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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懷書聽司金鑾這麽問,詫異地道:“怎麽會呢,皇上比微臣長得俊美多了,如果說這是一樁交易的話,微臣也穩賺不賠啊,既然這樣,微臣幹嗎拒絕?”

  “拿自己的身體做交易,虧你想得出來,你身為文人該有的骨氣去哪兒了?”

  “微臣說做交易只是打個比方,並不是真的什麽交易,既然皇上想要微臣,微臣也樂意,並沒有一絲一毫的被強迫,既然沒被強迫,扯上骨氣一詞幹嗎,骨氣不是在受人威脅時才要的東西嗎?”

  聽了秦懷書的回答,司金鑾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道:“你不會早就有斷袖之癖吧?”

  到現在,所有事情最合理的解釋是,這個秦懷書壓根兒就是此道中人。

  “沒有啊,微臣以前一向是只抱女人的,只是聽了皇上的提議覺得不錯就同意罷了,但那也並不能說明微臣就是有斷袖之癖的人啊。”

  司金鑾久久才緩過神來,可惡!可惡至極!他還準備了一大堆如果秦懷書不答應他會使用的手段,可如今全都用不上了,更可怕的是,如果這個該死的秦懷書不知好歹地以為他剛才的那一番話是真的而要與他同床共枕的話,他該怎麽回絕他?畢竟那個該死的提議可是他先說的。

  於是他惡狠狠(其實是色厲內荏)地道:“你最好別做被朕寵幸就會帶來榮華富貴的美夢,你只會是朕的玩物,用了就丟的玩物。”

  秦懷書對司金鑾的大腦到底是什麽做的會聯想這麽豐富絲毫不解,不過他還是遵從一個臣子該有的本分告知他:“微臣從沒想過靠皇上您的寵幸得到榮華富貴啊!畢竟,微臣可是堂堂一介儒生呢,哪能靠出賣身體得到榮華富貴呢!既然我們以後的相處不是交易,那兩人之間若沒了感覺分開便分開嘛,幹嗎要用‘丟’、‘玩物’這樣的字眼呢?皇上您想得太快了,微臣還真是跟不上呢!”

  聽著秦懷書這些看起來似乎很中肯但仔細聽又覺相當不舒服的話,特別是最後一句他感覺似乎帶有濃濃嘲笑意味的話後,司金鑾的思緒反倒慢慢靜了下來。

  這個秦懷書jian詐無比,在早朝時自己明明就給他綿里藏針蜇了那麽一下嘛,現在怎麽會這麽乖?會不會是他早已料到我是在找他的碴,並不是真的想讓他當男寵,所以他才會故意順著我的話頭說?是不是抱著皇上一定不會拿我怎麽樣,口頭上受點侮辱也沒什麽,反正皇上看我很順從定會覺得沒什麽意思到時就會放我走的想法?否則一個平常人,一個書生,怎麽會接受這種提議嘛!

  如此這般在腦中轉了幾個圈,愈加肯定秦懷書已識破自己的“jian計”,只是順水推舟而已。

  瞧了一眼秦懷書,只見他神色如常,正在東張西望地打量自己的御書房。

  他心底暗暗想,雖然你裝著一幅完全不知情的樣子,但還不是被朕識破了,雖然你剛才也識破了朕的“jian計”,但現在朕也知曉了你肚裡在想什麽,所以絕不會被你剛才那一番話嚇得亂了手腳,從而遂了你真正的想法將你放走。──待朕嚇他一嚇。

  於是司金鑾故意用相當溫柔的口氣道:“剛才是朕說錯話了,愛卿別放在心上。夜深了,咱們就寢吧。”

  看你怎麽說,朕就不相信你還能鎮定自如,你一定沒想到朕還真的會與你同床吧!

  “好吧,微臣也覺得好累了,皇宮微臣不熟,還請皇上為微臣帶個路。”

  秦懷書的回答讓司金鑾再次訝異地張大了嘴不知該怎麽往下接,只得在秦懷書略帶催促的眼神下將他帶往他的寢宮皇極殿。

  說句實在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今晚他有過多少次的驚訝了!不,應該說,自從見了這個秦懷書後,他已經驚訝成自然了!有時惱恨起來,讓他直想剖開這個家夥的腦袋看看它是怎麽長的!

  ──他把這一切都歸結為是秦懷書在嚇他,所以他騎虎難下,只好將秦懷書帶往他的寢宮。不過再怎麽騎虎難下,他也不會碰他一下的。否則的話,要是這個醜八怪也能當男寵,那他豈不是臉都丟大了?

  “你睡裡邊,朕睡外邊。”

  秦懷書沒有反對,脫了外衣,就要上床,卻聽司金鑾道:“等等!你沐浴過了嗎?朕可不想聞你身上的臭味。”

  “微臣赴宴前已經沐浴過了。如果皇上覺得不好的話,微臣再沐浴一次也無妨。”

  “既然都沐浴過了,就算了。你睡裡邊一點,別靠朕太近,今晚……那個……”司金鑾囁囁嚅嚅了半天才連看都沒看秦懷書一眼地快速道:“今晚我們都累了,就不做了,以後再做,你沒意見吧?”

