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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殷自是答應,又解釋道:“我怕我跟你說我生病了你擔心,所以才沒說的。”

  這個解釋算是合情合理,元笑言沒有懷疑,於是兩人的關係自此更上一層樓。

  當然,沈浸於想入非非中的元殷自是沒發現偷偷前來察看兒子狀況的皇兄,元笑言的父皇。

  原來這幾天元笑言的父皇看元笑言的情緒總是很低落,日漸消瘦,擔心,所以這天便偷偷過來察看情況,看看兒子好點了沒,要是沒好,他就準備讓人想點辦法,搞點有趣的事逗兒子開心。

  然後便看到了元殷在自己兒子宮裡。

  元殷每次來時,元笑言都會吩咐宮人不要進來,然後跟皇叔兩人玩。

  元笑言是太子,他的話宮人自然不敢不聽,於是都遠遠守在宮外,多年來竟是一次也沒發現元殷──當然這也與元殷有功夫在身,一旦有人來就會趕快躲起來有關。

  但元笑言的父皇不一樣啊,他是皇帝,他想去哪,難道還有人敢攔著不成?所以就算在元笑言規定不能進去的時候來到了宮裡,也沒人敢阻止,於是這才第一次發現了元殷的蹤跡──當然這也與今天的元殷心神與往日不同、有點紊亂所以沒注意到外面有人悄悄靠近有關。

  元笑言的父皇突然之間看到元殷在自己兒子宮裡,大吃一驚,一瞬間就想到了最壞的事情──原來自己對元殷千防萬防,竟沒防到元殷會來這一手,這不是釜底抽薪嗎?先搞定了自己這個單純的兒子,以後自己要對他做什麽,只怕兒子還要跟自己急呢,這可怎麽辦?

  元笑言的父皇越想越害怕,殺意也越來越濃,想著看來無論用什麽方法,都得趕緊將元殷幹了!否則他的孩子笑言危在旦夕!

  這是元笑言的父皇第一眼看到意外狀況時手腳冰涼的想法,等再屏息看第二眼時,他又覺得事情透著古怪──他看到那個向來琢磨不透想法的元殷正抱著他兒子,唇邊帶著笑仔細聽元笑言嘰嘰咯咯,沒有一點不耐煩,反而眼神是他從未看過的柔和。

  元笑言的父皇被元殷的柔和表情搞愣了,一瞬間都有點不敢相信那是他一直認識的冷淡疏離的五皇弟元殷,元殷什麽時候有過這樣的表情?平常高興的時候,元殷就算嘴邊帶笑,他也從未在他這個皇弟的眼睛裡找到笑意,可是眼下這是怎麽回事?他那臉上的笑容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在笑?眼神的柔和是掩飾出來的還是真的柔和?可要是真的,他為什麽要對他兒子那麽好呢?這毫無理由啊,他還從沒聽說過元殷對誰這樣溫和過,更何況他這個皇兄還一直使絆子害他呢,他怎麽可能會對他兒子那麽好呢?

  帶著這些疑問,元笑言的父皇在後來兩年都在不斷地觀察與疑惑中,但始終無法最終確定,畢竟元殷不是那麽好琢磨清楚的人,直到最後時刻來臨,他才最終下定決心,詔封元殷為攝政王,輔助元笑言,拿不定主意還能怎麽樣,沒時間讓他想了,無論如何,為他的孩子賭一把再說,總好過不賭他的孩子凶多吉少好。

  從這時起就算正式確定了元笑言歸誰“撫養”的問題了,元笑言知道五皇叔是他的攝政王,高興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心裡愉快地想著,這真是世上最美好的事。

  [祝大家端午快樂!記得吃粽子啊。^_^5月28日]

  第四十八章

  然而事情並不像想像中那麽讓人高興。

  從元殷經常出入後宮後,元笑言跟元殷的關係開始越來越冷淡。

  現在元殷已經知道元笑言對這個事的誤會了,也知道自己當時有點弄巧成拙了。他當時主要是想讓元笑言覺得他跟那些宮妃有曖昧,進而不喜歡那些人,哪知道卻被元笑言認為他有異心,想誕下他的兒子,然後冠上帝君子嗣的名義想奪權。

  那時候看元笑言跟他冷淡了還以為元笑言是吃醋呢,久久沒有下文才知道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幸好那事現在已經得到了糾正,要不然,再讓元笑言那樣錯誤地認識下去,積怨久了,從小對自己的那點好感恐怕就要煙消雲散了,每次想到這點,都讓元殷頗有點心驚膽戰,直叫好險。

