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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展雄,的確有不少爛桃花,因為展雄喜歡美色,他喜歡什麼,從不加掩飾,展雄提出條件,讓御說侍奉自己,也是因為御說長相美艷,甚至比過女子,御說在盜跖軍隊之中的時候,經常看見展雄跟女子在一起,那些貌美的女子一聽是盜跖,全都甘之如飴,仿佛像是看英雄一般,讓御說何其反胃。

  御說瞪了一眼展雄,展雄莫名奇妙感覺有人瞪自己,側頭一看,便撞到了御說那狠毒的目光。

  展雄笑了一聲,抬手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示意御說,御說氣的胸口起伏,他下巴上的鬍子茬被展雄之前強硬的剃掉了,還刮出了一道傷口,至今都未好。

  不只是鬍子茬,展雄還齷齪至極,儘是些流氓下作的手段,公子御說身為公子,哪蒙受過這樣的羞恥。

  “君上……君上?”

  後面的戴叔皮輕喚了兩聲,公子御說這才醒過夢來,連忙咳嗽了一聲。

  魯國後面便是衛國,衛國也來了國母,宣姜站在後面,其次是蔡國,蔡侯公子肸和蔡姬,還有陳國,陳侯和他的兒子田完,最後便是邾國國君,因著他嚴格來說,沒有任何封號,所以站在了最後面。

  所有諸侯一字排開,準備祭拜天地,這個時候齊侯便開口了,說:“各位國君,今奉天子之名,會盟於北杏,共同商討匡扶王室,抵禦外辱的對策,當首先選出一個盟主,主持盟會,小白雖受天子委託,代天子組織會盟,但是身微低微,還請各位推舉出一個有德之君作為盟主。”

  眾人這麼一聽,紛紛你看我我看你的,大家都沒想到齊侯竟然公開推舉盟主,本以為齊侯會厚著臉皮直接當盟主的,若是那樣,其他幾個國家也只有心裡恨,嘴上是不能說出來的。

  如此把盟主的推舉放到了明面上,魯公便得意了,因為這次會盟,只有自己和宋公是公爵,然宋公還沒有正式受封,所以魯公便是最大的,理應由魯公來主持會盟。

  魯公得意一笑,便沾沾自喜的站直了腰杆兒,背著手,等著旁人推舉他。

  公子御說心中冷笑了一番,果然來了,前幾日齊侯已經威脅過自己了,讓自己推舉他為盟主,如今果然來了。

  宋公有把柄被齊侯捏著,還沒有受封,怎麼也不可能反齒兒,這個時候只好微笑著拱手說:“諸位國君,聽御說一言。”

  他一開口,因為是大國國君,又是准公爵,大家便都看向他,御說微微一笑,很有氣度的模樣,說:“各位國君,齊公蒙受天子信任,代為召開北杏會盟,足見齊公德才兼備,且忠心耿耿,如今會盟在即,齊公出力最多,也具德才,何不隨了民意和天子之意,推舉齊公為此次會盟的盟主?”

  他這一說話,魯公傻眼了,衛侯也傻眼了,他們怎麼不知,宋國和齊國這般要好了?

  是了,眾人一想,定然是因為宋公有求於齊侯,所以才這般低三下四,頓時魯公和衛侯都看不上宋公了。

  但是偏偏衛侯也不敢說話,畢竟他是來求和的,若是這回駁了齊侯的面子,如何能求和?齊侯一聲令下,晉國的土地可租出去十年呢,十年之中都有可能挖水渠,就說每年都只是夏天才漲水,那也是一年一遭的威脅啊。

