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頁
至於那個念著“wen”的聲音，早就消失在了音響里。
字幕中，那個發音奇怪的字也再也沒有出現過。
終於，楚聞緩緩醒來。他只昏睡了兩天，實驗室專門派了機器人來照顧他，他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那個編號Z3127的女機器人。
Z3127高興地看著他，幫他叫來醫生。最基本的檢查結束後，楚聞喉嚨沙啞地問道：“七呢……他在哪裡……七……”
女機器人笑著說道：“楚教授，我不知道誰是七，是您的朋友嗎？需要我幫您聯繫他嗎？”
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忽然湧上了一層害怕，楚聞睜大眼睛，死死地瞪著那個女機器人，不斷重複著：“不可能，他不可能離開我……我在這裡，他肯定也在這裡。七，七在哪裡，你把他還給我……你把他還給我！”
女機器人困惑地直搖頭，根本給不出一個答案。
然而這時，楚聞卻已經急得雙目通紅，從電影開場到現在，他第一次出現了這麼大的情緒波動：“七……還給我！他在哪裡，他在哪裡！”
“楚教授您現在還不能起來！”
“七，他在哪裡！他到底在哪裡！”
醫療機器人快速地衝進來，給楚聞打了一針鎮定劑。
第二天早晨，楚聞一醒來，直截了當地撥通了自己的上司的電話，他剛剛開口，對方便冷淡地回答：“你說的是你從艾思德公司買的那個愛情機器人？楚聞，這次做得很好，艾思德的那批愛情機器人里有一個居然殺了人，這違反了機器人協會的第一定律。現在他們公司的那批機器人全部被回收銷毀了，艾思德也已經破產，你休息好就趕緊回公司。”
電話的那頭，楚聞久久沒有回答。
上司依舊冷淡地說著：“事實上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現在就回公司。”
“……誰被銷毀了？”
嘶啞難聽的聲音突然響起，上司坐在辦公室里，聲音平靜地說道：“艾思德公司的那批愛情機器人，已經全部被銷毀了。楚聞，你做得很好，公司會給你獎勵。”
畫面陡然一轉，卻見在醫院裡，那個剛剛從床上站起來的年輕科學家雙目圓睜，眼睛紅得快要滴血，他死死地抓著電話，額頭上青筋一根根地爆起，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fèng里蹦出：“誰！被銷毀了！！！”
“楚聞，你怎麼了。我不想重複第四遍，今天早上，那批愛情機器人已經全部被送到A135區銷毀了。你到底……餵？餵？！”
電話被扔在了病床旁，向來冷漠的科學家用最快的速度衝出醫院，一路衝到了A135機器人回收區。
鋪天蓋地的機器零件被隨意地扔在地上，堆積成一座又一座的小山。在這裡，一個個低級機器人面無表情地銷毀著自己的同伴，然後將他們扔進這些垃圾山。
看到這六座垃圾山的下一刻，楚聞就直接沖了進去，奮力地挖著。
再厲害的科學家也不可能從成千上萬的電子零件中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一個，這個穿著病號服的男人卻好像忘記了自己曾經學過的任何知識，像傻子一樣努力地在這些山堆里刨挖。
零件劃傷了他的手，他還在找。找了整整三天，第一座垃圾山才挖到一半。
那個編號Z3127的女機器人早就找了過來，出於楚聞的命令，她不會去阻止楚聞，而是給他營養液，讓他不至於倒下。她並不明白楚聞到底在幹什麼，但是她會永遠在這裡守著，因為她現在的職責就是照顧楚聞。
找到第七天時，楚聞已經累得癱倒在垃圾山上，不受控制地昏睡過去。但一醒來，他又用一雙傷痕遍布的手不斷地挖著，瞪大眼睛，仔細地去尋找每一個細小的零件。
公司里的事情他根本不去管，上司冷冰冰的辭職威脅他也沒有在意。
從頭到尾他並沒有哭，只是睜著那雙好像瘋魔的眼睛，一刻也不停地尋找著。
