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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政航抹了把額頭道:“在外頭就算進了公侯人家,人家也要對我客客氣氣的,若進了宮,指不定要多提心弔膽,處處賠小心呢。再者說,我們家還有賢妃、緩女在宮裡頭呢,我若進去了,焉能沒有是非?”

  金鶴鳴見莊政航小處糊塗,要緊的地方卻還不糊塗,忙要送了他出去。

  只見秦王爺進來道:“還請莊大夫再留一日,本王還要設宴好好款待答謝莊大夫呢。”

  莊政航聽到那“答謝”兩字,不由地一笑,暗道如今自己算是給秦王府看病,怎麼著那答謝的銀兩也不能少了,於是道:“王爺客氣了,糙民多日未回家,今日定要早早回去才好。”

  秦王爺蹙了蹙眉頭,笑道:“那也好,如今就將謝禮給了莊大夫吧。”說著,叫人拿著托盤呈上五十兩銀子來,又拿了二百五十錢出來,道:“這五十兩是出診費,這二百五十錢,是勞累莊大夫日日親手給我岳父捏腿用的,你數數看。”

  莊政航瞧了那五十兩銀子,暗想自己給康老夫人看病,康靜公答謝的禮物也不只這個數;又望了眼那散在盤子裡的二百五十錢,總覺得這個數字蹊蹺的很,不免在心裡腹誹皇家人當真英明,竟是一點也不肯多給,於是不敢怒也不敢言地道謝。

  秦王爺只當莊政航看不上那銀子銅錢,定要謙讓不肯收,不成想莊政航謝了他之後,自己收了銀子,然後叫小童將銅錢裝在藥匣子裡,隨後就要告辭,竟是一刻都不願耽誤的模樣。

  秦王爺見他如此,暗道這人雖無大用,也有趣的很,他父皇好不容易有了閒情作弄人,不想卻沒作弄成。於是也不勉強莊政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狀似無意地在他臉上碰了下,就叫金鶴鳴送了他出門。

  金鶴鳴雖看到莊政航臉上的印子,但想來是秦王爺無傷大雅的玩笑,也就沒有提醒莊政航,直接送了他上了轎子。

  莊政航一路想著簡妍九斤,心裡盤算著如今簡妍的肚子應當還沒鼓起來,就心急火燎地趕回去,到了家門,就一路往棠梨閣趕。

  待到了棠梨閣,就瞧見今日放晴,簡妍領著九斤在廊下坐著砸核桃吃。

  九斤瞧見莊政航回來了,甩開短腿就向他奔來,待莊政航將她抱起後,就摟著莊政航脖子喊爹,又給莊政航看她新長出的牙。

  簡妍也站起來,問:“怎不提前說一聲?”說著,又去打量莊政航,待要關心兩句,又皺起眉頭看他的臉。

  莊政航道:“妍兒,你不知我過的是什麼苦日子,若不是想著你們,我早熬不下去了。”說著,就想著等沒人了細細跟簡妍將自己給人捶腿的事說一說。

  簡妍伸手招了莊政航過來,伸手在他臉上抹了一把,然後將手上胭脂拿給莊政航看,問:“這是什麼?”

  莊政航見簡妍手上胭脂,心裡也納悶的很,暗道這幾日自己見著的就只有太監了,於是忙道:“我並不知……”

  簡妍道:“不知就不知吧,可吃過了?先去見過老祖宗吧,老祖宗問了幾日,唯恐你犯了事叫關起來呢。”

  莊政航見著簡妍不問胭脂的事,一邊讓一直鬧著要騎馬的九斤稍安勿躁,一邊堆笑道:“妍兒,那胭脂我當真不知是怎麼回事。”

  簡妍見他驚慌了,笑道:“這胭脂印子抹得不勻,倒像是從胭脂盒子裡摳了胭脂直接抹上去的,你當我這點子事都看不出?”

  莊政航忙笑道:“妍兒英明!”細細回想一番,又覺是秦王爺最後那一下子抹到自己臉上的,暗道秦王爺好個小氣人物,有心要叫他們兩口子鬥嘴,卻又捨不得下本錢拿個女人出來。

  待見過了莊老夫人後,天上又下起了雨,莊政航進了棠梨閣,陪著九斤玩了一會子,見天陰沉著,九斤沒多久就昏昏欲睡,就哄了她去睡覺,然後將秦王府裡頭的事細細說給簡妍聽,簡妍聽了,說道:“管他呢,你就只當是給人瞧病,其他的都裝作不知情就罷了。那些人的事,還是能不知道就不知道的好。只是你又說了什麼話,就叫秦王爺沒事想著叫我們吵架?”說著,從床上支起身子,蹙眉道:“難不成你將我母老虎的名聲宣揚到秦王府去了?”

  莊政航忙將她按下來,說道:“沒事我跟旁人說你做什麼?誰知道那兩個只剩下心眼的人是打哪看出來的?”

