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拿定了這個主意，趙歆便安心睡下了。
其實安心都安心不了，第二天一大早宮中便傳出了緋聞：皇上進了西鳳公主的房間就被西鳳公主的美貌吸引了，連she雕公主的蓋頭都沒挑，可憐趙歆被人折騰了一晚上，一大清早醒來還要忍著全身不適面有菜色地往she雕公主那邊賠不是。──幸好she雕公主倒沒說什麽，趙歆看了看，那公主骨架不算小，顯然是純正的北方人。
沒時間跟she雕公主繼續交流，段遠征等人就喊他了，聽到他們喊，趙歆這才真正頭大了，被他們叫過去還能有什麽事，接受教訓唄。
趙歆心裡慌張，又覺委屈，當下想這是昨天鳳歌給自己搞出的亂子，於是便問鳳歌要怎麽跟趙戩他們講，想把這件事交由鳳歌解決。
鳳歌哪是那種輕易相與的人，一眼就識破了趙歆的小伎倆，他與趙戩李曄不同，趙戩李曄雖然識破了趙歆的小伎倆多半不會揭穿他，還配合著他往下演，這鳳歌識破了趙歆的小詭計當下便邪惡地摸了趙歆翹臀一把，道：“就跟他們實話實說，你昨晚對我色心大發，上了我唄！不過別跟他們說我是假公主的事，我還要觀察他們一段時間，你要亂說，我就催動蠱蟲咬死你哦。”
反正事實是他上了趙歆，所以趙歆在外面造假他也無所謂，倒想著趙歆如果這樣跟他的那四個jian夫說，他們是什麽反應，依他看多半不會上門尋公主的晦氣，不說後宮他們進不來，便是進來了也得掂量掂量他這個公主的身份不敢怎麽樣，倒是趙歆只怕就要倒霉了，哈哈，背著四個jian夫在外面偷吃，多半回去要整得三天下不來床，鳳歌有些幸災樂禍地想，可沒有李曄等人憐香惜玉的心情。
只是……看趙歆聽了自己的話後默默不語，只苦著張臉支著額頭在那兒想對策卻不再理自己，被冷落了的鳳歌又覺得無趣了，雖然明白趙歆的小伎倆，此時也只得幫著出主意：“好了好了，你就騙他們說你沒跟我上床，只是我這個公主想家，讓你陪了一晚上，這樣總可以吧？”
趙歆懶懶地瞥了他一眼，道：“不行的，我一脫衣服他們就知道我在撒謊了。”
鳳歌徹底無語了。
“拜託！你怎麽這麽窩囊啊！跟他們說了，你跟公主清清白白，”這本來也是真的嘛，趙歆跟他妹妹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啊，“他們愛信不信，誰敢脫你衣服你就給他一點顏色看看，竟然有人敢以下犯上？吃了熊心豹子膽反了天了！”
鳳歌大概是第一次看到這麽窩囊的帝君和這麽囂張的臣子，所以越說越激動，還重重一巴掌拍在趙歆的肩上，差點把趙歆拍趴下。
然後一時義憤從衣服里翻撿了些黑乎乎的東西來，遞給趙歆，道：“這些都是無傷大雅但是也能嚇唬嚇唬人的蠱蟲，你要不要拿點去嚇唬嚇唬他們？”
其實鳳歌是真心的，不過趙歆看了看那些蠱蟲，還是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就照你說的去做吧！”雖說不喜歡趙戩等人，但是將這堆不明物品讓趙戩他們吞下去他還是不乾的，萬一這個鳳歌安了壞心，用這些蠱蟲控制了他太平的人才為他西鳳辦事，那就糟啦！當然這些懷疑趙歆自然不會說出來，當下只道：“如果我抵擋不住了再回來向你求救啊，看在你我都是帝君的份上，你要幫我哦。”
趙歆當然沒有寄希望於西鳳的人，只是這樣順口一說罷了，不過他並不了解鳳歌這人的性格。
鳳歌即使想欺負周邊國家也會正大光明來，不會玩陰的，所以他剛才要幫趙歆是真的想幫的，那些蠱蟲也不是很毒，趙歆要拿去下在了趙戩等人身上弄不好還真能扳回點劣勢，可惜趙歆一時小心謹慎錯過了機會，這邊鳳歌看趙歆拒絕了，他的大腦也冷靜多了，暗罵自己剛才不該犯糊塗將這種好東西送給趙歆，於是一聽趙歆說不要，馬上便將愛蠱收起來了。──可憐的趙歆也因此聰明反被聰明誤，繼續被人壓。所以說人的命是註定的，好機會擺在眼前他也沒抓住。
第三十五章
趙歆要求鳳歌在他抵擋不住的時候幫他出出主意，鳳歌同意了，得到了鳳歌的同意，趙歆便趕往段遠征那邊。不過在走之前，鳳歌提了要求，不管有事沒事，每天都要到迎暉院報到一次，如果他不來，他就會找他的。
