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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轉頭對吳糾說:“二哥,咱們先回去罷。”

  吳糾這才攙扶著齊侯下船,下船的時候,齊侯恨不得把吳糾的胳膊給捏青了,吳糾低聲說:“方才君上那麼英雄氣概,怎麼不見怕水?”

  齊侯笑了一聲,說:“氣急敗壞,還在乎怕不怕水?若不是為了二哥,孤怎麼如此拼命?”

  吳糾一頭霧水,兩個人下了船,回去之後,齊侯就跟著吳糾進了營帳,然後把船上聽說公子肸和蔡姬要一同“共賞”吳糾的事情說了一遍。

  吳糾一聽,當真又好氣又好笑,說:“這個蔡國,膽量不小。”

  齊侯幽幽一笑,說:“正是呢,連孤看中的人都敢肖想,今日不過是個開場,消遣消遣,往後還有那公子肸好看的。”

  吳糾一聽,頭皮一陣發麻,看了一眼齊侯,拱手恭敬的說:“君上莫要開糾的頑笑了。”

  齊侯見吳糾恭敬的給自己行禮,轉過身來盯著吳糾,低聲說:“二哥至今還沒明白孤,至今還覺得孤是在開你的頑笑?”

  吳糾淡淡一笑,說:“君上可知,在旁人眼中,糾是什麼樣的人?”

  齊侯聽他沒頭沒腦的說這麼一句,便順著說:“什麼樣?”

  吳糾淡淡的說:“旁人以為,糾是以色侍君的寵臣……君上愛見糾的,不過是愛見一具皮囊,糾如今三十有二,恐怕君上愛見的顏色,也沒幾年便罷了,君上何必開糾的頑笑?”

  齊侯聽著,臉色一沉,說:“你說的好,孤確實喜歡你的顏色。”

  吳糾乾笑了一聲,心說齊侯還挺直接的。

  齊侯又說:“但若孤只是喜歡二哥的顏色,何必忍到現在?二哥恐怕此時已不能與孤來北杏會盟,而是在後宮敷妝弄粉了罷?”

  吳糾一怔,有些發愣,齊侯已然走過來,模樣非常強勢,嚇得吳糾後退了好幾步,“咚!”一聲,被齊侯直接仰面按在了榻上,嚇得吳糾心跳更是加速。

  齊侯眯眼盯著他,沙啞著聲音說:“二哥可以不愛見孤,但二哥質疑孤的心思,當真遲鈍,該罰。”

  吳糾屏住呼吸,兩個人離得太近了,讓他不敢喘氣,然而就算他不喘氣,也能感受到齊侯膠著而來的呼吸,兩個人呼吸糾纏在一起,讓吳糾這個生瓜有些不知所措。

  吳糾不敢說話,不敢呼吸,瞪著眼睛盯著齊侯,齊侯伸手摸向他的臉頰,眼中露出一絲複雜的感情,仿佛是痴迷,然後突然低下頭,猛地含住了吳糾的嘴唇,動作非常迅猛,就像是一頭捕食的野獸。

  吳糾嚇了一跳,想要躲避已然來不及,被他按著親吻,麻嗖嗖的觸感讓吳糾戰慄,更可怕的是,齊侯的親吻不像以前那麼溫柔,而是急切的伸出舌尖,勾開他的嘴唇,探了進去。

  吳糾嚇得抽了口氣,那感覺更是讓吳糾驚慌、戰慄、不知所措,手腳發軟,但是又覺得心悸,說不出感覺是好還是不好。

  吳糾伸手推著齊侯的肩膀,齊侯態度很強硬,就是不放開他,吳糾一著急,乾脆牙關一合。

  齊侯“嘶”了一聲,趕緊鬆開吳糾的唇舌,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無奈的說:“二哥接吻還如此青澀,咬人倒是爐火純青了。”

  吳糾瞪大了眼睛,趕緊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唇,然後重重的呼著氣,他方才差點給吻得斷氣了,根本不知道怎麼呼吸。

  齊侯笑眯眯的看著吳糾狼狽的模樣,突然湊過去,低聲說:“吶……二哥,你若再咬孤,孤也咬你,明日諸位國君一看,咱們倆唇上都有傷口,那便一起丟人,你說好不好?”

