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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少卿一口叼住他的脖子,牙齒輕輕啃咬著滑動的喉結,感受到皮膚發出的細微震顫,像是獵物被握住咽喉,將弱點和性命毫無保留地交付而出。

  “小壞蛋……”夜錚閉著眼,手指穿過徒弟細軟的發間,無奈又縱容地發出幾個如嘆息般不成調的音節。

  一股不知名的躁動被溫泉蒸出幾分焦灼來,兩人又吻在一處,肌膚相親,難分難解,夜錚湊在他耳邊輕聲喚他的名字,那沙啞低沉的聲音,蘊含著不可名狀的誘惑和性感。

  沒人能抗拒。

  “啾?”一聲好奇的鳥叫從窗台後傳來,兩人一愣,正在進行的某項運動無奈地熄了火,回頭循聲望去,窗台上不知何時冒出兩個小腦袋,一隻鳥頭,一隻嘰頭,正伸長了脖子聚精會神地朝他們張望。

  被夜錚充滿壓迫感的眼神一掃,雙雙打了個激靈,飛快地縮了回去。

  “……”說不上是失望還是惱火,葉少卿黑著臉從池水裡爬起來,撈來自己的浴衣扔給光溜溜的夜錚。

  一進屋,撲面而來的溫暖驅散了室外的寒冷,仿佛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葉少卿將小嘰和麻雀從角落裡提溜出來,一同塞進了麻雀的鳥籠,被咬斷的柵欄已經重新修補好,他隔著柵欄盯著兩隻安靜如雞地小傢伙,面無表情地道:“閉門思過!”

  夜錚倚在躺椅上,不緊不慢地擦拭著那頭柔順的銀色長髮,懶洋洋地道:“這隻丑不拉幾的鴨子是怎麼回事?我才離開多久,你又從外面亂撿東西回來了?”

  麻雀:“……”好氣哦,但是不敢反抗。

  “什麼鴨子,明明是只鳥。”葉少卿嚴肅的糾正他,“雖然還沒幾根毛,不過比小嘰聰明多了。”

  小嘰:“???”

  葉少卿換好睡衣自浴室走出來,房裡唯一一張大床上已經趴了一個大男人,銀髮隨意地披散下來,白色的被單只蓋住腰部以下,露出整片光裸緊緻的肩背,流暢的起伏的線條在腰部收縮成優美的弧度,燈光給精緻的蝴蝶骨埋下陰影。

  用不著掀起被子,葉少卿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傢伙肯定啥也沒穿。

  夜錚偏頭望著他,笑眯眯地拍了拍空出來的半邊床鋪:“快來睡覺。”

  葉少卿一隻手貼著額頭,方才在池子裡黑燈瞎火的,親親抱抱也就算了,現在要同床共枕,他做了半天心理建設,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要不……你還是變回狐狸吧!”

  夜錚眯著眼輕輕哼一聲,身子挪動一會,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突兀地從被單底下鑽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狐:愛徒~?【晃尾巴

  葉:我的內心是拒絕的!!!!【怎麼就管不住這手呢!

  第69章

  這一刻,葉少卿的內心是崩潰的,丫的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然而除了房裡唯一一張床外,他別無選擇。仰面躺在大床的一側,意料中的挑逗卻沒有到來,夜錚仿佛睡著了一樣靜靜地臥在他身邊,連尾巴都縮了回去,呼吸勻稱綿長,鼻息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撩在肩頭,葉少卿反而睡不著了。

  他偏過頭凝望著夜錚安靜的睡顏,失而復得的驚喜讓他有種不真實的荒誕感,前一刻還擔心對方是被教廷追殺拔毛扒皮的通緝犯,後一秒突然變成了教宗陛下,現實的衝擊力堪比過山車,他慶幸自己有一顆大心臟,才沒有把猥瑣變態老頭的形象跟夜錚重合。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亂糟糟地堆在胸口,他需要好好理一理,順便思考一下人生,葉少卿靜靜地閉上眼,小腿的皮膚忽然傳來一陣癢意,稍微挪開一點,一條毛茸茸的東西鍥而不捨地追著纏上來,二條、三條……一路纏到大腿根。

  就知道這丫的不老實!

