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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卻說離城中某所莊院約五里處,先前在柳亦寒那兒發了酒瘋的某個酒客,此時看起來清醒無比,他在警惕地看了看有沒有被人跟蹤後抹掉了臉上的易容,又換了衣服,疾躍回莊院。

  “稟主上,屬下所見,那位公子右手手臂上確實有枚硃砂。”

  這話讓上座的男子、就是先前唐雲暮等人所提的趙樾唇邊逸出了一抹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心裡已有了計較。

  這年頭,海清河晏,無聊透頂,看來眼下這事能給他的生活添點亮色了,說起來,他現在的人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還就是兩三年前那個小倌的失蹤是他近年唯一的遺憾,如今遺憾給尋著了,他相信他的人生又將回歸完美了。

  想到那個小鬼被他捉弄時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他就想笑,人生嘛,就是需要這樣的人在身邊才有意思,你說要是你怎麽逗弄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地順從你吧,沒意思;如果反抗的動靜太大了,跟他硬拗著,他也不喜歡。他就喜歡那種對他有一點點意見卻又不敢表達出來的模樣,那彆扭勁,看著讓人慡得內傷啊!

  不過有件事倒讓他挺意外的,他原以為這小鬼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倌,沒想到卻是劍嘯山莊三公子──當然現在已被逐出了家門──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小鬼竟然還正大光明地跟男子生活在一起,而且還是四個人!哦活活活活,胃口不小嘛!當年沒看出來他這麽“飢餓”啊!

  ──柳亦寒要是知道因為那四個人的關係,自己被人定性為色中餓鬼,估計多半要氣得滿臉通紅了。

  趙樾想了想,又想著,哦,不對,他當年就很“飢餓”,只是自己當時沒了解罷了。因為當時柳亦寒不正跟唐雲暮在一起嘛,結果呢,唐雲暮不在的時候那小鬼就按捺不住寂寞了,甚至要到小倌館當小倌來填補他的大胃口。不過胃口大好啊,看來容易到手哦,只要他色誘一下就行了,哦活活活活……

  ──這事歸根於小倌館的老鴇沒說柳亦寒來小倌館是來學習的,而不是像趙樾說的那樣,是為了填補他的啥胃口,結果直接導致趙樾對柳亦寒認知上的錯誤……

  不過想到他身邊那四個人都不好惹,趙樾摸了摸下巴,沈吟:自己這種風花雪月的事,不能鬧得天下皆知,還是動靜小點為妙,他那些……“手下”雖然不敢忤逆他,不過要是知道自己為個男子跟別人鬧得天翻地覆,那整天的什麽勸諫要煩死他的,況且自己現在是偷偷摸摸出來的,也不宜把動靜搞得太大,讓家裡那幫性格耿直的“手下”來什麽犯顏死諫不能再出去之類那麻煩就更大了,他最怕的就是那群人吵得他頭大,雖然可以全砍了圖個清靜,雖然殺人對他來說就像拔根糙,不過他還不是昏碌之輩,不想沒事殺些沒犯什麽大過錯的“手下”,他知道自己的責任,所以一般“手下”只要不是公事上犯了錯,只是有點煩,他還不至於把對方滅了清靜。不過這樣一來,他做事自然就不能太過隨心所欲了,在不想讓人吵的事情上,他多半是偷偷摸摸做的,比如眼下這個事。

  眼下這個事顯然他只能智取,不能蠻來,要不然跟那幾人鬧將起來,多半是會天下皆知的,所以……

  便向那酒客男子道:“嗯……你能把他神不知鬼不覺地請到這兒,不,請到我城東那個秘密的莊院嗎?”

  暗衛向他報告了這個莊院附近有異動,他不是傻瓜,自然知道這地方可能是被什麽人盯上了,所以這邊不安全,不能放這邊。

  男子想了想,道:“回稟主上,他身邊高手不少,恐怕有點……有點困難。”

  雖然怕主上生氣,不過這也是實情,如果夸下了海口,到時又辦不好,甚至辦砸了,那他就犯了欺瞞主上的大罪,那可要他的命了,所以男子此時聽主上問詢,便照實回答。

  趙樾聽了他這樣回答,皺了皺眉,閉目想了想,道:“算了,我自己來吧。”

  暗衛聽趙樾這樣說,嘴巴動了動,想說勸阻的話,最後還是作罷了,想著勸諫這種事不歸他管,要真把動靜鬧大了,自有人管,到時有夠主上煩的,用不著自己現在多嘴招主上的煩;如果沒鬧出大動靜,那自己現在多嘴對自己更是有害無益了,所以腦里衡量了一番,就將勸諫的話壓了下來。

  不過趙樾沒想到,正在他興致高昂地準備自己來時,卻發現柳亦寒龜縮了起來,等的他好不耐煩,等的他滿腔激情滿腦興奮都快降至冰點了,那小鬼才姍姍來遲地冒出來,去一趟小倌館,暗衛回報的原因是:那天醉客嚇著他了,他減少了外出的時候。倒!看來那小鬼也就是色膽大些,果然是色起來不要命啊!難怪古往今來栽在色上的人那麽多!

