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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尤龍,我們的孩子出來了!"程明啟慌忙上前抱去那顆和恐龍蛋差不多大,圓滾滾的蛋,傻呵呵地笑著,也不嫌棄上面的粘液用力抱在懷裡猛親著。

  尤龍鬆開蒼逆,想要回頭看向自己剛剛生下的蛋,但是很快熟悉的疼痛又一次地襲向他,他咬著牙顫抖地說:"沒完……還沒有……我肚子裡還有……嗚──""什麽?!"程明啟慌忙將蛋放到地上,看向尤龍的腹部,果然那肚子依然十分的龐大,只是小了一點,看樣子尤龍的肚子裡還有起碼兩個蛋!他頓時緊張地上前撫摸著尤龍的肚子,安慰地說:"尤龍!你別慌!既然第一個出來了!第二、第三個也會很快的!"尤龍以眼睛的餘光看向眼前這個男人,第一個蛋出來了,他反倒比前面放鬆了一些,倒是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更加緊張了,他壓在自己腹部的手比他承受著巨痛的身體還要顫抖得厲害,突然之間,他想要笑,但是那撕扯的絞痛根本無法讓他笑出來,他只能再次將自己的注意力投入到這生產的狂痛之中。

  程明啟顫抖著身體,等待著第二、第三個蛋出來,而架著尤龍的蒼逆更希望尤龍早點生完這些蛋,因為該死的尤龍為了不讓自己呻吟出聲又一次地咬住了他的肩膀!

  終於,折騰到天亮,外面傳來稀稀落落的鳥叫聲,尤龍的第二個蛋出來之後,第三個蛋也在不久之後跟著出來了。程明啟抱著從尤龍穴口裡掙脫出來的第三個蛋,整個人都虛脫地坐在了地上,他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流的汗並不比尤龍少。

  "好了嗎?"程明白略鬆了一口氣地問,他也心疼蒼逆,再這麽生下去,蒼逆的肩膀都要被咬爛了。

  力氣已經所剩無幾的尤龍已經全然忘記了所謂蛇人的尊嚴,整個人虛脫地趴在蒼逆身上,氣喘吁吁地說:"還……還沒……還有一個……嗚啊──啊──"最後關頭,他終是沒能忍住地叫了出來。

  坐在地上的程明啟驚地回過神來,看向尤龍已經被撐得紅腫的穴口,那穴口早已被撐得巨大,口上的肉已經全然地被翻到外面來,沾染著殷紅的鮮血,看得程明啟直心疼,但是前面三個蛋都生了,總不能說不要這最後一個蛋吧,就算不要也要把"他"弄出來!

  "尤龍!你……你撐著點……"程明啟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站起來,但是那兩腿軟得都直不起來了,程明白搖搖頭地拍拍他老哥的肩膀,無奈地說:"我來吧。"尤龍早就沒什麽力氣管到底是誰給自己接生了,將全身的重量倚在蒼逆的身上,斷斷續續地呻吟著,凝聚了一點力氣便全然用在了腹部,在一陣費力地掙扎與擠推之後,終於將第四個蛋產在了程明白的手上。

  程明白小心翼翼地將蛋放在地上,再看向尤龍問:"這些蛋要怎麽處理?"尤龍已經徹底虛脫地掛在蒼逆身上,雙目緊緊地閉合著,大汗淋漓地說不出半句話來,回應他的只有重重的喘息聲,程明白只能求助地看向程明啟。

  程明啟休息了半天,總算有力氣站起身來,上前單手攙住尤龍,小心翼翼地讓他躺在地上,對程明白說:"他要在這裡休息順便孵蛋,這些折騰人的小家夥們還要過些時間才出來,但是至少尤龍不用再受他們的折磨了!""嘿嘿,老哥,你們還真能生呢!居然一口氣生了四個,我都等不及要看我這些可愛的小侄子和小侄女到底長什麽樣子了。"程明白笑著說。

  程明啟朗朗大笑起來,他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這些孩子究竟長得像他還是像尤龍,但是不管像誰,他都愛!

  "你們在說什麽?"聽不懂人類語言的蒼逆單手捂著自己手上的肩膀,不滿地問,他不喜歡程明白說些他不懂的話,這樣讓他覺得自己和程明白隔得很遙遠!

  "等等!學長!這是一個雄蛇人吧!"水鏡心目瞪口呆地在一邊看了一個晚上,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她可以肯定剛剛產卵的蛇人是雄性的!

  "怎麽可能嘛……"程明白想要笑話水鏡心,推了推他老哥,但是程明啟卻是分外的嚴肅,並沒有說話,他看著水鏡心過了半天才嘆氣說:"學妹,請你離開這裡吧,也不要再帶人來了,更不要告訴其他人這裡有獸人。""為什麽?!難道學長你要放棄對獸人的研究嗎?"水鏡心激動地問,完全不明白程明啟為什麽會突然這麽說,他不是應該比自己更熱衷於對獸人的研究嗎?!

