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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名粲:是嗎?那什麼樣的人會讓你脫了衣服還能看上一眼?

  ……呃,帶把兒的人?

  葛喬的腦子倒有一瞬間這麼想了,可他不敢這麼說啊,躊躇一會兒,決定還是顧左右而言他吧。

  葛喬:善良啊,溫柔啊,好看啊,擇偶三大定律了解一下?

  鍾名粲:這種人滿大街都是啊,也太籠統了。

  葛喬:你還想讓我說得多具體?

  鍾名粲:年齡多大啊?性格怎麼樣啊?有什麼特別的相貌要求啊?實在不行說說偏好的性別啊?

  葛喬:……

  葛喬:你這些問題問得很好,直擊我的靈魂。

  鍾名粲:哈哈哈那你挑一個回答一下?

  葛喬:相貌要求……估計長得比我好看的人應該不多,所以要求也不高,看著順眼就行。

  鍾名粲就跟一定要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樣,不依不饒:比如?

  葛喬:這怎麼跟你比如?從咱倆都認識的人里找?

  葛喬:我覺得你這樣的就挺順眼的。

  無形撩人最為致命,況且被撩的這一方本來就目的不純。鍾名粲抱著手機側躺在床上,眼睛睜得滾圓,發了會兒呆,忽而嘴角一松一揚,笑得心滿意足。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碼字是個隨心派,經常寫著寫著,劇情就有些不受我控制了,大綱都攔不住我。

  這篇文里每一個人的性格都是複雜的,甚至講得入戲些,他們的某種特質會不受我的控制主動流露出來,所以如果給大家帶來不好的體驗,我提前道歉。

  複雜並不代表一定要擁有性格的對立面,還可能是某一種性格太過突出,引發了反噬效果,所以大家可以把葛喬的「老媽子心」理解成是過分敏感,葛喬這個人物的共情心太強,情緒容易受到周圍人或環境的影響,這就導致他為了自我保護而受不了身邊人傷心難過(儘管這個「傷心難過」是由他自己判斷的,沒辦法啦,他是個小霸道嘛),其實他對陌生人是很冷靜的。

  第十五章

  往常,周五的公寓是什麼樣子的?

  附近並非鬧市區,當然也不能算是多偏僻的郊區,大概是處於兩者之間的某個模糊的位置,聽說這一片還聚集了很多行業大亨與隱世富豪。從天空的顏色上看,應該是環境相當宜人的區域,遠離了鬧市區熙攘繁雜的人群,也遠離了郊區飄著灰煙白氣的工廠煙囪,不吵不鬧,一到夜晚就有種與世界脫了軌的孤寂氛圍,對於媒體總監這類每天都得與人打交道的職業而言,偶爾嘗試與世界脫了軌的感覺也是一種排遣壓力的方式。和葛喬他們隔著兩棟公寓的位置,還有一個形狀不規則的人造湖,比一棟公寓的占地面積稍大些,常年蓄著綠水,陽光投射下來便會看到泛著光的粼粼水浪,湖水周遭圍著一圈防止小孩子跌落的銀白色鐵欄,大概每天都有人清理,一點鐵鏽都看不到,它像是和湖水鬥著氣,也有樣學樣在陽光下閃著金屬特有的光點,可是這兩種光的溫度是肉眼可見的不同,從遠處望去,盎然之中又透著一股冷酷。

  儘管葛喬覺得沒有人會對這個住宅區感到不滿意,但似乎這裡的住戶並不算多,深藏功與名。

  而公寓房東沈鄃沈教授,骨子裡帶著新精緻主義的氣質,信奉再簡陋(對沈鄃而言,大概這個公寓確實可以用「簡陋」來形容)也不能失了優雅,所以給廚房配了吧檯,把一樓的陽台與小花園打通,建了玻璃房。至於那個歷史遺留問題——二樓舊了的管道——可能也是因為他無法忍受在一段時間內公寓會失去這份和諧的美感,所以才不想動工翻修吧。

  *

  樓下的全黑立體音響里正在播放《Quand on arrive en ville》,這台一看就價格不匪的大傢伙是葛喬買的,五年前他剛住進來的時候,想著迎合一下房東的資本主義情趣為公寓購置點東西,又考慮到自己的聲控屬性,就乾脆狠狠心買下了這台在當時口碑與價格齊高的立體音響。

  葛喬從臥室走出來的時候,正好隱約聽到最後那一段尾聲,踩著結束點走到廚房時,胡智南正在吃早餐,除了沈鄃的那節藝術學理論課之外,他還需要旁聽另一門通識課程,那節課恰巧就在周五的早上。所以每周的這個時候,胡智南都會跟朱贊與葛喬吃完早飯一起出門。

  只聽尾聲那幾句重複的鼓點小節,就能知道它出自法音樂劇《星幻》曲目,這樣的人大概不會多到哪裡去,可葛喬偏偏就是其中之一。

  1976年的法國編造了這齣《星幻》,20世紀70年代的歐洲人們對於未來的展望格外悲觀,他們好不容易從二戰的創傷中走出來,卻迎來了又一次現實的打擊,恐怖主義化為更駭人的魔鬼折磨著人類,經濟蕭條毀滅了無數人的希望,一夜之間,人們全都聽說了眼前這欣欣向榮的繁華景象竟然只是棟可看不可碰的蜃樓,它擋住了人們的視野,讓他們看不到所謂的美好未來究竟在何處。可哪怕是在如此黑暗的絕望中,音樂仍然被當做是使人獲得新生的力量源泉,安放在與「愛」同等重要的位置。這股力量是無形的,又是有形的,它憑空而生,被刻成凹凸不平的波紋,與金屬針和電流產生反應,又從一群才華橫溢的歌者的喉中唱出。它可以附在空氣中任何一顆粒子之中,刺激著人們的耳膜和大腦神經,令他們皈依,引著他們喜怒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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