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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糾一看東郭牙都進來了,也不好纏著召忽,畢竟吳糾眼中東郭牙和召忽已然是一對了,便對東郭牙拱手說:“方才糾只是頑笑,東郭師傅萬勿當真。”

  召忽那叫一個奇怪,明明是公子和自己開了這麼大一個頑笑,險些嚇死他了,怎麼公子反而跟大牙道歉,讓他別介意,介意的是自己好麼!

  召忽和東郭牙是來祝賀吳糾立了頭功,喬遷之喜的,不過因為吳糾今天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召忽坐立不安,跟針扎了一樣,沒坐一會兒就拉著大牙趕緊跑了。

  吳糾心裡這個問題沒人給解決,實在難受的厲害,仿佛有一隻小貓爪子一直在自己心裡頭撓啊撓的。

  齊侯第二天便得知吳糾找了子清又找了召忽,想要試試親吻這件事兒,臉色都青了,子清的話,齊侯是放心的,雖然以前子清只對自己忠心耿耿,如今還對吳糾忠心耿耿,但是子清對自己的忠心也是沒變的。

  但是召忽,齊侯可清楚得很,召忽是對吳糾有意思的,齊侯哪能看不出來,心裡頓時有些著急,想要找吳糾過來說道說道這個事兒。

  正好吳糾今日又來了路寢宮,準備打探打探邢國軍報的事情,齊侯就往路寢宮去,準備來個巧遇。

  剛一到路寢宮,見著吳糾,吳糾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見一個士兵快速衝進來,大喊著:“急報!急報!君上,邢國急報!”

  那士兵衝進來,“嘭!”一聲跪在地上,將手中的羊皮急報呈給齊侯。

  齊侯連忙收斂了笑意,嚴肅的接過那士兵手中的一卷小羊皮,猛地一抖,“嘩啦”一聲展開,隨即皺眉快速瀏覽了一番。

  都說工作中的男人是最帥的,其實這一點兒也不假,齊侯皺著眉,一臉威嚴又正色的樣子,的確英俊到了極點。

  吳糾看的一晃,趕緊收回神來,這個時候齊侯便拿著急報遞給吳糾,聲音低沉的說:“二哥你看看。”

  吳糾這會兒只能慶幸自己惡補了文字,要不然看不懂急報就出醜了。

  吳糾大體瀏覽了一下,用詞很生澀,文縐縐的,很多不認識的,但是意思能明白。

  是一張捷報!

  邢國抵抗鄋瞞人入侵,獲得了大捷!一戰便將鄋瞞人打回了老家,丟盔卸甲何其狼狽。

  這封羊皮書,是邢國國君親筆所書,上面感謝了齊侯的援助,還稱甘願對齊國馬首是瞻。邢國大捷,軍報先行報喜,邢國國君還同凱旋的齊國大軍一起,已然在路上,準備親自登門拜謝齊侯的提醒和援助之恩德。

  吳糾一看,當即心中也高興,這書信上還寫著,齊國和邢國的兵馬,傷亡很低很低,大獲全勝。

  吳糾驚喜的說:“打贏了?”

  齊侯這才繃不住那嚴肅的表情,低聲笑了一聲,說:“是啊,打贏了。”

  公孫隰朋也聽說了捷報的事情,立馬進宮來,到了路寢宮門口,就遇到了從裡面出來的吳糾,吳糾連忙說:“大司行不必著急,是捷報,大獲全勝,邢國國君已在路上,要親自來臨淄城拜謝,而且這一戰我國的軍馬也損失很少。”

  公孫隰朋一聽,說:“當真?那便太好了!”

