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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e雕地處這塊大陸的較北端,荔枝向來都需要從太平和西鳳進口,雖然皇室食用的荔枝向來是快速送到的,但再怎麽快也要一兩天吧,自然比不上剛摘下來的新鮮美味。

  元笑言邊吃邊想著元殷,想著想著便心念一動,拿起了水晶碗,從瑪瑙碟里堆成了寶塔形狀的荔枝堆上撿了整整一碗,來到了御書房,元殷果然在那兒處理政務,於是元笑言便笑嘻嘻地上前道:“皇叔,來吃又美味又多汁的西鳳荔枝嘍!”

  將碗放到了元殷的面前,等著元殷表揚他會關心人。

  元殷看到那荔枝,心內微微一動,看向元笑言,元笑言正笑得討好。

  說起來,元笑言還從沒拿東西給他吃過──元笑言向來心粗,哪想到這些──這還是第一次,元殷本該感動才是,只可惜這幾天被元笑言每次討好後必是有所要求影響,就覺得元笑言這樣無事獻殷勤,肯定非jian即盜,想著搞不好這小鬼又要自己答應什麽條件,於是便推開了那碗,道:“我還要處理事務,沒時間吃,你自己吃吧。”

  不再理元笑言,開始看他的奏摺。

  元笑言看元殷冷淡的模樣,有片刻的沮喪和不快,不過馬上又振作起來了,想著這是皇叔在鬧彆扭,自己要哄他開心,就像他有時候哄自己一樣,於是便親自動手,剝了一個荔枝,將鮮美的荔枝肉遞到了元殷的嘴邊,討好道:“皇叔,我剝給你吃。”

  元殷覺得元笑言的舉動簡直有點匪夷所思了,這要擱在以前,元笑言怎麽會這樣侍候別人嘛,他是皇帝,自己吃的荔枝都是宮人剝好的,更何況是剝給別人吃,那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事。

  元殷直覺有詐,不能接受,於是便格開他的手,道:“你自己吃吧,皇叔要處理事情,你到一邊玩去,啊。”

  “皇叔,你就吃一個嘛,真的很好吃的。”

  更重要的是他剝的啊,怎麽也得吃一個意思意思吧?

  “我說我不吃,你沒聽見嗎?……”

  元殷蹙眉,再次格開。

  “沒聽見!沒聽見!非要你吃!非要你吃!……”

  元笑言本也不是什麽好性格的人,看元殷這樣接二連三地拒絕他,再想想這幾天的事,火氣上來了,擰了起來,非要往元殷嘴裡塞,一個不小心,荔枝被擠破了,鮮美汁水滴到了奏摺上元殷剛剛寫好還沒幹的墨跡上,洇開了好大一塊。

  其實奏摺弄髒只是小事,大不了再寫一下就是了,但大概是最近一段時間元笑言與他之間的事早就攢了一堆的火氣,再加上剛才元笑言不知適可而止的纏鬧也讓人心煩,於是當下元殷跟元笑言一樣,也動了真氣,怒道:“搗什麽亂!……”

  元笑言聽元殷說自己送荔枝的行為是搗亂,而且用的還是那樣重的口氣,眼眶不由紅了,大聲道:“你這幾天究竟是怎麽了嘛,你到底想怎樣啊,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以後不會再讓你幫我找人做那種事了,我知道你怕你那樣做被大臣們發現了會彈劾你,但我已經保證不會再那樣做了啊,那你為什麽還生氣啊!你太過分了。”

  元殷閉了閉眼,他原以為自己冷落元笑言幾天,元笑言就能清醒點,能想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結果什麽都沒有,元笑言竟然還以為自己是因為做了為難的事而怪他,一絲一毫都沒想過他是因為他要跟別人上床而嫉妒,而生氣。

  “看來你還真不知道。”點點頭,元殷嘲諷地道:“也對,你當然不可能知道,因為你是個什麽都不知道、都不懂?B>B全天下最愚蠢的蠢蛋!”

  元殷似乎很生氣,胸口急速起伏著,眼裡的怒火像要燃燒起來,說話的口氣是那樣的惡狠狠,好像自己是他的仇人一樣,這是元殷第一次跟他發這樣大的火,平常他臉上的表情,在談到國事的時候很嚴肅,談到私務的時候卻讓人很想親近,像今天這樣激烈、嚇人的反應,那是從未有過的事。

  元笑言吸了吸鼻子,瞪大了眼,努力不讓又委屈又難過又受驚的眼淚從眼眶裡滾下來,半晌才找到一句話:“你罵我!……”

  而且還用那麽凶、那麽鄙視的口氣罵他。他知道自己能力不及他,但是也不能罵他是全天下最愚蠢的蠢蛋吧?難道他比那些智商不全的人還要笨嗎?難道他不知道這樣罵他很傷他的心嗎?他什麽都讓他幹了,他比皇帝還皇帝,他為什麽還要罵他?他這到底是怎麽了嘛。

  元笑言越想越覺得自己很無辜,於是本來只是紅了眼眶,一瞬間淚珠在傷心的催化下再怎麽控制也控制不住,就像斷了線的珍珠般紛紛墜落。

  第二十一章

  “不許哭!”元殷嫌惡地皺著眉,繼續瞪他,道:“我是瞎了眼才答應先帝幫他帶奶娃!”