  吳糾要給氣死了,齊侯這擺明是耍無賴!

  就在吳糾氣憤的時候,齊侯已經快速湊過來,在他唇上一吻,說:“方才是懲罰,二哥這回沒咬人,真乖呢。”

  吳糾氣的更是要死,胸口快速起伏,用袖子使勁蹭著自己的嘴唇,齊侯哈哈笑了一聲,沒生氣反而覺得挺有意思,鬆開吳糾自己站了起來,說:“二哥休息罷,孤方才飲的多,也回去歇了。”

  他說著轉身要走,吳糾見到他走到大帳門口,這才鬆了口氣,結果齊侯卻頓住了腳步,突然轉過身來看著吳糾。

  吳糾本在下意識摸自己的嘴唇,看到齊侯轉過來,連忙鬆開手,背在自己身後。

  齊侯笑著說:“哦對了,孤的確飲的有些多,但並非說醉話,二哥好生考慮考慮,日後有了答案,記得知會孤一聲。”

  他說罷,還伸出食指笑眯眯的點了點自己的嘴唇,說:“多謝二哥款待。”

  說完,快速走出了大帳。

  吳糾怔愣的看著齊侯做了一個蘇的不能忍的點唇動作,然後揚長而去,只剩下帳帘子輕微的擺動著,臉上猛地燒燙起來,趕緊又使勁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齊侯從吳糾的帳子裡走出來,準備回自己的大帳去,走了兩步,便看到一個人影,從旁邊走過來,竟然是邾國國君曹克。

  曹克一個人走過來,身邊沒有帶著寺人,笑著對齊侯拱了拱手,說:“儀父拜見齊公。”

  齊侯笑眯眯的說:“邾公不必如此見外。”

  曹克走過來,說:“儀父有一樣東西,不知何不何齊公心意,若是不合心意,就當齊公看個笑話。”

  他說著,便從寬大的袖袍中,拿出一樣東西來,雙手呈上去,齊侯低頭一看,是個小瓶子,裡面發出“哐啷哐啷”的聲音,裝的應該是丹藥一類的東西。

  齊侯伸手接過來,輕輕晃了晃,就聽到“哐啷哐啷……”,裡面的藥丸似乎很小,聽起來聲音清脆。

  齊侯說:“這是什麼?”

  他說著便要打開,曹克連忙制止,說:“這乃是銷魂的好藥。”

  齊侯抬起眼來看他,曹克一笑,說:“只需打開輕輕聞一聞,便使人四肢癱軟無法動彈,若是放在香中燃燒,可使人昏睡數個時辰。”

  他說著,又拿出一個小瓶子來,遞給齊侯,說:“這瓶子裡乃是放在舌根下面的解藥。”

  齊侯接過兩個小瓶子,笑眯眯的說:“邾公,這……是何意呢?”

  曹克只是笑了一聲,說:“儀父深知,齊公雖貴為國君,但這人世總有諸多求不得之事,儀父只是想替齊公分憂罷了。”

  齊侯又晃了晃兩個小瓶子,聽到瓶子發出“哐啷哐啷”的聲音,低低笑了一聲,說:“有勞邾公了,邾公有心。”

  曹克一聽,拱手說:“為齊公分憂,乃是儀父的分內之事。”

  齊侯將兩隻小瓶子收入袖中,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對曹克拱了一下手示意,便側身走了過去,回到自己的營帳去了。

  齊侯晚上請吳糾來吃晚膳,但是吳糾以身體抱恙的藉口推辭了,齊侯也沒有強求,只是讓醫官過來看看吳糾,當然了,吳糾這段時間睡小寢宮,養的是白白胖胖,根本不可能抱恙,醫官看也看不出所以然來,也就走了。