一天一次？不會是來了以後那天就出不來了要一直陪他了吧？開什麽玩笑，那樣段遠征等人會活剝了他的，不過眼下也沒時間跟鳳歌理論，決定到時見機行事，將自己的困難處境講一講，鳳歌總不至於將自己逼死，對吧！如果真要逼死自己，那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他會將鳳歌在自己身上下蠱的事告訴趙戩李曄，賭一把拼拼看，是魚死網破還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不過眼前的事還真是不好辦，自己真要依鳳歌的話撒謊嗎？看鳳歌的意思是準備以後跟李曄趙戩段遠征面對面的，到時他要說自己早就跟他有一腿趙戩等人豈不是會教訓自己？──他先前鼓動鳳歌與趙戩等人亂鬥是順勢而為，不強求，如果鳳歌在自己這邊玩了一通玩膩了不打擾任何人就回了西鳳並解了他的蠱那是再好不過，但如果鳳歌決定跟趙戩等人見面他就要攪攪渾水做點對自己有利的事了。
可是要真跟趙戩等人說起鳳歌的真正身份又怕他們會向鳳歌發難，而自己身上有鳳歌下的蠱，夾在中間勢必不好處理，到時的麻煩會更多。──至少得等身上的蠱解了才能揭開鳳歌的真正身份，否則對自己非常不利。
趙歆頭疼地想了一圈，最後還是決定按照鳳歌的意思撒謊，不過過一會要跟鳳歌說好，他將來不得拆穿他的謊言，否則死給他看──雖然以死相威脅有點古怪，不過似乎鳳歌並不想讓他死，所以還是眼下他可以拿得出手的威脅方法。
磨磨蹭蹭地回到了皇極殿，趙戩等人全都在，不過除了段遠征神色表現了隱忍的憤怒，其他人看起來還挺平和──其實段遠征是被趙戩教育了，讓他不要動怒，免得嚇著了趙歆啥也問不到了。
此時幾人看趙歆慢騰騰地捱進來了，趙戩便首先開口了，道：“昨晚你怎麽違約了？”──他是故意先開口的，要是等李曄先開口那是不可能的，石開就更不用說了，如果自己也不開口，那麽段遠征肯定會開口了，段遠征一開口只怕事情又要鬧僵，所以趙戩這才決定自己先開口，雖然先開口的人比較吃虧，可是為了避免段遠征帶來更大的意外也沒辦法了。
那趙歆聽了趙戩的問話，不敢直視著他的眼睛回話，便咳了聲，低下頭道：“公主遠道而來，有點想家，我就陪了他一晚上，不過就是單純地陪他說說話，沒有做其他事情，你們放心。”
這謊撒得太大了，過一會回去就得跟鳳歌串好詞，到時鳳歌要真的跟趙戩他們見面了，也不能把他們早有一腿的事抖出來，否則他要死定了。
趙戩和李曄對視了一眼，顯然兩人都發現了趙歆在說謊。
如此心虛地低著頭說話，沒有說謊才怪了。再者說什麽只是單純地陪公主說話更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只有傻子才會相信。
不過李曄仍不動聲色地道：“那也是應該的，想必昨晚小歆陪公主解悶也累了，今晚要不要讓王總管派些內命婦進宮陪公主開解？”
[註：內命婦是指朝臣的夫人，一般能進宮的其夫需官拜五品以上，當宮裡宮妃無聊、身體欠安時就會召些內命婦相陪，與此相應的還有適當品級的朝臣子女可以進宮陪伴皇子公主。]
那趙歆看李曄等人並未懷疑自己說的，心中大安，不過此時聽了李曄的話自然拒絕，開玩笑，讓內命婦進來拆穿了假公主怎麽辦？雖然鳳歌裝起來也還挺像公主的，但能避免就儘量避免吧，況且看鳳歌的性格也不是那種有耐性的人，讓他一直在眾人面前裝女人，肯定沒多久就會受不了地爆發的，到時問題就大了。
“那你今晚還要陪公主啊？”
因為趙戩和李曄都沒有給段遠征提醒，所以段遠征沒發現趙歆的異常，此時聽了趙歆的解釋，倒將先前的怒火解了，當下只這樣失望地問──失望於趙歆今晚又不能陪他。
“呃……這個我等會去看看公主，他要沒什麽事或許就不用陪吧。”
這個事過會也得跟鳳歌說一下，他每天過去看他可以，但不能每天都陪他過夜，否則段遠征他們這邊會急壞的。
“那你可要儘量推掉，好歆兒，這幾天忙著你大婚的事，我已經好幾天都沒跟你好好說話了，我真是很想你啊。”
段遠征說的情真意切，若在平日趙歆或許尚會看不到眼裡去，只是昨晚被鳳歌下了蠱然後又欺負了一頓，此時看段遠征這樣說話倒有點小小的感動了，暗嘆，要不是你經常發怒嚇死人，然後又與趙戩在一起掌控著朝局，憑你經常將喜歡掛在嘴邊講，我也許還能真的相信了，可惜，你做的沒有說的好，讓人不敢相信。他也曾想過找段遠征敞開心扉好好談一次，但又怕段遠征是個大嘴巴，自己這邊跟他談了，他轉個身就跟趙戩說了，不管怎麽說，他對趙戩還是很戒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