  衛侯因著這個,不敢說話,只是低頭暗搓搓的心裡憤恨,其實就算齊侯不當盟主,也不會輪到衛侯頭上的,這一點衛侯清楚,所以便明智的不插話了。

  魯公連連給衛侯打眼色,但是衛侯就不看他,兩家雖然是盟友,但是因為挖水渠的緣故,魯國也沒有辦法幫助衛國了,衛侯自然不願意給他賣命,只是當做沒瞧見。

  宋公一開口,旁白的蔡侯就是個隨風倒的,左右看了看,就準備等著再有一個人應承,便也跟著應承,若有人反對,那麼就再看看情況。

  就在這膠著的時候,邾國國君突然站出來,笑著說:“正是正是,宋公所言甚是,齊公德才兼備,實乃難得一見的英明國君,日前齊公親自往趕往洛師為先王本王,足見‘尊王’,不久之前齊公又出義軍,幫助邢國抵抗鄋瞞人進攻,識破鄋瞞人詭計,將鄋瞞人打的丟盔卸甲,揚我大周朝威,有膽有識,足見‘攘夷’。如今我諸國參加北杏會盟,實為‘尊王攘夷’這四個大字而來,齊公一人兼具品與行,實屬天下之楷模,令儀父敬佩有嘉,邾國也願跟隨宋公,推拒齊公為此次會盟的盟主。”

  吳糾在後面兒聽著,真是打心眼兒里佩服這個邾國,口才出眾,拍馬屁都拍出花來了,而且這個邾國國君也當真是厲害,他原屬於魯國的附庸國家,現在魯公在場,曹克卻一臉正義凜然,說的頭頭是道,簡直字字珠璣,他每說一個字,魯公的臉色就難看一分,最後一個“盟主”二字說罷,魯公差點休克在當場,起伏著胸口,喘著粗氣,瞪著眼睛。

  蔡侯一聽,有人應和,趕忙也拱手說:“宋公、邾公說的正是,獻舞也覺得齊公德才兼備,完全可以勝任,領帶各國尊王攘夷。”

  陳國本身是個隨風倒,再加上他本就有意仰仗齊國,眾人這麼一說,立刻也拱手說:“齊公仁義當先,膽識其後,杵臼原跟隨齊公,尊王攘夷,共御外辱!”

  他的話一說完,公子田完是個極為有眼力的,立刻開始念起口號,陳國蔡國邾國這些小國家,立馬也跟著念口號,瞬間“尊王攘夷,共御外辱”八個字響徹天際,迴蕩在行轅之內,久久不能散去。

  魯公和衛侯肺都要炸了,宋公雖然是起頭的,但是公子御說心裡也好生不痛快,畢竟他宋國是公爵封國,齊侯乃是侯爵,差之一等,甘居人後不說,還要被威脅的捧著齊侯,公子御說心裡自然不痛快,但是看到魯公和衛侯那模樣,公子御說倒也平衡了一些。

  吳糾這個時候很是時候的拱手說:“君上德行之上,楷模之表率,請勿再推辭,以順應諸公之意。”

  齊侯哈哈笑了一聲,雙手袖袍一展,款款往前走了幾步,越到了眾人面前,轉過身來面對著眾人,臉上掛著微笑,他身材高大,正好微微低頭,睥睨著眾人,說:“各位誇讚,小白當真受之有愧,但為天子分憂,是乃不容推辭之責任,如今小白只好臨危受命,才不辜負眾公美意。”

  吳糾心裡發笑,一來是齊侯說的冠冕堂皇,二來是魯公衛侯的模樣真的太逗趣。

  就見齊侯招了一下手,寬大的袖袍發出“嘩啦!”一聲,隨即朗聲說:“傳本盟主之命,祭拜天地!”

  齊侯到底是做了一輩子國君的人,而且還曾經做過霸主,自然有那份氣魄,看起來尊貴又莊嚴,他的話音一落,王子成父立刻傳令祭拜天地,一時間行轅之中又響起震懾的呼聲。

  諸位諸侯之中,雖有人不服氣,但是也沒有辦法,聽著齊侯自稱盟主,也只能咬碎一口牙,生生往肚子裡吞,隨即全都屈膝跪下,開始敬拜天地。

  各國諸侯祭拜之後,便是歃血為盟,先是宣稱口號,隨即盟誓,然後用青銅劍劃開手掌,由齊侯最先,將鮮血滴在玉敦之中,其他人也跟隨著齊侯,將血滴進玉敦之中。有人上前,將玉敦合上蓋子,敬奉在長案之上,這便是歃血為盟了。

  會盟開始,就需要走一套儀式,一直做完這些,便已經到了中午,宋公見齊侯已經如願以償的坐上了盟主之位,便笑眯眯的拱手說:“盟主,如今歃血為盟以畢,可否先受封御說?”

