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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裡……還有誰?”

  “還有一隻狗,陸洋送我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玉寒已經換好衣服走了出來,將浴袍隨便扔在沙發上。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蓬亂的頭髮,拎起手包就要離開。

  “你不用送我了,先把飯吃完,然後乖乖回家,回你自己的家。”在開門的前一刻,玉寒背對著他,用白澤恰好可以聽到的聲音低低說到,然而並沒有給自己聽到回應的機會,便大力打開房門,邁了出去。

  身後的白澤尷尬著自己站起的身影,對著她關掉的房門愣怔了許久,最終落回了座位之中。

  塵默從不知道,自己可以心亂到這個地步。

  他從來沒有為了一個看不清面容的身影,那般失控。那份空懸著的心,在看到緊緊依偎的身影之後,重重落下,仿佛砸出了一個無底洞,從那洞中噴薄而出的,是無盡的失落。

  是最近太累了嗎?

  《籬落》這部劇播出之後半年內,他整個人輪軸轉,整個團隊跟著他東奔西跑地趕通告,錄節目,全部筋疲力盡。他和公司高層商量許久,才獲得了這三日的清閒。

  卻不承想,這三日的清閒,不過半天,就已化為烏有,隨著那個身影消失無蹤。

  他打開手機,看見網上的輿論動向,一陣心煩。那心煩中卻不夾雜著對那個女孩子的輕視,只是他莫名地相信,她絕不是他們口中那樣的女孩子。這般沒來由的相信,卻又讓他稍稍安心。

  陽光下那個女孩子臉龐揚起,帶著稚氣,嘴邊微彎的嘴角,宛如一根細細長長的柳枝輕輕撥動了他的心湖。而後,那個女孩子笑意盈盈地衝著他所在的方向揮手,殊不知,在他的心間盪起了經久不散的圈圈漣漪。細細回想起來,那時的愉悅與舒心,全然不是假的。

  手裡握著一杯清茶,靜坐了片刻,心態歸於平靜,便拿起身旁的劇本,仔細研讀起來。

  “叮---”消息提示的聲音。

  “表弟,我回來了,你如果這兩天有空,可以來我家玩。”

  “不用了,吉哥,別管了,白澤會處理的,到時候,我們發一個聲明就好。”玉寒撫摸著狗兄的毛髮,心態平靜。

  “怎麼能不管,這明顯是周然他們聯合‘圍脖’內部搞出來的!你就這麼放著!”吉哥明顯屬於一點就著的炮仗,眼看著自家妹子在網上給人黑成這樣,簡直就要指著周然鼻子罵了。

  “都知道是他們弄得,幹嘛還要費那個勁。那部戲,要是他們拿了就拿了,不是我的,我也不強求。再說了,我不缺戲拍,少一部也不會餓死。就這樣吧,他們那邊玩的不亦樂乎,我們就別上趕著給自己澆油了。”狗兄被她摸得甚為舒服,大覺自己一動不動地等她一下午沒有白等,這廝的良心還沒有壞到底。狗兄趴在地上,偶爾自己挪挪位置好讓玉寒把自己全身都按摩一遍,對於玉寒的恐嚇毫不在意。

  吉哥知道玉寒的脾氣,絕對不是網上開罵的主,自己這邊卻又咽不下這口氣,白澤這個混小子,一回來就攪得天翻地覆。

  手機一直震動不停,來自各種人各方面的打探人員已經就位,而玉寒為了省心乾脆關機了事,省的看了心煩,還要一個一個回應。本想發個單身狗的朋友圈,最後還是作罷。

  我還是保持著零朋友圈的記錄吧,這麼重要的第一條可不能浪費在澄清新聞上。

  吉哥還在抽菸泄氣,玉寒卻已經揉著胳膊開始收拾明天去看林娜時要帶的東西了。玩具買的實在有點多,玉寒只好拿出在劇組時用的大箱子,在狗兄無比震驚的目光中,生生把所有東西都塞進去了,自然包括那一大盒波波球。