但是這怎麼可能找得到？就算找到了，又怎麼可能恢復成原來的樣子？零件說不定早就在銷毀的時候破碎了，誰都無法將他的小機器人還給他。
將第一座零件山找完時，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月。楚聞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了第二個零件山，這一次他剛剛抬起手拿起第一塊零件碎片，就忽然笑了起來。
怎麼可能找得到？
他知道，這怎麼可能找得到！
鋒利的零件碎片劃開了他全是傷口的手指，鮮血順著皮膚往下流淌。啪嗒，抵在了那無窮無盡的零件山中。突然，卻聽腳底下傳來一陣動靜，楚聞神情呆滯低下頭，看向那個被自己的鮮血沾染的巴掌大小的屏幕晶片。
只見那個晶片的屏幕正一下又一下地閃爍著光芒，這晶片早就斷了一半，此刻就像接觸不良的電燈，屏幕上的光芒忽明忽暗。
那滴血輕飄飄地浮在零件上，光芒亮了許久，然後，突然安靜下來。從屏幕的下方亮起了一個紅色的小光點，緊接著亮起了左上方的第二個小光點，然後再往左上，又是第三個小光點……
在小光點一個個地點亮中，僵直的線條緩緩浮現。
從最下方開始，向左側畫了一個難以察覺的弧度，再向右下角垂落，抬筆又是右上角，最終與左邊的圖形對稱，回歸起初的那一點。
一顆紅色的心，溫柔地在壞損髒破的屏幕晶片上出現。
電影院裡，此刻已是鴉雀無聲，隱隱能聽到微弱的抽泣聲。而大屏幕上，那個蒼白俊美的男人卻緩慢地蹲下了身子，動作溫柔地拿起了那塊破裂一半的晶片。
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塊左上角刻著“seven”的晶片，慢慢地將它抱在了懷裡，緊貼著心臟的位置，緊緊地放著。斷了一半的屏幕上，那顆紅色的心還在弱弱地閃爍著，抱著它的男人卻仿佛什麼都沒發現，只是溫柔地抱著它，好像正擁抱自己這一生唯一的愛人。
嘴唇微微地顫動著，臉上沒有笑意，也沒有崩潰到大哭。
溫暖的朝陽從東方的天空升起，代表著勃勃的生機，想要喚醒新的一天。而那個男人則背對著太陽，躲在陽光照耀不到的黑暗裡，靜靜地抱著自己的愛人。
他沒有嚎啕大哭，也沒有表現得太過悲痛欲絕。他輕輕地笑著，死死地抱著那片晶片，呢喃一樣地柔聲說著：“我知道，你愛我。我知道的，你是真的……是真的愛我……”
話音說完，眼睛閉上的下一秒，淚水便砸了下來，滴在那塊破舊的晶片上。不會再有人抱著他，將臉龐貼在他的胸膛，回答他一句“我愛你”，但是那塊晶片的屏幕上，紅色的心還在繼續閃爍，不知疲倦地說著那則編寫在晶片最深處的第零定律。
作者有話要說： 秦橙橙：容容，你今天渴不渴呀？？？？？
容容：一點都不渴（┙>∧<）┙へ┻┻！！！
第一百六十四章
《第零定律》零點場一結束，首映票房統計結果出來， 口碑爆棚！
之前有說過， 在電影上映的前三四個月里， 影迷對這部電影的期待度相當高。每天在各大電影網、論壇、微博等地，都可以看到討論《第零定律》的粉絲網友。但偏偏到了快要上映的時候， 《第零》的關注度反而有所下跌，這也讓很多媒體懷疑：《第零定律》難道要遭遇超級滑鐵盧？
然而，一切正如克里曼斯所說的一樣， 觀眾只是在積蓄熱情， 等待電影上映後一起爆發。
電影剛結束十分鐘， 老霍爾特就收到了製片人的來電：“首映場全球票房九百六十二萬美金！”
九百六十二萬美金，合金華夏幣， 那就是將近七千萬！
《第零定律》在全世界大概占有兩萬五千場的院線， 如果這些院線每一家都能坐滿的話， 預計能給電影帶來一千五百萬美金的票房。然而， 現在是零點首映場，北美洲雖然是白天， 可是人口最多的亞洲卻是凌晨。大部分影迷都在睡覺， 怎麼可能全部走進電影院去看電影。
九百萬的首映票房已經足夠駭人， 當製片人說出這個數字時， 連一旁的容栩都愣了片刻。
老霍爾特又再次確認了一遍， 等製片人斬釘截鐵地說出那個數字後，這位大導演哈哈一笑，豪邁道：“走， 開慶功宴！”