  齊侯幽幽一笑,看向公子御說,也笑眯眯的回敬,說:“宋公何必如此心焦,如今歃血為盟才畢,正是午膳之時,各國國君也勞累了,還請大家用膳,暢飲,明日一早,在諸侯面前,受封宋公,恭敬又體面,這樣如何?”

  宋公想要趕緊受封,這樣名正言順,但是齊侯抻著他,宋公沒有辦法,心裡氣怒,但是面上卻不能說,乾笑了一聲。

  齊侯又說:“我四弟和宋公乃是好友,還想和宋公多多攀談呢。”

  御說一聽他提起展雄,頓時後背發麻,咬了一下後槽牙,聽出齊侯在威脅自己,只好拱手說:“還是齊公想的周到,周到啊……”

  齊侯笑著說:“宋公言重了,請,請……”

  很快宴席擺好,眾人紛紛落座,齊侯因為是盟主,坐了最上首,其次是宋公和魯公,吳糾雖然是齊國人,但是因為只是使臣,所以就坐在下面一些,身邊坐著展雄,很湊巧對面正好坐著魯國的大夫臧辰和展獲。

  展雄一看到展獲,心情便不好了,別過頭去不理會。

  很快酒宴就開始了,吳糾這些日子喝酒喝的要吐,再好喝的酒也喝得反胃了,諸侯們都“興致勃勃”,互相攀談著,很快齊侯作為盟主的致辭完成,諸位國君就開始離開席位,互相敬酒了。

  吳糾坐著,對面的展獲似乎是思考了半天,這才站起來往這邊走,展雄正喝得高興,結果看到展獲走過來,當即臉色難看的站起了身,轉身離開,眼睛一掃,就掃到了宋公身上,宋公正在和蔡侯說話,不知說什麼,蔡侯的眼睛轉的飛快,在宋公身上掃來掃去的。

  展雄便站起來往宋公御說那邊走過去,宋公本在和蔡侯說話,也就是客套一番,結果眼看著展雄走過來,當即嚇了一跳,找了個藉口轉身要走。

  展雄快走幾步,端著酒杯大步攔在面前,笑著說:“宋公這是幹什麼去?”

  宋公幹笑了一聲,說:“展將軍。”

  展雄詫異的說:“展將軍?宋公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不是一直喊我盜賊的麼?”

  宋公臉都要被他損光了,乾笑說:“展將軍開頑笑了。”

  展雄笑著說:“我才不這麼開頑笑,你知我開頑笑的手段,不是麼?每次你都哭出來。”

  宋公氣的臉都綠了,壓低聲音,恨不得把酒杯給攥裂,說:“展雄!你到底要做什麼!”

  展雄笑了笑,說:“不做什麼,奉君上之命,和宋公敘敘舊罷了。”

  宋公御說臉色發青的說:“孤沒話跟你好說。”

  展雄笑眯眯的說:“宋公當真薄情,當時你我一榻,你甜言蜜語都說盡了,現在卻翻臉不認人,當真讓人心寒呢。”

  宋公御說冷笑一聲,說:“孤薄情?是了,展將軍倒是多情!孤以為展將軍只喜歡女子,沒想到漂亮男子你也看得上,怎麼?又看上魯國的大夫了,盟約大殿上眉來眼去的,反倒說孤薄情了?”

  展雄聽得莫名其妙,宋公一連串說完,把展雄給說蒙了,奇怪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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