  “我不是奶娃,我接位的時候都已經滿十五歲了。”

  說起來時間過的真快,一晃眼,他都二十歲了,都行過冠禮了。

  “對,可惜大腦還停留在五歲的水平,什麽都不懂!你要能想明白我為什麽生氣,我就承認你不笨。……”

  元殷邊說邊一把將元笑言推開,正要將弄髒的奏摺拿到一邊去,但聽“嘩啦”一聲響,卻是推的時候將元笑言撞到水晶碗了,水晶碗從桌上掉了下來,摔成了碎片,荔枝滾了一地。

  其實元笑言本來看自己將奏摺弄濕了心裡是覺得挺抱歉的,正想說對不起,結果被元殷那樣兇惡的好一通罵,末了還來這樣無情的一推,再看荔枝滾了滿地,就覺得那滾了滿地的荔枝就像自己裂成了片片的心一樣,好不難過,於是肚裡那點對不起便沒了,既覺元殷可惡,又不知道怎麽面對這個殘局,便丟下手上的荔枝,紅著眼眶匆匆跑了。

  元殷本來被元笑言不知適可而止的纏鬧搞的是許久以來積的一肚子火終於爆發了的,本來看元笑言哭了他因為在氣頭上也沒多少感覺,及至眼下看到滾了滿地的荔枝,再看元笑言抿著嘴眼裡淚花翻滾地跑了出去,這時倒心疼起來了,那火氣也像火遇上了水,一時全熄滅了,再看看滿地的荔枝,開始覺得自己剛才有點過分了。

  再怎麽情緒不佳,也不應該向什麽都不知道的元笑言發火啊──雖然他所氣的,正是元笑言的這個什麽都不知道。

  看來軟的──對元笑言非常寵愛──不行,不能讓元笑言明白他對他的感情;硬的──冷戰──也不行,仍然不能讓大腦單細胞的元笑言明白,不明白也就算了,就怕再這樣搞下去,元笑言別對他生出了恐懼或者厭惡的情緒,那就大事不妙了,所以,他還是鳴金收兵了吧。

  想到這兒,元殷不由嘆了口氣,蹲下來開始撿那滾了滿地的荔枝。

  皇極殿。

  一個辱白色物體出現在自己面前,元笑言轉頭看時,卻是元殷拿著一個剝好了的荔枝遞給他,還一幅含笑的模樣。

  元笑言不想理這個討厭的人,便轉過了身去,繼續發呆,準備再發呆一個時辰就睡覺。

  剛才從元殷那裡跑回來後,因為控制不住,又掉了幾顆金豆子,好不容易止住呢,罪魁禍首就出現了,元笑言心裡對他還有氣,自然不理他。

  “笑言不是說這個荔枝好吃嗎?怎麽不吃?”

  元笑言“哼”了聲,繼續不理元殷。

  元殷嘆了口氣,道:“我餵笑言,笑言也不吃嗎?”

  “剛才我餵你,你不也不吃嗎?怎麽轉眼你反而要餵我了?耍人好玩嗎?那我現在也不想吃了。”

  元笑言本就是忍不住的人,何況憋了滿肚子的委屈,不說一說怎麽受得了,所以不過三言兩語,元笑言就搭腔了。

  元殷看元笑言肯理他了,心裡稍安了些,便笑道:“笑言真的不吃?”

  “不吃不吃不吃!”元笑言瞪他。

  元殷摸了摸鼻子,嘆了口氣,一幅鄭重其事的模樣道:“那看來微臣要採用強迫手段了。”

  “你敢!”

  元笑言警惕地看著他,卻見元殷根本沒過來強迫自己吃荔枝,卻是將那枚荔枝自己吃進了嘴裡,不由撇撇嘴,正要笑他,卻見元殷的臉孔突地在眼前放大,元笑言來不及吃驚,雙唇便被元殷封住了,一個沒留神,那枚荔枝更是被強迫塞了進來。

  元殷稍離他的雙唇,低聲道:“吃了,把核吐出來。”

  元笑言被他的動作搞呆了,竟愣愣地照辦了,他剛把核吐出來,荔枝剛滑下肚,元殷又將他的雙唇堵上了,好一通熱吻,吻的元笑言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半晌,看到元殷稍離,已反應過來的元笑言便趕緊罵道:“你……你幹嗎?你不是生我的氣,不理我嗎?幹嗎親我?神經病!”

  “因為元殷現在不生氣了啊,笑言先前不是說要和好嗎?元殷現在向笑言陪不是,我們和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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