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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糾看到召忽,嚇了一跳,召忽眼睛下面有些烏青,看起來昨夜沒睡好的樣子,不止如此,嘴角還破了,耳垂子也破了,吳糾一見,心頭一跳,說:“召師傅,你……你昨晚沒跟東郭師傅打架罷?”

  召忽奇怪的看了一眼吳糾,說:“沒有,我好像喝多了,睡著了怎麼打架。”

  這個時候東郭牙也從帳篷里走了出來,他穿戴的很整齊,但是沒有腰帶,手中拿著一條白色腰帶,對召忽說:“中大夫,你把東郭牙的腰帶穿了去,這條是你的。”

  召忽低頭一看,因為都是白色的腰帶,所以穿錯了,但是好生奇怪,趕緊解下來遞給東郭牙,然後自己低頭系上腰帶,不過他似乎腰疼,動作不是太利索,東郭牙嘆口氣,說:“站直了,手打開,我幫你。”

  召忽趕緊站直了,把手抬起來,讓東郭牙替自己系腰帶。

  吳糾看的眼皮直跳,雖然他沒談過戀愛,但是也是活了兩輩子的人,看著這曖昧的場面,還有召忽嘴角的傷口,耳垂上的牙印兒,那兩個人錯穿的腰帶,頓時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吳糾趕緊不好意思的走開了,那邊石速雖然是個面癱臉,但是其實挺聰慧的,也走開了,吳糾這才明白,什麼促膝夜談,感慨良多,都是瞎扯淡,石速是為了避免尷尬。

  吳糾此時就覺得,石速真是個人才……

  很快就啟程了,吳糾剛上了車,還沒放下帘子,就聽到召忽“哎!”了一聲,回頭一看,原來是召忽翻身上馬,突然低聲自言自語的說:“我怎麼屁股疼?哎!嘶……”

  吳糾額角青筋都要跳起來了,腦子裡只蹦出了“酒後亂性”四個字,而且還是召忽主動的圖謀不軌,畢竟昨天召忽喝的爛醉如泥,而東郭師傅則是個溫文爾雅的人,怎麼可能做那種趁火打劫的事?

  看起來召忽還不記得了……

  召忽坐在馬上,不安分的扭了扭,難受的厲害,還扶著自己的老腰,曹劌從後面騎馬過來,看到召忽這個模樣,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召忽頭皮發麻,說:“你笑什麼?”

  曹劌沒說話,直接伸手“啪!”一聲拍在召忽的腰上。

  “啊!”召忽一聲慘叫,揮手就去抓曹劌,曹劌是個練家子,再加上召忽今日身子不舒服,根本抓不到他,只是惡聲惡氣的說:“好你個曹劌!”

  管夷吾和鮑叔牙從後面騎馬過來,召忽看到他們,連忙說:“大哥二哥,快幫弟弟揉揉老腰,不知怎麼的,昨晚給閃了,疼的緊。”

  管夷吾和鮑叔牙兩個人均是無奈的神色,看著召忽,召忽被盯得頭皮發麻,說:“怎麼的?”

  鮑叔牙嘆氣說:“三弟,把你領子豎一豎,好歹遮一下。”

  說罷了,帶著管夷吾先走了。

  召忽一頭霧水,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脖子,頓時發出“嘶……”的一聲,說:“好疼,怎麼回事?”

  吳糾圍觀了召忽一會兒,終究還是看不下去了,放下了車帘子,坐進車裡。他坐進車裡,向齊侯問好,說:“君上。”

  齊侯只是淡淡的撩了他一眼,然後幽幽的收回目光,便不再看。

  吳糾更是一頭霧水,不知齊侯怎麼了,昨天晚上說肉是酸的餿的,今日還沒緩過來。

  吳糾說了幾句話,齊侯都是淡淡的,要不然就是“哼”一聲,吳糾當真都懵了,只好乾笑了一聲,說:“君上午膳可有什麼想吃的麼?”

