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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準什麼?”

  她答不出來。

  王居安道:“別想太多,想太多就沒快感了。”

  蘇沫覺得這話耳熟,又聽他問:“記者一直為那事騷擾你,怎麼不跟我說?”

  她身上有些冷,本不願多想,誰知又被人提起,心裡道,幾年前的事都能被挖出來,明擺著有人想落井下石,就算跟你說了,也未必能起作用。

  蘇沫顧及他的大男人自尊,只道:“說了,不是又讓你多一件煩心事麼?”

  這話才出口,她便覺得自己輕賤,誰想他卻使勁摟住自己,只用胡茬輕輕摩擦她的臉,蘇沫猶豫了半天,終於忍不住道:“有些事,總歸是生活里的污點,一時半會我也不知道……”

  他動作一頓:“污點,我是你的污點?”

  蘇沫忙說:“你再給我點時間行嗎,我是想,如果以前的事傳出去,我孩子,清泉有一天長大了懂事了,萬一問起來,我怎麼跟她解釋,她是女孩,要是以後聽說了什麼,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王居安忽然道:“結婚,一了百了。”

  蘇沫眼見他不耐煩,心裡有些慌,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翻身坐起:“你是什麼意思?”

  蘇沫沉默,過一會道:“我又沒逼著你……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就想冷靜幾天。”

  “那幾天不是已經過了麼?”

  她沒說話。

  他看著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話都說了,不結婚還能怎麼辦?”

  蘇沫仿佛被人兜頭一盆冷水,她心跳極快,嘴唇哆嗦:“你覺得這是我想攀上你的手段?”

  “不是,”他很煩躁,卻笑,“我王居安也有這一天,讓一個女人罩著才能狼狽不堪地逃過一劫。”

  蘇沫無所適從,顫聲問:“你的意思是,我反倒讓你在人前沒面子?”

  他很久不說話,忽然低聲道:“我寧願讓人指著鼻子罵□犯!”

  兩人背對背,蘇沫沒再搭話,過了一會道:“你走吧,我累了。”

  王居安說:“抹去污點其實很容易。”

  “你走,”她終是哭起來,“你就是看我好欺負,你就是看我一次次容忍你……”

  他看著她,起身穿好衣服,一邊扣袖扣一邊點頭道:“你太完美,所以早不該容忍我,跟著宋天保多好,一個純潔無私一個完美無暇,很配。”

  “你……”她氣得不行,“你王居安不是人,你是神,你永遠不會犯錯,不能軟弱,有事必須硬扛著,你回頭想一想,這事你敢說自己一點錯沒有?所有的虧都是別人吃的,所有的錯都是別人犯的,”她原本還想說他兒子以及安盛的事,心卻不夠狠,只放低聲音道,“其實你心裡明白,就是不敢承認,孬種。”

  他怒極,抬手點著她:“我警告你,別再提那些破事。”

  蘇沫也覺的自己這話說得重了,一時不做聲,停了片刻才緩和道:“有件事……鐘聲把東西拷貝了,給了尚淳。”

  他回頭瞧她一眼,低哼:“已經不重要了,”說完仍是摔門出去。

  蘇沫擁被低泣,心說,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她又蠢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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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居安下了樓,在車裡坐了很久,又瞄樓上那扇窗,越想越心煩,不覺伸手一拍方向盤,卻又沒臉面再回去。

  蘇沫還坐在床沿上哭,覺得這幾天眼淚快要留盡了。

  手機響起,她原本不想接,電話鈴卻是不依不饒。她擦了擦眼,拿起來聽了,周遠山問:“你什麼時候走?”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和氣,蘇沫滿腹委屈正想找人傾訴,冷靜了一會,克制住,只說:“快了。”

  那邊卻聽出來:“你怎麼了?沒事吧?”

  蘇沫笑笑:“我沒事,挺好的。你有事嗎?”

  周遠山猶豫了一會,才道:“我有個大學同學打算自己辦個事務所,叫我過去入伙。”

  蘇沫心說,他也要辭職麼?卻道:“這是好事啊?”

  周遠山頓一頓,像是試探:“地方就在你們江南那一塊。”

  蘇沫一愣。

  他又道:“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我可能會和你一起去過去看看。”

  蘇沫說:“行,我來做東道,盡地主之誼。”

  他笑了:“那麼,你到底是哪一天走?”