  鄋瞞人被打退的事情,一下傳了出去,不只是諸侯國,就連周天子胡齊也聽說了,一方面,齊侯在諸侯國之中樹立了威信,另外一方面齊侯也在周天子面前樹立了“尊王攘夷”的好開端。

  雖然周天子不願意,但是“尊王攘夷”經過這一戰,已經勢在必行了。

  很多小國家經過這個事情,都開始尋求齊國的庇護,紛紛向齊侯示好,派來使臣獻上美物,臨淄城瞬間變得繁華鼎盛起來,車水馬龍絡繹不絕。

  大軍凱旋的消息傳來了,吳糾自然也高興,高興的還有小荻兒,小荻兒知道爹爹是去打仗的,不過沒關係,很快便能見到爹爹了,而且這一仗打得十分漂亮,爹爹變成了大英雄。

  邢國國君在捷報中,還特意提點了易牙的名字,說先鋒部隊十分驍勇,誘敵入陣,才能使齊國邢國兩軍勢如破竹。

  臨淄城中氣氛鼎盛,就等著齊國大軍凱旋,恰逢公子昭傷勢也大愈了,齊侯心裡自然高興,準備帶著群臣親自到臨淄城門迎接凱旋大軍。

  這日一早,先頭部隊已經抵達了臨淄城外,直奔齊宮而來,進宮向齊侯稟報。

  齊侯見先頭部隊已經抵達,立刻讓人通知吳糾,便即啟程,準備往臨淄城門出發,準備去迎接大軍。

  緇車早已侯在門口,很快齊侯便看到了吳糾,畢竟吳糾現在住在寢宮旁邊,和齊侯做了鄰居,齊侯從小寢出來,就看到吳糾一身官袍,雖不是襯托他出塵氣質的白色,但是皂色的官袍讓吳糾看起來格外的清冷,還帶著一絲絲說不出來的威嚴氣息。

  吳糾見到齊侯,連忙行禮,說:“糾拜見君上。”

  齊侯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一番吳糾,這才扶著吳糾起身,笑著說:“二哥不必多禮,走罷,時辰剛好。”

  齊侯先上了緇車,隨即扶著吳糾也上了車,兩個人同坐一輛緇車來到臨淄城門口,文武百官早就在這裡等候了。

  公子無虧騎在高頭大馬上,今日公子昭自己也騎了一匹馬,正是長身量的年紀,雖然看起來還稚嫩了一些,但是一身公子衣裳,看起來還頗有虎將之風,兩個公子給齊侯的車駕開道,文武百官列在兩側,站在最首的自然是兩位天子監國,高傒和國懿仲。

  其他官員緊鄰其後,公孫隰朋早已列在隊中等候,就盼著大軍早些凱旋。

  很快就看到飄揚的旗幟,上書一個大字——“周”。

  眾臣一見,都紛紛交頭接耳起來,是王子成父的隊伍來了,很快大軍在視線中更為清晰,正鏗鏘向城門行進。

  齊侯掀開車帘子,從車上躍下來,然後回身去扶吳糾,吳糾下了車,因為眾臣都在場,恐怕被人拿捏了把柄,連忙拱手說:“謝君上。”

  齊侯笑了笑,說:“二哥還是這麼見外。”

  王子成父的旗幟很快便開到面前,在這壯觀的隊伍之中,還有一個隊伍,車前插著白色的旄節,穿著邢國的軍服,一個人騎在當先的高頭大馬上,就是邢國國君本人了。

  邢國國君如今二十出頭的年紀,極為年輕,這一仗是他繼位以來的第一仗,按理來說他沒什麼指揮的經驗,雖然之前做公子的時候也打過仗,但是那時候是親臨戰場,而做了國君,便是在宮中指揮作戰,這感覺是不一樣的。

  鄋瞞人也是欺負邢侯年輕,所以才如此肆無忌憚,但是他們哪知道自己的計劃敗露了,而且齊國人竟然插手了這件事兒,鄋瞞人被打的丟盔卸甲,俘虜了大量敗兵,被殺的簡直落花流水。

  邢侯一身黑甲,腰別寶劍,坐在駿馬之上,吳糾眯著眼睛,遙遙看了看這個年輕男子。

  歷史上對邢國的記載很少,對於邢侯來說,也沒有什麼記載,連諡號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吳糾對這個年輕的國君基本是一無所知的。

