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晉思懷疑的眼神像是警犬嗅到了海洛因的味道,膠在青酒的臉上不走。

  “那個啊!是我小時候的事啦,那時父母看我身子弱,讓我學點功夫強身健體來著。”

  這也是真的,只不過,那是水痕小時候的事,而非青酒的。所以,晉思當然不可能相信。

  “那以前怎麽沒看你使過?”

  “呵呵!”青酒開始傻笑了,好半晌才道:“我本來是忘記了嘛,但這次一失憶,近來的事情記不得了,反而是記起了很小很小時候的事。”

  這個謊撒得,還真是有夠沒水平。

  ──青酒,還真是有夠笨的喔,每次撒謊,都是這種沒水平的調 調。

  所以,這樣爛的謊,當然很難讓晉思相信。

  “是……嗎?”

  晉思的口氣里,仍帶有十二萬分的懷疑。

  “不相信拉倒。”青酒怕他再接著問一些他難以招架的問題,趕緊轉移話頭,問道:“你剛才躲在我房裡嚇我做什麽?”

  一問完他就後悔了,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果然……

  “哼!”晉思這才想起該問的事被他剛才一攪活沒問出來,於是便接著惡狠狠地盯著他問道:“你給我老實交待,剛才才轉眼那麽一會兒功夫,你就溜到哪兒去了?還弄得一幅慌裡慌張的樣子!是不是又弄出了什麽爛攤子?!”

  這個青酒,專會搗亂,他看都看不住。他不知道人家是為了他好才看住他,免得他在宮裡惹了什麽麻煩小命不保,還以為他太專制,成天想背著他偷溜出去鬼混,真是一塊朽木!

  “哪有?你自己也說了,才轉眼那麽一會兒功夫,我能弄什麽爛攤子?”

  青酒雖說得冠冕堂皇,但憑最近一段時間這小子喜歡闖禍的經驗,晉思仍是不信。

  “你現在不跟我說實話,等哪一天有人找上門來了,你可別指望我會救你!”

  這家夥,也就是有事的時候才會對他乖乖巧巧的,平常,就只知道跟他對著干。你叫他往東,他就非得去看看西邊到底有什麽讓他不能去;你叫他往西吧?他又非得跑到東邊去瞅瞅,比以前的青酒,更操他的心。

  ☆☆☆  ☆☆☆  ☆☆☆  ☆☆☆  ☆☆☆

  “怎麽,小三子,有心事?”

  他的太監大總管在一旁擰眉皺臉的,他這個做皇上的,雖然用不著關心關心一個奴才在想什麽,但顯然的是,今天情況特殊,還是得關心一下。

  “沒……沒心事。”

  少說多做多看,是當好一個奴才最基本的準則,不是嗎?

  特別是有些事,沒搞清楚更是不能亂說!

  “今天那個小青子……”李雲風看了一眼因自己提到小青子而神色有絲變化的小三子,接著道:“你從沒見過?”

  “是的。奴才從沒見過。”

  這個,他是敢肯定的。

  就是來了新太監,他多多少少也會跟他們照照面做到心中有個底啊!但今天那個叫小青子的,很顯然的是,他是壓根兒從未見過,要不然,肯定是會有印象的。

  “朕倒跟你相反,感覺他有點面熟,好像……曾在哪兒見過他。只是,朕也敢肯定的是,他肯定不會是太監。”

  那人身上毫無卑下奴才該有的神色,反而有一種很濃重的……也許這個詞不恰當,但是,該死的,他就是能感覺得出來,那個叫小青子的所謂太監身上,是有一股似乎該叫做睥睨一切的氣息,似乎,他就從未對誰卑躬屈膝過!這種感覺很強烈,強烈到他當時立馬就斷定,這個叫小青子的家夥,絕對不會是像他和太後所說的那樣,是個太監。

  那麽,如果他不是太監,而又在太後的房中,然後,太後竟然還為他幫腔,那,這個人的身份,就更加可疑了!

  或許他不該那樣想太後,畢竟,從小到大,太後待己如親子,給了幼年喪母的他該有的母愛,但,確確實實,那人,鬼鬼祟祟地躲在太後的寢宮裡,除了會是太後藏在宮裡的情郎外,已別無另外更好的解釋了!

