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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暫的郁怒後,葉夫人不由浮出一絲戲謔的冷笑:真是找死!

  作者有話要說:  狐:哎呀徒弟弟特地來迎接為師啦~開熏~(づ ̄3 ̄)づ╭?

  第73章

  葉琅跪在葉夫人身後,也注意到了本該被關押起來的葉少卿,他倒不意外這傢伙會自己跑出來,畢竟連自己也遠遠不是他的對手,萬萬沒有料到的是,這小子居然膽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在教宗陛下面前如此失禮!

  真是丟人丟到家了!出了這麼大的丑,看誰還能護著你!

  葉琅冷笑著瞥了他一眼,滿心期待地等著看笑話。

  葉少卿與眾不同的姿態漸漸被不少人注意到,各種不善的目光如刀子似的剜過來,他卻熟視無睹,仍只是站在人群中,靜靜地凝望著夜錚。

  凝望著他前所未見的、神聖莊嚴的教宗陛下。

  在他記憶里,平時的夜錚就是只毛茸茸的漂亮白狐,縱使變成人形的時候,也不是穿著奇怪的女裝,就是乾脆赤身裸體,直接裸奔。

  如今,他的師父大人這般雍容盛裝,氣勢煊赫的模樣,葉少卿還是頭一次看見,身為教廷領袖的莊重優雅和地位尊崇,展露無遺。

  即便是和夜錚朝夕相處過很久,一時之間,葉少卿也被他的光輝所攝,為之驚艷不已,以至於久久失神,難以挪開目光。

  夜錚的視線卻已然籠罩了他所在的地方,停下的腳步再次邁開,改變了路線,朝著葉少卿的方向筆直地走了過來。

  越來越多的賓客們注意到了葉少卿的古怪,不滿的竊竊私語開始在大廳的各個角落響起,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冷眼旁觀的彌封和顧颯。

  眼看教宗陛下接近,葉柯不禁有些焦躁,他想上前把葉少卿給扯下來,卻被葉琅一把拽住:“大哥,你瘋了嗎?別犯傻!那小子一定惹教宗陛下不高興了,你難道也要跟著受連累嗎?”

  葉夫人卻擔心葉少卿無禮的行為會影響到葉家,她壓低了聲音疾言厲色地道“沒看見教宗陛下嗎?混帳東西還不快給陛下跪下行禮!你自己想丟人現眼也別拖累葉家!”

  然而葉少卿徹底無視了她,連個眼神都懶得施捨,葉夫人怒火中燒,向身後的侍從道:“還愣著幹什麼?把這個混蛋給我按下去!”

  侍從們立刻貓著腰起身,左右夾擊,作勢要讓葉少卿強行伏跪——

  “住手!”隨著一聲爆喝,未出鞘的長劍以閃電之勢盪開了企圖動手的侍從,聲音來自斬秋,長劍則來自騎士隊長溫常言。

  兩人挑眉對視一眼,又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錯身而過,回到自己該站的位置。

  這一下令葉夫人有些難以置信,斬秋也就罷了,那溫常言是什麼身份?教宗陛下的心腹,直屬騎士軍隊長,葉夫人自然不可能不認識,可他竟然為葉少卿那個臭小子出頭?

  葉夫人心緒一片混亂,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為什麼,不止是她,在場幾乎所有人都想不明白,唯有早先便與葉少卿有所接觸的彌封,心中陡然騰起一個震驚的猜測,心臟狂跳不已,整張臉都僵硬起來。

  下一刻,他的預感就得到了證實。

  夜錚示意眾人不必行禮,充滿威嚴和壓迫性的眼神在人們臉上逐一掃過,在看向葉夫人時,目光陡然一寒,不緊不慢的聲音如優雅動人的大提琴,吐出的話語卻足以令某些人心驚膽戰,坐立難安:“你們,想對我唯一的弟子做什麼?”