電影的首映禮才剛結束，只知道首映場的票房，這就開慶功宴，在娛樂圈絕對是絕無僅有了。這才第一場，誰知道下面電影會不會撲街，票房會不會大跳水。
也不是沒出現過那種首映日票房爆表，次日票房就跌到前一天零頭的電影。這類電影往往是大牌雲集的爛片，影迷是為了導演或者演員才來看電影的，根本不會管電影的內容。結果電影質量太差，他們忍無可忍，於是就造成首映爆火、後續萎靡的情況。
克里曼斯是《第零定律》的副導演，但同時他自己的電影也會在下個月上映，和《第零》有一定的競爭關係。此時此刻，他並不介意給自己的父親澆一盆冷水：“親愛的蘭斯，我很樂意提醒你，還記得六年前的《范戈爾登》嗎？”
《范戈爾登》是克里曼斯六年前拍攝的一部商業片，這部電影可以說是他個人導演史上最大的污點。這部電影的男主角是好萊塢一線動作男星史特勞·菲特，女主角是華夏頂級影后溫璇。按理說這樣陣容的大商業片絕對會票房火爆，成為現象級大片，但偏偏……這部電影是克里曼斯、史特勞和溫璇三個人的所有作品中，票房最低的，總共只有九億票房。
很明顯，如今克里曼斯是想告訴自己的父親：現在就慶功會，你就不怕《第零定律》成為下一個《范戈爾登》？
當初《范戈爾登》的首映場票房可也有四百多萬美金，結果怎麼樣？總票房就一億美金。
聽了兒子的話，老霍爾特上下掃了他一眼，露出一抹感慨的笑容：“克里，你就這麼害怕我們的《第零》？害怕到不惜去揭自己的傷疤？”
克里曼斯猛地愣住。
老霍爾特拍拍兒子的肩膀：“我親愛的小八爪魚，身為你的父親，我也得稍微照顧照顧你，體諒一下你的情緒。這樣吧，我給你一個建議，你可以將你的電影再推遲一周上映，徹底與我們的《第零》分開。這樣一來，或許你還能保住你的面子。”
克里曼斯：“！！！”
誰是小八爪魚了！！！
容栩在旁邊忍不住地偷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克里曼斯這麼高傲的人，眼睛長在頭頂上，但見到他的父親也只能甘拜下風，乖乖地聽霍爾特先生的話。哪像某些男人，還在背後說父親的壞話，說人家慈和親近的秦叔叔是個老狐狸。
字幕中，那個發音奇怪的字也再也沒有出現過。
終於，楚聞緩緩醒來。他只昏睡了兩天，實驗室專門派了機器人來照顧他，他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那個編號Z3127的女機器人。
Z3127高興地看著他，幫他叫來醫生。最基本的檢查結束後，楚聞喉嚨沙啞地問道：“七呢……他在哪裡……七……”
女機器人笑著說道：“楚教授，我不知道誰是七，是您的朋友嗎？需要我幫您聯繫他嗎？”
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忽然湧上了一層害怕，楚聞睜大眼睛，死死地瞪著那個女機器人，不斷重複著：“不可能，他不可能離開我……我在這裡，他肯定也在這裡。七，七在哪裡，你把他還給我……你把他還給我！”
女機器人困惑地直搖頭，根本給不出一個答案。
然而這時，楚聞卻已經急得雙目通紅，從電影開場到現在，他第一次出現了這麼大的情緒波動：“七……還給我！他在哪裡，他在哪裡！”
“楚教授您現在還不能起來！”
“七，他在哪裡！他到底在哪裡！”
醫療機器人快速地衝進來，給楚聞打了一針鎮定劑。
第二天早晨，楚聞一醒來，直截了當地撥通了自己的上司的電話，他剛剛開口，對方便冷淡地回答：“你說的是你從艾思德公司買的那個愛情機器人？楚聞，這次做得很好，艾思德的那批愛情機器人里有一個居然殺了人，這違反了機器人協會的第一定律。現在他們公司的那批機器人全部被回收銷毀了，艾思德也已經破產，你休息好就趕緊回公司。”
電話的那頭，楚聞久久沒有回答。
上司依舊冷淡地說著：“事實上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現在就回公司。”
“……誰被銷毀了？”
嘶啞難聽的聲音突然響起，上司坐在辦公室里，聲音平靜地說道：“艾思德公司的那批愛情機器人，已經全部被銷毀了。楚聞，你做得很好，公司會給你獎勵。”