  一聲冷笑,葉少卿將他使壞的尾巴揪出來,用力地揉了幾把,嘖,手感好像比以前更好了,抱著送上門的尾巴不摸是智障的心態,葉少卿一條條順著毛擼過去,摸得心滿意足愛不釋手。

  夜錚終於受不了了似的發出一聲細微的低吟,尾巴從對方手裡抽了回去,整個人軟軟地伏他身上,咬著徒弟的耳垂,喘息著道:“別舔了……”

  葉少卿一愣,驀然記起他說過被擼尾巴的感覺,頓時樂了,壞心眼地去捉那尾巴玩:“我可沒有哦。有這麼敏感嗎?你都變成人形了。”

  “嗯……”夜錚發出一個淺淺的鼻音,握著對方的手指摩挲自己的嘴唇,又順著腰側一路往下,握上某個悄然抬頭的部位,沙啞地道,“有本事摸這兒……”

  葉少卿頓時想起了懷裡的美人狐是只個帶把兒的事實,剛做好的心理建設又有了坍塌的趨勢。

  夜錚撩起眼皮睨他一眼,尾巴尖在他的手背上抽了一記,並不痛,反而帶著幾分調情的色氣:“以前有個小混蛋天天把為師抱在懷裡舔,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

  葉少卿無奈地看著他,剛要反駁,夜錚卻不給他這個機會,低下頭來貼上了對方的額頭。焰痕亮起的微光瞬間籠罩了兩人,葉少卿的視野陷入一片朦朧的迷霧。

  那片迷霧漸漸散去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行走在一座恢弘而孤寂的殿堂之內,腳下是冰冷的白玉,耳邊是迴蕩的足音,高深的廊柱通往不知名的遠方。

  殿堂中央高高的階梯上是寶相莊嚴的神座,一個優雅的身影手持權杖,正襟危坐,金色的冠冕戴在銀髮之上,紅艷的祭司長袍華麗繁複,自白皙的頸項而下,嚴謹密實包裹著寬厚的胸膛、緊窄的腰身,還有修長有力的雙腿,葉少卿的目光卻落在衣擺下有意無意露出的一雙足尖,無鞋無襪,從長長的袍服下探出來。

  不知何時,葉少卿已經越過了層層光潔銀白的台階,一步一步走向神座上俊美如神祇般的男人,那人神情似笑非笑,似乎並不在意他的無禮,反而一把拽住他的衣襟,拉向自己,灼熱的親吻剝落了禁慾的外衣,冠冕跌落在地,迴蕩出清脆的聲響,掩蓋了此起彼伏的喘息……

  初升的朝陽喚醒了被茫茫白雪遮住的世界,喚醒了沉浸在甜美夢境裡的人們。

  葉少卿於一片晨光中醒來,昨夜夢裡的細節一下子從腦海中湧上來,意識海中極致的愉悅感還殘留著,每一根神經末梢都仿佛還漂浮在雲端,清晰得如同剛剛才發生的事。

  他掀開被子,身旁空無一人,只有殘存的一點體溫提醒著他昨晚的真實。

  難怪老做那種夢呢,果然是那隻死狐狸精搞的鬼!

  葉少卿嘴角抽搐著,又忍不住回憶夢裡那極致舒慡的感覺,緊緊纏在自己腰間的長腿、cháo紅的眼角,還有甜膩的呻吟,他悲哀的發現,好像根本排斥不起來。

  他捏起床單上幾根狐狸毛,皺起眉頭,心想那傢伙又跑哪兒去了?