  唯一的弟子?!葉少卿那個野種什麼時候成了教宗徒弟了?

  葉夫人的臉色刷得白了,像剛塗過一層白蠟,嚇得血色全無,震撼和驚疑交織之下,竟怔怔愣在原地,儀態盡失。

  同樣面無人色的還有葉琅,惱火和驚懼占據了他的臉,今天發生的所有的事都太過荒誕,為什麼消失了許久又突然冒出來的傢伙,非但成了一個厲害的祭司,現在竟又搖身一變,成了教宗陛下的弟子?!

  葉琅的大腦一片空白,想起之前自己在他面前的洋洋得意和百般羞辱,現在反而全部都被打回了自己身上,仿佛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得他幾乎抬不起頭,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早知如此,便是吃了豹子膽,他也不敢去招惹教宗的徒弟啊!

  葉夫人嘴裡發苦,且不說她,葉柯、麥危父女等認識葉少卿的人,此刻滿是震驚之色,半天都反應不過來,縮在人群里的彌封眼神閃爍,即便心裡早有所料,仍是神情不自然地咽了口口水,萬分慶幸當日沒有再跟對方起衝突。

  夜錚平靜裡帶著冷意的聲音,清晰地傳遍了全場的每一個角落,賓客們一片譁然,誰都沒有想到,原來教宗陛下正式收為弟子的繼承者,不是那位傳說中的二皇子,反而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

  那幾個可憐的侍從尚未從呆愣中回神,滿臉茫然地面面相覷,溫常言將葉家人的反應盡收眼底,上前一步沉聲道:“陛下,他們不過是聽葉夫人的命令行事,並不知曉少卿閣下的身份。”

  夜錚的眼神漠然地落在葉夫人身上,緩緩地開口:“哦?葉夫人?”

  被這樣的眼神注視,宛如被一隻利箭洞穿,葉夫人心中微微發寒,感覺自己憑空矮了一截似的,額上的汗打濕了劉海,她強自鎮定下來,到底拿出了身為將軍夫人的底氣來:“教宗陛下,葉……少卿是我們葉家的養子,我並不知曉他竟能有幸拜您為師,方才見他行為不妥,所以才出言制止。”

  “養子?原來葉將軍還有第三個孩子。”夜錚輕一點頭,語調輕緩,波瀾不驚,似乎沒有將她的失態放在眼裡。

  尚未來得及鬆口氣,卻又聽夜錚問道:“不過,方才你喊他什麼?”

  葉夫人心裡咯噔一下,眼前陣陣發黑,自己竟然當著教宗的面罵他的弟子是混蛋……

  夜錚卻只是冷淡地道:“我的弟子,要教訓也得先問過我,明白嗎?既入我門牆,就要斬斷過往一切世俗關係,爾等記住,從今日起,少卿與你們葉家,再無半點瓜葛。”

  葉夫人心頭髮虛,張著嘴根本不敢多說一個字。

  葉柯一直沉默地看著葉少卿,眼神既悵惘又複雜。

  眾人把這番話聽得清清楚楚,看來陛下對這個弟子相當看重,原本蠢蠢欲動打算通過葉家巴結未來教宗的想法,隨著這寥寥數語也斷了念想,反而從幾人的態度上品出了幾分不一樣的味道。

  在今天以前,帝都上層圈子裡可從未流傳過葉家還有個養子的傳聞。更何況葉將軍風評素來良好,不從沉迷女色,也沒聽說過有什麼風流艷史,這個年輕人總不會是葉將軍的私生子吧?

