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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傑正自進到葉府,就一直暗暗觀察著宛蓮。見小姑娘朝自己望來,心中一喜也顧不得其他,只想借著機會表現一下自己。便挺起身子,想再做一番言論。

  可這架勢落在旁人眼裡,卻又是一番情景。

  他若就這麼開口,便是爭辯與長輩,其中程度自是不好把握。葉惘之眸色一沉,擔心那人幾杯酒下肚不著控制,又說出什麼驚世之語來,到最後落得個不歡而散的下場。

  只得抬手按住蔣傑正欲抬起的手,先一步開口道:“母親所言極是。不過這規矩還得看是個什麼規矩,自由也得看是個什麼自由。至於爹爹與善武兄,兒子以為,確是擔得起知己二字。”

  蔣傑正本來被他阻止有些不爽,聽罷卻是連連拍手,讚嘆道:“說得好,說得好。”

  可自家少爺話語雖是謙遜,但還是能隱隱聽的出幾分凜冽來。

  江生咬著筷子尖,扭頭想找宛蓮說些小話。卻見身邊人低頭盯著碗底,手指無意識地來回磨搓,沒有半點說笑的意思。便也就沒試著搭腔,繼續安靜觀望。

  葉宏殊聞言,朗聲大笑,手指點向葉惘之,偏頭與夫人笑道:“好個小子。不錯不錯。”

  後者暗自松下氣來,在笑聲中舉杯嘆道:“拙見而已,讓父親見笑了。”

  ☆、告別

  酒飽飯足後,葉惘之送蔣傑正出了葉府。

  那人顯然是喝醉了,腳下的步子都不大穩,走起路來跌跌撞撞的,差點倚在身邊人的肩膀上。葉惘之側身險險躲過,卻又挨了一臉的酒氣,只能將人扶到柱子邊讓他靠著。

  醉酒的依著柱子,沉默了會竟是忽地就笑了,緊接著喃喃道:“她在席上看了我好些次。”

  他這話說的莫名,惹得旁人一番細想。葉惘之知曉其中究竟,卻還是聽著好笑,出聲調侃道:“原來蔣公子竟是看上了我院落里的桃花。”

  那位站都不大穩了,卻還是撐起身子連連擺手,否認道:“沒有。頂多是心有,心有歡喜罷了。這難道不是,常有的事?”

  蔣傑正這模樣就像是個情竇初開卻不自知的少年人,一邊說著些糊裡糊塗掩飾的話,一邊又管不瞭望見她時挪不開的眼神。葉惘之看著他深有感觸,像是看見了曾經的自己。

  這番話說完,蔣傑正又陷於沉默。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傷心事,方才還露著的笑臉,竟又落下淚來,傷感道:“冬至團圓的日子,也不知沈大哥是如何過的...那瀚北老賊非得破人個家破人亡,真是可恨!”

  醉酒的人情緒都不大穩定,說起話來也是前言不搭後語。但蔣傑正這一悲一喜來的突然,還是打的葉惘之措手不及。他仰頭輕嘆,卻也不願為舊事感慨太多。便是招手叫了江生出來,二人一起將這又哭又笑的醉鬼給送回府上。

  回來時,江生悄悄與葉惘之說了一事。

  杜思志曾多次來尋過葉惘之,但他忙於練兵大都不在府上,自然是吃了幾次閉門羹。但關鍵卻不在於此,葉夫人因顧宓的事不,太看得上這位杜家二少。更不願自家兒子多與他往來,便讓江生藏著消息不與告知葉惘之。

  “若是真有什麼大事,少爺卻無從知曉,就這麼耽誤了也不好。只能瞞著夫人將此事告訴少爺。”江生還是有些緊張,說起話來不免有些磕巴,委委屈屈地補充道:“少爺可不千萬能告知夫人,不然方才發的薪水又得被罰了。”

  葉惘之低聲應了,心中卻多有琢磨。杜思志來找自己想必也不是來商談什麼大事,不出意外是來詢問顧宓下落的。可畢竟是旁人的糾葛,自己處理起來甚是麻煩。他只得苦笑承諾道:“放心吧。”

  宛蓮領了工錢,忙趕去當鋪想將上次不得已當掉的小襖給贖回。冬至晚上街上沒什麼人,她一路都小心翼翼地揣著錢,生怕遭人搶了。

  進了當鋪的門,前台還是上次的那位。掌柜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翻著手中的話本,許是看入了迷,時不時還發出笑聲。見鋪子裡來了客人,吐了瓜子皮抬眸問道:“當什麼?”

  小姑娘攥著衣角,鼓足了勇氣道:“贖東西。上次當的那件小襖還在不在,我想贖回來。”

  掌柜又言:“單據帶了嗎?”

  宛蓮聞言,忙將放在錢袋裡的紙條給掏出,遞給櫃前人。掌柜接過單子細瞄一眼,便放下話本,進了裡屋。不一會,就拿著那件小襖走了出來。他將衣服從窗口遞出,報價道:“四百文。再多交五十文的保管費用。”

  宛蓮想過最壞的情況,無疑是小襖不再和高價贖回。她緊張了一路,卻沒想到會是按原價贖回,高興地連聲感激道:“多謝掌柜!”

  那人被她說著不好意思,出聲解釋道:“你也別謝我,得謝當的時候巧。前段日子一直打仗這些個衣物都沒有人收,才會落在鋪子裡。要不然,你去哪兒贖去?”

  小姑娘交了錢,無心理會其他的,只是抱著失而復得地小襖,眉眼都浸滿了笑意。掌柜看著也是揚起唇角,若無其事的拿起話本,說道:“既然真心喜歡,可別再給隨便當了。再有個下次,可不會這麼容易就贖回來。”

  宛蓮撫著小襖上的繡花,笑著放下心來。

  日子又過了幾日,宛蓮才決定離開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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