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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居生活一開始,邵峋那兩個充滿電的原生態腎寶就有些不夠用了。

  程渙語重心長地勸他:“都和你說了保養好, 有空多吃點枸杞,你不聽。”

  邵峋為自己竟然沒把程渙榨乾覺得有些不可以, 爭辯道:“這怎麼可能!你是不是吃藥了!?”

  程渙冷嘲了他一把:“不是堅持要做上面那個嗎, 有錢你再去裝兩個腎啊。”

  邵峋:“……”

  程渙繼續半紅不紅的當著自己的小明星,以前就沒什麼事業心,如今資源好了,卻也不怎麼把演藝事業當重心在做,從前是只要能撈錢的通告就接, 蘭銳那事之後,他就再不接真人秀節目,又過了半年,索性連電視劇都不接了,只拍電影,光爆率雖然少了,卻意外又跟著票房爆紅的電影火了一把,瞎貓撞大運地還提名了國內一個重要的獎項,雖然沒有得獎,卻儼然有了傳說中的“逼格”。

  但程渙這光鮮的逼格在某些世俗的眼中依舊上不了台面,至少邵家老爺子就覺得他不過是個戲子而已,在邵家也總用“那個唱戲的”背後稱呼程渙。

  但邵老爺子的戲絕對比程渙多得多,眼看著公司垮了,就要求邵峋拿出自己的資產來“重振邵氏”——重振邵峻的邵氏。

  邵峋要忙項目、要疼老婆、要給自己兩個腎充電,沒工夫搭理這一條腿已經踏進棺材的老傢伙。

  邵峻倒是替他出了面,對老爺子道:“爺爺,你一把年紀了,一定要看開點,你想啊,邵嶙至今未婚,看樣子也是不怎麼行的,我倒是有個種,可惜那小崽子認叔做父,也不是很想認我,傾傾有心臟病的,不適合結婚生子,邵峋又和男人同居了,看樣子咱們邵家就是要斷子絕孫的,破產就破產吧,反正也沒人繼承了對吧。”

  邵老爺子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另外一條腿也跟著踏進棺材裡。

  邵峻又繼續開導:“前幾天我媽去給我廟裡請平安,我也去了,我當時就想,其實做和尚也挺好的,每天敲敲鐘打打坐念念經……”說著說著,一臉神往。

  嚇得邵老爺子和旁邊的邵嶙差點來個雙人跳。

  邵老爺子趕忙哆嗦著拐杖:“你不要整天亂想,不回公司就暫時不回吧,但你以後也別跟你媽去燒什麼香了。”

  邵峻卻道:“邵峋憑一己之力把邵氏折騰成這樣,可見能耐很大,他能耐這麼大,你就不要管他了,管也管不住。”

  邵老爺子狠狠瞪了邵嶙一眼。邵嶙垂著眼睛,餘光始終在輪椅上的邵峻身上。

  但老爺子到底是要擺大家長的譜的,竟然又道:“我是絕對不會讓那個戲子進門的!”

  邵峻用一副嗑瓜子的閒散態度道:“老爺子您有多想不開啊,怎麼樣也得把程渙當吉祥物供著啊,我這是剛醒,萬一哪天睡了又沒醒過來,好歹還有吉祥物能召喚我不是?”

  老爺子蒼老的面容上扭曲出幾分無言以對。

  邵峻大概也是醒過來之後整天吃吃喝喝太閒了,過了幾天,竟然在邵家大廳里掛了張程渙的等身藝術照,沒事做就嗑瓜子對著看。

  邵峋有事回來,一進門看到和自己人一樣高的媳婦兒的照片,腎一哆嗦差點腿軟地單膝跪下去。

  邵峻磕著瓜子,側頭看他,笑笑道:“怎麼樣?我這張照片挑的好嗎。”

  邵峋用程渙慣用的口氣,驚訝地問:“你有病?”

  邵峻回眸,繼續嗑瓜子看照片,儼然一副越看越開心的神態:“哎,不瞞你說,我這麼看了一上午,真是越看越帥啊,忍不住也要愛上他了。”

  邵峋:“……”

  邵峋拿了上次遺留在邵家的東西,沒管自己這神經病發作的兄長,可要走的時候,還是繞過沙發,坐到邵峻對面,正色道:“有件事,我還是想提醒你一下。”

  邵峻笑笑:“你是說邵嶙吧。”

  邵峋一愣:“你知道他對你?”

  邵峻表情如常:“所以我才說,邵家是要斷子絕孫的。”

  邵峋猶豫了一下,拋開他與邵嶙那些恩怨,問道:“那你……”

  邵峻瞥回頭,看著程渙的照片,神態瞬間淡了下去,完全不似這段時間以來的裝瘋賣傻:“我早和邵嶙說過,他做事急功近利,手段狠毒到可以不顧別人死活。當年孤兒院那塊地,現在成了他邵嶙手裡的王牌,可當初被迫遷走的時候孤兒院又怎麼樣了?”頓了頓,“你當我為什麼要掛程渙的照片在這裡。”

  是警示,也是警告。

  邵峋沒說話,他眼中的邵峻,邵氏曾經的繼承人,正直勇敢又果決,是他從小崇拜的兄長,原來沉睡這麼多年,那副靈魂也從未改變,始終讓他敬重。

  邵峻卻又轉頭對邵峋道:“弟妹也是有真善心,這麼多年將老小當兒子一樣養,真是感謝他了。”

  邵峋點頭,替程渙接下這份感謝,卻又問:“等你康復好了,有什麼打算?”

  邵峻想了想:“我從前把邵氏看得比什麼都要重,如今邵氏即便大廈將傾,也始終是我的責任。”

  邵峋心念一動:“要我幫忙嗎?”