  可惡!可惡至極!!自己挖了一個坑,獵物沒掉進來,然後,自己竟然還要費力地把坑填平,真是……有夠倒霉的!自從遇見這個叫秦懷書的,他好像就沒成功地耍過做皇帝該有的威風!

  “微臣沒意見。”

  秦懷書聽得出司金鑾詢問自己的口氣不是真的在徵詢,而是一種命令,所以,他當然不用表達什麽意見了!如果他真可以發表什麽意見的話,他倒是想跟那個司金鑾說,他剛才那種尷尷尬尬的樣,還是蠻有趣的……

  這時的司金鑾,早就被秦懷書氣得吐血了,所以,即使秦懷書是一如既往的順從他還是很生氣很生氣。

  ──其實,說起來,就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個什麽。

  本來嘛,從表面上看來,秦懷書一直就像個很溫順的臣子嘛。

  只是問題在於,他根本感覺不到秦懷書那種溫順所應有的誠意,總覺得這家夥不是真的很溫順。比如就剛才那件事來說吧!他覺得,這個秦懷書要真的是個真正的書生的話,就絕對不可能同意當男寵的──儒生有多清高他還不明白嗎?所以,這種不合乎邏輯的溫順,能不讓他產生別的想法嗎?(比如,也許,秦懷書其實是個異常狡猾的家夥。)所以,他越溫順,司金鑾就越冒火。

  所以這時聽秦懷書說他沒意見,他就不由心裡翻白眼。暗想:你當然沒意見了,我不碰你,自是剛好合了你的意嘛!你該死的當然會沒意見了!

  唉!這樣想來,他還真是有夠笨的啊,居然想了這麽一個蠢方法來整秦懷書。看來,從明天起,他是再也不能提讓他做男寵的可笑想法了,只能另想別的方法整他。只是,如果以後秦懷書要重提此事他該如何應付呢?不,不會的,自己不提他當然就更不會提了。對!肯定是這樣!

  ──關於男寵,司金鑾那還是認定秦懷書心裡絕對不會有那個意思的。

  “你擦了什麽,這麽香?”

  司金鑾不再胡思亂想的時候,便聞到枕邊人身上散發著一種淡淡的不知名的香味,一種跟那些宮妃身上的幽香絕然不同的很清慡的氣息,讓他感覺好好聞,而且似乎還有沈澱人紛亂思緒的作用,讓他剛才不快的心情緩緩平靜了下來。

  “微臣是男人,哪會擦什麽。”

  他一個大男人當然不會往身上擦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司金鑾聞到的所謂香味,應該是他一直以來由於懶得一天三餐地費神吃飯而服用的“辟食丹”從體內所透出的香氣吧!

  “辟食丹”的藥引異香襲人,有安神的功效。長期服用後,體內是會盈滿一股淡淡的清慡香氣的。不過,平常跟人講話由於距離較遠別人是聞不到的,所以自然也不會引起別人跟司金鑾相同的誤解。也只有像眼下這種情況,那家夥跟自己如此“親密無間”才會聞得到這種清慡香氣。

  “還否認,就是有。”司金鑾覺得那香味愈來愈好聞,便伸頭在他頸邊像小狗般嗅了嗅。突聞秦懷書“呵呵”笑了笑,然後朝裡邊滾了滾,他不解,問道:“你笑什麽?”

  “嘿嘿,那個……微臣怕癢。”秦懷書說這話時的表情頗為尷尬,本來嘛,一個大男人怕癢是很奇怪的。

  (某生的鄰居是個小鬼,平常都是一幅很酷很酷的樣子,可惜那家夥既怕狗狗又怕痒痒,恰巧某生養了一條很恐怖的狗,再加上某生根本不怕癢,於是,這小鬼每次上我家,都會由酷變成哭地逃跑。嘿嘿!好有成就感!-_-|||)

  “算了,你過來,朕靠著你睡,朕喜歡聞你身上的味道。”這會兒,他早把八百年前自己不讓秦懷書碰他的話忘到九霄雲外了。

  於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司金鑾發現自己竟像八爪章魚般,將秦懷書緊緊摟在懷中,一條腿還壓著他,仿佛怕他跑了似的,幸好秦懷書還沒醒來,於是司金鑾趕緊悄悄放開他,讓宮人侍候自己更衣上朝。──他才不會讓秦懷書發現他把他抱得那麽緊呢!

  只是從此以後,為了能聞到那股沁人心脾、他從未聞過、而且還能安人心神的超好聞香氣,他便很沒骨氣地打破自己本不想再提男寵事的決心,仍然三五不時地讓秦懷書進宮陪他同睡──反正那家夥也從來沒有反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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