  這麼遙遙的看著,只覺得邢侯長得端正俊逸,身披黑甲,頭戴盔帽,整個人有一種威風凜凜,又儒雅溫柔的衝突感,仿佛是一個文人,又像是一個武人。

  邢侯騎在馬上,很快走到面前,當先翻身下馬,然後將自己的佩劍解下,遞給身邊的侍從。

  如今天下,根本沒有解佩劍的道理,一旦解下佩劍,或許就是給旁人一個刺殺的機會,但是這邢侯竟然很自然的解下了佩劍,然後拱手抱拳一路走過來,朗聲說:“齊公。”

  邢侯解掉自己的佩劍,身上沒有帶著武器,看得出來他的誠心,齊侯也笑眯眯的拱手抱拳說:“邢公大敗鄋瞞人,國威大振,恭喜了。”

  邢侯笑了笑,說:“不敢當,若無齊公相助,後果不堪設想,齊公大仁大義,佩服之至。”

  兩個人客套見面,這邢侯看起來的確是年輕了些,有一種正人君子之風,恐怕沒有齊侯這個老薑心機城府多,說話帶著幾分真切。

  齊侯笑眯眯的說:“邢公親來臨淄城,孤已經備下美酒筵席,恭候邢公,請!”

  邢侯拱手說:“謝齊公美意。”

  他說著,似乎看到了齊侯身後站著的吳糾,一愣,沒來由就看的愣住了,一時有些失態。

  齊侯正和他說話,結果沒聽到回話,側頭一看,邢侯盯著吳糾在看,齊侯臉色微沉,咳嗽了一聲,邢侯這才醒過夢來,連忙道歉說:“對不住對不住,方才失態,這位是……?”

  齊侯淡淡的說:“這位乃是孤的二哥,齊國公子。”

  邢侯一聽,微笑著拱手說:“原來是齊公子,早聽說齊公子品貌端正,總是無緣一見,今日一見,當真折服。”

  吳糾只是微笑了一下,說:“邢公謬讚,糾惶恐。”

  邢侯還要和吳糾繼續說話,這個時候齊侯已經淡淡的插話說:“邢公一路勞頓,還是請上車,進宮再敘話不遲,是麼?”

  邢侯一聽,笑著說:“正是,正是,齊公請。”

  齊侯擺了一下黑色袖袍,說:“邢公請。”

  兩個人請來請去的,最後還是邢侯率先登上了馬車,然後齊侯和吳糾坐了另外一輛緇車,兩輛車子一前一後,快速向齊國宮殿駛去。

  這一仗只打了幾個月,速度之快,猶如疾風卷落葉,邢侯又親自到臨淄城拜謝,今日臨淄城之中,便猶如過節一樣熱鬧。

  人群夾雜著凱旋的大軍和文武百官,浩浩蕩蕩的開進齊宮之中。

  公孫隰朋幾次回頭去看凱旋的大軍,不過只看到了騎在馬上的王子成父,並沒有看到了易牙,捷報是邢侯親自寫的,上面兩次提到了易牙的名字,說他的先鋒部隊非常驍勇,對易牙也是讚賞有加,若是按功行賞,易牙也算是頭功一件。

  只是這大部隊中,並未看到易牙本人,所有將軍副手都騎在馬上,按理來說應該能看到易牙才對。

  公孫隰朋找了幾次,卻沒看到什麼,只好先隨同大部隊進宮,接風筵席一來是給邢侯接風,二來也是給凱旋的齊國將軍們接風,易牙必定也會來赴宴。

  眾人進了齊宮,邢侯並沒有被安排在驛館之中,而是隨同進宮,安排在了宮中下榻。

  吳糾準備回房舍換一身衣裳,然後過去赴宴,他還沒走回去,就看到匆匆趕來的公孫隰朋。

  吳糾笑著說:“大司行,這麼早來,離開筵還有一陣子呢。”

  公孫隰朋拱手笑著說:“所幸無事,也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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