  “乖啦,以後給你買更大的,你這麼大歲數了,怎麼可以為老不尊和寶寶搶啊,臭不要臉。”狗兄對此不置一詞,只是在玉寒熟睡的時候,對著那箱子又啃又咬,苦於無法打開那個銀色的行李箱。圍走了一圈又一圈,嘗試了一次又一次,均以失敗告終,最終不得已認命趴下睡覺了。

  第二天清早,玉寒就看見,狗兄臥在行李箱之上,睡得不亦樂乎,那爪子仍舊不放手。

  玉寒無奈搖搖頭,跑到廚房去做早飯了。這貨,終究是賊心不死,還是敗給了自己那厚爪子和笨腦子了吧。

  林娜是玉寒之前拍戲時認識的一個女演員,年紀與她相仿,三年前與一個攝影師結婚,今年傳出了懷孕的消息,可惜玉寒一直在劇組轉來轉去,根本抽不出時間。這次正好是夏天,屬於玉寒慣常的停工時間,以後的兩個月內可以經常抽時間去看她了。

  出小區門口時,她已經看見了不少的長槍短炮,鬼鬼祟祟的人影浮動在她周圍。而她恍若無睹,撐著一把太陽傘在路邊等車。

  這下新聞會怎麼寫,是玉寒陰謀敗露被掃地出門,還是與盛世集團的白澤少爺為愛私奔呢?不過,不管怎麼寫,都是為了賺取點擊率,博人眼球而已。真真假假,是是非非,當事人不糊塗就好。

  而她,只需做到問心無愧。

  倘若自身光明磊落,便無懼他人的眼光。

  費了好大勁才把大箱子搬上計程車,狗兄早就不管她自己跳上了車。烈日炎炎,金色的毛髮險些閃到了司機師傅的眼睛。司機師傅夸道:“哎呦,這狗還真好看!”

  “好看什麼,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狗了。”玉寒一臉“別夸它,夸它它就上天了”的表情,大步跨進了車裡。狗兄以正常人都能看見的幅度翻了個白眼,轉過臉去不看她了。

  “呦,還有脾氣。”司機師傅爽朗一笑,腳下一踩,竄了出去。

  一個小時之後,玉寒一手牽著狗兄,一手拎著箱子,浩浩蕩蕩闖進了林娜的小區。

  狗兄顯然對於玉寒的“半截身子入土”的形容耿耿於懷,拼命扯著繩子,拽的拉著行李箱的玉寒走的七扭八歪,活像一個醉醺醺的大閘蟹。

  “要死啊,不能好好走啊,你不能對於自己有一個合理的認識嗎?你不知道你是高齡老狗了嗎?”玉寒盡力維持著自己的平衡,和心有怒氣的狗兄扯皮。

  然而只知道和狗兄置氣的玉寒並沒有注意到,有一雙眼睛不經意間看到她,然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

  那失而復得的眼神,那如獲至寶的目光,從未停歇。

  沒想到,還能在小區之外見到她。她今天沒有穿裙子,淺藍色牛仔闊腿背帶褲,白色印著簡單字母的T恤,腳上一雙紅色的帆布鞋,白色的棒球帽倒扣在頭上,蜂蜜茶色的長髮被她撩到了耳後,臉龐紅潤而略有慌亂。一手拎著一個超大的行李箱,一手牽著一隻不聽話的狗狗,在這條沒人的道路上異常顯眼。

  直到看到玉寒停在這棟別墅的門口,那雙眼睛瞬間璀璨如星河,光彩奪目。

  ☆、第 5 章

  他近乎跳著跑著,從二樓衝下來,在門鈴響起之前霍然打開了房門,把門外正要按鈴的玉寒嚇了一跳,動作僵在半空中。門內那人眼眸中星光熠熠,滿目陽光,竟好似天地間只有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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