  這場訂婚宴至此,早已沒有人還記得原本的主角,所有人關注的焦點都在神秘的教宗弟子身上,眼前發生的一切爆炸性的消息,轉眼之間就通過各種渠道,長了翅膀似的飛快呈上了帝都每一位大人物的案頭。

  夜色已深,與光明神殿遙遙相對的另一側,象徵帝國最高王權的皇宮,此刻仍然燈火輝煌,高大的宮牆將內外隔成一到光暗分明的界線。

  “砰——”一盞彩釉青瓷茶杯被猛地擲在地上,摔得粉碎,散落的碎片在伏跪於書桌前的護衛臉上,濺出一道殷紅的血痕,他低垂著眼,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發泄過胸中怒火,風乾長舒一口氣,背靠在椅背上,神色漸漸平靜下來,只是眉宇間仍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戾氣:“此事當真?”

  侍衛把頭埋得更低了些,悶聲道:“回二皇子殿下,確鑿無疑。”

  “好!好!好!”風乾怒極反笑,陰沉的眼神里充滿了失望和悲憤,“我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他從不曾多看我一眼,現在竟然這樣對我……那個葉少卿算是個什麼東西!害我成了整個帝都的笑柄!”

  “二皇子殿下……”

  風乾疲憊地閉上眼:“你出去吧。”

  “是。”

  由於這發重磅炸彈,盛大的訂婚宴也隨著教宗陛下帶著弟子離開而糙糙收場,賓客們心懷各異告辭離開,準備迎接明天天亮後的風起雲湧。

  光明神殿,坐落於帝都以東,那座聳立入雲的巨大樓塔,仿佛一根頂天立地的擎天虹柱,正是神殿的標誌,傳聞教宗陛下的寢殿,就在樓塔的最上面。

  厚重的窗簾和玻璃窗擋住了外面濃黑的雲層和寒冷的夜風,過於寬敞的寢殿內,住下十個人都綽綽有餘,地上鋪滿了手工打造的羊絨地毯,火紅的壁爐被一層透明的水晶壁完美地隔音,但爐火的溫度卻不斷地傳遞出來,將室內烘得溫暖如春。

  不知是否因多了個人的緣故,寢殿內似乎比平時更熱了些。

  夜錚懶洋洋地斜倚在貴妃榻上,那身嚴謹莊重的金色祭袍已經被解開了外套,領口敞開,衣衫半退地掛在手肘上,他輕挑起眼尾,眯著眼望向一臉嚴肅的弟子,朝他伸出雙手,慢吞吞地道:“徒兒來,為師累了,想沐浴。”

  葉少卿嘴角抽搐:“……要洗澡自己去,堂堂教宗陛下撒什麼嬌!”

  夜錚依然沖他張著手,半抱怨地道:“為師都沒計較你瞞著我身世的事,我替你解決麻煩,你還沒謝我,扶我去沐浴都不肯,沒良心的小混蛋!”

  “……你贏了。”

  第74章

  “我已經說過了,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情,我和你們一樣吃驚。”

  會客廳里,掛鐘的時針正逐漸向著零點邁進,晚宴散場後,如坐針氈的葉夫人和葉琅不顧眾人的挽留和打探,飛快地離開了會場,只有葉柯留了下來,和麥危父女一道,向懷靈詢問葉少卿的事。

  懷靈苦笑著將兩人的相識簡單說了。今晚的宴會上,當葉少卿差點當眾出醜時,他著實為好友捏了一把冷汗,誰知汗還沒擦掉,教宗陛下又親口宣布葉少卿是他的弟子,懷靈當場就懵了,幾乎以為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聽。

  他絕對是在場最吃驚的人之一,雖然一早就知道葉少卿有個神秘又厲害的師父,極有可能是教廷里的大人物,然而任憑他想像力再如何豐富,也決計不會往教宗陛下那兒想。

  倘若葉少卿一開始就向他表明,自己是教宗的弟子、下一任教宗繼承人的話,懷靈估摸著自己大概會是大笑一通後,命人把這個瘋子打一頓丟出去。

  果然衝動是魔鬼啊,好在小命保住了。本以為自己只是抱了一條潛在的大腿,萬萬想不到,抱得居然是一棵參天巨樹!

  懷靈內心悲喜交加,一整天下來心情如同坐雲霄飛車,真他娘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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