畫面陡然一轉，卻見在醫院裡，那個剛剛從床上站起來的年輕科學家雙目圓睜，眼睛紅得快要滴血，他死死地抓著電話，額頭上青筋一根根地爆起，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fèng里蹦出：“誰！被銷毀了！！！”
“楚聞，你怎麼了。我不想重複第四遍，今天早上，那批愛情機器人已經全部被送到A135區銷毀了。你到底……餵？餵？！”
電話被扔在了病床旁，向來冷漠的科學家用最快的速度衝出醫院，一路衝到了A135機器人回收區。
鋪天蓋地的機器零件被隨意地扔在地上，堆積成一座又一座的小山。在這裡，一個個低級機器人面無表情地銷毀著自己的同伴，然後將他們扔進這些垃圾山。
看到這六座垃圾山的下一刻，楚聞就直接沖了進去，奮力地挖著。
再厲害的科學家也不可能從成千上萬的電子零件中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一個，這個穿著病號服的男人卻好像忘記了自己曾經學過的任何知識，像傻子一樣努力地在這些山堆里刨挖。
零件劃傷了他的手，他還在找。找了整整三天，第一座垃圾山才挖到一半。
那個編號Z3127的女機器人早就找了過來，出於楚聞的命令，她不會去阻止楚聞，而是給他營養液，讓他不至於倒下。她並不明白楚聞到底在幹什麼，但是她會永遠在這裡守著，因為她現在的職責就是照顧楚聞。
找到第七天時，楚聞已經累得癱倒在垃圾山上，不受控制地昏睡過去。但一醒來，他又用一雙傷痕遍布的手不斷地挖著，瞪大眼睛，仔細地去尋找每一個細小的零件。
公司里的事情他根本不去管，上司冷冰冰的辭職威脅他也沒有在意。
從頭到尾他並沒有哭，只是睜著那雙好像瘋魔的眼睛，一刻也不停地尋找著。
但是這怎麼可能找得到？就算找到了，又怎麼可能恢復成原來的樣子？零件說不定早就在銷毀的時候破碎了，誰都無法將他的小機器人還給他。
將第一座零件山找完時，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月。楚聞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了第二個零件山，這一次他剛剛抬起手拿起第一塊零件碎片，就忽然笑了起來。
怎麼可能找得到？
他知道，這怎麼可能找得到！
鋒利的零件碎片劃開了他全是傷口的手指，鮮血順著皮膚往下流淌。啪嗒，抵在了那無窮無盡的零件山中。突然，卻聽腳底下傳來一陣動靜，楚聞神情呆滯低下頭，看向那個被自己的鮮血沾染的巴掌大小的屏幕晶片。
只見那個晶片的屏幕正一下又一下地閃爍著光芒，這晶片早就斷了一半，此刻就像接觸不良的電燈，屏幕上的光芒忽明忽暗。
那滴血輕飄飄地浮在零件上，光芒亮了許久，然後，突然安靜下來。從屏幕的下方亮起了一個紅色的小光點，緊接著亮起了左上方的第二個小光點，然後再往左上，又是第三個小光點……
在小光點一個個地點亮中，僵直的線條緩緩浮現。
從最下方開始，向左側畫了一個難以察覺的弧度，再向右下角垂落，抬筆又是右上角，最終與左邊的圖形對稱，回歸起初的那一點。
一顆紅色的心，溫柔地在壞損髒破的屏幕晶片上出現。
電影院裡，此刻已是鴉雀無聲，隱隱能聽到微弱的抽泣聲。而大屏幕上，那個蒼白俊美的男人卻緩慢地蹲下了身子，動作溫柔地拿起了那塊破裂一半的晶片。
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塊左上角刻著“seven”的晶片，慢慢地將它抱在了懷裡，緊貼著心臟的位置，緊緊地放著。斷了一半的屏幕上，那顆紅色的心還在弱弱地閃爍著，抱著它的男人卻仿佛什麼都沒發現，只是溫柔地抱著它，好像正擁抱自己這一生唯一的愛人。
嘴唇微微地顫動著，臉上沒有笑意，也沒有崩潰到大哭。
溫暖的朝陽從東方的天空升起，代表著勃勃的生機，想要喚醒新的一天。而那個男人則背對著太陽，躲在陽光照耀不到的黑暗裡，靜靜地抱著自己的愛人。