  邵峻笑起來:“不必,我自己可以。”他是男人,停下的路總要繼續走下去,他不是瘸子,不需要人攙扶。

  次年,程渙與陳厲夫夫吃飯,席間徐星去衛生間,陳厲忽然道:“我過兩天出國開會,約見了一位很有名的物理學教授。”

  程渙完全搞不明白高科技,便對陳厲舉了舉白水的杯子:“一路順風。”

  陳厲沉吟一番,卻又忽然道:“你相信人可以重生嗎?”

  程渙莫名抬眼:“你說什麼?”

  陳厲:“好比,你從現在這一刻,忽然回道你和邵峋認識的高中時代,”又具體了一點,“你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他和邵峋第一次見面?

  程渙嘆息著搖頭:“你怎麼開始研究這麼高深地問題了,我和邵峋第一次見面可不怎麼愉快。”

  陳厲:“以前是不愉快,但如果你現在回到過去,會避免和他發生不愉快嗎?”

  程渙脫口而出:“當然。”

  陳厲更進一步:“會扭轉過去,改變兩人的關係?”

  程渙思考了半秒:“或許。”

  陳厲一愣:“或許?”

  程渙笑起來:“我和邵峋以前的關係,那真是誰看誰都不順眼,我就算回到以前,想辦法扭轉關係了,對他示好他搞不好也會覺得我有什麼病,或者是我故意噁心他。”

  陳厲一言難盡地回視程渙,程渙嘆氣道:“是真的,就像我和他後來重逢,他對我示好,我也會疑惑他是不是目的不純。”

  陳厲卻道:“可最後不還是死敵變情人了,所以說,只要嘗試了,總會往好的那面發展。”

  程渙不可思議地看著陳厲:“你什麼時候開始修習哲學了?”

  程渙不明白陳厲為什麼和他探討起了重生這麼高深的問題,後來徐星衛生間回來,陳厲反倒止住了話題,程渙卻禁不住思緒發飄,想起了他和邵峋的初識——

  新裝修還未啟用的男廁絕對算是個別致的結識地點,他這個剛剛失去母親一個人活得厭世又沒趣的混帳,在一聲不耐煩的“滾”中抬起目光。日光在塵埃中折she出幾道肉眼可見的光柱,邵峋便在那幾道光柱中,不耐煩地朝他這邊望了過來。

  誰能想到十年之後,從前敵對的兩人,如今竟然也能同床共枕了。

  程渙抽回神思,聽到對面徐星對陳厲道:“你趕得及回來嗎?別錯過絲絲和孫羽的婚禮啊。”

  孫羽和絲絲這兩位分手次數多到令人髮指的二位,終於要結婚了。

  邵峋對孫羽現在才領到結婚證相當不恥,說孫羽是:“靠孩子上位的低能爸爸。”

  把孫羽氣了個半死。

  孫羽回他:“你了不起啊!你還說我!我這不都是和你學的!”

  邵峋:“哎,別,別拿我和你比啊,我這是喜當爹,你是恭喜當爹,不一樣的好吧。”

  孫羽被他說的無言以對,感覺當年穿皮褲的風騷都要給邵峋的不要臉給打敗了。

  婚禮在A市某著名外資酒店舉辦,當天包場,謝絕了所有的媒體記者,程渙難得在公共場合可以不戴口罩,邵峋抓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問孫羽要了個高檔房間,按著程渙在日光露台的沙發上好好吻了一通。

  程渙終於知道邵峋為什麼要他多帶幾套衣服了,這傢伙純粹是腎寶充滿電了,逮著機會輸出電流。

  好不容易推開邵峋,他坐起來,抬手背擦口水:“儀式等會兒就開始了,你注意點,衣服褶了來不及換。”

  邵峋才不在乎這些,反正又不是他的婚禮,他喘了口氣,乾脆把領口的紐扣解開,壓著程渙又吻了下去,又忽然來了感覺,覺得這封閉的日光露台簡直完美,前面一片湖也沒有建築物,真正是個半野戰的好地方。

  他把程渙的襯衫扯得紐扣崩了一地,埋首在胸前那兩粒上,來回地舔弄,直舔得程渙喘息連連呻吟斷斷續續,邵峋就在這克制不住的一聲又一聲中,硬得鐵一樣,正要摸下去解褲子,忽然和懷中的程渙齊齊一僵。

  嗡嗡嗡規律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其實不久前邵峋就聽到了,但當時響了一陣就消失了,邵峋以為是日光露台上的送風中控在響,可此刻那聲音筆直從頭頂的方向傳來,可以清晰地辨別出,根本不是中控系統在響。

  邵峋和程渙同時停了動作,一個側頭,一個抬起臉轉身,一架機身標著“star”的無人機懸停在玻璃擋風板後面,黑洞洞的鏡頭直對著兩人。

  邵峋:“……”

  程渙:“……”

  原本激情四she的二位當場變了臉,邵峋冷著臉從程渙身上起來,程渙漠然著表情坐了起來,前者上半身已經脫光了,抬腿朝無人機的方向走過去,後者襯衫被揉得根本沒法穿,索性慢條斯理地把衣服給脫了,丟在地上。

  無人機懸停中晃了晃,像是被虎和豹同時盯上的綿羊,旋翼嗡嗡嗡發出可憐的求救聲,嚇傻了似的一動不動懸停在原地。

  邵峋走在無人機下面,結實的雙臂攀上玻璃牆上的吊杆,身形一甩一晃,腳掛到頂上敞開的一個玻璃門窗邊沿,而後抬腿一踢,踢碎了無人機前面的玻璃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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