  不過現在總算是撥開雲霧見青天了,元笑言雖然沒跟他有什麽表白,但是從他的行動上他已經知道自己這幾年來的辛苦忍耐得到了回報。

  看著旁邊睡的正香的元笑言,元殷不由再次親了親他香馥的唇瓣,也挨著他睡了下來。

  幸福如此觸手可摸,讓人便是在夢裡都能笑醒過來。

  元殷慡快地遣散了所有姬妾孌寵,這讓兩人間那一點點小矛盾便馬上消失無痕了。

  卻說這天元笑言突然之間想見元殷了,便興沖沖跑去找元殷,最後從小六子口中得知,元殷在勤政殿見大臣呢。

  本來這種時候元笑言是不會去打擾的,但因為確實想見元殷了,自控力向來不好的元笑言只自控了半刻鍾,就打道勤政殿了──知道他在商量事情,他不會打擾的,就裝作旁聽的樣子,偷偷看看皇叔就好了。

  元殷彼時正在跟丞相周江年商量中秋節節慶的事,就聽見外面宣駕的聲音,而後便看見元笑言笑嘻嘻地進了來,說要旁聽,元殷自然不能拒絕啊,於是便讓元笑言留下了。

  元笑言便如願地一邊裝作旁聽的模樣一邊手托著下巴看那元殷,看著元殷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聽著元殷醇厚的聲音,元笑言覺得皇叔真是世界上最讓人喜歡的人了,你看皇叔那明亮堅毅的眼神,就連深思的時候都那麽有魅力,再看皇叔厚薄適中的嘴唇,啊,真性感,最喜歡跟皇叔親吻的時候了。……

  元笑言看元殷的眼神熱烈程度,簡直可以把元殷燒起來了,身為當事人的元殷不可能沒發覺的,當下就把元殷看的頗有些額冒青筋,想著這小鬼,也不看看有人呢,怎麽能這麽看自己呢,這讓大臣們看見了,還不又要好一番說道嗎?

  是,他是希望全天下人都知道他跟元笑言的關係,但這只是理想狀態,事實上怎麽能讓全天下人知道這個事,光御史那兒就會被煩死。

  他跟元笑言的關係,大臣們不是傻瓜,不可能一點都感覺不出來,就是感覺不出來,從宮人那兒多多少少也應該聽說了,但因為他跟元笑言倆的曖昧都限制在深宮,大臣們沒法親眼所見,而對付他,如果沒有真憑實據,僅憑宮人的說辭,大臣們是不能也不敢說什麽的,搞不好惹惱他了,他還會扣他們一頂在宮裡安插jian細的大罪呢,眾臣們應該明白這個利害關係,所以即使知道他跟元笑言有什麽,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不知道,可要是讓他們親眼看見他跟元笑言卿卿我我了,那就不一樣了,就算他的勢力再大,他們──尤其是那些想博得青史留名的大臣們──也得說點什麽,要不然那不顯得他們畏懼強權嗎?

  得,要是朝臣們會說些什麽,那就預示著他的麻煩來了,所以這就是元殷縱然喜歡元笑言,也不敢向全天下大聲宣示的緣故──他確實已過了熱血過頭、敢無所顧忌不分場合大聲跟別人說自己喜歡誰的年紀了。

  元殷看到了元笑言在熱烈地看著他,丞相周江年不是傻瓜,也不是眼神兒不好使,自然也看到了──雖然有規定,沒有帝君的許可,不可以隨意偷看天顏,但是一來周丞相是老臣,所以規矩沒那麽嚴,二來他又只是偷看,皇上也不會知道的嘛──不過他跟元殷共事多年,這麽多年走過來,從最開始擔心元殷會篡位,還想著怎麽幫先帝唯一的愛子護住這龍椅,到現在已經開始同情元殷了,所以也就裝作沒看見,沒打算進什麽諫言。

  說起同情,懷疑任何比較深了解元殷的人都會對他抱以同情,你說要當一個大權在握、無所顧忌、想怎麽干就怎麽干、根本不用管皇帝怎麽想的攝政王的話,那是件挺愉快的事,因為那樣相當於實際上的皇帝嘛,可是要在不篡位、對皇帝還非常好、還聽皇帝話的情況下任勞任怨地做著攝政王,可不是一個輕鬆活兒,元笑言雖然基本不管元殷干什麽,基本都是元殷怎麽想就可以怎麽做,但光是哄這個小皇帝開心,朝臣們就覺得元殷夠辛苦的了,這不,前一陣子大概是元笑言覺得無聊,攝政王不就在宮裡給他搞什麽尋寶的遊戲打發時間嘛──他們當然不知道那是為了消耗元笑言過剩的精力才安排的,他們只以為是元殷為了幫元笑言打發無聊──攝政王當到這份上,能不讓人同情嗎?

  元笑言正看元殷看得起勁呢,突然發現元殷似乎在對自己使眼色,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時間看長了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才發現元殷還真在對自己使眼色,不但使眼色還做手勢──兩根手指模仿走路的模樣,在周江年看不到的桌側,小幅度移動著,這手勢元笑言明白了,是讓自己離開的意思。

  雖然有點茫然元殷為什麽要讓自己離開,不過元笑言想這肯定有他的原因,所以還是聽話地離開吧,免得打擾了皇叔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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