  於是趙樾便興致勃勃地上“春滿人間”找柳亦寒去了。

  背叛(生生死死) 正文 第89章

  章節字數:2500 更新時間:08-11-14 15:37

  柳亦寒自然沒發覺危機已經瞄準了他。

  雖然他最近有點杯弓蛇影,風聲鶴唳。

  晚上的時候,他來到小倌館處理事務,因為一路順利,所以他心情還是相當愉悅的。

  下人送上茶水,退立在一旁。

  這讓他有點怪怪的,於是便道:“沒什麽事了,你下去吧。”

  他喜歡安靜地處理事情,一般不喜歡有人在旁邊侍候著,反正有需要時他又不是沒嘴不知道喊。

  那下人聽了他的吩咐,便向外走去,走到門邊時,將門關上了──門是關上了,卻不是出去時隨手帶上的,卻是從裡面關上了。

  這人在搞什麽鬼?柳亦寒皺眉,記得這人叫李三,於是便道:“李三,讓你下去你怎麽……”

  話說到半截,在看到那人抬手掀掉了易容面具、看到那抹熟悉的邪惡笑意時,聲音卡住了,半晌才想起來該喊人,卻為時已晚,那男子閒閒懶懶地在他處理事務的桌子後坐定,笑眯眯地道:“我建議你不要喊,我這人脾氣不太好,要是鬧大了,你那些情人家裡發生了什麽滅門啊誅九族啊之類的事情那就不太好辦了。”

  當他說滅門誅九族時,明顯地看到柳亦寒那小身板兒似乎抖了下,僵在了那兒,沒喊了,這讓他感到很滿意,於是便向柳亦寒招招手,道:“過來,讓我看看你,都兩三年沒見了,怪想你的。”

  柳亦寒不明白這人其實只是隨口說說,要真將他那些情人滅門誅九族什麽的,也不是那麽好辦到的,畢竟他那幾個情人又不是泥巴捏的,再者又不是這人手下那幫順民或者愚忠之輩,不會任這人說殺就殺的。不過柳亦寒不明白啊,所以他被這人一嚇,還真的有點顧忌,所以腦里權衡了下,便沒叫了。

  雖然沒喊人,不過帶著邪惡笑意的男子讓他過去時他還是沒動彈,只道:“抱歉,我好像不認識你吧,你說的我都不明白,不過有一點我知道,不知道尊駕未經我的許可,易容闖入我的私宅卻是所為何事,您應該知道,太平王律,除了官府,任何人未經主人允許,是不能闖入他人宅第的!──您總不想讓我報官吧?”

  邪惡笑意的男子看柳亦寒不但不聽話地沒到他身邊來,還裝作不認識他,挑眉冷哼了聲,道:“小妖精,裝得還挺像啊!別跟我兜圈子了,你右手手臂上有硃砂一點,這兩三年過去了,我可還記得清清楚楚的呢,雲鸞!”

  雲鸞,正是柳亦寒此前在小倌館“學習”時取的花名,當時為防意外,他連花名都取得跟本身的名字柳亦寒完全不同,以防被人猜出他的身份,沒想到時隔兩三年,卻被人陡地叫了出來,這人,正是他的故人,趙樾。

  柳亦寒此時已知再裝也裝不下去了,還是不裝,想想怎麽解決眼前這麻煩吧,畢竟從那天在酒樓見過趙樾後,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他看著風平浪靜的,還以為風波不會來,正高興呢,哪知道趙樾這會兒竟然還會這樣費事地易了容找上他,看來是他高興得太早了,顯然這家夥這幾天都在打探他的消息,如此“費心”,這次見面後,十有八九是會給他帶來麻煩的,所以不趕緊想解決的辦法怎麽行。形勢危急,他已想好了,如果自己應付不來,就跟唐雲暮幾人坦白當年的事,然後大家一起想辦法吧!想到眼前這人肆無忌憚的個性,還真讓他頭皮有點發麻。

  於是當下便邊思考對策邊道:“皇帝陛下,不知道您大駕到此,所為何事。如果是想敘舊,我可以陪您聊聊;如果您想召我陪宿,那就很抱歉了,我已經從良很久了,現在已有良人,不再接客了。我是您庇護下的子民,如果我不想接客,陛下您……不會‘強迫’吧?”

  這人畢竟是帝君,多多少少還是會顧及一點臉面問題吧?所以柳亦寒便故意強調了“強迫”二字,想讓趙樾明白他的身份,不要做有損他天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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