  "我在這裡住了一年,終於明白我們所謂的研究對於獸人來說無疑是一種破壞,我們破壞了他們原有的生活環境,更是殘酷的將他們作為實驗對象,但是他們和我們是一樣的,事實上任何生物和我們都是平等的,我們可以為了生存去將其他生物作為食物,但是我們卻不能去褻瀆玩弄他們的生命。"程明啟十分嚴肅地說,他們常常認為自己是自然的主宰者而任意妄為,但是在這個世界上誰都不是自然的主宰者,一旦他們破壞了自然的平衡將會受到大自然最殘酷的報復。他這一年來住在這獸人的領域裡學到了很多,反反覆覆地思考著,反省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但是不管怎麽說,他如今已經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園,他決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

  "學長,我們是為了科研!怎麽能說褻瀆他們的生命呢!再說我們對他們的研究對於本身落後的他們也是很有好處的!"水鏡心並不能理解程明啟的變化。

  "也許我們知道得越多,遺忘得也越多。"程明啟嘆息地說,他們越往前越容易遺忘了自然中最本質的東西。"也許我們現在還無法體會太多,但是當我們能夠意識到我們真正錯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我並不希望獸人奪去你的生命,按他們的說法你是我的族人,但是我也不希望我的族人來毀了獸人的世界。""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剛才這位蛇人如果他能送到我們的醫院根本就不必生產得那麽痛苦!"水鏡心不死心地說。

  只是她的話卻意外地引起了程明啟的笑容,程明啟笑著說:"我想說,他絕對寧可死也不願意去醫院,事實上蛇人的接生技術並不比我們落後,不過……"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沈沈睡去的尤龍,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地搖了搖頭。"你回去吧,我並不想為難你,也請你別為難我,我相信聰明如你總有一天會發現我說的道理的。"水鏡心沈默不語,靜靜地注視著程明啟半天才說:"我可以不帶別人來,也不會將這裡暴露出去,但是作為交換,我每年會來訪一次!"程明啟無奈地點了點頭,水鏡心的固執程度也是相當地可怕,不過好在這位固執的學妹也算說話算話的人,他相信她不會帶人來破壞這個隔壁於普通人的世界。

  送走了水鏡心,程明白幫程明啟把骨頭固定回去,又簡單地幫蒼逆肩膀的傷處理了一下。程明啟笑著說:"看不出來,你什麽時候對於外傷這麽在行了?"程明白聳了聳肩,說:"要是你整天跟著一個愛打架的狼人,你也會變成專家的。""別盡說些我聽不懂的話!"蒼逆站在他們邊上不慡地叫嚷著。

  程明啟看了看程明白,又瞧了瞧蒼逆,若有所思地說:"你們……好像關係很好……對了,你不是應該結婚嗎?怎麽會跑到這裡來?"這話他是故意用獸人語來說的。

  蒼逆突然一雙金色的眼睛目露凶光,狠狠地瞪了程明白一眼,程明白轉而瞪了他老哥一眼,連忙拉著蒼逆說:"咳……那個我結婚的事……""知道,你什麽時候回去和那個女猴人結婚?"蒼逆背對著他,酷酷地說。

  "你──"

  "我去找些食物過來。"蒼逆並沒有回頭,舉了舉手示意了一下,就看似瀟灑地離去了看著蒼逆離去的背影,程明白臉上呈現出無限的哀怨來,程明啟明了地拍了拍程明白的肩膀,突然問了一句:"你和他作過愛嗎?""老哥!你!"程明白被程明啟突然一問嚇了一跳,但是他臉上立刻呈現出來的不自在讓程明啟瞭然地點點頭,又緊接著讓人噴水地問:"你們誰是0?誰是1?""廢話!當然我是1了!"程明白立刻得意地叫道,卻見他老哥更加詭異地笑了起來,他突然有種不好地預感,謹慎地看著程明啟:"老哥,你……在打什麽鬼主意?""沒有,什麽都沒有。"程明啟笑容可掬地說,但是越是這麽笑越讓程明白感到背脊陣陣發涼,連帶著出外覓食的蒼逆也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真的什麽也沒有。"程明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雖然這位狼人先生很好心地幫了他和尤龍一把,但是他可是嘲笑在先,所以這個仇他一定會幫尤龍報回來的,再說也算是個他老弟一個意外的驚喜吧,呵呵,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了,而現在他將要靜靜地等待尤龍的醒來,然後一起和著他們的孩子回到屬於他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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