  咚咚咚三下,叩門聲及時響起,門外站著因兄弟相認而興奮得一夜未睡的溫常言,不知是否是錯覺,葉少卿似乎覺得比起昨日初見時,例行公事般的刻板冷淡,面前的男人多了幾分人性化的表情。

  “教宗陛下已經回到光明神殿,吩咐屬下轉告您,現在還不宜暴露您的身份,請您安心等待,到合適的時機,會親自前來接您。”

  葉少卿眉頭皺得更深了些,視線平直地she在對方眼中,問道:“他身邊是不是還有危險尚未完全清除?你現在應該呆在光明神殿護衛他的安全。”

  溫隊長意外地揚了揚眉,平鋪直敘地答道:“目前屬下的職責只是保護您的安全。”

  “那是我的責任。”斜里遞來一道森冷的劍光照亮了溫常言淺褐色的雙眸,斬秋握劍筆挺地佇立在走廊上,白衣黑髮,臉色仍然帶著病態的蒼白,無聲無息地像一隻準備狩獵的貓。

  溫常言見到他,面上露出一絲冷意:“沒想到你被逐出騎士軍這之後,這麼快又跑回來了。我忠告你,永遠不要用劍指著我,看在葉少卿閣下的份上,饒你這一次,但下不為例。”

  葉少卿對他二人的針鋒相對頗為詫異:“你們認識?”

  溫隊長點頭,神色冷肅地道:“我在裁決庭審判所見過他,自古以來,被驅逐出騎士軍的人,絕對沒有再回來的一天,身為騎士倘若連僱主都背叛,閣下,我對此人的忠誠持保留意見,希望您重新慎重考慮。”

  斬秋沒有反駁,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葉少卿猶豫片刻,道:“溫隊長,其實那件事不是斬秋的錯,他是因為……”

  “不論什麼原因,斬傷僱主以及騎士軍因他而蒙羞都是事實。”溫常言皺起了眉,有些不明白為何葉少卿會接納一個被驅逐者,不過他向來沒有打探他人想法的興趣,不再糾纏這個話題,轉而提出了今日前來的另外一個目的,“葉少卿閣下,我能否知道昨天那顆紐扣,您是從何處得來?和它的主人有什麼關係?請您務必回答我,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見溫常言言辭懇切,葉少卿溫和地笑了笑,道:“那是溫青澤給我的聯絡用的,因為是一次性的,我一直沒捨得用,沒想到世界這么小,碰上了你。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是他失散的弟弟吧?你們已經相認了?”

  “不錯。他是我的大哥,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尋找他。”溫常言舒展了眉頭,垂首向他行禮,“無論如何,這都要感謝您。”

  葉少卿笑道:“我是在一個邊陲小城跟他認識的,你不用著急,他知道了我們都在帝都,肯定會立刻動身過來。”

  多說了幾句,溫常言告辭離開,臨走時,警告似的盯了斬秋一眼,後者仍是那副冷若冰霜愛答不理的模樣,見他走了,才上去遞給葉少卿一張朱紅色的請柬,裡頭寫著麥可可和葉柯訂婚的日期地點,附帶了麥危的問候和請他務必前往的期望。

  他看了看後面的邀請貴賓,頭一個赫然是教宗陛下,上面只有夜錚的稱號天啟教宗,蓋因教宗的本名是忌諱,並不為外人所知。

  一連幾天,溫常言並沒有再出現,葉少卿知道他一定沒有走遠,因為斬秋最近總是格外警覺,右手幾乎不離劍柄,仿佛守衛自己地盤的霸王貓似的,隨時防備著別的傢伙過來搶地盤,就連每餐的飯都要比平時多吃幾碗。

  麻雀恰好到了初次換毛進階的時期,整日嗷嗷叫著要吃鳥類異獸專用的上等靈食,還有輔助進階的各種食材,大多以晶核為原料所制,就算是低階的那種也不便宜,小嘰在一旁眼巴巴瞅著,當然也不能厚此薄彼,葉少卿唉聲嘆氣地捂著日益乾癟的錢包,十分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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