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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會兒台上正在定點,所謂C位上站著的小姑娘挽著袖子綁頭髮,嬉皮笑臉地跟老師鬧。

  老師被她說得笑了兩聲,一繃臉:“該你了。”

  徐羲吐吐舌頭,單手揚袖下腰,胯一甩,整個人在空中轉了一圈,穩穩落在定點。

  紀董啪啪鼓了兩下掌:“小丫頭不錯啊。”

  紀時許翹了下唇,沒說話。

  這只是她平時每天在練的基本功而已。

  兩個人在角落裡看了會兒,紀董給今天的行程做了總結:“還以為什麼大事兒。小姑娘挺好的,長得水靈跳舞也還不錯。聽說晚上電視台錄比賽是不是?我給你找張票來,你買束花,比賽完給小姑娘送過去。”

  —————

  徐羲上學期間一直比周圍人年紀小,但是該長的心眼一個沒少長。

  她當然不會單純地覺得紀董事長看她玩兒似的甩了幾個袖子就驚為天人一拍大腿:“誒呦這個兒媳婦不錯呦”。

  更現實的可能就是,人家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紀時許的面孔失認不是普通凹一個臉盲人設,是真的連面對面走過來自己爹媽都能面無表情擦肩而過的那種程度。

  因為這個,他從小沒有什麼朋友,一路孤僻著長上來。

  現在冒出來一個女朋友,他當然沒有什麼道理反對——做個伴兒而已,這種沒有未來的感情以後多了去了,不過是提前演練而已。

  所以後來兩個人有了志願上的衝突,他可以毫不猶豫地用支票收買徐羲。

  從某種程度來說,徐羲還是很感激紀董事長的。要不是有他保駕護航,她跟紀時許也不可能安安穩穩戀愛談到高三畢業。

  ......

  徐羲穿著舞裙站在後台,緊張兮兮地扒著幕布:“你爸爸不會真的飛過來吧?”

  紀時許站在後面,語氣不咸不淡:“我怎麼知道,他來了我也認不出來。”

  徐羲瞪他:“我現在緊張死了!要是把你教授歡送會搞砸了你就等著負荊請罪吧!”

  紀時許笑了,湊近一點,借著後台昏暗的光線看清了她臉上撲閃撲閃的亮片:“行,你去跳,跳砸了我來賠罪。”

  徐羲心口盪了一下。

  莫名地就被他戳到酥點,因為久不登台帶來的緊張就這樣奇異地被安撫下去了。

  他的眼神沉默而溫柔。

  身前是小禮堂嘈雜的觀眾入場的聲音,身後表演的人匆匆忙忙換裝化妝。

  就.....忽然有了一種想親他的衝動。

  她放柔了目光,不緊不慢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因為穿了沒有底的芭蕾舞鞋,兩個人的身高差要比平時大。

  男人兩手放在外套口袋裡,微微躬身配合她。

  ......

  沒有等她把衝動化為行動,身後的幕布給撩開。

  化妝區的燈光散進來,照亮了這一塊區域。

  馮靜叫著徐羲的名字,走進來兩步才看到站在暗處的紀時許。

  兩個人站得很近,女人一隻手就搭在男人後頸上,打算干點什麼不言而喻。

  她震驚兩秒,露出一臉“社會社會搞不過”的表情。

  徐羲:“......”

  馮靜咳嗽一聲:“後台準備了。”

  轉身走了兩步,還是回過頭,欲言又止:“馬上上台了,你口紅記得補一下。”

  徐羲:“......”

  沒有。

  不是。

  你回來。

  雖然是你想的那樣,但我還沒來得及干呢。

  馮靜沒有感應到她的呼喚,跟撞鬼了似的跑走了。

  紀時許悶聲笑。

  徐羲鼓了下臉,既然如此,不親的話這口鍋就白背了啊。

  她抓著紀時許的領口,踮起腳,大剌剌在他左臉頰印了一記,還誇張地吧唧了下嘴:“現在才是要補口紅了。”

  “幼不幼稚。”

  紀時許擦了臉上的唇印,給她整理黑色的芭蕾舞裙。

  動作很溫柔,嘴裡卻放著狠話:“不准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

  徐羲默了下:“那我怎麼跳,一個人後空翻麼?那就不叫芭蕾叫雜技了,紀教授。”

  “哦,那我就在後台等你好了。”

  徐羲一愣。

  他面色如常,好像是打了很久的腹稿:“你不是不想我看麼,那我在這裡等你。”

  這時,馮靜在外面喊了一聲,身後晚會主持人已經上台念熱場詞了。

  徐羲抿唇,踮腳抱了抱他,扯出來一個笑:“對啊,我第一次跳女二號,不想給你看。你等著我就好。”

  ———

  退休的幾位教授在學生間很受愛戴,這場歡送會來得熱鬧又正式。

  學院的樂團也是特地聖誕趕回來現場為舞台劇伴奏。

  低柔的音樂聲里,舞台慢慢拉開帷幕。

  紀時許坐在後台化妝間裡,手裡拿著今晚的表演冊子,上面印了這齣舞台劇的劇情簡介。

  原著是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

  壓縮成半小時的音樂劇,劇情有了很大變動,沒有什麼大主教從中作梗的戲碼,不過就是王子認錯了愛人,白天鵝含恨墜河的故事。

  還是一個愛情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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