  “你那是什麽表情?太後是那樣的人嗎?這種事,不許亂傳,知道嗎?要是讓朕知道宮裡有不該有的謠言,朕拿你是問。”

  看小三子一臉和自己有同樣猜測的表情,李雲風趕緊聲色俱厲地吩咐。

  這種事,不僅事關皇室尊嚴,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有人因此而玷污太後的賢淑名聲。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

  小三子嚇得趕緊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老天,自己這是怎麽了,竟然敢當著皇上的面,想那些不該想的。不過,皇上也太霸道了點就是了,他自己想就可以,他這個做奴才的,就不許想。不過話又說回來,誰讓他是奴才呢?

  看著皇上的神色緩和了些,小三子小心翼翼地問:“皇上剛才提到您曾見過那個叫小青子的,那您記得是在哪兒見過他的嗎?”

  “這個,朕就想不起來了。”

  李雲風皺眉想了會,實在是難以從記憶的海洋里將這個人的信息搜到。

  他哪裡還能想得到他是在五年前登基時,在青酒被人從西鳳王朝送來時,他曾見過他一面呢?

  五年的時間,太長太長,長到當然可以忘記曾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人的長相。

  第十二章

  青酒當然不是那種一遇到挫折就叫停的人,對於獵豔這種事,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都照樣興致勃勃。

  “太後就太後,那麽年輕漂亮,我一點也不反胃,幹嗎不再接著追?即使是不追,看看總還可以吧?也許看著看著,哪一天就會有那個機會了呢?”

  他敢如此膽大包天還要往前去不是沒有原因的,真正的原因便是:太後那天彈的曲子,太過哀傷,哀傷到讓他感覺太後也許是會需要一個像他這樣知情識趣的人為她排遣排遣心裡的煩憂的。

  所以,一待確定那天的事確實沒留半點後遺症,而晉思又沒看在身邊的時候,青酒再次溜進了寶慈宮。

  這一次,太後還是在彈琴,彈的曲子雖不一樣了,但,一樣的,是那調里深沈的憂愁,深沈到讓他差點當場把持不住地上前抱住了她,告訴她如果有什麽事,他願意幫她分擔。

  “你怎麽又來了?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一直在宮裡呢?”

  太後的問題像是連珠炮,讓他應接不暇。

  “你別管我是誰,也別管我為什麽會一直在宮裡,我來,只是因為想來,就來了。”

  青酒說了一堆深情款款的廢話。

  雖是廢話,卻很有用。

  青酒泡妞的色膽雖然大,但倒沒膽大妄為到把自己的身份給暴露出去,這樣一來,萬一有個閃失,也好給自己留條後路嘛。

  或許是宮裡實在太過無聊,或許是一直高高在上以致沒有一個可以像青酒這樣平平靜靜跟她說話的人,太後,竟然還真的沒喊人趕他走,而是輕問:“那次,你那個詩,是怎麽說的?”

  “詩?什麽詩?”

  沈浸在太後美貌里的青酒壓根兒沒注意太後在說些個什麽,只是抓到了太後一兩個語詞。

  “就是你上次吟過的,惟一的一首詩啊!”

  “哦!那個啊!是這樣說的:美人卷珠簾,深坐顰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小青子當時聽太後的曲子很哀婉,才吟這首詩的。”

  “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心……恨……誰?”

  太後將那詩反覆低吟了幾遍,輕笑道:“是首好詩。青公子的才氣,想必是西鳳第一吧?”

  “不……不是……”

  暈菜,被美人一夸,青酒本來想說那是李白做的,但又怕因此而減低了自己給美人帶來的好形象,再加上這個李白,在這個太平王朝,只怕也沒人聽過,他只好隱而不說。

  不過,這樣一來,就感覺自己有些心虛罷了。

  ──這算不算剽竊啊?李白會不會從地底下跳起來跟他干架!?

  “太後,您的琴音好美,在下可否有那個榮幸能再聆聽一次呢?”

  青酒怕太後要跟他來個以文會友之類的鬼東東,趕緊將話題岔開。

  ──古人不都喜歡玩這類東東的嘛!

  另外呢,他想,如能再聽聽她那憂愁的琴音,或許在琴音的感染下,太後會跟自己更親近一些呢?女人,不都是在最脆弱的時候,最容易接受別人的嗎?

  太後也怕自己跟這個青公子說的太多,停了琴音,外面侍候的人會以為自己今天已經不再彈琴而跑進來侍候她,到時看見青酒就不太好了。雖然她知道這小鬼肯定又跟外面的人說他是太監,但,萬一將來別人知道了他的身份,知他三番五次進過自己的寢宮,而且自己這裡面還靜悄悄的一片,天知道到時別人會怎樣揣測自己跟這個小鬼在裡面幹了什麽。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