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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啊啊,素聞大魔王是個妹控,非常寶貝這個妹妹,今日一見,魔王死死看住的公主果真美呆了!

  嘖嘖,公主身邊的驅魔騎士也不遑多讓,斯文俊美,高大有型。大魔王身邊圍繞的人物,個個不簡單,全是頂上鍍著光環的人生勝利組啊……

  “因為我另外與人有約。”余韶恩深邃的眸光直勾勾凝睇著她。

  這麼明顯的暗示,舒禾再裝白目也不行了,她瞄了一眼穿梭送菜的工讀生,反正她只是來幫忙的,偷個懶應該不為過。

  心中苦嘆一聲,舒禾抱著托盤,無奈又認命地在余韶恩身邊的空位落坐。

  “好吧,小余,你逮住我了。”她扁著小嘴斜瞅他,殊不知那副委屈又無辜的神情,在他眼裡看來,如此惹人憐愛。

  愛呀,是世上最強大也最高深的魔法,原本覺得礙眼的,恨不得離得越遠越好的,愛上之後卻只盼著時時刻刻能見。

  那人身上曾經讓自己厭棄、輕蔑的缺點,在愛上之後,竟全成了那人之所以特別的優點。

  愛呀,哎呀,難言其妙,亦難逃其魔力。

  若不是場所不允,氣氛亦不合,余韶恩真想狠狠吻她一記。

  瞥見那雙炯燁的黑眸似烈焰一般的凝睇著自己,舒禾粉頰生暈,心口發燙,她垂下眼,不許自己陷進他施展的迷魂咒里。

  “我知道你故意躲著我,怕我向你討答案,但是我不懂為什麼。”余韶恩筷子一擱,戲譫的語氣稍斂,開始與她認真算起帳。

  “我沒有啊。”舒禾漾開甜笑,擺明裝傻。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這樣閃閃躲躲,是想拒絕我嗎?”余韶恩極其嚴肅地問,儘管內心很不願這樣想。

  他明明感覺得出來,當她直視他的雙眼,她並非無動於衷,那雙水眸映著清晰的悸動,甚至有好幾回,被他當場逮著她偷偷凝瞅著他。

  可一個禮拜的時限已至,她遲遲不給回音,此際再見她避之唯恐不及的表現,他不禁要想,莫非他在她身上感覺到的那些情愫,全是自作多情的錯覺?

  “小余,你知道我的經濟狀況嗎?”舒禾苦笑著問。

  “我很清楚,先前我已經問過辛特助。”余韶恩不想瞞她,況且這事也沒什麼好隱瞞。正因為心中介意在乎,方會打探那人的點點滴滴。

  “我目前的人生,是處在負債的狀態,很糟很糟的那一種。”她一副試圖醜化自己,讓他打消念頭的慇勤貌。“表哥一定是草草帶過,沒透露全部,讓我來告訴你,我的情況有多糟。我爸欠了一屁股爛債,我媽嚷著要離婚,我家的情況只有亂糟糟可言。還有啊……”

  第十六章

  一眼看穿她愚蠢的意圖,余韶恩冷冷地說:“那又如何?這與我喜歡你一點關連性也沒有。你沒錢又怎樣?就算你窮得像乞丐又怎樣?錢,我自己有,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不是那些附加條件。所以這些話省省吧!”

  聽聞此言,舒禾既羞慚又感動。然而,很多事並非一時感動便能解套。

  於她而言,余韶恩太好太好,好得令她害怕。其實人是活在世俗的眼光里,罕少有人能逃過。

  舒禾低垂著眼睫,好片刻才澀澀地揚嗓:“小余,我問你噢,你嘗過最昂貴的滋味是什麼?”

  余韶恩微怔,試圖回想自己品嘗過的頂級料理,找出價格最昂貴的那一道。

  “我嘗過世上最昂貴的滋味,是現實的味道。”未等他回復,她露出一貫的甜笑,語氣輕快的說道。

  余韶恩默然,望著她那抹笑,胸口不禁束緊。

  “我跟你不一樣,我沒去過美國,沒念過麻省理工,沒念過哈佛,我不懂那些高深的學問,不懂那些商場謀略,就我所認知的,生活便是一門最昂貴的學問,我每天都在生活給的難題里,努力找出最好的答案,成為活得好的聰明人。”

  她笑笑地說,口吻沒有絲毫埋怨,抑或半點宣洩,聽起來倒像是樂在其中。

  “誠如你說的,你不缺錢,對你來說,或許錢只是人生的點綴,但是對我來說,錢是生活的必需品,我必須天天追著錢跑,已經耗去大多力氣,連幻想自己是灰姑娘的時間和精神都沒有。”

  余韶恩攢眉發惱,“我說過,我不在乎那些——”

  “可是我在乎呀。”她歪著腦袋瓜,笑吟吟地打斷他的反駁。“我跟你說一個故事……好吧,應該說是我的醜事。”

  “如果是無關緊要的事,那就別說了。”余韶恩不想再聽見她說那些自眨的話。

  舒禾充耳不聞,兀自往下說:“我啊,以前念書的時候曾經很喜歡一個男孩子,那時候我好傻好天真,非常努力的追求那個男生,他的條件很好——當然還是比不上你啦。”

  “你扯這些陳年往事做什麼?”余韶恩極不願承認,對於她自曝暗戀史,他心中似翻倒了一缸濃醋,非常難受。

  “小余,你能不能有點耐性,讓我把話說完?”她無奈的抿了抿小嘴。

  余韶恩攢緊了眉心,俊顏淨顯不悅,不過倒是如她所願,未再開口阻撓。

  “總之,那時候我真的很喜歡那個男生。他那麼優秀,當然不可能喜歡我,偏偏我又一心以為只要夠誠心、夠努力,一定會有機會,所以就傻傻的扮命示好追求。”

  如今回想起這段,她真懷疑自己當初怎麼有這麼大的勇氣,不畏旁人的閒言閒語,眼中只看得見她渴望追求的目標。

  “結果後來真的好慘,那個男生當著我的面說我是花痴,後來我就被扣上花痴的臭名直到畢業。”她抿緊粉唇,無奈一笑,戲諸地瞅著他,“我很好笑吧?居然這麼自不量力,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身為一個男性,余韶恩自然無法理解被人稱作花痴的感覺。事實上,在他的認知里,對於主動追求的女人,許多男性確實經常以花痴稱之。

  “我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充其量只是丟臉罷了。”他挑高眉,誠實以告。

  “一開始也只是覺得丟臉,後來不斷被大家嘲笑,那可就不只是丟臉,是徹底的覺得自己很失敗,很可恥,很可笑。”此刻她的狀態顯示:想哭。

  余韶恩不是女性,他無法明白這些感受,也不是很想明白,只因他無法理解這些陳年舊事,究竟與他們兩人之間有何關連性?

  “小余,對我來說,生活是昂貴的學問,羞辱是廉價的教訓。”

  清秀的臉蛋依然懸著笑,她的語調亦輕快,可這話里瞧不見的沉重,卻連他這個肩膀硬實的男人聽了都被深深撼動。

  “所以我才說,有的時候人要活得白目一點,別跟自己過不去,因為很多事情一旦認真考究起來,或者太過嚴肅以對,很可能會讓人痛苦得崩潰,再也站不起來。”

  是的,這便是她的白目哲學,她的生存之道。

  即便很微不足道,即便聽來有點可笑,實踐起來更是容易招人恥笑,但,正是這樣的人生哲學伴她走過風雨,助她從容面對殘酷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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