他沒有嚎啕大哭，也沒有表現得太過悲痛欲絕。他輕輕地笑著，死死地抱著那片晶片，呢喃一樣地柔聲說著：“我知道，你愛我。我知道的，你是真的……是真的愛我……”
話音說完，眼睛閉上的下一秒，淚水便砸了下來，滴在那塊破舊的晶片上。不會再有人抱著他，將臉龐貼在他的胸膛，回答他一句“我愛你”，但是那塊晶片的屏幕上，紅色的心還在繼續閃爍，不知疲倦地說著那則編寫在晶片最深處的第零定律。
作者有話要說： 秦橙橙：容容，你今天渴不渴呀？？？？？
容容：一點都不渴（┙>∧<）┙へ┻┻！！！
第一百六十四章
《第零定律》零點場一結束，首映票房統計結果出來， 口碑爆棚！
之前有說過， 在電影上映的前三四個月里， 影迷對這部電影的期待度相當高。每天在各大電影網、論壇、微博等地，都可以看到討論《第零定律》的粉絲網友。但偏偏到了快要上映的時候， 《第零》的關注度反而有所下跌，這也讓很多媒體懷疑：《第零定律》難道要遭遇超級滑鐵盧？
然而，一切正如克里曼斯所說的一樣， 觀眾只是在積蓄熱情， 等待電影上映後一起爆發。
電影剛結束十分鐘， 老霍爾特就收到了製片人的來電：“首映場全球票房九百六十二萬美金！”
九百六十二萬美金，合金華夏幣， 那就是將近七千萬！
《第零定律》在全世界大概占有兩萬五千場的院線， 如果這些院線每一家都能坐滿的話， 預計能給電影帶來一千五百萬美金的票房。然而， 現在是零點首映場，北美洲雖然是白天， 可是人口最多的亞洲卻是凌晨。大部分影迷都在睡覺， 怎麼可能全部走進電影院去看電影。
九百萬的首映票房已經足夠駭人， 當製片人說出這個數字時， 連一旁的容栩都愣了片刻。
老霍爾特又再次確認了一遍， 等製片人斬釘截鐵地說出那個數字後，這位大導演哈哈一笑，豪邁道：“走， 開慶功宴！”
電影的首映禮才剛結束，只知道首映場的票房，這就開慶功宴，在娛樂圈絕對是絕無僅有了。這才第一場，誰知道下面電影會不會撲街，票房會不會大跳水。
也不是沒出現過那種首映日票房爆表，次日票房就跌到前一天零頭的電影。這類電影往往是大牌雲集的爛片，影迷是為了導演或者演員才來看電影的，根本不會管電影的內容。結果電影質量太差，他們忍無可忍，於是就造成首映爆火、後續萎靡的情況。
克里曼斯是《第零定律》的副導演，但同時他自己的電影也會在下個月上映，和《第零》有一定的競爭關係。此時此刻，他並不介意給自己的父親澆一盆冷水：“親愛的蘭斯，我很樂意提醒你，還記得六年前的《范戈爾登》嗎？”
《范戈爾登》是克里曼斯六年前拍攝的一部商業片，這部電影可以說是他個人導演史上最大的污點。這部電影的男主角是好萊塢一線動作男星史特勞·菲特，女主角是華夏頂級影后溫璇。按理說這樣陣容的大商業片絕對會票房火爆，成為現象級大片，但偏偏……這部電影是克里曼斯、史特勞和溫璇三個人的所有作品中，票房最低的，總共只有九億票房。
很明顯，如今克里曼斯是想告訴自己的父親：現在就慶功會，你就不怕《第零定律》成為下一個《范戈爾登》？
當初《范戈爾登》的首映場票房可也有四百多萬美金，結果怎麼樣？總票房就一億美金。
聽了兒子的話，老霍爾特上下掃了他一眼，露出一抹感慨的笑容：“克里，你就這麼害怕我們的《第零》？害怕到不惜去揭自己的傷疤？”
克里曼斯猛地愣住。
老霍爾特拍拍兒子的肩膀：“我親愛的小八爪魚，身為你的父親，我也得稍微照顧照顧你，體諒一下你的情緒。這樣吧，我給你一個建議，你可以將你的電影再推遲一周上映，徹底與我們的《第零》分開。這樣一來，或許你還能保住你的面子。”
克里曼斯：“！！！”
誰是小八爪魚了！！！
容栩在旁邊忍不住地偷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克里曼斯這麼高傲的人，眼睛長在頭頂上，但見到他的父親也只能甘拜下風，乖乖地聽霍爾特先生的話。哪像某些男人，還在背後說父親的壞話，說人家慈和親近的秦叔叔是個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