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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久不曾這般跪著了,趙從願只覺膝蓋一陣發麻,她暗自咬了咬牙,才慢吞吞的站起來。

  “願兒啊,你這回可是給朕出了個大難題啊!”埋在奏摺里人仍未抬起頭。

  趙從願低眉斂目,“草民不敢。”

  皇帝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向她,“知道朕今日將你單獨宣進宮是為何嗎?”

  “草民不知。”

  “當初若是你跟朕服個軟,朕也不會狠心將你送去和親,”他將御筆一丟,眼睛在她身上流連,開口道:“朕現在再給你個機會,就看你怎麼選了。”

  一年前的趙從願恰恰及笄,少女的風華初綻,便已讓人挪不開眼光;現在的她,多了幾分成熟,身上那股淡然平和的氣質未變,眼底依舊乾淨清澈如初,如牡丹花般綻放的亭亭玉立。

  趙從願低著頭,厭惡的皺眉,半晌她抬起頭,看向皇帝,笑盈盈的道:“草民在民間早已嫁作人婦,現如今怕是沒有了再二選一的機會了。”

  皇帝抬眼,看向她梳起的少女髮髻,諷刺的挑眉。他忽然重重咳了起來,“咳咳咳咳——”一聲聲的,仿佛要將血咳出來。

  “皇上,皇上!”明公公急忙小跑進來,端起桌上的茶,餵到他嘴裡,手放在他背後給他順著氣。

  皇上揮開他,看向趙從願,冷笑出聲:“你骨頭倒是硬,朕念你是忠臣之後,才願意三番四次給你機會,這是最後一次,你可想好了?”

  明公公看向趙從願,急聲勸道:“我的郡主喲,這般好的待遇,除開您,可沒有別人有過了,您還在猶豫什麼呀!”

  趙從願輕笑,看向上首的皇帝,朗聲道:“好?什麼是好?是將戰死沙場的大將軍之女送去敵國和親,還是強占大臣女兒的身體好?”她看向上首的皇帝,勾起唇角,帶著從未見過的冷漠,“你怕過嗎?”

  皇帝愣住,有一瞬間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喃喃問道:“怕什麼?”

  趙從願走近一步直直盯著他的眼睛,早沒了恭敬,眼底帶著解脫,“怕我父親半夜爬進你夢裡,問你為何要逼死他唯一的寶貝女兒,他拿命保的江山,用命效忠的帝王到頭來卻不放過他的女兒!”

  “放肆!放肆!”

  皇帝手用力的拍在燙金的案桌上,震得上面的奏摺滑落到地上。

  他臉漲的通紅,朝外吼道:“來人!來人!將這犯上作下的女人關進刑部,給我狠狠地打!打到她服軟為止!”

  ☆、坐牢

  “進去!”

  牢門“哐啷”一聲打開, 趙從願身上的裙衫被換掉,換上了一身白色的囚服。她被推的腳下一個踉蹌, 腿腕一彎,差點跪在地上。

  待她轉身,牢門便被悉悉索索的拴上, 趙從願站在原處,打量了破舊的牢房,竟還苦中作樂的想到,這牢房, 比南城的氣派多了。

  她環抱著膝蓋, 坐到上鏽的小鐵窗下面,呆呆的看著牆壁, 不知道崔顯安回來了沒?他回來了看不見她該有多著急?

  京城杏花樓,此時正是人聲鼎沸的時辰,裡面人擠人。當地的人都知道, 若是想在這杏花樓好好吃上一頓, 定是要提前幾天訂包廂的, 否則杏花樓是不會準備的。平日裡一人只招待一樓與二樓的散客。

  可凡事都有例外。

  物采跟在疤子後面,一面走一面看,頗有幾分興味。疤子橫了她一眼, 物采這才收斂一些。

  “老闆,來間包廂,再將招牌菜都上一遍!”疤子將銀子放在櫃檯上。

  埋著頭的老闆扶了扶頭頂的帽子,優哉游哉的說, “客官又不是不清楚杏花樓的規矩。”

  疤子嗤笑,“規矩?老子就是要在包廂吃!”他說著,從懷裡掏出刑府的制牌放在掌柜的面前晃了晃。

  老闆撥算盤的手一頓,抬頭笑盈盈的賠笑道:“哎呦,這不就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嘛,幾位樓上請!”

  他朝著一旁的小二揮手,“還不帶客官樓上請!”

  小二連忙鞠著腰,一揮手中的巾子,揚聲道:“幾位,這邊請!”

  物采哼哼了一聲,抬頭挺胸的跟在小二身後走了。

  角落裡,崔湛看向崔顯安,皺眉道:“公子,刑府的人。”

  崔顯安點頭,朝著櫃檯走去。

  “掌柜的,來間包廂!”崔湛大大咧咧的站在櫃檯前,手裡隨意的扔了錠銀子。

  “都說過了包廂要提前訂!”掌柜的吹鬍子瞪眼的抬起頭,看向崔湛。

  他站起身,手插著腰,重重哼了兩聲,“不給開!”他杏花樓要的就是格調,哪裡能不顧規矩!

  身後伸出一隻手,崔顯安將手中的一錠銀子放在櫃檯上,似笑非笑,“掌柜的,樓上一間包廂。”

  這世上的事情,無非分為兩種,一種是能用銀子解決的;一種是用權利解決的。若是不能,那便是銀子不夠多,權利不夠大了。

  掌柜的瞪大了眼,仔細的打量了崔顯安一眼,他伸出手拿起櫃檯上的銀子,仔細的看了眼。復而,他朝著廳堂內喊了一聲,便走過來一個身著布衣的小二。

  他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手中還拿著擦桌布,“掌柜的,喊我幹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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