  簡妍笑道:“既然這麼著,回頭我打你兩巴掌,然後將你攆到藥房去睡,這樣才稱了人家皇帝父子的心意。”

  莊政航枕著手臂躺在床上道:“也好,就叫他們自以為是地以為能作弄到我吧。”說著,又將秦王爺小氣地一不肯多給銀子,二挑撥人也不肯下本錢的事說了。

  簡妍笑道:“我原也不喜秦王爺,如今卻瞧著他倒還是個好人。不然他若當真送了個女人過來,你就算是推卻了,我們也有幾日要頭疼。”

  莊政航點頭也說是,隨即又得意地道:“如此看來你當真有了個聖手夫君,你瞧如今皇帝請我去給他瞧病我都不樂意呢。”

  簡妍躺著床上,由著他吹噓自己,半日打了個哈欠道:“就數你最厲害,只是你膽子也忒大了些,你當那是康老爺那群將你當做子侄的老不羞,就由著你跟他玩笑?”

  莊政航心有餘悸道:“幸虧我機靈的很,這才沒得罪了他們父子。”

  簡妍聽了,也跟著笑,又道:“金娘子來陪著我住了幾日,我瞧著金娘子聽秦嬸子說該給秦十三尋媳婦時臉色不對,後頭就悄聲問了她,金娘子說她瞧上秦十三了,有意留了秦十三做女婿。”

  莊政航道:“只怕秦叔不肯,金家是要人做上門女婿呢。”

  簡妍笑道:“那也不一定,金娘子說是只留了兩個女兒在家住,生的孩子能有個姓金的就好,未必就一定要入贅了金家。我替她試探了秦嬸子,秦嬸子只不喜阿寶年紀小,旁的倒沒說什麼。”

  莊政航笑道:“年紀小怕什麼,再過幾年,就是個大美人。”說完,臉上挨了一下,就伸手握了簡妍的手。

  簡妍側著身子笑道:“你也別惦記人家了,就算你沒跟金先生稱兄道弟,人家也不樂意隨了你。又不是露水姻緣,要過一輩子的人,嫁你時瞧著你年輕力壯,沒兩年你就年老色衰了,到時候人家少女嫩婦的可怎麼熬呢。”

  莊政航啐了一口,道:“人家做填房的年紀哪個不差了一截?也沒見人家守不住的。”說著,又拉著簡妍的手咬了一口,說道:“可是你琢磨著過兩年我年老色衰了,就有心琵琶別抱?”說著,就向簡妍身上壓去,又摸簡妍肚子道:“你如今可吃得下東西?”

  簡妍笑道:“還跟上回子一樣,什麼都吃得下,就是不想吃。”

  莊政航笑道:“可見我英明的很,這三年一個是准了的,如今可不就有兩個了,比上輩子白折騰一輩子強多了。”說著,又反覆給簡妍把脈,兩人並肩說了一些話,就都睡去了。

  一家三口一起睡到傍晚,醒來就見天又黑了。

  因簡妍有孕,九斤又正是愛鬧的年紀,沒事就愛往人身上撲,於是莊政航就自己引著九斤玩,不叫她去碰簡妍。

  晚上臨睡時,九斤又鬧著不肯走,見莊政航虎著臉要金釵將她抱走,就扯著嗓子哭了起來。

  簡妍道:“她要留下就叫她留下就是。”

  莊政航見九斤哭,也心軟了,就留了她在屋子裡。

  九斤奶聲奶氣地跟莊政航撒嬌要聽故事,莊政航就講了幾個故事給她,好不容易見九斤睡了,就隔著九斤,伸手摸了摸簡妍的臉,說道:“你過來。”

  簡妍笑道:“我過去做什麼?”

  莊政航道:“你不過來,我就過去。你夫君我見著老皇帝小皇帝腰不酸腿不抖,泰然自若的很,怎麼著都要在你身上施展一下雄風,叫你領略了我的風采才好。”說著,越過九斤爬到床裡面,壓在簡妍身上就向她唇上吻去。

  簡妍摟著莊政航脖子道:“這時候可不能……”

  莊政航笑道:“沒事,我小心一些就好。”說著,就將手抄進簡妍衣裳里,待要再進一步,忽地瞧見九斤坐了起來,嚇了一跳,忙翻身裝睡。

  九斤閉著眼說了一句尿尿,然後就不動了。

  莊政航忙拉攏衣裳起身抱了九斤去小解,回頭將九斤放在床上,就瞧見簡妍已經睡著了,於是對著在身邊打著鼾的九斤,莊政航皺了皺鼻子,夾緊腿,也翻身睡了。

  簡妍又有了身孕,這會子兩口子雖也高興,卻不如有九斤那時那般小心翼翼,用著莊政航的話,那就是後頭的不論男女,又比前頭的“不值錢”一些。

  過了兩日,莊政航又被喊去秦王府,由著秦王爺領進皇宮給皇帝錘了兩會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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