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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勸說了幾日後,見眾人經了幾年的事,鐵了心要走,只得準備了路上吃用的東西給眾人。

  果然早有秦王爺提點,做了做樣子,莊政航就掛上了皇商的名,剩下的事由著簡鋒去料理,莊政航也就省了很多心思。

  春暖花開日,燕子終於從南邊飛回,京中大名鼎鼎的“燕不獨返”燕案首終於娶親了,那一日京中多少少婦以淚洗面,嘆息不已;多少與燕案首稱兄道弟之人恍然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就戴了頂綠帽子。

  因與狄家的姻親關係,莊二夫人也去了燕家,回頭對簡妍道:“那蠻夷之女好大的脾氣,瞧見拜堂的時候燕案首嘆了一聲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腳踹了過去。萬幸燕案首是個斯文人,今日又沒有佩劍,不然這可怎麼得了?”

  簡妍聽了,不免興奮起來,問:“那燕夫人呢?燕夫人看著她新兒媳婦可喜歡?”

  莊二夫人看出簡妍幸災樂禍的意思,雖不明白簡妍為何也盼著燕夫人不順心,但這不妨礙她跟著簡妍一同幸災樂禍,暗道莊五姑娘那樣的淑女燕夫人不喜歡,活該娶了這麼個潑辣兒媳婦,拍手笑道:“你沒瞧見燕夫人那臉色,瞧見自己兒子被打了,她就沒忍住,跟她新兒媳婦在喜堂上就鬥起了嘴。那新兒媳婦不大聽得懂咱們的話,也不管燕夫人說什麼,只瞅著燕夫人說她,就又去扯著燕案首打。燕夫人不敢再說,卻又心疼兒子,於是也不說什麼君子動口不動手,就去與新兒媳婦撕扯起來。後頭若不是陛下叫了內監送來賞賜,這堂還拜不了呢。”

  簡妍聞言,興奮的面上緋紅,又追著莊二夫人問燕夫人後頭如何了。

  莊二夫人道:“還能怎麼著?各家的親戚都來了,她還能裝病躲出去?”說著,又一臉稀罕地道:“後頭那公主不耐煩自己個在房裡等著,就揭了蓋頭叫人喊燕案首去洞房。你不知燕夫人臉上都快滴下水來了。誰家都沒見過這樣的兒媳婦。我琢磨著,等著過了兩日,燕夫人就要正經地教那公主規矩呢。”

  簡妍心想雖有個“公主”的名,也有個公主的脾氣,但那“公主”在燕家人眼中算不得貨真價實的公主,這麼著,燕夫人定要費了大力氣跟那公主較勁,因想著燕家就要雞飛狗跳了,她臉上就紅了紅。

  莊二夫人看見簡妍這神情心裡納罕的很,不由地想起曾經莊采芹的話,卻又覺簡妍是樂得看燕夫人的笑話,於是又將莊采芹的話拋在腦後,暗道指不定是簡家也跟她一般想跟燕家結親卻沒能成事。

  端午節前,該拜別的人家都已經拜訪過了,只剩下親近的幾家。

  端午之後,安如夢就領著女兒,由著俞瀚海陪著來給簡妍等人送行。

  莊政航有意迴避著安如夢,待見到安如夢女兒,心裡詫異的很,耳朵里聽著九斤大呼小叫,暗道安如夢怎生出這麼個乖巧的女兒,隨即又想到安如夢也是表里不一之人,就在心裡腹誹這俞家小姑娘只怕也跟安如夢一般,因此瞅著空子,反覆提點簡妍不可與安如夢提及兒女親家一事。

  不想莊政航只顧著安如夢那邊,卻忘了俞瀚海也是十分聽安如夢話的。

  俞瀚海蹙著眉頭道:“趁著你們還沒走,咱們兩家先換了兒女的生辰八字吧。”

  莊政航瞧著俞瀚海似乎是並不滿意八斤的模樣,心裡就不服氣,暗道俞瀚海不樂意,他還不樂意呢,於是笑道:“俞妹夫,情情愛愛一事最是說不準的,若此時定下來,天南海北的,若是兒女又心有所屬……”

  俞瀚海蹙著眉頭,嘆息道:“我也這般勸說了如夢,你家八斤只會跟在他姐姐身後轉,三歲定八十,只怕日後也不是個有主見之人。倘若不是如夢實在喜歡她嫂子,我想她也不樂意定下這事。”

  莊政航聞言頓時惱火了,冷笑道:“三歲定八十?俞妹夫當真會說話!人家還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就你們那兩口子那德性……”待要說俞瀚海兩口子心狠手辣,俞小姑娘也不是個面慈心軟之人,就見俞瀚海握著拳頭陰沉了臉,於是剩下的話不敢說出,忙住了口。

  俞瀚海鬆開拳頭,記起安如夢的交代,就道:“趕緊定下來吧。”

