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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東西藏在草叢中,被叢木遮擋著隱約能看出個人形來。其中一個穿著與瀚北將軍相似的兵服,另一個則套著大瑞常見的服飾。兩個人影從草叢中緩緩立起後,便不再動了。瀚北兵們隔得遠,又看不清楚具體細節,更是大眼瞪眼的摸不著頭腦。

  僵持了有一會,也沒見那處有個動靜。

  扎特齊見此便寬下心來,讓身邊的小兵上前去查探。誰知對方才剛動了一步,前面的人影也跟著動了,還一高一低的對起話來。小兵有些無措的看向身邊的將領,扎特齊抬步走到他身前,蹙眉聽著人影的對話。

  穿著大瑞服飾的人影率先開口,問道:“你怎麼提著兩隻板斧,衣衫不整的就進我大瑞。是何處來的外客,這麼不懂規矩?”

  另一位則是帶著明顯的瀚北口音,兩隻手上各舉著一根樹枝,語氣中透著囂張,道:“我扎特齊是瀚北最厲害的勇士,你怎麼可以這樣出言侮辱?”

  對方聞言,沒有半點的尊重之意,只是哈哈大笑起來,不屑道:“瀚北的勇士竟會是你這般模樣?若是不明說,看你肥頭大耳,我還以為是個殺豬的屠夫。”

  穿著瀚北兵服的那位聽罷,竟是哇哇大哭起來,丟掉手中的樹枝,出聲道:“連大瑞的普通百姓都看不上我,這場仗可打不得,我得趕緊回家去。”

  聽見如此回答,旁邊的那位笑得是更厲害了。但這人樂得開心,站在隊伍前的扎特齊卻是怒不可赦。他喘著粗氣從腰間掏出板斧,抬手就朝那穿著大瑞服飾的人擲去,斧頭擦過樹葉‘碰’的一聲落在那物件上,人影應聲而倒。

  扎特齊快步走上前去,穿過草叢,在看見地上的物件時站定,唇邊的鬍鬚都被氣的顫抖。草叢裡哪有什麼人影,分明只是兩個套著服飾的稻草人,地上紛亂的腳印向前延伸著,方才戲弄他的二人估計是往山上去了。

  身邊的士兵走到前方,想從稻草人上將斧頭拔出。斧刃狠狠插在草扎里,他用力拔了幾次都沒能成功,只得上下松鬆了才將板斧拿出,遞給扎特齊。

  對方奪過斧頭,背手將板斧收回腰間,眼中滿是狠厲,咬牙道:“今日我定要剁了葉惘之那廝。”

  說罷,又對著仍在四周探尋的士兵道:“還看什麼,還不速速隨我上山!”

  周圍的士兵相互看著,都能在彼此眼中看到遲疑。這時有個大膽子的士兵,走上前來,硬著頭皮說道:“將軍,山上地形崎嶇。若是大瑞早早在刺埋了伏兵,我們上山不就是...”他抬眸瞧著扎特齊的臉色,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在那人的怒視下,低頭抱拳道:“屬下愚鈍,這就上山搜尋。”

  扎特齊偏過去,冷哼一聲,臉上滿是不屑。他抬步踏上了那個穿著大瑞服飾的稻草人,軍靴直直碾過稻草人的頭部,原本紮好的稻草團被猛然踩裂。

  顧暮帶著隊伍一路向潛伏至山腰處的伏擊點,葉惘之早在那處等著了。山坡上的弓箭手,正在分配著配箭與□□。李虎則帶著另一隊士兵,在山坡下布置陷阱,見顧暮來了,便招招手打了招呼。

  山坡有些高,顧暮爬了幾次都沒有成功。葉惘之見了,便走到小坡處,朝她伸出手去。對方抬眸望了一眼,很自然的就搭上了他的手。顧暮手臂撐著,腳上用力一蹬,費了好一番勁兒,才終於是站了上去。

  顧暮臉上儘是難以掩飾的興奮,剛擦了汗,還沒等葉惘之開口提問,就匆匆說道:“我們已將扎特齊引過來了,得需快快布兵,莫要讓他在路上就發現端倪。”

  等將情況匯報完,又小聲抱怨道:“那瀚北莽夫可真是凶,腰間別著的板斧更是嚇人。”

  跟在身後的士兵聽她如此說,也隨聲附和道:“可不是。幸虧我跑的快,不然躲在稻草人後面也得挨著斧子。”

  這人言語誇張,最後還抬手撫了撫心口,一副被嚇得不行的模樣。將身後那些個士兵給逗得不行,紛紛彎腰大笑。葉惘之微微垂眸,抬手搭在顧暮肩上,喑啞道:“辛苦了。”而後又轉過身去,沉聲命令道:“弓箭手速去準備,不得容半分差池。”

  扎特齊撥開擋在面前的草木,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地面上留有的腳印紛雜,他只能順著較為清晰的痕跡走,沒過多久就看到一處乾涸的山澗。隔著山澗的對面,則是一座較矮的臨山。他眯起眼朝山上望去,隱約可以看見大瑞的旗幟。

  扎特齊心中一喜,抬手便想招呼身後士兵上山。

  誰知就在這時,對面山頭竟是落下滾木來。滾木有的落在山溝里,有的則滾到他腳邊。這幾乎毫無威脅感的攻擊方式,那人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抬手招呼弓箭手上前方來。弓箭兵走到山澗處,逐一蹲下,抽箭就朝對面的山腰處射去。

  箭如雨點一般射向對面,能看見山腰處的草叢有人影跑動,隱約還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箭雨落了一批又一批,直到隔山再無動靜,扎特齊才抬手叫停。他走上前,站在弓箭手身後,剛想起唇說些什麼,對面山腰處又傳來響動。

  從另一個方向,山上又有東西扔下。瓶罐碰到山澗處的石頭,‘嘩啦’一聲碎開,空氣中頓時瀰漫著一股濃烈的酒氣。有人在隔山處高呼:“瀚北扎特齊亡於此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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