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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五衝到哪裡,人群就“嘩啦!”一聲散開,還大喊著別過來,梁五那張花容月貌,讓蝴蝶都墜落的臉,一下蟄的紅腫不堪,瞬間看不出原本的樣貌了。

  梁五尖叫著,一下衝出了大殿,他衝出大殿,那些蜜蜂也跟著飛出大殿。躲在蓆子下面,用蓆子披著腦袋,只露出屁股的胡齊這才敢從蓆子下面鑽出來,哆嗦的看著外面,顫抖的說:“反了!反了……來人啊……”

  梁五衝出大殿,吳糾和齊侯還在外面,忽然就看到了黑壓壓的一片,別說是齊侯嚇了一跳,吳糾也嚇了一跳,驚訝的說:“梁五這是在腦袋上塗了多少石蜜?”

  齊侯一聽,就知道是吳糾搞的鬼了,梁五飛快的衝著水邊衝過來,顯然是想要跳進水中,吳糾和齊侯正好站在那裡,蜜蜂蜂擁而來,齊侯一驚,趕緊伸手摟住吳糾,將他壓在懷中,連忙往旁邊跑過去。

  吳糾都沒反應過來,被齊侯壓在懷裡,那胸口硬邦邦的,還有強健的心跳聲,一聲一聲就跟擂鼓一般,帶著他快速的往旁邊跑。

  “啊啊啊啊!”

  梁五大喊著衝過來,哪還有什麼穿著紗衣的美感,他合身奮力一跳,英勇就義的跳進水中,結果就聽到“咚!”一聲巨響,因著今日下雪,天氣周冷,湖面上蓋著一層薄雪,所以根本看不清楚,原來水面已經一天之間結了冰,而且冰層挺厚。

  梁五想跳進水中,結果落在冰層上面,吳糾一愣,隨即險些笑出來,齊侯伸手摟著吳糾,無奈的說:“還笑?淘氣,險些把自己也給蟄著了。”

  吳糾沒注意齊侯的口氣,只是覺得梁五猛地拔身而起,動作犀利的,像蛤蟆一樣落在冰上的樣子實在好笑極了。

  梁五掉在冰上,懵了一下,趕緊又爬起來,朝著水面跑,試了好幾個角度,終於找到了冰面比較薄弱的地方,然後跳了下去。

  “咕咚!!!”一聲,纏在梁五頭上的蜜蜂這才散去,不過還是徘徊在水面上很久才散開。

  胡齊和各國特使都所在殿裡不敢出來,但是也扒著殿門口往外看,看見蜜蜂散去,這才鬆了口氣。

  胡齊臉上蟄了兩個大包,腮幫子和額頭腫的幾乎不能要了,氣的一腳又把已經翻掉的案子給踢翻了,大聲喝道:“衛國特使!你居心何在?!是想害死寡人和在坐的各位特使嗎!?”

  公子頑完全沒有想像到會是這個場面,說好的彩蝶呢,怎麼突然就變成了蜜蜂,嚇得六神無主,趕緊跪著膝行到胡齊面前,說:“天子,請聽頑一言……”

  胡齊已經氣得不行了,當即一腳踹在公子頑肩膀上,將他一下踹翻在地上,暴怒的幾乎跳起來,說:“寡人聽你說什麼?!讓你解釋狡辯麼!!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拖出去,拖出去!”

  旁邊的特使,好些都被蟄了包,尤其是慶父,因為坐得近,臉上也有包,腫在眼睛旁邊,十分滑稽。

  吳糾和齊侯這個時候才張作恰巧回來,齊侯驚訝的說:“天子,這是怎麼了?”

  胡齊如遭大難,連聲說:“不要提了!不要提了!幸虧齊公和齊國公子方才酒醉不在殿中,若是在殿中,也要像寡人這般,糟了衛國特使的毒手了!”

  吳糾看到胡齊慶父臉上的蜜蜂包,險些笑出來,齊侯見他肩膀總是顫動,暗地裡輕輕戳了一下吳糾,吳糾趕緊克制了一下,咳嗽了一聲說:“天子,快傳醫官來看看罷。”

  胡齊說:“還是公子想得周到,來人!傳醫官,給各位特使看看!”