  蘇沫無法,只得說出具體時間,忽然想起件事,問:“你明天有空嗎?”

  “有。”

  “我想去看看莫蔚清的爸媽,她走前交代過。”

  “是嗎?她家以前好像住的挺遠,近郊了,”周遠山道,“明天早些出發,我開車過來接你。”

  第二天一早,周遠山上來敲門,蘇沫一看時間,八點不到,匆忙洗漱了,才去開門,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不用特地跑上來,電話響一聲我就知道了。”

  周遠山沒搭話,轉頭看她窗台上的植物,問:“這些東西怎麼辦?”

  蘇沫說:“要不你拿過去?”

  周遠山搖頭:“我養不來這些東西,我拿著給所里的小姑娘算了。”

  蘇沫挽起髮髻,笑:“女朋友啊?”

  周遠山道:“不是,年紀太小,有代溝,我還是喜歡沉穩的。”

  兩人說著話下了樓,蘇沫一見王居安的車就釘住了步子。

  周遠山看了她一眼,提醒:“我的車在這邊。”

  蘇沫有些恍惚,雖跟著他走,但仍是去瞧另一處的車和車裡的人,王居安穿的還是昨天那身衣服,不知是一晚上沒回去,還是今天一早又來了,這會兒正坐在裡邊抽著煙,像是百無聊奈地瞧著他倆。

  周遠山也回過頭看他一眼。

  蘇沫上了車,周律師很有風度,問:“走不走?”

  她不敢猶豫,低頭道:“走吧。”

  周遠山開車上路,忽然說:“股東大會那天,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為什麼還要走。”

  蘇沫道:“我不想再談這件事。”

  兩人一路無話。

  找去莫蔚清家裡時,已近中午,莫蔚清的父母看起來都很樸實,說起女兒直抹淚,一邊說我們不認她的,一邊又說這孩子怎麼這樣傻。蘇沫把莫蔚清的字條和銀行卡一併交過去,又問起小孩的事,老人抹淚道:“原本是跟著那邊的爺爺奶奶,後來他爸再婚,又給送回來了,現在上幼兒園了,在家呢,總是學人家喊爸爸媽媽,還不如讓她和孩子們一起處處。”

  蘇沫嘆一口氣,又問是哪家幼兒園,老人家忙帶了他們去瞧。

  兩人隔著鐵門瞧那孩子,兩歲多點,穿得和其他孩子差不多,瞧上去還好。

  周遠山低聲說了句:“像她。”

  兩人返回市區,蘇沫也算了卻了一樁心事,卻仍有件事壓在心頭,她對周遠山道:“你能不能送我去王亞男家裡?”

  周遠山點頭,這回沒多問。

  蘇沫捏著拳頭又鬆開:“我很怕見她。”

  周遠山說:“你給自己強加的包袱太多了,雙向選擇的事,見不見無所謂。”

  蘇沫道:“本來能好合好散,但我在人前傷了她的面子。”她下了車,卻又回頭看。

  周遠山笑道:“去吧,我在這裡等,一個老太太,不會吃了你。”

  蘇沫感激地笑笑,進去敲門。

  王亞男從醫院回到家裡休養,保姆上樓去問,下來道:“老總在午睡。”

  蘇沫知是託辭,躊躇:“那我再等一會。”

  保姆認得她:“蘇小姐,你要不要進來等。”

  蘇沫忙道:“我就在這裡等。”

  大約半個多小時,裡邊傳來王亞男的聲音:“讓她上來。”

  蘇沫依言行事,不見宋天保,推想他是上課去了。

  仍是那間書房,王亞男坐在桌子後面瞧著她:“你跑來做什麼?”

  蘇沫被她問住,只說:“就是有個交待吧。”

  王亞男冷哼:“我不需要你的交待。”

  蘇沫沒做聲。

  王亞男恨鐵不成鋼:“我小看你了,為了個男人,你能做到這種地步,值得?”

  蘇沫說:“不值。”

  王亞男說:“白費我一番苦心提拔你培養你,你知不知道那個人,從女人的角度來看,他就是個風流浪子,品行不端的貨色,我要是有姑娘,肯定不會讓她接觸這樣的……”

  蘇沫說:“我知道,他對女人是不怎麼樣,但是對天保……”她頓一頓,“內疚得很,這方面倒比我靠得住。至於安盛,家大業大,我能力太有限,扛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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