  齊侯又淡淡的看了一眼,最後才幽幽的說:“麵條。”

  吳糾鬆了口氣,聽到齊侯點名吃麵條,這還不好辦麼?當下就應承下來,中午趁著停車休息的時候,做了三大碗麵條來,這回食材新鮮,還在上面放了點綠菜葉子,看起來顏色齊全,十分鮮亮,齊侯吃了三大碗麵條兒,這才脾氣好了一些,終於不“哼”了。

  沒兩日,隊伍終於進入了臨淄城,公子無虧公子元和公子昭三位公子在臨淄城外迎接,高子和國子帶著文武百官,也侯在城門外迎接。

  齊侯的車隊一到,群臣山呼“恭迎君上”,隨後又山呼“恭喜君上代天子會盟”,看來會盟的消息簡直是逆風傳千里,早已傳到了齊國。

  齊侯從緇車中矮身出來,站在車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叩拜的百官,輕笑了一聲,說:“諸位卿請起罷,孤不在國中的這些日子,也是勞煩了諸位卿。”

  齊侯說了一些客套話,很快就回到了車駕中,命令車子繼續前進,終於駛進了臨淄城中,百姓夾道歡迎,場面十分壯觀。

  眾人回到了齊宮之中,高傒和國懿仲就連忙求見齊侯,齊侯奔喪期間的各種事宜,都要呈給齊侯過目,一瞬間忙碌到了極點。

  吳糾則是卸去了特使的身份,反而清閒的厲害,一回到宮中,便坐不住了,立刻帶著子清和晏娥,換了衣裳又出宮去了,目的當然是去看看自己的小飯館兒。

  說是小飯館兒,只不過吳糾那飯館兒,可是占用了公子的府邸開設的,雖然只是賣煎餅豆漿,但是極其奢華,一天到晚都在排號,根本就沒有不需要等位的時候,來吃飯的全都是貴族或者豪紳,還有從其他國家千里迢迢慕名而來的人。

  還差一條街沒到的時候,前面兒的路就給堵住了,吳糾有些奇怪,說:“怎麼回事兒?”

  晏娥說:“不是有人鬧事兒罷?”

  幾個人往前擠了半天,子清和晏娥攔著旁邊的人,給吳糾開路,走到了面前,才發現原來這一條街的人不是鬧事兒,而是排隊的食客……

  吳糾險些傻了眼,他剛一到,飯館兒管事的老闆立刻衝出來,滿臉欣喜的說:“公子!公子回來了!公子回來了!太好了!”

  吳糾以為管事的想念自己了,還有些沾沾自喜,哪知管事兒的喜極而泣的說:“公子,糧倉堆爆了,您可回來了,公子快想想辦法,糧食都流出來了。”

  吳糾一聽,還以為聽岔了,畢竟他這個宅子很大,除去提供員工住宿的地方,就都是糧倉了,管事兒領著吳糾趕緊進去看,根本沒有下腳的地方,前堂是餐廳,左面是膳房,右面是員工的宿舍,後面一整片堆滿了糧食,已經要冒尖兒了,還有糧食從小山包上滑下來,滾在吳糾的腳邊。

  吳糾看著一院落的糧食,不由有些驚訝的說:“生意這麼好?”

  那管事兒抱怨的說:“嗨,公子,前些日子是挺好里的,比這場面兒壯觀得多,但是最近嘛,好多鋪子都爭相效仿,一夜之間,臨淄城裡冒出許多像咱們這樣賣煎餅的鋪子,有的還一模一樣,生意也就冷淡了一些。”

  吳糾回頭看了一眼“冷淡”的生意,擺手說:“無妨,一會兒把膳夫叫來,我教他們做麵條,咱們該上新菜了。”

  管事兒連忙點頭,說:“是是!”

  他說著,又愁眉的說:“這……這糧食怎麼辦?”

