾也知道了,只不過因為是大事兒,所以今日上朝之時,王子成父還要秉承一下,讓眾人都知道。

  眾人一聽,天子答應了討伐遂國,那這是大喜事,如此一來,齊國便是師出有名,名正言順了。

  眾臣臉上也頗有些高興之色,這個時候公孫隰朋則皺了皺眉,似乎有些猶豫,站起身來恭敬的作禮說:“君上,隰朋也有一事,正是與討伐遂國有關。”

  “哦?”齊侯笑著說:“大司行請講。”

  公孫隰朋是大司行,也就是外交官,主要在於縱橫諸國之間,調和諸國關係。

  公孫隰朋的耳目自然是最靈通的,可以說每個國家之中,都有公孫隰朋安插的探子。

  公孫隰朋拱手說:“君上,據隰朋所知,譚國似乎有出兵救援遂國的意思,自從北杏會盟之後,譚國與遂國的交易往來更頻繁了,譚公還公然將鐵器兵器販賣與遂國。”

  眾人一聽,這分明是公然和齊國叫板,如今周天子的文書一批下來,何止是和齊國叫板,簡直就是公然和周朝叫板。

  齊侯幽幽一笑,說:“好啊,譚國公然與天子敵對,以孤看來,是譚公他老糊塗了,這譚國國君的位置,也該換換人坐了。”

  齊侯這麼陰測測一說,朝臣都小聲議論起來,國君的意思很明顯,那便是攻打譚國,說不定這次出兵遂國,很可能就把旁邊的譚國一起拿下了。

  譚國資歷很老,但是地盤子很小,因為是老國家,譚公高壽,的確有些老糊塗,還以為自己是強國中的強國,哪知如今已經時過境遷。

  齊侯幽幽一笑,說:“這事兒,隰朋你還要給孤盯緊了,譚國賣給遂國兵器一事,你擬定個文書,孤看過了上呈給天子過目。”

  公孫隰朋拱手說:“是,隰朋領詔。”

  公孫隰朋報告完,很快便退了回去。

  今日之事當真還不少,管夷吾也站起身來走出去,手中托著一卷文書,恭敬的說:“君上,今日早晨的急件,還未來得及秉承大司農,不過這事兒恐怕十萬火急,所以夷吾斗膽在朝上秉承。”

  他說著,齊侯揮了揮手,有寺人走過來,將那捲小羊皮雙手擎著,走到了齊侯身邊,呈給齊侯。

  齊侯看著小羊皮,先是皺眉,隨即笑了起來,“呵呵”一聲低笑,不知是哂笑還是嘲諷,總之帶著幾分愉悅。

  齊侯笑著說:“二哥,你來看這個,這可是你的功勞。”

  吳糾不知是什麼事兒,讓齊侯這麼高興,寺人又把文書交給了吳糾,吳糾仔細一看,心中只清醒著,上面的字兒多半都認識,其中好幾個生僻字,但是不影響

  吳糾一看,頓時也笑了起來,怪不得齊侯這麼高興,還露出了嘲諷的笑容,原來是魯國傳來的急報。

  傳到管夷吾手中,自然是關於司農的,原來雖然吳糾上任只有三天,但是雷厲風行,霹靂手段,實行起來非常迅速,以至於魯國向齊國購買糧食,但是無論走怎麼樣的渠道,全都是二十倍的價格,甚至還有三十倍的價格。

  這麼高的糧食價格,簡直像是買金子一樣,魯國人怎麼受得了?

  這兩天恐怕魯國接收到的都是舉報齊國商販的消息,也有很多魯國商賈想要通過關係比較親厚的齊國商賈,偷偷購買一些相對平價的糧食。

  但是沒有人肯賣,原因是害怕,自然是害怕的,因為新上任的大司農說了,若是有人偷偷賣給魯國一粒平價的糧食,男的抓起來削掉鼻子,女的抓起來充當苦力,而且舉報的人會得到糧食,只要舉報確實,就可以得到一斛糧食。

  這樣豐厚的報仇和嚴酷的懲罰之下,怎麼可能有商賈犯險賣給魯國人平價的糧食?

  短短三天,魯國已然撐不住了,魯國人之前都在瘋狂的做魯縞出口,沒有人肯耕種,如今齊國突然不收魯縞了,一瞬間魯縞囤積賣不出去,糧食又不夠吃,變得青黃不接,如此一來就急於向周邊國家收購糧食。

  魯國也向其他國家收購了糧食,但是根本不夠魯國用的,魯國的地盤子那麼大,人民那麼多,還需要很多糧食以備不時之需,他們首先去譚國收購,譚國險些給掏空了,不敢再賣,問了宋國使臣,可是宋國之前經受內亂,也沒有糧食。

  如此一來,只剩下齊國了……

  這個急報,就是魯公親自寫的,上面把自己說的可憐巴巴,糧食收成不好,又鬧饑荒水災,齊國是仁義大國,希望齊國國君可以把糧食賣給他們。

  並非是通過私人商販賣給魯國,畢竟吳糾已經規定了私人商販的販賣底價,而是通過國家與國家的官方交易。

  魯公在文書上特意說了,如果齊國答應,魯國想派遣國相臧辰來收購糧食。

  怪不得齊侯要高興,因為魯公竟然讓臧辰來向他們買糧食,這分明是低頭的表現。

  也是如此,在沒有糧食麵前,魯公怎麼可能不向齊國低頭呢?

  一提到魯國和臧辰,吳糾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展獲,齊侯也正頭投過去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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