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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他會想辦法給我一個小驚喜,有時是一個他疊的心,有時是一顆小石頭。”
“我來大姨媽時,他想盡辦法爬上我三樓的宿舍,給我送暖寶寶和他熬的紅糖水和粥,好幾次差點被宿管捉到。”
“我有時候會忘帶作業,他明明做了,也會說沒有,目的就是陪我罰站,讓我不會孤單。”
“每次我看他打籃球時,,他抽空就會看我一眼,因此還被籃球砸過幾遍。”
……
“在我十七十八歲的時候,我可以說,我的世界全都是他,就算在十九歲時,每天上下課時,我想的都有他。”
沈放靜靜的聽著,每聽她多說一句,他的拳頭便多攥了一分。
靳楠像是打開了話題匣子,很多以為自己忘掉的回憶,慢慢湧上心頭,逼得她心間堵堵的,好像快要喘不過氣來。
“那......那為什麼會走到現在這一步?”他問出了最想知道的問題。
“他結婚了啊。”她抽了抽鼻子,用著最輕鬆的語氣說道。
“我們高中畢業之後,他家裡讓他去美國讀大學,我們約定了畢業就結婚,但是他在我大二時,給我寄了一封信,說他要結婚了,他比我大兩年,但是因此小時候身體不好,晚入學,才會跟我同屆,我到現在都記得,當我看到那封信時,混身血液涼透了的感覺。”
“他們家在他小時候,就給他定好了親,兩家人門當戶對,約定好了待他二十二歲生日過後就去領證。這事兒他知道,他卻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到了他法定結婚年齡時,他們便在國外辦了婚禮。”
“所以說,從頭到尾,他都是在騙我。”
“他只是為自己著想,享受三年自由戀愛的好處,然後便離開了我,回去接受安排好的一切,說過的所有天長地,都是為了維持這三年戀愛的謊言。”
“他這一生,無憾了。”
“而我,卻有憾了。”她的語氣裡帶著難得的悲涼。
沈放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溫暖的溫度包圍著她泛涼的手心。
“過去了,別怕。”
靳楠用力的閉上雙眼,好像這樣就可以隔絕完所有不美好的東西。
她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由著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面。
肩上傳來絲絲濕意,沈放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中那般,心裡一片混亂。
過了不知道多久,耳邊傳來均衡的呼吸聲,他忍著泛麻的肩,小聲的說:“靳楠?”
回應他的只有那細細的呼吸。
小心翼翼的抽回自己的手,一手托著靳楠的頭,小心翼翼的不把她吵醒。
借著燈光,她臉上的淚痕還是讓他看得心口發酸。
打橫將她抱起,隨意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揚長而去。
第二天清晨。
靳楠悠悠轉醒,身下是暖線綿的被鋪,被子裡帶著淡淡的檸檬清香,她像小貓般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睛,望著不屬於自己家裡的天花板,有點迷糊。
她這是在哪兒?
下一秒,突然記起什麼似的,她忍不住猛然坐了起來。
看了四周一圈——
這不就是沈放的家嗎?!
低頭一看,一個人在地上打了個地鋪,正睡得安穩。
這個人除了沈放之外,還能有誰呢?望著他眼下淡淡的烏青,想著自己昨晚肯定是讓他折騰了。
放輕腳步,挪到沈放的身邊,跪坐在地鋪的邊上,看著他蓋得一點兒都不嚴實的被子,小心翼翼的伸手給他蓋上。
手剛碰上被子的邊緣,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繼而使力往被窩裡拽去。
瞬間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擁緊,整個人被他抱得緊緊的,腿間交纏,臉靠在他的胸腔上,感受著起起伏伏的心跳,世界都是他的氣息,讓靳楠的頭有點發熱。
她有點搞不動,怎麼好端端的,成了這個姿勢。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發頂上,聲音還帶著還沒睡醒的沙啞。
“別動,讓我抱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唉呀,大家都不冒泡了(>人<;)
☆、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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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變故來得太快, 因此,靳楠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無意識般, 他輕輕蹭著自己的腦袋, 痒痒的。
過了不知道多久, 他低聲的說:“靳楠。”
在他的懷裡, 本來消得七七八八的睡意漸漸回歸,她眯著眼睛,應道:“嗯?”
等了好一段時間,他都沒有說話,從他的懷裡抬起頭來,看著他再次闔起來的眼,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又睡回去了。
嘟著嘴,從下而上的往他的臉上吹了一口氣,催促道:“起床了, 快遲到了。”
從他的懷裡退了出來, 伸了個懶腰之後, 她突然感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望著自己身上換好的睡衣,一股燥意衝上頭頂, 她滿臉通紅的盯著地上那人。
“沈放!”
那人自她起來後,也悠悠轉醒, 他側躺在地上,右手托著頭,一臉單純無害的看著她, “早安。”
“誰有空跟你說早安,你怎麼給我換衣服了?!”她指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氣急敗壞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