  莊政航鬆了口氣,小心地瞧著俞瀚海的臉色,心想他們又不是一去就不回了,指不定哪一天八斤要考功名,他們一家又要遷回來,京里有個可靠的岳父也好,至於俞小姑娘如何,瞧著如今九斤那樣的姐姐八斤也樂得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頭,想來八斤也不會嫌俞小姑娘什麼……待還要再想,又見俞瀚海不耐煩了,於是忙答應了。

  俞瀚海當即去請了莊三老爺做證人,換了庚帖。

  莊政航回頭唉聲嘆氣地叫簡妍請了媒人上俞家,將規矩做全,隨即又抱著八斤左看右看,對簡妍道:“八斤這孩子命不好,才出生爹就去了外頭,後頭又要娶個美貌的夜叉回來。”

  簡妍啐道:“這話可別當著八斤的面說,仔細將他嚇著了。再者說,不要美貌的夜叉,難不成要個醜陋的?”

  莊政航又連聲嘆氣,心想到底自己對不住八斤。

  五月下旬,莊家並簡家兩家人就離了京城。

  才剛出了城門,就見燕曾白衣白馬向前奔去,後頭一身姿矯健的女子手中揮舞著一個繩圈,忽地那繩圈出手,飛到前面套住了燕曾,再一扯,前面馬上的燕曾就跌落下來,被拖到後面的馬邊。

  依稀聽到那女子與燕曾說了幾句話,就叫人將燕曾關進了後頭跟著的馬車。

  等著那女子跟燕曾都不見了,一直看好戲的莊政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行到馬車邊,問簡妍:“你可知方才燕曾的媳婦跟他說了什麼話?”

  因九斤要看熱鬧,方才的事簡妍也看見了,簡妍笑道:“我哪裡能知道?隔得遠,那公主的聲音又含糊。”

  莊政航仰頭笑道:“燕曾的媳婦說,皇帝說了,不考上狀元,哪裡都不許去。”

  簡妍聞言啞然,暗道燕曾這輩子總該成了狀元了吧。

  135安享天年

  卻說莊簡兩家人在船上,莊三老爺因有簡老爺相伴,莊玫航有蒙興、莊政航相伴,其他的女人們也彼此作伴,一路上說說笑笑,好不開心。

  獨有一人心中抑鬱,那人便是莊大老爺。

  原來小王氏瞅見王三老爺的兒子看莊七少爺的眼神不對,心裡就警惕起來,暗中觀察,果然見那小子言行里流露出不滿,似乎是對自己是莊家小少爺的事深信不疑,未免養虎為患,小王氏就叫人領著那小少爺賣的遠遠的。

  如此,莊大老爺一怨恨小王氏將“莊敬航的兒子”賣了,二不甘心沒人問過他的意思就舉家搬回杭州,因此就在船上不言不語,隨簡老爺又或者莊三老爺來尋他說話,他也不搭理。

  一家子人到了杭州,那邊廂早有人來迎接莊簡兩家人。

  因簡家的宅子也賣好了,於是簡老爺婉拒了莊家人的邀請,一家子去了自己新家裡安頓。

  莊家人才進了自家老宅,就見看守屋子的婆子來道喜,只聽那婆子道:“今日一早喜鵲就在枝頭叫,我原以為那喜鵲是來報老夫人老爺夫人們回家的喜,誰承想方才三少爺屋子裡的谷蘭姑娘就生下了個小千金。”

  莊家人聽了,驚愕不已,彼此望了眼,都覺這事詭異的很。

  那邊廂,莊大老爺聽了,卻歡喜地了不得,連聲叫小王氏打賞了谷蘭。

  小王氏試探地問:“那谷蘭的日子,可對?”

  那婆子聽出小王氏的意思是問谷蘭可有紅杏出牆,忙道:“小的看著呢,日子也對的上。不獨谷蘭,春暉也有了七八個月肚子。”

  聞言,莊大老爺更是喜不自禁,嚷著要去看了莊敬航。

  莊老夫人道:“大兒媳婦,你先去瞧瞧。”

  小王氏忙答應著,心想定是知道莊家人要來,春暉、谷蘭幾個料到自己這輩子也離不開莊敬航,於是忙著給自己尋了日後的依仗,才從莊敬航身上取了種,都懷了孩子。顧不得收拾了行李,就先去了莊敬航院子裡。

  進了門,果然瞅見春暉挺著肚子陪著莊敬航在曬太陽,因莊敬航背對著小王氏,小王氏並未看到莊敬航的臉,心裡想著當初眾人說的莊敬航的慘狀,心裡惴惴不安地轉到莊敬航正面去。

  待看見莊敬航,小王氏忍不住笑了,原來莊敬航如今動彈不得,被養的白白胖胖,與莊大老爺極其肖似。且許是自己的意思無法與旁人說,外頭人見他說不了話,也懶得與他說話。日子久了,這莊敬航就憋傻了,只會咧著嘴笑。

  小王氏見莊敬航的模樣並不似她想的那般悽慘,就去與莊老夫人說了。

  莊老夫人想了想,又不喜莊大老爺成日鬧著要將王三老爺的兒子尋回來,於是就叫小王氏將莊大老爺領著去見莊敬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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