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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氏集團的總裁，是你的。”
“叔叔, 對不起。”事到如今，除了這句話, 她都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
“你們年輕之間的遊戲，只要不要太過分，我都不會介入的, 到了我這個年紀，早就看淡了。”
沈老爺子不禁失笑，他頓了頓，問：“我就問你一句，你真的喜歡他嗎?”
“喜歡。”沒有半分猶豫，幾乎是衝口而出。
“喜歡他什麼?”
“所有。”
喜歡他被氣紅的臉、喜歡他手心裡的溫暖、喜歡他喊自己名字時的聲音......每一分一寸都喜歡。
他點點頭，臉上的笑意不禁放大，笑紋讓他整個人周身的冷冽淡了兩分，忽然，他端著一本正經樣子，嘴裡問的卻是八卦：“你給我說說，你是怎麼搞定我那兒子的?”
怎麼搞定的?
她有點尷尬，但是還是逼於無奈的說：“不就是直接、主動和熱情，三者缺一不可。”
聞言，他表示理解，他說：“他那個內向致極的性子，也只有這種方法才能打動他了，盛熾那性子，不行是正常的。”
想起盛熾，他怕靳楠介懷，他說：“盛熾那孩子的老爸，以前是我的司機，後來有次來接我，我臨時有事讓他回去，結果車子被動了手腳，他在半路上失控，就這樣沒了。”
“他又是單親爸爸，就一個女兒，我自然是要替他照顧的。”
“那時我想著大家都小，讓阿放陪她玩玩，讓她不要沈溺在失去爸爸的傷痛里。”
“我卻忽略了十來歲的孩子早已情竇初開，這時候的她先是形成依賴，後來依賴慢慢變了味。”
“想著沈放這個性子，多個人照顧也是好事，我承認是有我的私心。”
“這些年來，有時為了安撫盛熾也說過很多讓她抱有希望的話。”
“這是我的錯，卻讓你承擔了。”
他看她的眼神，帶有點歉意。
靳楠搖搖頭，說：“沒有，你只是想為他好。”
很多時候，有人向自己傾訴所做過的錯事，無非都是想聽到一言半言的附和，使得內心的罪孽可以減輕幾分，讓自己輕鬆一點兒。
他唇角微揚，這一笑，跟沈放有幾分相似。
“問你一件事情可以嗎?”
“可以，請說。”
他的語氣中帶有濃烈的興趣，問：“你那天，是用了什麼理由讓那個老太太離開的?”
怕是沒有想過他問的居然是這個，既然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馬甲，她也不妨直說：“你的車，我跟她報了你車的價格，並且暗示了你不是一個可以隨便訛詐的人，他們碰瓷的都是欺軟怕硬，聽完後便自然不敢造次。”
沈老爺子露出會心的微笑，“不愧是我兒子喜歡的人，眼光不錯。”
他低頭看了眼腕間上的手錶，說：“對了，我問了你這麼多問題，你難道就不反問我一個嗎?”
靳楠有點訝異，她猜不透他此番的意思。
“我沒有疑惑。”
似是能洞悉她的內心，他說：“你有的，那場碰瓷不是一個意外，而是我親手策劃的。”
“一來，我想看看你有沒有同情心，會不會事不關己，已不勞心;二來，我也想考驗一下你的情商，出乎我的意料，你連眼界都不錯。最後，我剛才問你問題時，你都誠實作答了。”
“實話跟你說，如果剛才你有任何一條答案，沒有如實作答，我都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說這話時，他臉上的笑意又褪了回去，有的全是銳利的目光。
“當然，既然是我的人，那個老婆婆也會將你的話轉告給我，不錯，沒有撒謊。”
靳楠頭頂上有幾根黑線，沈老爺子這個跳脫的性子真的讓她，猝不及防。
“對了，既然我都來，你介意我跟你們一塊過生日嗎?”話說到尾處，他似是有點感慨，他說：“我都好多年，沒有跟他一塊過生日了。”
“自然是歡迎的，我想他也會很高興的。”
他沒有說話，只是彎了彎眼睛，看著心情不賴。
望著手錶，他說：“我想晚上你們一定有活動，那我跟你們吃個中飯好了。”
“好的。”
從書房出來時，幾乎所有人都不覺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雖然他們本來也沒有在幹什麼。
“爸。”沈放先開了口，他走上前來，將靳楠護到自己的身後。
望著沈放這個護崽的樣子，他拍了拍他的肩，說：“她答應跟我吃個中飯，你要一塊嗎?”
沈放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他話里的含義，“自然。”
一個小時後，餐廳里。
沈放包了市里最高的旋轉餐廳，從落地玻璃望去，便可以將所有的風景一覧眼底。
室里是簡潔的設計，因著今天只招待他一個客人，所以其他的桌子上面都只有空空如也的餐具，桌布潔白得很。
他們坐在一張方形的桌子上，每邊坐著一人，空了一個座。
靳楠有點不知所措，她總覺得氣氛有點怪異。
不一會兒，飯前的湯上了，靳楠喜歡喝蘑菇湯，這事他很早便發現了，所以定的全是蘑菇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