  吳糾看了看堆積如山的糧食,感覺不需要一年,自己就能富可敵國了,若是這般,興許也不會怕魯國的威脅。

  吳糾想了想,說:“拿出三分糧食,平均分配下去,犒勞夥計們,這數月辛苦了。”

  管事兒連連點頭,說:“謝公子大恩!”

  吳糾又說:“再拿出四分,把糧食分捨出去,救急一下難民。”

  管事兒聽得都傻了,反正他從沒見過這麼慷慨的人。

  又聽吳糾說:“兩分,你去替我將糧食兌換成齊刀,我日後自有打算,最後一分留在糧倉里,做買賣的本金用。”

  管事兒立刻說:“是是,一切聽公子吩咐,那小人這就去辦。”

  吳糾點了點頭,揮手讓管事兒走了,有了這兩分的糧食換成齊刀,吳糾身上也算是有錢,以備不時之需,也不至於處處受制。

  吳糾忙活了半日,將做麵條的方式交給了膳夫們,這才離開了小飯館兒,吃過午膳,下午這才準備回宮去了。

  吳糾回到宮裡,剛一推門,就看到一個小炮彈似的東西,“噠噠噠!”的就跑了過來,“咕咚”一聲,扎在了吳糾懷裡,吳糾險些被撞倒了,定眼一看,原來是小荻兒。

  小荻兒扎在吳糾懷裡,說:“義父,荻兒好想義父!”

  吳糾抱著小荻兒,心裡那叫一個滿足,香香軟軟的,還有一股奶味兒,實在太可愛了,小腦袋一個勁兒的往吳糾的脖子上蹭,一瞬間眼圈還紅了。

  吳糾連忙哄著小荻兒,說:“乖荻兒,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輕易哭鼻子呢,快讓義父看看,是胖了還是瘦了。”

  吳糾把小荻兒抱起來,感覺雖然沉甸甸的,但是卻不像自己離開那麼壓手了,仔細一看,好像還真是瘦了一些,臉頰雖然還是肉肉的,但是不似往日那麼圓潤。

  吳糾詫異的說:“小荻兒怎麼瘦了?”

  這個時候甯戚才從外面兒晃進來,小大人兒一樣負著手,一步三晃的走過來,一開口卻是告狀,說:“荻兒總是哭鼻子,也不好好吃飯,自然瘦了。”

  吳糾聽甯戚說他哭鼻子還不吃飯,當即說:“荻兒不乖啊,為什麼哭鼻子,還不吃飯?”

  小荻兒軟軟的垂著頭,撅了撅粉嘟嘟的小嘴巴,有點委屈的說:“荻兒會乖乖的。”

  吳糾將荻兒抱在懷裡,坐在蓆子上,說:“那荻兒告訴義父,你怎麼了?”

  小荻兒坐在吳糾懷裡,揪著吳糾的衣裳,可憐巴巴的說:“因為荻兒好幾天都沒見到爹爹了,爹爹答應給荻兒做糖葫蘆次,可是爹爹說話不算數。”

  因為荻兒很喜歡糖葫蘆,而且糖葫蘆的做法也不困難,所以就交給了易牙,讓易牙做給小荻兒吃。

  吳糾一聽,當即心裡“咯噔”一聲,因著之前有很多事情要做,諸如奔喪一類,所以吳糾是很忙的,也將易牙的事情給忘到了腦後,如今這麼一提起來,竟有些心慌。

  畢竟之前齊侯已經揭穿了易牙的身份,而且易牙伏擊兵敗,此時或許已經入了牢獄,更別說給荻兒做糖葫蘆了。

  吳糾將荻兒抱給晏娥,說:“我出去一趟,你們照顧好荻兒。”

  小荻兒有點不願意離開吳糾,畢竟他好幾天都沒見過爹爹了,去問無虧哥哥和昭哥哥,兩個人也都不說什麼,只是讓小荻兒乖乖的。

  公子無虧是個心思細膩的主兒,雖然齊侯將這件事情保密,但是齊侯也在宮裡做了很多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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