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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男生一愣一愣地接過來，裡頭已經拍了好些照片，正好是他被眾人推出來搭訕的時候。
一群二十出頭的少年，站在樹蔭下打鬧，只是調了下光線，少年的恣意張狂遠勝夏末的陽光。
身後的學生湊上來，都哇了一聲。
那頭模特已經準備好了，沖徐羲比了個手勢。
徐羲點點頭，和他們互留了微信號，開始工作。
托幾個學生的福，“山腰西面有個高冷小姐姐很會照相”的消息，以一傳十地擴散出去，不少人下山時順路來湊個熱鬧。
徐羲都習慣了，明顯感覺面前小模特的身線柔軟了兩個度。
嘖，荷爾蒙是個好東西。
拍攝很順利，雙方又在照片要求上稍微交涉了下。
為了避免人群擁堵，模特帶上墨鏡，領著經紀人先行離開。
徐羲一個人活動著酸痛的胳膊，坐在小花壇邊晃著腿，嘴裡咬了根火腿腸。
臨近下午，大多數人都從山上下來了。
那幫學生見她還在，都興奮地沖她擺手。
她齜牙笑了笑，發覺這個角度好像也挺不錯的，隨手就提起相機準備再拍一張。
正調焦的時候，鏡頭裡一抹人影一閃而過。
她一愣，轉動對焦環。
十數級台階上，紀時許微低著頭，從上面下來。
眼睫低垂，清冷的氣質在喧鬧的人群里格格不入，是一眼就能掃到的存在。
視線往下，他挽起的襯衫袖子下不太協調地掛著一串佛珠。
徐羲嘴角一抽，第一次覺得緣分這種東西果真妙不可言。
常年泡在實驗室里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唯物主義至上的紀時許居然……信佛？
吐槽歸吐槽，徐羲的手指已經自發摸上鏡頭，暗搓搓按下了快門。
“咔嚓。”
臥槽！
徐羲傻眼了，這聲快門，還有剛剛那道足以閃瞎鈦合金狗眼的閃光燈是什麼鬼？
第7章 我們的緣分根本擋不住的，嘻
紀時許顯然察覺到了，微涼的目光沒有焦點地在她這兒掃了半圈，微皺著眉，提步走了過來。
徐羲又是莫名其妙，又是心虛難安，連連後退。
只見紀時許邁著長腿，擦著她的袖子走了過去，立在她身後不遠一個女生身邊。
聲音平和，但莫名有點冷意。
“抱歉，如果你剛剛是在拍我，可以請你刪掉麼？”
握著手機的女生大概也是沒有什麼經驗，漲紅了臉道歉，手忙腳亂地劃出那張照片。
照片裡，紀時許站在台階上，下巴微收，即使看不清面容也叫人覺得氣質卓然。
這時，她身邊的短髮女生指著左下角抱著相機無端入鏡的徐羲，叫了一聲：“啊！這個小姐姐也在拍你！”
MMP。
吃瓜群眾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徐羲這個“小姐姐”身上，包括紀時許。
他拿過手機簡單劃了兩下刪去照片，轉身往徐羲這邊走。
“你別過來！”
徐羲粗著嗓子大喊一聲，然後趁著他愣神的功夫，從地上抱起零食袋就乒桌球乓地跑了。
紀時許：“……”
吃瓜群眾：“……”
眾人看著被遺忘的三腳架和攝影包，齊齊沉默了。
紀時許抿唇，看著地上淺灰色的攝影包，不緊不慢地上前收拾器材。
吃瓜群眾再次：“……”
帥哥你好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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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森在車上迷迷糊糊睡了兩覺，終於看見紀時許慢吞吞從山上下來。
“不就幫你媽還個願麼，你再不回來，我都以為你看破紅塵直接剃度了！”
葉森發動車，餘光瞥見他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灰包，瞪眼：“你什麼時候背的包？”
“撿的。”紀時許把包放在后座，淡淡說。
葉森伸手過去扒拉兩下裡邊的相機鏡頭：“誒，這挺專業啊，攝影師吧？”
他一頓：“這包眼熟啊！XX……怎麼看著像徐小姐上回到我咖啡廳去背的那個？”
“徐小姐？”
“對，就上回我給你們部門找來拍宣傳片的。”
“哦。”紀時許偏頭去扣安全帶，不動聲色：“後來檔期調不上那個？”
“檔期算個屁。讓她帶薪候場也得把人拿下啊。這麼漂亮一小姑娘，放我們和尚廟裡多養眼。”
他一算時間，說：“你們新產品調試是不是結束了？這兩天就開始好了。”
“嗯。”
葉森滿意地點點頭，一轉方向盤開出去。
忽然聽見副駕駛座低低飄來一句。
“攝影師給人拍婚紗照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
窗外陽光忽然明亮起來。
紀時許勾了下唇：“哦。回市區請你吃個飯吧。日料還是牛排？”
葉森摸摸鼻子，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徐羲窩在家裡頹廢了好幾天。
寶貝相機丟了倒是其次。
她已經半個月沒有再見到紀時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