  一場宴席,不歡而散就罷了,竟然還弄得滿頭包,醫官趕緊跑來了,王宮之中所有的醫官都出動了,全都來給特使們醫治滿頭包。

  衛國特使公子頑被拖出去,但是還跪在宮門口,請求拜見天子,大殿裡忙作一團,胡齊又暴跳如雷,怎麼可能會見他?

  再說那跳河好幾次才成功的梁五,從水中剛剛爬出來,已經精疲力盡,凍得渾身抽筋兒,結果就被士兵立刻抓住了。

  梁五連聲喊著冤枉,有人陷害他,被士兵塞住了嘴巴,就給帶下去了。

  其他特使在大殿裡接受醫治,吳糾和齊侯完全沒事兒,就先告辭,準備回驛館了。

  兩個人出了大殿,沒走多遠,就看到公子頑跪在地上,還等待著周天子接見呢,兩個人直接走過去,都沒有看公子頑。

  在宮門口登上了車馬,齊侯先上車,然後伸手來拉吳糾,吳糾拉住齊侯的手,剛一上車,就聽到齊侯“嘶……”了一聲,吳糾不知怎麼了,低頭一看,就見齊侯的袖口中,竟然有一個紅色的蜜蜂包,幸虧蟄的不厲害。

  吳糾詫異的說:“君上怎麼也被蟄了?”

  齊侯將袖子遮好,說:“還不是二哥淘氣?梁五衝出來的時候帶了那麼多蜜蜂過來,能不被蟄麼?”

  吳糾有些不好意思,他突然想起來,那時候齊侯連忙將自己按在懷裡,吳糾撞在他胸口上,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也沒注意齊侯竟然被蟄了一個包,幸而不是很大。

  吳糾連忙抓住齊侯的手,這讓齊侯有些“大驚失色”,畢竟一直以來吳糾都不會主動碰別人。

  吳糾說了一聲“糾失禮”,便小心翼翼的將齊侯的袖子挽起來一些,露出手腕上紅腫的地方,說:“蜜蜂蟄了人,刺會留在肉里,一定要先拔出來。”

  他說著,低頭仔細去找,不過齊侯似乎是幸運的,包很小,蜜蜂刺也沒有留在裡面,應該沒扎完全的樣子,只是有點紅腫,回去上些藥就好了。

  齊侯見他小心翼翼的弄著自己的手腕,突然感覺有些又癢又麻又熱的,伸手撈住了吳糾的一縷頭髮,笑著放在手心裡捻了捻。

  因為吳糾看的很仔細,根本沒注意他的小動作,所以齊侯頑了半天吳糾的頭髮,似乎覺得挺好頑的。

  很快便到了驛官,吳糾讓晏娥連忙去找醫官,讓他到齊侯房中,齊侯回到房中的時候,醫官已經在了,跪在地上拜見,很快起來給齊侯看看手腕上的傷口,並沒什麼大礙,刺兒也沒留在裡面,上了一些成藥,稍微包紮了一下傷口,以免遇水或者感染,這才退下去了。

  吳糾見齊侯的手腕被包好了,這才鬆了一口氣,作禮說:“夜色完了,君上歇息,糾先告退了。”

  這個時候齊侯卻笑著說:“等一等。”

  吳糾本身想轉身走的,趕緊站住,狐疑的看著齊侯。

  齊侯笑著說:“二哥你看,孤這手腕腫成這樣,還是右手,左手也不利索,孤身邊兒也沒個可心的人伺候著,現在孤想沐浴,這可怎生是好?”

  吳糾聽了,覺得甚是有道理,但是誰讓齊侯身邊的寺人都是細作呢?的確沒什麼可心人。

  吳糾認真的想了想,狐疑的說:“不然,把子清調過來伺候君上?”

