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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覺到他的停頓,阮軟偏頭看了他一眼。

  傅一塵伸手將手背上的瘀傷遮起來,抬頭道:“我送你回去。”

  “哦……”阮軟又瞥了他一眼,就上車了。

  傅一塵將阮軟送回了希頓大學,下車的時候,特意跟她說了一聲:“謝謝。”

  然而阮軟想收穫的不是一句謝謝。

  她輕輕點了點頭,借著月色看著傅一塵,這位聯盟上將年輕又英俊,心中卻揣著沉重的心事,這心事讓他比常人更冷漠鎮定,卻也讓他困在過去,走不出來。

  站在阮軟面前的,還是當年那個離家出走的十八歲少年。

  他看向父親的眼神里,不光有責備,還有困惑。

  “軟軟?”看著阮軟不動,傅一塵有些驚訝地喊了她一聲。

  阮軟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兒來,看著傅一塵的臉,心裡有個很大膽的想法。

  她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擁抱了傅一塵。

  這擁抱很短,主動擁抱的人有些過於害羞了,手臂剛碰觸到傅一塵的腰身,還沒來得及用力收緊,就快速撤走了。

  但即便只是這樣一個短暫的擁抱,也足以讓傅一塵呆住了。

  他竟然就這麼愣愣地看著阮軟離開,小跑著進入了希頓大學的小門。

  天吶,他居然被主動擁抱了。

  好……好開心啊。

  如果他有一條尾巴,現在一定瘋狂搖了起來。

  阮軟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打開宿舍的大門,二黃就瘋搖著尾巴從裡面沖了出來。

  它絲毫意識不到自己已經是一隻成年狗子了,迎面就將阮軟撲了個趔趄。

  阮軟後退了好幾步,才堪堪挺住,然後哭笑不得地摸了兩把二黃的頭,硬是將它從自己身上擼了下來:“二黃,別鬧,我帶你出去玩。”

  在宿舍憋了一天的二黃好辛苦才忍住沒有拆家,一聽可以出去玩,興奮極了,自己轉頭去旁邊的桌子上拿下了狗繩,激動地送到了阮軟的面前。

  “嗚嗚嗚嗚……”

  看二黃這麼激動的樣子,阮軟就接過了二黃口中叼著的狗繩,幫二黃套了上去。

  二黃迫不及待地往外走,阮軟卻拉了它一把,無奈道:“我還得換衣服啊,你別著急。”

  “嗚嗚嗚嗚!”二黃當然很著急,看著阮軟不肯牽著自己,就自己叼起繩子的另外一端,要往外走。

  然而阮軟根本不管它,自己到房間裡面去找衣服了。

  沒有人跟著二黃,二黃反而不肯往前走了,自己乖乖回到了屋內。

  阮軟順手將門關上,換了衣服,才帶著二黃出門去了。

  她這趟其實不是單純為了遛二黃,還有想去見見金教授。

  先前從金教授口中聽說傅一塵的故事,便覺得這對父子一直這樣十分讓人惋惜,明明是相互在意的兩個人,同處在相同的時空中,有什麼誤會是不能解開的呢?

  想到已經遠離自己的爺爺,阮軟想要幫兩個人的心更加迫切了。

  所以她想去問問金教授,這件故事背後的隱情,總覺得不僅僅像是傅敬雲隱瞞了傅一塵他母親真正的死因那麼簡單。

  帶著二黃在希頓大學繞了一圈兒,發現時間不早了,阮軟就往金教授的住處趕去。

  他住的地方其實也不遠,從希頓大學中間穿過,去後門處的公交車站坐車,兩站路就到了。

  結果阮軟沒想到,趕到金教授家的時候,發現金教授就坐在他家門口的台階上,正在跟傅敬雲喝酒。

  不過看上去,金教授仿佛已經要醉了的樣子。

  阮軟站在遠處,不知道應不應該上前,她來找金教授談傅敬雲跟傅一塵的事情,卻沒想到遇到了當時人。

  阮軟這邊還在糾結呢,金教授徹底被傅敬雲喝趴下了,而傅敬雲卻面色不改,他似乎有所感情,轉頭向阮軟這邊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阮軟。

  然後衝著她招了招手。

  阮軟猶豫了一下,就走了過去:“傅伯父。”

  “你還叫我伯父呀。”傅敬雲舉起酒杯,沖阮軟笑笑:“不是有應該叫我爸爸嗎?你可是一塵的‘未婚妻’啊。”

  想到當初匆忙說出的藉口,傅敬雲竟然還記得,阮軟頓時一陣不好意思:“伯父,您別……”

  話還沒說完,就被傅敬雲的大笑聲打斷了,他拍了拍身邊的台階,道:“我知道,開玩笑的,別在意,過來,陪我坐一會兒。”

  阮軟舒了一口氣,坐到了傅敬雲的旁邊。

  二黃不明所以地湊了上去,聞了聞,結果發現傅敬雲滿身都是酒味,被這種刺激性氣味激到的二黃猛然打了個噴嚏,然後就往後連退了好幾步。

  看到二黃的動作,傅敬雲笑了:“它很好,如果不是你一直不肯,我就把它買下了。”

  二黃真的又這麼好嗎?所有見過二黃的人都說要將它買下。

  阮軟看了二黃一眼,搖了搖頭:“它一點兒都不好。”所以還是留在她身邊,做一隻蠢狗吧。

  二黃渾然不知自己的命運在兩人的幾句話里打了個來回,怯生生地看了傅敬雲一眼,躲到阮軟身後去了——這位怪蜀黍雖然看著很眼熟,但身上的氣味不對勁兒,說不定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俯身了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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