  晚上吳糾一個人睡在營帳中,一閉上眼睛就夢到和齊侯接吻,齊侯還將舌頭探進他的口腔中,兩個人唇舌交纏,嚇得吳糾猛的就醒了,出了一身冷汗,粗喘著氣翻身起來。

  前半夜不敢睡,後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反正一入睡就能夢到這個畫面,怎麼也干趕不出去。

  因為晚上沒睡好,一早上根本起不來,本以為今天可以閒一下,結果子清就進來了,低聲說:“公子,快些起身罷,宋公已經到了北杏。”

  吳糾一聽,頓時頭疼的不行,離會盟還有小半個月的時間,但是這許多諸侯國,竟然全都提前過來了,也不知要做什麼,怎麼如此殷勤。

  吳糾一聽,宋公,那可是公爵的封國,按理來說比齊國還要高一截,吳糾也不敢怠慢,趕緊從榻上爬起來,揉著眼睛,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說:“穿衣裳罷。”

  子清看到吳糾那“憔悴”的模樣,嚇了一跳,說:“公子,您昨天沒睡好麼?”

  吳糾想到昨天晚上那樣羞恥的夢,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揉著太陽穴,淡淡的說:“沒什麼,只是夢見一隻老虎總是在舔我。”

  子清一聽,“啊?”了一聲,第一次有點懵,說:“老……老虎?”

  老虎舔人?還不把皮給舔掉了?怪不得公子一早起來氣色這麼差,原來是做了一晚上奇怪的噩夢。

  子清幫吳糾穿好衣裳,梳洗整齊,就聽到帳外傳來齊侯的聲音說:“二哥,起了麼?”

  吳糾趕緊去讓子清應聲,自己穿上外袍,然後也走了出去。

  “嘩啦!”一聲掀開帳帘子,吳糾正好背光,齊侯正好迎著光站著,暮春清晨的光芒已經非常濃郁了,卻不顯得如何霸道,灑在齊侯的臉上,鍍上一層柔和的暖光,看起來溫柔俊美極了。

  齊侯的母親是衛國有名的美人兒,齊侯長得雖然隨了先公,又剛毅硬朗,但是多少有幾分遺傳,可能是基因太好,再一打柔光,簡直俊美的不像話。

  吳糾一瞬間險些被齊侯的容貌給晃了眼睛,心裡思忖著,若齊侯身材瘦削一些,若齊侯並非是國君,若齊侯性子沒那麼強勢惡劣,那麼其實吳糾還是能考慮考慮的……

  不過很可惜,就算齊侯餓瘦了,脾氣改了,但是他國君的身份也不會改變,何止是國君,他還是未來的春秋首霸,沒有一位春秋時期的國君可以和他的功績相提並論,不只是國君,就連周天子也要看他的臉色。

  吳糾覺得,就算齊侯再好,他也不會和這樣的人談戀愛,畢竟作為一個國君,齊侯和吳糾的觀念就是不一樣的。

  齊侯看著吳糾對自己出神,他可不知吳糾在心底里否認了自己一遍,還以為吳糾看傻了眼,隨即輕笑了一聲,說:“孤雖不介意二哥多看孤一會兒,不過宋公已經進城了,恐怕馬上要過來了。”

  吳糾這才醒過神來,連忙拱手說:“糾失禮。”

  齊侯笑了笑,伸手虛扶著吳糾的腰,兩個人肩並肩往前走,說:“這樣的失禮,往後再多一些,孤就更歡心了。”

  吳糾覺得自己簡直是踹到了石頭,沒錯,齊侯的臉皮就是石頭,又臭又硬。

  兩個人快速往行轅外面走,如今的宋公,其實還不能叫做真正的宋公,因為他還沒有被周天子承認,按照禮數,還應該叫做公子御說。

  公子御說這個人,有才華,他是宋國轉折性的一個人物,如果沒有公子御說,那麼便沒有日後春秋五霸之一的宋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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