  齊侯聽吳糾這麼說,頓時一口老血差點噴在吳糾臉上,氣的咳嗽了好幾聲,這話兒說的再明白也沒有了,就是讓吳糾伺候他沐浴,結果吳糾誤會齊侯挖他牆角,管他要人。

  齊侯連忙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覺肺直疼,順了順自己的氣兒,說:“子清不行,不心細。”

  外面伺候的子清瞬間就打了一個噴嚏,晏娥還奇怪的說:“子清哥,你沒事兒罷?肯定是著涼了。”

  吳糾聽齊侯說子清不心細,心裡頓時好生奇怪,不心細你讓他來做眼線?一定是齊侯隨便找的說辭。

  齊侯乾脆直說:“孤這手可是為了救二哥才被蟄傷的,若是不好生調養,萬一落了殘廢如何是好?”

  吳糾險些被齊侯的話嚇著,他小時候也被蜜蜂蜇過,比這嚴重都沒事兒,若說落了殘廢,恐怕梁五那樣才是罷,齊侯只是手腕蟄了一下,也不至於惜命成這樣,殘廢肯定不會的。

  結果就聽齊侯繼續說:“孤這般捨命相救,二哥服侍孤沐浴一次,不為過罷?”

  吳糾心想,捨命雖然沒有,但是相救肯定有的,自然是自己理虧,服侍他一次也是應當的,但是自己會下麵條,會洗菜,真的不會給別人洗澡,就怕笨手笨腳把齊侯給惹急了。

  不過吳糾還是說:“是,那糾先去吩咐人打些熱湯來?”

  齊侯一聽,便笑了起來,說:“快去快回。”

  吳糾更是一臉狐疑,洗個澡,又不是沒洗過,為什麼齊侯會露出一臉躍躍欲試的興奮勁兒來?這也太詭異了罷。

  吳糾讓人抬了一個浴桶過來,齊侯見了,連連搖頭,說:“不行,太小了,萬一碰到了孤的傷口怎麼辦?”

  吳糾看著那浴桶,雖然齊侯身材高大,但是他如果不張開手臂,絕對不會碰到浴桶的邊緣,又不是洗鴛鴦浴,要那麼大的浴桶幹什麼?還能一隻張開手擁抱自然了?

  吳糾不知齊侯打著鴛鴦浴的念頭,只好讓寺人又換了一個浴桶,這回換好之後,齊侯終於點頭了,吳糾看著那兩個人男人坐進去都沒問題的浴桶,總覺得齊侯是故意刁難自己的。

  時間晚了,齊侯讓寺人點了豆燈,但是只點了一盞,然後寺人便都退了出去,吳糾更納悶了,這豆燈太昏暗了,一點兒也不像是洗澡,反而像是留的夜燈,根本看不清楚。

  齊侯倒是覺得氣氛剛好,笑著說:“二哥,來替孤脫衣裳。”

  吳糾走過來,小心的避開齊侯手上的傷口,然後將他的外袍脫下來,齊侯覺得吳糾這樣有點慢,乾脆自己脫了褻衣,吳糾一回頭,就算是光線暗,險些也閃瞎了眼睛,一轉頭的時間,齊侯竟然變得精光,實在嚇人。

  吳糾鬧了一張大紅臉,而當事人的齊侯則是身心都坦蕩蕩,特別自然的伸手讓吳糾扶著他,然後坐進了浴桶中。

  浴桶真的很大,齊侯就算張開手臂擁抱自然狀,也決計不會碰到手上的傷口,為了避免手腕傷口沾水,齊侯將雙手手臂全都搭在浴桶邊緣上,向後靠坐在浴桶里,因為手臂張開的姿勢,手臂上發達的肌肉全都張弛起來,鎖骨的形狀十分有力,襯托著齊侯堅硬流暢的胸肌,還有八塊淹沒在暖水之中的腹肌。

  吳糾看的一愣,這身材也太標準了,同為男子的吳糾看的都愣了,不過不是被齊侯那充滿力度的俊美給迷惑的,而是羨慕不已,暗搓搓伸手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肚子,已然不知多少次發誓,一定要早起鍛鍊,練出一身肌肉來。

  齊侯見吳糾看著自己出神,頓時有一種欣喜的愉悅,笑著抬手將自己濕掉的黑髮“嘩啦”一聲向後背起來,說:“怎麼?二哥也想一同沐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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